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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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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办事》中国当代作家守一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窗口办事

年初的某个会议上,本地市长痛斥一些部门的官僚作风。他说就在这市政府的大楼上,一个部门的A同志去找另一个部门的B同志盖章,B同志客套了两句开始接电话,电话接了十几分钟。B同志取出公章准备为A同志盖章,就在红章子落在白纸的那一瞬间,B同志收回了公章,对A同志说你回头再来,我要出去一下。

市长很气愤地说,也就一两秒的事儿,你让人家再跑一趟。这还都是一座楼上的熟人,若是老百姓进了你的门,恐怕那要更得跑多少次啊!

市长的话,让我想到刚毕业参加工作那会儿。有个同事要我陪他去盖章。他上楼前给我说,如果不顺利,让我把车上的两条芙蓉王烟拿上去。他上去半个小时后,我接到他电话,快把烟拿上来。我把烟拿给他,在门口等了一分钟,朋友拿着证件高兴地出来了。我问他怎回事?他说一个破章子,在抽屉里找了半个小时,烟刚拿进门他就说:“哦,原来章子还真在抽屉里。”

我给朋友竖起大拇指,真是料事如神,事先准备了烟。朋友说你也不是学生了,得学会社会规则。我说我学不会,他说你学不会就要吃亏。我真正意义上独立办事,是为家父办合作社手续。

家父打算在村里办个合作社。从村里到乡上,从乡上到县上,先后要跑六七个部门。有的部门办事顺利,有的部门办事很难。到了一个部门,我等了一上午,连句话都问不到。朋友建议我买盒芙蓉王烟。我平时不抽烟,进的办公室好不容易拆开了烟盒,抽出一支烟递过去。这支烟像是打开他说话的密码,输入了正确密码,他便开口问我干嘛的。我说家父要办个合作社,咨询一下程序。他瞟了一眼我手中的剩余的芙蓉王烟,笑了笑说看墙上贴的什么。我盯着办公室墙上的文件看,文件中要提供这个证件,填写那个表的。我再问他表在哪儿领?他就再也没有说话,像猛然间得了哑病。

再遇到我那朋友,我怪他出的馊主意,花了25元买的一盒芙蓉王,屁用都不顶。朋友怪我不把整盒烟送给人家,还怨我坏了办事的规矩。我委屈,我说我也是窗口服务的干部,我从来不抽人家一支烟,哪件事我为难人家了。朋友说你是你,人家是人家。我一气之下索性就不办了,农民养羊,不办合作社又不犯法。然而没过多久,父亲找到我,说这个合作社其实是给我弟弟办的,弟弟年龄大了成不了家,办个合作社,搞出个名堂,好让周围的女子看上他。我弟弟很期待地望着我,恳求我舍舍面子,再跑一趟。

再到这个部门,我买了两盒芙蓉王,进门就塞给那人。那人从抽屉里取出几张表让我填。填好表说要等着考察。我问什么时候考察,他回答要等凑足一批才考察。我再问一批是多少。他又像突然得了哑病,不说话了。

在路上遇到个朋友,得知我跑了几次合作社没批下来。他说他送了两条芙蓉王直接办得两个合作社,我说我不送,我真不想送,我凭什么送,打死我也不送。

父亲又给我施加压力,弟弟又是很期待的望着我。好像办了合作社,他就能娶到婆姨似的。

我又去了那个办公室。我没拿烟,他继续得着哑病。我想发火,我不能发火。我就这样软磨硬泡了半年。再去的时候,我现在记得很清晰,他们单位的院子里落满了雪,白茫茫的一片中我俩相遇在院子里,他奇怪地问我怎么又来了,不是去年就给你办了嘛。我几乎带着哭腔怂怂地回答,领导呀,实在是真没办了。他又像得了哑病,不说话了。

周围朋友还是怨我学生气太重,农村出来的娃娃不懂规矩。我觉得我受了很大的气。我不管了。弟弟娶不到婆姨,那是他没能耐。办个合作社顶个啥用。

我开始不理我弟弟,我觉得我不是在受办证人的气,而是受我弟弟的气。我恨我弟弟。可就在这一年,我弟弟意外去世了,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弟弟去世前曾与我谈过心,说他没婆姨活着没心希。虽然是意外死亡,可也有人说他是自杀。

我曾经因他受气而恨他,他走了,我开始恨那办证的人,我本可以给弟弟一些活着的希望的。但不办证和一个人死亡没有直接关系。我们全家只能面壁抽泣。

父亲还是希望我把合作社办下来,不再谈理由。我真不想去了。那次我们单位开完会,有个领导平时对我很好,见我愁眉苦脸的,我给他说了前前后后。他给他的另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让我现在就去办。

证终于办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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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守一,八七年出生于成都,医科大学毕业。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