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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谳狱引律同而不同》节选于晚清政论家薛福成《庸庵笔记》[1]的上卷。
薛福成(1838年4月12日~1894年7月21日),字叔耘,号庸盫,江苏无锡宾雁里人,出生于书香门第、官宦之家。近代散文家、外交家、洋务运动的主要领导者之一、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发起者[2]。自幼即受时代影响,广览博学,致力经世实学,不做诗赋,不习小楷,对八股尤为轻视。
原文
刑部律例,凡调奸妇女未成,致妇女羞忿自尽者,厥罪应绞,而有情实、缓决之分,其手足勾引者入惰实,语言调戏者入缓决,此中区别盖甚微矣。近闻友人述两案,其事相似,而其情实不相同。
有一人便旋于路,偶为妇人所见,其人对之而笑,且以手自指其阳物,妇人归而自缢。有司谳狱,以其人既无语言调戏,又非手足勾引,拟入缓决。刑部司员驳之云:“调戏虽无言语,勾引甚于手足。”狱遂定,论者咸以为乎允。
又一训蒙师设帐委巷中,偶至僻处便旋,其对面有楼翼然,一年少女子适俯窗下窥,训蒙师仰首见之,莞然一笑,女子即变色闭窗。俄闻邻家一女子忽雉经而死。女子之弟方在馆读书,仓皇返视,其师不觉拍案呼曰;“噫!今日误矣!”童子归告其父母。父母疑其别有他故,遂鸣之官。官研讯得实,以为调戏勾引,均无实事,亦拟入缓决。刑部司员驳之云,“虽无实事,其心可诛。”训蒙师遂绞决焉。越一年,司员方与人为叶子戏,忽瞠目作退避状曰:“冤鬼至矣!”已而复作楚音曰:“汝以刀笔杀人,吾已诉于上帝,不汝宥也。”言未终,气已绝矣。盖训蒙师乃湖南人也。
余合二事观之,前之所断不愧南山铁案,盖其情实可诛,则虽死而无怨也;后之所断不免深文周内,罪不当死而死,故其鬼得索命于既死之后。观于训蒙师之拍案惊呼,则岂惟笑出无心,抑且有自悔之意,其与调戏者有问矣。
大抵谳狱虽依律例,不外情理。善折狱者,斟酌于天理人情,然后衡之以律例,不容毫发偏倚于其间,故杀之而不能怨,亦生之而不必感也。噫!难言之矣。
栖身曾幕
同治四年(1865年),机遇终于降临到薛福成的头上。同年夏天,清廷鉴于在镇压农民起义队伍捻军的过程中连连失利,主持剿捻的名将僧格林沁亦被捻军击毙,便命刚刚镇压了太平天国农民起义的两江总督曾国藩指挥湘军北上剿捻。曾国藩是向西方学习船坚炮利的洋务派的代表人物,被朝野视为"晚清中兴四大名臣"之一。
曾国藩善于结纳人才,很多人也想依附于他的门下,所以他的幕府里聚集了一批在当时颇有声望的贤士 。曾国藩率军北上剿捻,沿途遍贴了招纳贤才的榜文。薛福成十分钦慕曾国藩,认为这是一个投奔他的极好的机会,于是将自己多年来社会问题的思考与解决社会危机的办法细细道来,写下了一万多字的《上曾侯书》,集中写成了"养人才、广垦田、兴屯政、治捻寇、澄吏治、厚民生、筹海防、挽时变"的八条对策。6月28日,当曾国藩的座船沿运河途经宝应时,他由大哥薛福辰陪同,冒着风雨谒见曾国藩,将万言书恭恭敬敬地递上去。曾国藩读了他的上书,赞赏不已,觉得薛福成文章长于论事,日后有望成一家之言,便对周围人大讲薛福成他日当有造就,并立即延揽薛福成为自己的幕僚。从此薛福成跟着曾国藩走南闯北,与一群才华横溢胸怀大志的幕僚朝夕晤谈。曾国藩酷爱围棋,每日清晨, 都要请有相同嗜好的薛福成与之对弈,不但切磋棋艺,更注意交流对诸如"兵事、饷事、吏事、文事"等军国大计的种种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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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 ↑ 庸庵笔记,道客巴巴,2014-12-25
- ↑ 家族篇——工商立国的领路世家·无锡薛氏 ,搜狐,2017-0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