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段(闲敲棋子落灯花)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深夜时段》是中国当代作闲敲棋子落灯花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深夜时段
路上听阿黛尔新专辑的主打歌《Easy On Me》,依旧好听到上头,她一开口,就抖落听者耳朵上的一层鸡皮疙瘩,她心中的那个老灵魂又魔力爆发。
小侄程程也喜欢阿黛尔,我问他有没有听这一首,他苦笑说还没听过,没有时间,作业多的根本写不过来,都好久没听歌了。唉,可怜的程程!
踏秋的路上,踩得焦香酥脆的落叶沙沙又沙沙,也像在聆听美妙乐音。路上不断有惊喜,大人也变成孩子,语气兴奋一次次指给对方看:看那儿,快看哪儿,那儿有流金的芦苇丛有一串串绒绒的铁锈红蒲棒……秋装扮出来的美,光彩夺目,实在让你忍不住大呼小叫。
秋天明明是在贩卖高浓度颜料,让你醉倒在它斑斓的色彩里。秋天也太会,把自己装扮成季节之王,秋的盛典把地球变成梦之故乡。
走一趟回来,整个人被秋色灌饱灌醉,而心里还放不下那些存在外面的一幅幅秋天的油画,不担心有人偷走,只担心冷空气令树貌花容失色,画面失真。
为秋折服,心生感慨:如果不是活着,如何能遇见这些,如果不是活着,又怎么能感知到心的悸动与痛楚?
人还在秋的热烈暖香里晕晕乎乎,谁知突然冷了,夜里零下6度,树叶冻僵,花瓣凋落,秋瑟瑟缩缩,霜降未至,街上人们的穿搭已提早入冬。
北方的冬天还真是一声招呼不打就来了。这个晚上冷的穿皮毛一体也不为过,有人干脆披上一件羽绒大衣出街。等网约车,12钟到,还不会说话的小男孩被妈妈紧抱在怀里,怕他冻着。
送餐小哥直骂这TM什么鬼天气!一边抱怨一边小摩托风样疾驰,把热乎乎的皮蛋瘦肉粥和葱油饼送到嗷嗷待哺的吃货家门口。
疫情警报暂时解除,城市重新启动。诊所、洗浴、电影院、夜店,开了关,关了又开,商场里又有了孩子们叽喳雀跃的身影。
看3集纪录片《Hemingway》,感觉像是把之前读过的《海明威传》、《海明威书信集》、《乞力马扎罗的雪》、《弗朗西斯·麦康伯短促的幸福生活》、《巴黎流动的盛宴》、《老人与海》转换成了影像版。海明威一直在扮演自己,他成功塑造了自己的神话,创造了最独特的文体,最终却迷失在自己这个异常错综复杂的角色里。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他不能控制自身的分裂,好运不再降临,好像他这一生的运气都用光了。电击、药物都救不了他,酒也帮不了他,尽管他头脑中的战争从未停止,他却彻底失去了自己,他知道没有人能救他。他曾痛恨鄙视父亲的自杀,但最后他也陷入了家族的宿命。
看日本导演滨口龙介根据村上春树的小说改编的电影《驾驶我的车》,这部电影打破了语言文化的壁垒,借契诃夫《万尼亚舅舅》这部戏的壳,滨口龙介植入了自己文学脚本。一部戏中每个人都在说自己的语言,日语、韩语、汉语、英语、韩语手语,看似谁也听不懂谁的语言,看似并无关联的人物,却被无形的力量引到同一舞台下,无法走近的人在慢慢靠近,慢慢走出精神困境,在绝境中求生,在绝望中寻求希望。感觉在这部电影中滨口龙介赋予了村上小说以更多主题与内涵,关于战争,关于人性,关于信任与背叛,关于爱与失去。
老家那边的雪,鹅毛一朵朵。听哥说乌裕尔河今年出大个儿的老头鱼,炖着吃贼鲜。地里没剩啥,下雪也不怕,除了大葱白菜,只有一捆捆的麦秸和大豆杆。
这边说好的雨夹雪转阵雪,并没有在白天如期登场,而是飘向别处,难道是在等一个有氛围的午夜吗?
夜半,清扫车在街上嗡嗡响着开启了它又一天的工作,辛苦的是驾驶它的人。
“星期天早上/天空破晓/只是一种不安的感觉/在我身边…你身边总会有人说/这根本不算什么…有时我感觉很开心/有时感觉很悲伤……”“地下丝绒”的歌从电脑里流泻而出。
一天的结束像生活的又一次归零,以及又一次重新开始。感觉上我们每一天都在死去,每一天都在出生。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