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江湖(张建国)
作品欣赏
流落江湖
原来如此
渐走渐近，只见这艘大帆船好不威风，船头雕着一颗巨大的虎头，重彩描画，栩栩如生，血口白牙，怒目圆睁。白帆映衬一黄色镶边红色大旗，正中一黑色“戴”字，猎猎风中。旗下正是庄老英雄，白髯飘飘，迎风而立；左边是位娇艳无比的美妇人和文凤站立，想必是文凤的母亲退去易容术，还了本来面目；右边立一身高八尺之人，相貌堂堂，紫赯黑髯，双眼炯炯，威风凛凛。凤武心想，这就是莲花岛岛主了。不敢造次，轻轻跃上虎头船，给两位施礼。此时文凤过来，拉过身穿凤武衣服的凤文，娘仨儿跑进船舱换衣服去了。庄老英雄赶紧给凤武介绍说：“这位便是搭救我们一家的莲花岛岛主戴天行英雄。”
凤武急忙行大礼，道：“岛主救命大恩，在下愧不敢言报。今后愿效犬马之劳，追随左右。”
戴天行把他扶起，说：“小英雄好身手，老夫反清复国大业还要仰仗天下英雄。小英雄横扫朝廷禁地萍岛，厉毙康熙老儿钦封观音阁方丈，江湖众人交口赞叹。我华夏子孙如人人似你，满夷的江山还能坐得稳吗？小英雄和庄老英雄的作为敢与日月同辉，在下能把你们一家救出乃是天赐的恩惠。从此莲花岛蓬荜生辉，天下的反清义士纷至沓来，我还要谢谢你们呢！”说完，取下身上的斗篷，亲自系在凤武赤裸的身上。 岛主戴天行一声令下，转舵回岛。并放下几艘快艇，通知另外的船只，两人已经找到，放心去做应做的事。原来岛主接到庄老英雄后，得知凤武不明就里，救下凤文不知去向。急忙传令，所有在岛避风的大船，冒风雨驶进两人潜水之处的方圆百里湖面搜救。
给救回的三人喝了解药，都是功力在身的习武之人，很快醒来。知道身处莲花岛，三人刚放下心来，听说少了凤武和凤文，又把心提了起来。知道岛主派出船只前去搜寻，稍稍放心。盥洗换衣，渐渐天亮。听说岛主亲自出岛寻找凤武凤文，三人不肯在岛上坐等，定要随船寻找。戴天行知他们心情，便在船中摆了酒席接风。席间戴天行正在安慰三人，船长进来禀报，说有两位人影，从无人小岛踏浪而来。四位赶紧来到船头察看，转眼之间两人跃到船上。
重开酒席，人人笑逐颜开。此时太阳正从东边水天一色的晨雾中露出，霎时跃出水面，阳光透过薄雾，撒向风平浪静的湖面，碧波荡漾，金光闪烁，水鸟欢唱，彩霞飞舞。
席间，庄家一家人这才知道被救的始末。原来那天下午，少主戴孝祖去益阳县城戴家开的客栈，专门迎接远道而来投奔莲花岛的三位侠士。他们是江西鄱阳湖三侠，老大林大鹏善使长枪，枪法了得，人称“豹子头”，老二杨林一把大刀神出鬼没，人送绰号“鬼掉头”，老三秦卫国一条软鞭缠在腰上，紧急关头顺势拎出，如蛇似莽，盘、缠、绕、撩，防不胜防，人称“蛇信子”。三人几年前结为异性兄弟，在都昌县开了一家镖局。正在镖局蒸蒸日上之时，一天晚上来了位委托走镖之人，双方讲妥价钱，验过镖物，贴了封条，说好明天一早走镖。谁知日上三竿此人还不露面，气得押镖的老二杨林火冒三丈，老大林大鹏劝道：“此镖不是什么值钱的货物，却给了高价。消消气，和气生财嘛。”谁知正在此时，县衙捕头率领一帮手下闯了进来，说是有人把镖局告到县衙，请三位镖头到县衙对证。此时老三秦卫国正出门走镖，两人摸不着头脑只得随捕头进了县衙。谁知县太爷不升堂审案，便把他俩押进了大牢。两人喊冤，却被狱卒掀翻在地，一顿板子打了个皮开肉绽。两人被铁链锁着，气得“嗷嗷”乱叫，可也无可奈何。狱卒见他俩只有进气没了出气，这才住手，丢进了牢房。第二天县太爷升堂审案，这才知昨天那位委托走镖之人，被人刺死，从他身上搜出跟镖局签订的文书，县太爷认定镖局为了私吞货物，刺死委托人。让他俩从实招来。可怜他俩有嘴难辩，酷刑之下只得认罪画押，被押入死牢。
老三秦卫国走镖回来只得四处打点，这才见到狱中的两位哥哥。听完来龙去脉，心下思忖，不知那位死者身份，为何不值钱的货物肯出如此高价，透着蹊跷。一打听谁也不知此人，从没见过。有心自己亲自到镖物所到之地访查，可两位哥哥没我出面打点，恐怕吃苦受罪。再说真的是有人做了手脚，到了那里查不到此人又能如何？正在发愁着窄之时，县衙的师爷托人递过话来，只要肯出十根金条，保二位翻案，无罪释放。秦卫国只得把三人的财产变卖，四处找朋友筹措，总算凑足，打点上去。随后告诉两位哥哥明天再审，赶紧翻供。两位早已被酷刑折磨得怕了，谁知这次没挨训斥就把供词改了。没用几天，释放出狱。两人在老三细心照料之下，皮肉伤很快好了。三人咽不下这口气，四处打探死者身份。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然探出捕头的手下因分赃不均，酒后说出死者是流浪的乞丐，被捕头许下钱财，梳洗打扮一番，雇人把货物送到镖局，拿了按过手印，签订好的契约，高高兴兴来到和捕头定好的僻静处，递上契约，伸手去接捕头手中的银子，哪里想到一支匕首插进了胸膛，没哼一声倒在了黢黑的夜色之中。
这一下哥仨心下明白，原来是狗官和手下狼狈为奸，为了钱财陷害栽赃。三人夜里分头宰了狗官、师爷、捕头，逃进鄱阳湖。然而风声太紧，官府贴出画像，四处缉拿。后来听说洞庭湖莲花岛戴岛主广纳反清义士，并在益阳县城开了一家接纳义士的“招贤纳士”客栈。这才托认识岛主的朋友写了一封信，连夜奔到“招贤纳士”客栈，递上书信，专等岛上派人来接。
就在少主亲自来接鄱阳湖三侠的这一天，普济寺的和尚发现愚空，急忙按方丈指示，前来益阳县衙报案，他哪里知道衙役之中有莲花岛安排的人，且此人早已听说少主戴孝祖那次运盐之时，认识了走街卖艺的戴老英雄一家人，答应办完一件事，就来莲花岛共商大事。一听和尚说出普济寺方丈要把五位卖艺人骗到寺中，用蒙汗药先行蒙倒，再让官兵抓捕，大吃一惊。急忙找机会来到客栈禀明此事，正好少主戴孝祖同一位岛上认识鄱阳湖三侠的侠士来接三位。一听事情紧急，五位急忙换上夜行衣，赶往普济寺。来到寺前，蒙上脸，闯进寺中。幸好五位还没被捆，一人一个挟持到了岛上接应的湖边。[1]
作者简介
寇玉苹，四川邛崃市猫儿爱斑鱼庄合伙人《新蕾》杂志编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