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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杜威(John Dewey,1859年10月20日-1952年6月1日),美国哲学家、教育家,实用主义的集大成者。如果说皮尔士创立了实用主义的方法,威廉·詹姆斯建立了实用主义的真理观,那么,杜威则建造了实用主义的理论大厦。他的著作很多,涉及科学、艺术、宗教伦理、政治、教育、社会学、历史学和经济学诸方面,使实用主义成为美国特有的文化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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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obox pe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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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    =    约翰·杜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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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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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Yhdw.jpg|缩略图|center|[http://image.thepaper.cn/www/image/4/84/624.jpg 原图链接]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259215 来自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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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生日期 =  1859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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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逝世日期 =    1952年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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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籍    =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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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职业    =   哲学家,教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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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名作品 =   《哲学之改造》、《民主与教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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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杜威''' (John Dewey,1859年10月20日-1952年6月1日),美国哲学家、教育家,实用主义的集大成者。如果说皮尔士创立了实用主义的方法,威廉·詹姆斯建立了实用主义的真理观,那么,杜威则建造了实用主义的理论大厦。他的著作很多,涉及科学、艺术、宗教伦理、政治、教育、社会学、历史学和经济学诸方面,使实用主义成为美国特有的文化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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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生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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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杜威在1859年10月20日出生,这一年也是英国进化论的提倡者达尔文(Charles Darwin,1809-1882)发表其[[《物种起源》]](Origin of Species)巨著的一年。杜威诞生在一个中产社会阶级的杂货商家中。他的家乡在新英格兰的维蒙特州的伯林顿(Burlington)。这个地方向来习于自治,崇尚自由,笃信民主制度,这些可以说是新英格兰殖民区的传统精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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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小的时候有点害羞,并不是很聪明的小孩,不过他很喜欢看书。他在中学毕业之后,就进入当地的维蒙特大学就读。大学的时候,杜威修过希腊文、拉丁文、解析几何及微积分,大三开始涉猎自然科学的课程,大四时,他才更广泛地接触到人类智能的领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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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9年,杜威毕业于佛蒙特大学,开始了他一直想要从事的教职工作,并且继续研读哲学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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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2年,杜威首次发表论文,这三篇论文被刊登在全国唯一哲学学术论文的杂志上,对他自己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鼓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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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4年,获[[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哲学博士学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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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4-1888,1890-1894年在美国[[密歇根大学]],1889年在[[明尼苏达大学]]教授哲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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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4-1904年在[[芝加哥大学]]任哲学系、心理学系和教育系主任,1902-1904年还兼任该校教育学院院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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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1930年,他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哲学系兼任教授教职。还担任过美国心理学联合会、美国哲学协会、美国大学教授联合会主席。1896年他创立一所实验中学作为他教育理论的实验基地,并任该校校长。反对传统的灌输和机械训练的教育方法,主张从实践中学习。提出“教育即生活,学校即社会”的口号。其教育理论强调个人的发展、对外界事物的理解以及通过实验获得知识,影响很大。杜威曾经到世界许多地方演讲,宣扬他的想法,他曾经到过中国、印度访问,因此他的思想也影响着美国以外的地区。杜威六个孩子中最聪颖的老三后来不幸因病夭折,对他和太太的打击很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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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4年,杜威跟他妻子创立了实验小学,后因归并的问题,遂辞职离去。之后他到了哥伦比亚大学任教,1919年,他曾经先后在北京、南京、杭州、上海、广州等地讲学,他还去了苏联、土耳其、南非及墨西哥等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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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在87岁时再婚,直到93岁(1952年)因肺炎去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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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哥伦比亚大学担任教职,是杜威的教学生涯中最长的一段时期,其间由于接触外籍学生的缘故,使他将教育的思想也能影响到世界其它各地。尾野教授是一位日本的留美学生,曾受教于杜威,获得博士学位后返回日本,担任东京帝大教授,促成了一九一八年杜威在日本东京帝大的讲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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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的东游是个很好的契机,于是中国有五个学术团体联名请他。当时虽是北洋政府统治,但是民间学术社团与外国人交往却无任何限制。五个教育团体请他到北京、上海、南京和其它几个城市讲演,他也接受了。发起这件事的是胡适、蒋梦麟、陶行知等杜威的及门弟子,代表江苏省教育会、北京大学和北京大学知行学会等五个团体。 4月底,胡适专程从北京到上海去欢迎杜威夫妇。杜威夫妇是在1919年4月30日到上海的。<ref>[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6762114/ 程巢父:杜威与“五四”  ]豆瓣小组</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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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杜威曾先后在北京、南京、杭州、上海、广州等地讲学,由胡适先生等人担任讲学的翻译,把民主与科学的思想直接播种在中国。杜威夫妇原来打算过了夏天就回美国,后来他们变更了计划,决定在中国留一整年。这是由于五四运动大大地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他们要看一个究竟。哥伦比亚大学准予杜威教授一年的假,以后,假期又延长到两年。所以,他在中国的时间总共是两年又两个月,就是从1919年5月到1921年7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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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杜威离开北京,起程归国的时候,胡适写了一篇《杜威先生在中国》的短文,为之送行,登在《东方杂志》和《民国日报·觉悟》上。他说:“自从中国与西洋文化接触以来,没有一个外国学者在中国思想界的影响有杜威先生这样大的。”“我们可以说,在最近的将来几十年中,也未必有别个西洋学者在中国的影响可以比杜威先生还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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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理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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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本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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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用主义经验论和机能心理学出发,杜威批判了传统的学校教育,并就教育本质提出了他的基本观点,“教育即生活”和“学校即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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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教育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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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认为,教育就是儿童生活的过程,而不是将来生活的预备。他说:生活就是发展,而不断发展,不断生长,就是生活。因此,最好的教育就是“从生活中学习、从经验中学习”。教育就是要给儿童提供保证生长或充分生活的条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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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生活就是生长,儿童的发展就是原始的本能生长的过程,因此,杜威又强调说:“生长是生活的特征,所以教育就是生长。”在他看来,教育不是把外面的东西强迫儿童去吸收,而是要使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得以生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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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杜威认为,教育过程在它的自身以外无目的,教育的目的就在教育的过程之中。其实,他反对的是把从外面强加的目的作为儿童生长的正式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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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学校即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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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认为,既然教育是一种社会生活过程,那么学校就是社会生活的一种形式。他强调说,学校应该“成为一个小型的社会,一个雏形的社会。”在学校里,应该把现实的社会生活简化到一个雏形的状态,应该呈现儿童的社会生活。就“学校即社会”的具体要求来说,杜威提出,一是学校本身必须是一种社会生活,具有社会生活的全部含义;二是校内学习应该与校外学习连接起来,两者之间应有自由的相互影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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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学校即社会”并不意味着社会生活在学校里的简单重现。杜威又认为,学校作为一种特殊的环境,应该具有3个比较重要的功能,那就是:“简单和整理所要发展的倾向的各种因素;把现存的社会风俗纯化和理想化;创造一个比青少年任其自然时可能接触的更广阔、更美好的平衡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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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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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威的实用主义教育思想体系中,教学论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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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做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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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批判传统学校教育的基础上,杜威提出了“从做中学”这个基本原则。由于人们最初的知识和最牢固地保持的知识,是关于怎样做(how to do)的知识。因此,教学过程应该就是“做”的过程。在他看来,如果儿童没有“做”的机会,那必然会阻碍儿童的自然发展。儿童生来就有一种要做事和要工作的愿望,对活动具有强烈的兴趣,对此要给予特别的重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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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认为,“从做中学”也就是“从活动中学”、从经验中学入它使得学校里知识的获得与生活过程中的活动联系了起来。由于儿童能从那些真正有教育意义和有兴趣的活动中进行学习,那就有助于儿童的生长和发展。在杜威看来,这也许标志着对于儿童一生有益的一个转折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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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儿童所“做”的或参加的工作活动并不同于职业教育。杜威指出,贯彻“从做中学”的原则,会使学校所施加于它的成员的影响更加生动、更加持久并含有更多的文化意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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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思维与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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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认为,好的教学必须能唤起儿童的思维。所谓思维,就是明智的学习方法,或者说,教学过程中明智的经验方法。在他看来,如果没有思维,那就不可能产生有意义的经验。因此,学校必须要提供可以引起思维的经验的情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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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思维过程,具体分成五个步骤,通称“思维五步”,一是疑难的情境;二是确定疑难的所在;三是提出解决疑难的各种假设;四是对这些假设进行推断;五是验证或修改假设。杜威指出,这五个步骤的顺序并不是固定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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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思维五步"出发,杜威认为,教学过程也相应地分成五个步骤:一是教师给儿童提供一个与的社会生活经验相联系的情境;二是使儿童有准备去应付在情境中产生的问题;三是使儿童产生对解决问题的思考和假设;四是儿童自己对解决问题的假设加以整理和排列;五是儿童通过应用来检验这些假设。这种教学过程在教育史上一般被称之为“教学五步”。在杜威看来,在这种教学过程中,儿童可以学到创造知识以应付需求的方法。但是,他也承认,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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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与教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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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杜威并不是“儿童中心”思想的首创者,但是,他是赞同“儿童中心”思想的。其最典型的一段话是:“我们教育中将引起的政变是重心的转移。这是一种变革,这是一种革命,这是和哥白尼把天文学的中心从地球转到太阳一样的那种革命。这里,儿童是中心,教育的措施便围绕他们而组织起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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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批判传统学校教育的做法出发,杜威认为,学校生活组织应该以儿童为中心,使得一切主要是为儿童的而不是为教师的。因为以儿童为中心是与儿童的本能和需要协调一致的,所以,在学校生活中,儿童是起点,是中心,而且是目的。杜威强调说我们必须站在儿童的立场上,并且以儿童为自己的出发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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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强调“儿童中心”思想的同时,杜威并不同意教师采取“放手”的政策。他认为,教师如果采取对儿童予以放任的态度,实际上就是放弃他们的指导责任。在杜威看来,要么从外面强加于儿童,要么让儿童完全放任自流,两者都是根本错误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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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教育过程是儿童与教师共同参与的过程,是他们双方真正合作的过程,因此,在教育过程中儿童与教师之间的接触更亲密,从而使得儿童更多地受到教师的指导。杜威说:“教师作为集体的成员,具有更成熟的、更丰富的经验以及更清楚地看到任何所提示的设计中继续发展的种种可能,不仅是有权而且有责任提出活动的方针。”在他看来,教师不仅应该给儿童提供生长的适当机会和条件,而且应该观察儿童的生长并给以真正的引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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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还特别强调了教师的社会职能。那就是:“教师不是简单地从事于训练一个人,而且从事于适当的社会生活的形成。”因此,每个教师都应该认识到他所从事的职业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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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理学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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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的伦理学理论认为,思想并不是一种消极的活动,不是从一些没有问题的绝对真理去作推论,而是一个有效的工具与方法,用以解决疑难,用以克服我们日常生活中所遇到的一切困难。杜威说,思想总是起于一种疑惑与困难的情境;接着就是研究事实的真相,并提出种种可能的假定以解决起初的疑难;最后,用种种方法,证明或证实哪一种假定能够圆满地解决或应付原先激起我们思想的那个疑难问题或疑难的情境。这就是杜威的思想论。从这个思想的概念,很自然地会产生两个明显的系论来。第一,人和社会的进步,靠的是积极地运用智慧以解决一些真实而具体的问题,而不是什么主义或口号。杜威说:“进步总是零零碎碎的。它只能零卖,不能批发。”这种观念来自他的实验主义哲学。实验主义的思想背景(当年)是三百年来的实验科学(迄今已四百年),是一百年来的生物科学(迄今已二百年),也就是“生物进化论”。生物的进化是天然的演化过程。实验主义认为所谓进步,所谓演进,并不是整个笼统地突然而来的;是由一点、一滴、一尺、一寸、一分的很微细变迁而来的。杜威不相信突变与进步能够兼得,所以他的社会哲学就是主张以“零售的生意”的方式,改善人类的生活的进步。而中国的激进思想偏相信天翻地覆的变革可以在一夜之间带来全面的进步。前苏联经过七十多年激进的实践,没有造成进步而解体,就是最具有检验说服力的证明。第二个系论是说,在合理的思想过程中,所有的理论,所有的学说,统统不能看作是绝对的真理,只能看作是有待考验的假设,有待于在实用中加以考验的假定;只能看作是帮助人类知识的工具和材料,不能看作是不成问题、不容考据的教条,因而窒息了人类的思想。杜威在北京讲演“道德教育”的时候说:“要经常培养开阔的胸襟,要经常培养知识上诚实的习惯,而且要经常学习向自己的思想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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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思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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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的著作,显现了一个事实,即他是一位致力于写作的学人,他在维蒙特大学求学的时候,就显示出是一个专心致志的好学生,但他不擅于口才,文笔亦不精辟,并不是一位善用文思表达意见的人,他的作品是不容易立即被理解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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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在哲学见解上,早期虽然承袭了黑格尔的部分思想,但是由于生物学及生物学上的进化理论,对他早期思想的一番冲击,在他一篇《从绝对主义(Absolutism)到实验主义》的论文中,已经剖析地叙述了他思想改变的来龙去脉,说明他何以舍弃了十九世纪德国黑格尔派的绝对主义。在杜威的哲学思想中,他并不赞成观念完全是一个固定不变的静态的说法;观念自身并不是绝对的,杜威把观念视之为一可易的、动态的、具有工具性的指导效能,而使吾人更能适应外在的环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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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传统的经验论相比,杜威对“经验”一字的涵义之解释亦有不同,显见杜威所谓经验,并不完全像一般经验主义者所强调的“纯粹是指个人的认知”。从杜威的观点,经验的内涵,除了认知的意义以外,尚有其它的性质在内,诸如吾人感受到的喜悦、苦痛、作为等。经验是个表现在环境中,对某一情境的整体反应;故杜威在经验的解释上,抛弃了一般哲学家之误认经验是认知的形式。就如同我们送一个至亲好友离国远行,我们对此一情境的经验感受,不仅仅止于认知到好友的远行,我们的经验里,还包括了诸多的感受与情愫,以及送行过程中的种种行为;这些经验特质,不为一般哲学家注意。杜威的经验的涵义,因为附上了生物与环境的彩色,故其立论至为显著而特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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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经验”的概念加以辨识,是了解杜威哲学理论的一个必经门路。照杜威的看法,经验是一个单一、动态、而为完整的有机整体。经验并不是可以割裂的,经验是相关的,不仅与产生经验的情境相关,而且,经验自身就是一个绵延不绝的发展历程。经验在发生的先后顺序上是相关的,不仅是相关,而且是继续不断地成长。这种经验的涵义,乃是因为杜威认为个体是存在于环境之中,是对环境加以作为(Doing);而环境对于个体所加之作为,定会有所反应,此一反应,杜威称之为“施为”(Undergoing)。人类在改造环境,或者主动地适应环境时,如筑堤开渠,人类不仅对环境有所作为,同时环境对人类亦提供了可耕之田,或增加了收获等,这就是环境对吾人的一种施为。此种作为与施为之间的交互活动,就是吾人经验所由产生的来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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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不只是纵横相关,绵延发展,而且经验自身是有机性的。经验是具有扩张性、生长性、相关性与预测性的。吾人对“水”的经验,是随着吾人接触水的各种情境而不同。水的概念,是从与水的各种交互行动中得知,这些交互行动,有的是直接的参与其中,有的是直接的获得,这说明了经验的变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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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的经验涵义,不完全是从哲学的观点来给予界定;他也把生物学的涵义,掺入在经验里。从生物与环境的交互行动中,提示吾人:经验应该是多元性的,即产生经验的情境、内容、关系,都是来自生活。是个人经验生活的一个单元。其次,杜威把他工具哲学(Instrumentalism)的知识论看法,也带给经验一种新的理论,即经验是工具性的。经验自身并不就是价值的所在;经验之可贵,乃在于能够替吾人解决生活上的实际问题。从生活的本质上,来增进人类的生活经验,提供人类更进一步、更有效的与自然直接交往的凭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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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程”(Process)也是杜威哲学上的一个重要概念。从生物的演变来看,个体是在一个发展的历程中,自发展本身来看,生物个体之发展就是它自身的目的。历程是发展的各个阶段之延续性的结合。生物自身发展以外,似乎是不应该再给它加上一个外在的目的。因为,由于不同的环境,而有不同的交互活动,经验与生长的发展,是不可能预立一个固定目的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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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讨论到:传统上一般人说到一个名辞,往在误认名辞自身是固定的,殊不知从一个变动的历程上来看,实际上名辞是一种活动的过程。例如:“健康”并不是一个静态的、固定的名辞,而是具有发展与变动成分的名辞。要健康,就得从事各种的活动:健康检查,熟读有关健康的书籍,培养健康有关的各种习惯,实践各种健康的活动,摄取营养的食物,选购食物等等,这些都是活动,是一个历程,不只是一个静止的、认知的健康名词而已。它实际上是串连成一个发展的历程,吾人对健康的认知与理解,实应掌握其动的历程或各种活动,才更能落实而具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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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以经验与历程作为他哲学思想的两个基本的概念,他对于知识的看法,自然就落在工具主义的解释上。他不赞成传统上对知识的“旁观论”(The Spectator Theory of Knowledge)的说法;也就是说,他不认为吾人之获取知识在于知识本身完全是客观性的外界存在物,从而误认知识可以脱离认知者;知识如果从这种“旁观论”的观点而论,就好像是置身于认知者之外,而知识本身是绝对地客观存在着;这种说法完全忽视了认知者与知识之关系的建立,罔视知识与认知者之间产生的相互作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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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以生物的立场来说明知识之所由来,则更能贴切于真正的事实。生活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了冲突、疑虑、不安、不确定的情境。个体设身处地于这样的一个情境,自然有待于认知来袪除不安、疑虑、冲突,而欲使该一情境趋向于确定与和谐。这就是个体认知的所由来,及探究之所以产生。是故,知识仅是解决这些疑虑问题的一种工具而已。因而知识之发生,必定是个体对某一情境所引起的疑惑所使然,或者从实际的、偶然的作为中产生。若以逻辑过程而获得的知识来说,杜威以为是有几个步骤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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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从逻辑思维过程而来的──是首先来自一个不确定的情境。个体内心能够感觉出一种迫待解答的困惑,心情紧张,亟欲知晓实际的情形。从困难情境的感受上,个体亟欲确定出此一困难的情境为何,以便厘清与该一困难问题不相连的各项事务,如此才能确立一个可资解释的假设来。根据此一假设,再拟订一个可能的解决途径,从此一可能的解决途径,决定可以采取的方法或步骤。最后试验这些方法或步骤之可行性及其预期的结果。<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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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虽然是此一逻辑运思的预期结果,但不是运思探究的终极目的,也并不是说,在获得知识之后,探究就完全终止了。知识的工具效能,就在于显露知识是以后再获取进一步知识的一种工具。是故,知识是不能看成为一个预先建立的绝对真理,因为知识是个体与环境的情境交互作用的结果,不同的情境会产生出不同的结果。因此,知识仅能作为一种参考,无法完全套在任何一种情境之内。所以,不论是在知识这一范畴之下的观念、规则、规范等,只能作为有限的、条件的确定,而不能视作是一成不变解决问题的固定方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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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展历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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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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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在著名的教育著作《民主与教育》中明确表示“教育的目的是要使个人能够继续他的教育不是要在教育历程以外,去寻觅别的目的,把教育做这个别的目的的附属物。”这种“无目的论”的确使人不敢轻易接受。必须记紧的是他在这儿说的教育是跟他心目中追求的民主社会不能分割的,对他而言,特别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他反映的可说是一种美国精神——个体的发展本身已是最终的目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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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教育的自身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有人,父母,教师才有目的。”如果我们把他的话理解为教育是漫无目的的,显然是一种误解,他“只是要人不因养成社会效率而抹杀儿童青年的天性和当前生活”他不甘心教育沦为“别的目的的附属物”,所以他把教育中的目的这样诠释:“一个人放枪,他的目的就是他的枪对着放的鹄的。但这个对象不过是一个记号,(使我们对)所欲进行的活动有所专注。”放枪的最终目的并非鹄的本身,而是这记号使瞄准这动作变得具体和有意义,同样,教育历程本身已具发展个体禀赋的圆满的意义,教育的目标只是作为导向和指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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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并不否定教育须有“良好的教育目的”,这些目的的特性如下:须建基于个人的固有活动与需要;须能翻成实行的方法,与受教育的人的活动,共同合作;教育家须防备所谓普通的与终极的目的。事实上,当代教育的定位的确摇摆在两类教育目的之间:一是“使受教者成为定型的产品”,另一是“最终要提高受教者的(创进)能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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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对受教育者本身的重视,杜威反对传统的灌输式教育方法,他指出“有人把感官视为一种神秘的筒子,以为我们能使知识经过这筒子,由外界把知识输入心里去以为只要使眼睛常常望着书本,使儿童常常听着教师的话,就是求得完善知识的秘诀。”他认为灌输式教育方法不是真正的教育,因为“教育即成长”:“成长的第一条件,是未成长的状态‘未’字却有一种积极的意思,并不是仅仅虚无或缺乏的意思。”他肯定这种未长成的状态是充满能动性和潜能的,不是一味灌输能使之充分发展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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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杜威来说,创造充分的条件让学习者去“经验”是教育的关键:“所谓经验,本来是一件‘主动而又被动的’(active-passive)事情,本来不是‘认识的’(cognitive)事情”,杜威“把经验当作主体和对象、有机体和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他主张以这种进步的(progressive)教育方法使学习者从活动中学习,经验本身就是指学习主体与被认识的客体间互动的过程。但他又说:“经验的价值怎样,全视我们能否知觉经验所引出的关系,或前因后果的关联。”并不是每一种经验都是有教育的价值的,对经验过程逐渐形成的主体的诠释是关键所在。正因如此,杜威亦指出培养出学习者自习能力是教育的功用,他说:“教育功用的经验的另一方面,即是能增加指挥后来经验的能力。”他把这种能力的培养称为“改造”,所以他说“教育即改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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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上可知,杜威主张教学方法的实施应紧扣学习者为中心的前提,特别是在儿童的早期阶段的教育“更多地是社会学和心理学意义上的工作”,后期再慢慢再转向“系统的、技术的知识”。正如[[伯内特]](Joe R.Burnett)在1979年论及美国教育实践时说:“杜威的教育学在当时或,不可能在学校中得到广泛地应用。因为从来就没有培训过进行这种教育的教师,学校也没有这方面的人力物力,家长和政客们也不支持杜威的教育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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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不能否认,马利坦对杜威式的教育的批评是值得注意的;他认为“当人们忘记了传授客体(the object to be taught)以及客体的首要性(the primacy of the object)时,当手段崇拜(不是有目的、而是无目的的手段崇拜)仅以对主体的心理膜拜而告终时,错误便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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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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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是一个重视蓝领阶级利益和教养的思想家。但他不鼓动蓝领阶级去掀翻整个旧世界。他对蓝领阶级的关注体现在他的教育哲学里,表达在他的《平民主义与教育》一部书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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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平民主义政治的两大条件是:一、一个社会的利益须由这个社会的所有成员共同享受;二、个人与个人、团体与团体之间,须有圆满的自由的交互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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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主张平民主义的教育须有两大条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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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须养成智能的个性(Intellectual individual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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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须养成共同活动的观念和习惯(co-operation and activity)。“智能的个性”就是独立思想,独立观察,独立判断的能力。平民主义的教育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要使青年人能自己用他的思想能力,把经验得来的意思和观念一个个地实地证验,对于一切制度习俗都能存在一个疑问的态度,不要把耳朵当眼睛,不要把人家的思想糊里糊涂认作自己的思想。“共同活动”就是对于社会事业和群众关系的兴趣。平民主义的社会是一种股份公司,人人都有一份,不排斥某一部分人,所以平民主义的教育的第二个条件就是要使人人都有一种同力合作的天性,对于社会的生活和社会的主持都有浓挚的兴趣。这样就否定了把一部分社会成员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就能造成社会飞跃的进步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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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著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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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之改造》、《民主与教育》(Democracy and Education,或译为《民本主义与教育》)、《自由与文化》、《我的教育信条》、《教育哲学》、《明日之学校》、《儿童与教材》、《追求确定性》(The Quest for Certainty,1929)、《心理学》、《批判的理论学理论》、《学校与社会》、《经验和自然》、《经验和教育》、《自由和文化》、《人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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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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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的教育思想曾对二十世纪上半叶的中国教育界、思想界发生过重大影响。民国时期一些重要人物如[[胡适]]、[[陶行知]]、[[郭秉文]]、[[张伯苓]]、[[蒋梦麟]]等均曾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留学,曾是杜威的学生。他反对传统的灌输和机械训练、强调从实践中学习的教育主张,对[[蔡元培]]、[[晏阳初]]以至[[毛泽东]]等都有一定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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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考文献 ==

於 2019年1月8日 (二) 15:49 的最新修訂

約翰·杜威
出生 1859年10月20日
逝世 1952年6月1日
國籍 美國
職業 哲學家,教育家
知名作品 《哲學之改造》、《民主與教育》等

約翰·杜威(John Dewey,1859年10月20日-1952年6月1日),美國哲學家、教育家,實用主義的集大成者。如果說皮爾士創立了實用主義的方法,威廉·詹姆斯建立了實用主義的真理觀,那麼,杜威則建造了實用主義的理論大廈。他的著作很多,涉及科學、藝術、宗教倫理、政治、教育、社會學、歷史學和經濟學諸方面,使實用主義成為美國特有的文化現象。

人物生平

約翰·杜威在1859年10月20日出生,這一年也是英國進化論的提倡者達爾文(Charles Darwin,1809-1882)發表其《物種起源》(Origin of Species)巨著的一年。杜威誕生在一個中產社會階級的雜貨商家中。他的家鄉在新英格蘭的維蒙特州的伯林頓(Burlington)。這個地方向來習於自治,崇尚自由,篤信民主制度,這些可以說是新英格蘭殖民區的傳統精神。
杜威小的時候有點害羞,並不是很聰明的小孩,不過他很喜歡看書。他在中學畢業之後,就進入當地的維蒙特大學就讀。大學的時候,杜威修過希臘文、拉丁文、解析幾何及微積分,大三開始涉獵自然科學的課程,大四時,他才更廣泛地接觸到人類智能的領域。
1879年,杜威畢業於佛蒙特大學,開始了他一直想要從事的教職工作,並且繼續研讀哲學史。
1882年,杜威首次發表論文,這三篇論文被刊登在全國唯一哲學學術論文的雜誌上,對他自己來說,是一個相當大的鼓舞。
1884年,獲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哲學博士學位。
1884-1888,1890-1894年在美國密歇根大學,1889年在明尼蘇達大學教授哲學。
1894-1904年在芝加哥大學任哲學系、心理學系和教育系主任,1902-1904年還兼任該校教育學院院長。
1904-1930年,他在紐約哥倫比亞大學哲學系兼任教授教職。還擔任過美國心理學聯合會、美國哲學協會、美國大學教授聯合會主席。1896年他創立一所實驗中學作為他教育理論的實驗基地,並任該校校長。反對傳統的灌輸和機械訓練的教育方法,主張從實踐中學習。提出「教育即生活,學校即社會」的口號。其教育理論強調個人的發展、對外界事物的理解以及通過實驗獲得知識,影響很大。杜威曾經到世界許多地方演講,宣揚他的想法,他曾經到過中國、印度訪問,因此他的思想也影響着美國以外的地區。杜威六個孩子中最聰穎的老三後來不幸因病夭折,對他和太太的打擊很大。
1894年,杜威跟他妻子創立了實驗小學,後因歸併的問題,遂辭職離去。之後他到了哥倫比亞大學任教,1919年,他曾經先後在北京、南京、杭州、上海、廣州等地講學,他還去了蘇聯、土耳其、南非及墨西哥等地。
杜威在87歲時再婚,直到93歲(1952年)因肺炎去世。
在哥倫比亞大學擔任教職,是杜威的教學生涯中最長的一段時期,其間由於接觸外籍學生的緣故,使他將教育的思想也能影響到世界其它各地。尾野教授是一位日本的留美學生,曾受教於杜威,獲得博士學位後返回日本,擔任東京帝大教授,促成了一九一八年杜威在日本東京帝大的講學。
杜威的東遊是個很好的契機,於是中國有五個學術團體聯名請他。當時雖是北洋政府統治,但是民間學術社團與外國人交往卻無任何限制。五個教育團體請他到北京、上海、南京和其它幾個城市講演,他也接受了。發起這件事的是胡適、蔣夢麟、陶行知等杜威的及門弟子,代表江蘇省教育會、北京大學和北京大學知行學會等五個團體。 4月底,胡適專程從北京到上海去歡迎杜威夫婦。杜威夫婦是在1919年4月30日到上海的。[1] 1919年,杜威曾先後在北京、南京、杭州、上海、廣州等地講學,由胡適先生等人擔任講學的翻譯,把民主與科學的思想直接播種在中國。杜威夫婦原來打算過了夏天就回美國,後來他們變更了計劃,決定在中國留一整年。這是由於五四運動大大地引起了他們的興趣,他們要看一個究竟。哥倫比亞大學准予杜威教授一年的假,以後,假期又延長到兩年。所以,他在中國的時間總共是兩年又兩個月,就是從1919年5月到1921年7月。
當杜威離開北京,起程歸國的時候,胡適寫了一篇《杜威先生在中國》的短文,為之送行,登在《東方雜誌》和《民國日報·覺悟》上。他說:「自從中國與西洋文化接觸以來,沒有一個外國學者在中國思想界的影響有杜威先生這樣大的。」「我們可以說,在最近的將來幾十年中,也未必有別個西洋學者在中國的影響可以比杜威先生還大的。」

人物理論

教育本質論 從實用主義經驗論和機能心理學出發,杜威批判了傳統的學校教育,並就教育本質提出了他的基本觀點,「教育即生活」和「學校即社會」。 1、教育即生活 杜威認為,教育就是兒童生活的過程,而不是將來生活的預備。他說:生活就是發展,而不斷發展,不斷生長,就是生活。因此,最好的教育就是「從生活中學習、從經驗中學習」。教育就是要給兒童提供保證生長或充分生活的條件。
由於生活就是生長,兒童的發展就是原始的本能生長的過程,因此,杜威又強調說:「生長是生活的特徵,所以教育就是生長。」在他看來,教育不是把外面的東西強迫兒童去吸收,而是要使人類與生俱來的能力得以生長。
由此,杜威認為,教育過程在它的自身以外無目的,教育的目的就在教育的過程之中。其實,他反對的是把從外面強加的目的作為兒童生長的正式目標。 2、學校即社會 杜威認為,既然教育是一種社會生活過程,那麼學校就是社會生活的一種形式。他強調說,學校應該「成為一個小型的社會,一個雛形的社會。」在學校里,應該把現實的社會生活簡化到一個雛形的狀態,應該呈現兒童的社會生活。就「學校即社會」的具體要求來說,杜威提出,一是學校本身必須是一種社會生活,具有社會生活的全部含義;二是校內學習應該與校外學習連接起來,兩者之間應有自由的相互影響。
但是,「學校即社會」並不意味着社會生活在學校里的簡單重現。杜威又認為,學校作為一種特殊的環境,應該具有3個比較重要的功能,那就是:「簡單和整理所要發展的傾向的各種因素;把現存的社會風俗純化和理想化;創造一個比青少年任其自然時可能接觸的更廣闊、更美好的平衡的環境。」 教學論 在杜威的實用主義教育思想體系中,教學論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組成部分。 1、從做中學 在批判傳統學校教育的基礎上,杜威提出了「從做中學」這個基本原則。由於人們最初的知識和最牢固地保持的知識,是關於怎樣做(how to do)的知識。因此,教學過程應該就是「做」的過程。在他看來,如果兒童沒有「做」的機會,那必然會阻礙兒童的自然發展。兒童生來就有一種要做事和要工作的願望,對活動具有強烈的興趣,對此要給予特別的重視。
杜威認為,「從做中學」也就是「從活動中學」、從經驗中學入它使得學校里知識的獲得與生活過程中的活動聯繫了起來。由於兒童能從那些真正有教育意義和有興趣的活動中進行學習,那就有助於兒童的生長和發展。在杜威看來,這也許標誌着對於兒童一生有益的一個轉折點。
但是,兒童所「做」的或參加的工作活動並不同於職業教育。杜威指出,貫徹「從做中學」的原則,會使學校所施加於它的成員的影響更加生動、更加持久並含有更多的文化意義。
2、思維與教學 杜威認為,好的教學必須能喚起兒童的思維。所謂思維,就是明智的學習方法,或者說,教學過程中明智的經驗方法。在他看來,如果沒有思維,那就不可能產生有意義的經驗。因此,學校必須要提供可以引起思維的經驗的情境。
作為一個思維過程,具體分成五個步驟,通稱「思維五步」,一是疑難的情境;二是確定疑難的所在;三是提出解決疑難的各種假設;四是對這些假設進行推斷;五是驗證或修改假設。杜威指出,這五個步驟的順序並不是固定的。
由「思維五步"出發,杜威認為,教學過程也相應地分成五個步驟:一是教師給兒童提供一個與的社會生活經驗相聯繫的情境;二是使兒童有準備去應付在情境中產生的問題;三是使兒童產生對解決問題的思考和假設;四是兒童自己對解決問題的假設加以整理和排列;五是兒童通過應用來檢驗這些假設。這種教學過程在教育史上一般被稱之為「教學五步」。在杜威看來,在這種教學過程中,兒童可以學到創造知識以應付需求的方法。但是,他也承認,這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兒童與教師論 儘管杜威並不是「兒童中心」思想的首創者,但是,他是贊同「兒童中心」思想的。其最典型的一段話是:「我們教育中將引起的政變是重心的轉移。這是一種變革,這是一種革命,這是和哥白尼把天文學的中心從地球轉到太陽一樣的那種革命。這裡,兒童是中心,教育的措施便圍繞他們而組織起來。」
從批判傳統學校教育的做法出發,杜威認為,學校生活組織應該以兒童為中心,使得一切主要是為兒童的而不是為教師的。因為以兒童為中心是與兒童的本能和需要協調一致的,所以,在學校生活中,兒童是起點,是中心,而且是目的。杜威強調說我們必須站在兒童的立場上,並且以兒童為自己的出發點。
在強調「兒童中心」思想的同時,杜威並不同意教師採取「放手」的政策。他認為,教師如果採取對兒童予以放任的態度,實際上就是放棄他們的指導責任。在杜威看來,要麼從外面強加於兒童,要麼讓兒童完全放任自流,兩者都是根本錯誤的。
由於教育過程是兒童與教師共同參與的過程,是他們雙方真正合作的過程,因此,在教育過程中兒童與教師之間的接觸更親密,從而使得兒童更多地受到教師的指導。杜威說:「教師作為集體的成員,具有更成熟的、更豐富的經驗以及更清楚地看到任何所提示的設計中繼續發展的種種可能,不僅是有權而且有責任提出活動的方針。」在他看來,教師不僅應該給兒童提供生長的適當機會和條件,而且應該觀察兒童的生長並給以真正的引導。
杜威還特別強調了教師的社會職能。那就是:「教師不是簡單地從事於訓練一個人,而且從事於適當的社會生活的形成。」因此,每個教師都應該認識到他所從事的職業的尊嚴。 倫理學理論 杜威的倫理學理論認為,思想並不是一種消極的活動,不是從一些沒有問題的絕對真理去作推論,而是一個有效的工具與方法,用以解決疑難,用以克服我們日常生活中所遇到的一切困難。杜威說,思想總是起於一種疑惑與困難的情境;接着就是研究事實的真相,並提出種種可能的假定以解決起初的疑難;最後,用種種方法,證明或證實哪一種假定能夠圓滿地解決或應付原先激起我們思想的那個疑難問題或疑難的情境。這就是杜威的思想論。從這個思想的概念,很自然地會產生兩個明顯的系論來。第一,人和社會的進步,靠的是積極地運用智慧以解決一些真實而具體的問題,而不是什麼主義或口號。杜威說:「進步總是零零碎碎的。它只能零賣,不能批發。」這種觀念來自他的實驗主義哲學。實驗主義的思想背景(當年)是三百年來的實驗科學(迄今已四百年),是一百年來的生物科學(迄今已二百年),也就是「生物進化論」。生物的進化是天然的演化過程。實驗主義認為所謂進步,所謂演進,並不是整個籠統地突然而來的;是由一點、一滴、一尺、一寸、一分的很微細變遷而來的。杜威不相信突變與進步能夠兼得,所以他的社會哲學就是主張以「零售的生意」的方式,改善人類的生活的進步。而中國的激進思想偏相信天翻地覆的變革可以在一夜之間帶來全面的進步。前蘇聯經過七十多年激進的實踐,沒有造成進步而解體,就是最具有檢驗說服力的證明。第二個系論是說,在合理的思想過程中,所有的理論,所有的學說,統統不能看作是絕對的真理,只能看作是有待考驗的假設,有待於在實用中加以考驗的假定;只能看作是幫助人類知識的工具和材料,不能看作是不成問題、不容考據的教條,因而窒息了人類的思想。杜威在北京講演「道德教育」的時候說:「要經常培養開闊的胸襟,要經常培養知識上誠實的習慣,而且要經常學習向自己的思想負責任。」

個人思想

杜威的著作,顯現了一個事實,即他是一位致力於寫作的學人,他在維蒙特大學求學的時候,就顯示出是一個專心致志的好學生,但他不擅於口才,文筆亦不精闢,並不是一位善用文思表達意見的人,他的作品是不容易立即被理解的。
杜威在哲學見解上,早期雖然承襲了黑格爾的部分思想,但是由於生物學及生物學上的進化理論,對他早期思想的一番衝擊,在他一篇《從絕對主義(Absolutism)到實驗主義》的論文中,已經剖析地敘述了他思想改變的來龍去脈,說明他何以捨棄了十九世紀德國黑格爾派的絕對主義。在杜威的哲學思想中,他並不贊成觀念完全是一個固定不變的靜態的說法;觀念自身並不是絕對的,杜威把觀念視之為一可易的、動態的、具有工具性的指導效能,而使吾人更能適應外在的環境。
跟傳統的經驗論相比,杜威對「經驗」一字的涵義之解釋亦有不同,顯見杜威所謂經驗,並不完全像一般經驗主義者所強調的「純粹是指個人的認知」。從杜威的觀點,經驗的內涵,除了認知的意義以外,尚有其它的性質在內,諸如吾人感受到的喜悅、苦痛、作為等。經驗是個表現在環境中,對某一情境的整體反應;故杜威在經驗的解釋上,拋棄了一般哲學家之誤認經驗是認知的形式。就如同我們送一個至親好友離國遠行,我們對此一情境的經驗感受,不僅僅止於認知到好友的遠行,我們的經驗里,還包括了諸多的感受與情愫,以及送行過程中的種種行為;這些經驗特質,不為一般哲學家注意。杜威的經驗的涵義,因為附上了生物與環境的彩色,故其立論至為顯著而特殊。
對「經驗」的概念加以辨識,是了解杜威哲學理論的一個必經門路。照杜威的看法,經驗是一個單一、動態、而為完整的有機整體。經驗並不是可以割裂的,經驗是相關的,不僅與產生經驗的情境相關,而且,經驗自身就是一個綿延不絕的發展歷程。經驗在發生的先後順序上是相關的,不僅是相關,而且是繼續不斷地成長。這種經驗的涵義,乃是因為杜威認為個體是存在於環境之中,是對環境加以作為(Doing);而環境對於個體所加之作為,定會有所反應,此一反應,杜威稱之為「施為」(Undergoing)。人類在改造環境,或者主動地適應環境時,如築堤開渠,人類不僅對環境有所作為,同時環境對人類亦提供了可耕之田,或增加了收穫等,這就是環境對吾人的一種施為。此種作為與施為之間的交互活動,就是吾人經驗所由產生的來源。
經驗不只是縱橫相關,綿延發展,而且經驗自身是有機性的。經驗是具有擴張性、生長性、相關性與預測性的。吾人對「水」的經驗,是隨着吾人接觸水的各種情境而不同。水的概念,是從與水的各種交互行動中得知,這些交互行動,有的是直接的參與其中,有的是直接的獲得,這說明了經驗的變動性。 杜威的經驗涵義,不完全是從哲學的觀點來給予界定;他也把生物學的涵義,摻入在經驗里。從生物與環境的交互行動中,提示吾人:經驗應該是多元性的,即產生經驗的情境、內容、關係,都是來自生活。是個人經驗生活的一個單元。其次,杜威把他工具哲學(Instrumentalism)的知識論看法,也帶給經驗一種新的理論,即經驗是工具性的。經驗自身並不就是價值的所在;經驗之可貴,乃在於能夠替吾人解決生活上的實際問題。從生活的本質上,來增進人類的生活經驗,提供人類更進一步、更有效的與自然直接交往的憑藉。
「歷程」(Process)也是杜威哲學上的一個重要概念。從生物的演變來看,個體是在一個發展的歷程中,自發展本身來看,生物個體之發展就是它自身的目的。歷程是發展的各個階段之延續性的結合。生物自身發展以外,似乎是不應該再給它加上一個外在的目的。因為,由於不同的環境,而有不同的交互活動,經驗與生長的發展,是不可能預立一個固定目的的。
杜威討論到:傳統上一般人說到一個名辭,往在誤認名辭自身是固定的,殊不知從一個變動的歷程上來看,實際上名辭是一種活動的過程。例如:「健康」並不是一個靜態的、固定的名辭,而是具有發展與變動成分的名辭。要健康,就得從事各種的活動:健康檢查,熟讀有關健康的書籍,培養健康有關的各種習慣,實踐各種健康的活動,攝取營養的食物,選購食物等等,這些都是活動,是一個歷程,不只是一個靜止的、認知的健康名詞而已。它實際上是串連成一個發展的歷程,吾人對健康的認知與理解,實應掌握其動的歷程或各種活動,才更能落實而具體。
杜威以經驗與歷程作為他哲學思想的兩個基本的概念,他對於知識的看法,自然就落在工具主義的解釋上。他不贊成傳統上對知識的「旁觀論」(The Spectator Theory of Knowledge)的說法;也就是說,他不認為吾人之獲取知識在於知識本身完全是客觀性的外界存在物,從而誤認知識可以脫離認知者;知識如果從這種「旁觀論」的觀點而論,就好像是置身於認知者之外,而知識本身是絕對地客觀存在着;這種說法完全忽視了認知者與知識之關係的建立,罔視知識與認知者之間產生的相互作為。
若以生物的立場來說明知識之所由來,則更能貼切於真正的事實。生活本身就是一個充滿了衝突、疑慮、不安、不確定的情境。個體設身處地於這樣的一個情境,自然有待於認知來袪除不安、疑慮、衝突,而欲使該一情境趨向於確定與和諧。這就是個體認知的所由來,及探究之所以產生。是故,知識僅是解決這些疑慮問題的一種工具而已。因而知識之發生,必定是個體對某一情境所引起的疑惑所使然,或者從實際的、偶然的作為中產生。若以邏輯過程而獲得的知識來說,杜威以為是有幾個步驟的。
知識──從邏輯思維過程而來的──是首先來自一個不確定的情境。個體內心能夠感覺出一種迫待解答的困惑,心情緊張,亟欲知曉實際的情形。從困難情境的感受上,個體亟欲確定出此一困難的情境為何,以便釐清與該一困難問題不相連的各項事務,如此才能確立一個可資解釋的假設來。根據此一假設,再擬訂一個可能的解決途徑,從此一可能的解決途徑,決定可以採取的方法或步驟。最後試驗這些方法或步驟之可行性及其預期的結果。
知識雖然是此一邏輯運思的預期結果,但不是運思探究的終極目的,也並不是說,在獲得知識之後,探究就完全終止了。知識的工具效能,就在於顯露知識是以後再獲取進一步知識的一種工具。是故,知識是不能看成為一個預先建立的絕對真理,因為知識是個體與環境的情境交互作用的結果,不同的情境會產生出不同的結果。因此,知識僅能作為一種參考,無法完全套在任何一種情境之內。所以,不論是在知識這一範疇之下的觀念、規則、規範等,只能作為有限的、條件的確定,而不能視作是一成不變解決問題的固定方式。

發展歷程

教育哲學 杜威在著名的教育著作《民主與教育》中明確表示「教育的目的是要使個人能夠繼續他的教育不是要在教育歷程以外,去尋覓別的目的,把教育做這個別的目的的附屬物。」這種「無目的論」的確使人不敢輕易接受。必須記緊的是他在這兒說的教育是跟他心目中追求的民主社會不能分割的,對他而言,特別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他反映的可說是一種美國精神——個體的發展本身已是最終的目的。
他說:「教育的自身並沒有什麼目的。只有人,父母,教師才有目的。」如果我們把他的話理解為教育是漫無目的的,顯然是一種誤解,他「只是要人不因養成社會效率而抹殺兒童青年的天性和當前生活」他不甘心教育淪為「別的目的的附屬物」,所以他把教育中的目的這樣詮釋:「一個人放槍,他的目的就是他的槍對着放的鵠的。但這個對象不過是一個記號,(使我們對)所欲進行的活動有所專注。」放槍的最終目的並非鵠的本身,而是這記號使瞄準這動作變得具體和有意義,同樣,教育歷程本身已具發展個體稟賦的圓滿的意義,教育的目標只是作為導向和指引。
事實上,他並不否定教育須有「良好的教育目的」,這些目的的特性如下:須建基於個人的固有活動與需要;須能翻成實行的方法,與受教育的人的活動,共同合作;教育家須防備所謂普通的與終極的目的。事實上,當代教育的定位的確搖擺在兩類教育目的之間:一是「使受教者成為定型的產品」,另一是「最終要提高受教者的(創進)能力」。
基於對受教育者本身的重視,杜威反對傳統的灌輸式教育方法,他指出「有人把感官視為一種神秘的筒子,以為我們能使知識經過這筒子,由外界把知識輸入心裡去以為只要使眼睛常常望着書本,使兒童常常聽着教師的話,就是求得完善知識的秘訣。」他認為灌輸式教育方法不是真正的教育,因為「教育即成長」:「成長的第一條件,是未成長的狀態『未』字卻有一種積極的意思,並不是僅僅虛無或缺乏的意思。」他肯定這種未長成的狀態是充滿能動性和潛能的,不是一味灌輸能使之充分發展的。
對杜威來說,創造充分的條件讓學習者去「經驗」是教育的關鍵:「所謂經驗,本來是一件『主動而又被動的』(active-passive)事情,本來不是『認識的』(cognitive)事情」,杜威「把經驗當作主體和對象、有機體和環境之間的相互作用。」他主張以這種進步的(progressive)教育方法使學習者從活動中學習,經驗本身就是指學習主體與被認識的客體間互動的過程。但他又說:「經驗的價值怎樣,全視我們能否知覺經驗所引出的關係,或前因後果的關聯。」並不是每一種經驗都是有教育的價值的,對經驗過程逐漸形成的主體的詮釋是關鍵所在。正因如此,杜威亦指出培養出學習者自習能力是教育的功用,他說:「教育功用的經驗的另一方面,即是能增加指揮後來經驗的能力。」他把這種能力的培養稱為「改造」,所以他說「教育即改造」。
從以上可知,杜威主張教學方法的實施應緊扣學習者為中心的前提,特別是在兒童的早期階段的教育「更多地是社會學和心理學意義上的工作」,後期再慢慢再轉向「系統的、技術的知識」。正如伯內特(Joe R.Burnett)在1979年論及美國教育實踐時說:「杜威的教育學在當時或,不可能在學校中得到廣泛地應用。因為從來就沒有培訓過進行這種教育的教師,學校也沒有這方面的人力物力,家長和政客們也不支持杜威的教育學。」
我們也不能否認,馬利坦對杜威式的教育的批評是值得注意的;他認為「當人們忘記了傳授客體(the object to be taught)以及客體的首要性(the primacy of the object)時,當手段崇拜(不是有目的、而是無目的的手段崇拜)僅以對主體的心理膜拜而告終時,錯誤便產生了。」 平民主義 杜威是一個重視藍領階級利益和教養的思想家。但他不鼓動藍領階級去掀翻整個舊世界。他對藍領階級的關注體現在他的教育哲學裡,表達在他的《平民主義與教育》一部書里。
他認為平民主義政治的兩大條件是:一、一個社會的利益須由這個社會的所有成員共同享受;二、個人與個人、團體與團體之間,須有圓滿的自由的交互影響。 杜威主張平民主義的教育須有兩大條件:
第一,須養成智能的個性(Intellectual individuality); 第二,須養成共同活動的觀念和習慣(co-operation and activity)。「智能的個性」就是獨立思想,獨立觀察,獨立判斷的能力。平民主義的教育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要使青年人能自己用他的思想能力,把經驗得來的意思和觀念一個個地實地證驗,對於一切制度習俗都能存在一個疑問的態度,不要把耳朵當眼睛,不要把人家的思想糊裡糊塗認作自己的思想。「共同活動」就是對於社會事業和群眾關係的興趣。平民主義的社會是一種股份公司,人人都有一份,不排斥某一部分人,所以平民主義的教育的第二個條件就是要使人人都有一種同力合作的天性,對於社會的生活和社會的主持都有濃摯的興趣。這樣就否定了把一部分社會成員打翻在地再踏上一隻腳就能造成社會飛躍的進步邏輯。

主要著作

《哲學之改造》、《民主與教育》(Democracy and Education,或譯為《民本主義與教育》)、《自由與文化》、《我的教育信條》、《教育哲學》、《明日之學校》、《兒童與教材》、《追求確定性》(The Quest for Certainty,1929)、《心理學》、《批判的理論學理論》、《學校與社會》、《經驗和自然》、《經驗和教育》、《自由和文化》、《人類的問題》。 -- 人物影響 == 杜威的教育思想曾對二十世紀上半葉的中國教育界、思想界發生過重大影響。民國時期一些重要人物如胡適陶行知郭秉文張伯苓蔣夢麟等均曾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留學,曾是杜威的學生。他反對傳統的灌輸和機械訓練、強調從實踐中學習的教育主張,對蔡元培晏陽初以至毛澤東等都有一定的影響。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