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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心仪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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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心仪之江》中国当代作家王士敏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曲江·心仪之江

去曲江参加文学笔会,一个重要原因是那里有文友王飞,他如今担任着西安曲江楼观道文化景区管理有限公司常务副总经理。三年多前那个清风送爽的早晨,电话里传来浑厚温馨的陕西话语:“王老师,到曲江来吧,这里是中国道教最早的圣地,紧依终南山,风光旖旎,美着哩!”这是个我没想到的电话。事前,我的纪实文学《龙尾头之“王”》寄给了王飞老师,不长时间,他就给我发来了《给垣曲立了一座碑》的书评,这又是一个我没想到的书评。庚午年,王飞老师供职的太行山大峡谷景区,联合山西省作家协会、东方散文杂志社举办笔会,王飞老师在和我通话时,又真诚相邀,可惜那次有了些公务缠身,又没成行。这几年,我常想,才三十几岁的王飞老师,不仅是中国作协会员,还是冰心文学奖、柳青文学奖获得者,著名作家,竟挂记着我这个年过花甲的文学爱好者,何也?不就是他置身于道家福地,常怀着贵柔之心的缘故吗?

因此,等接到笔会邀请时,第一反应便是,曲江,一定要去。

那年,我家的新宅院建成,在安装门楼匾额时,工匠说,我为你选了一块门匾,青石的,上刻“紫气东来”四字,这门匾吉祥!他话音落地,我脑子里便浮现出乡村里见多了的古民宅、今民居门楼上的 “紫气东来”,便觉得这门匾有些俗了,可人家已经选下,就用了吧。这样,这块门匾便伴着我出行往返二十多年,而“紫气东来”,也成了我寄托吉祥的心语。

有一年出差去河南灵宝,主人热情地带我们参观函谷关,那时,我才知道,这里就是“紫气东来”这个典故的出处。

因为众所周知,这个故事就无需再讲了,但发现紫气东来的函谷关关令尹喜建楼观、修道行的终南山楼观台,却是我函谷关之行以后多年的向往之地。

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醒来的时候,乘青牛、驾祥云的老子飘然眼前。

这里就是终南山下的古楼观,是老子携带着紫气东来,才使这里千峰叠翠,景色幽美,有了 “天下第一福地”和“仙都”之称。

置身“仙都”里的文友们,“仙步”走着, “仙姿”飞扬。穿过“一条轴线,九进院落,六大殿堂”,我们来到仙都里的核心区说经台。门前的八卦形水池,为楼观台著名胜迹。带着我们的导游,此时异常兴奋,声音清脆而悦耳。那段生动的解说,说得那池里的水波光粼粼,说的那池里的龟神采飞扬。一群文人骚动起来,拥挤着和游客一起,争相向池里张着嘴巴的神龟投着硬币,以图吉祥喜庆。那一刻,他们对圣水沐福深信不疑,对神龟赐福深感荣幸。我年纪大些,不忍与年轻人争夺空间,便注视着元代翰林大学士书法家赵孟眺题写的“上善池”三字,把它深深地嵌进了相机。

在文友们继续着活报剧时,我独自一人沿着石阶盘山而上,向宗圣宫走去,这是我最挂牵的地方,因为它是道教最早的楼观,那天水人尹喜,就是在此结草为楼,精研天象,在此看见了紫气东来,逐于函谷关迎来了老子;在此著书以惠后人,留下了《道德经》五千言。站在宗圣宫前,进入眼帘的便是那厚重古典的 “宗圣观”三字,脑海中,大唐高祖李渊穿越时光,翩然而至。是他于唐武德三年,亲至楼观拜谒老子,诏改楼观为“宗圣观“。以后各代陆续扩建,规模益阔,又恢复了先前“宗圣宫”名称。最让我感兴趣的是,山门入门处碑廊保存的张岂之、杜鹏程、刘文西、茹桂等当代名家盛誉老子的书画作品。山门左右的楷书“尊道,贵德”,正中榜书“宗圣宫”。还有宋代书法家吴琚为楼观台题书的“天下第一福地”,宋代米芾题书的“第一山”,清代李筠书的“洞天福地”等。让酷爱书法的我久久流连。

见了,《大唐宗圣观记》碑;见了,《道德经》和《大唐尹奠师碑》。这三通碑字里行间,通透着老子和尹喜的道德思想。至此,那段老子挟裹着紫气由东而西的传说又涌上心来。要感谢当年尹喜的倔强,是他留驻下西行的老子,强求他著书立说,老子欲走不能,只好在紫气霞光中,把自己一生的体会化作忠言道德五千言而去。这写书过程,几千年之后仍让人忍俊不禁。看来《道德经》就是传说中老子过关的买路钱。难为您了,尹喜,是您在老子“莫知其所终”的隐居之前,为自己、为中国、为全人类索取了一份精神厚礼。不要小看这好歹要来的五千字,汉朝的文景之治、唐朝的贞观之治都是靠它成为中国历史上最辉煌的时代,我们今天的和谐社会也借助了他老人家一臂之力。就连包括俄罗斯总理韦德韦杰夫、德国总理默克尔在内的诸多世界政要也把《道德经》作为治国理政的宝典,的确让中国人倍感自豪。

鲁迅先生说:“中国的根祗全在道教”。《道德经》的核心内容是“尊道贵德、济世救人”它追求的目标是“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珍爱生命和自然环境,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而我们国家如今“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和老子的道德思想是一脉相承的。有了这个基础,就会带领人民坚持从历史走向未来,从延续民族文化血脉中开拓前进,做好今天的事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享受太平盛世的安康和吉祥!

因参加曲江笔会,我才见到了终南山。

小时念书,语文书里《梁生宝买稻种》的课文,让我第一次知道了终南山,也知道了终南山下是个有稻谷、出大米的地方。

一篇好课文,对学生具有强烈的引领作用,就是这篇《梁生宝买稻种》,引起了我对终南山的向往,激发了我对长篇小说《创业史》的极大兴趣。当我在曲江的马路边上询问时,当地人告诉我,这里就是终南山下,就是梁生宝买稻种的地方。放眼蓝天白云下绿莹莹的曲江生态农业示范区,仿佛穿越到了半个多世纪前郭县的绿色平原,难怪梁生宝在这里买稻种,因这里有道家的薰风温暖,有水乡的滋润,有绿色的渲染,有秦人的勤劳勇敢。

一篇课文,还有长期的潜移默化作用。我们这一代人大都出身于农家,身上都有梁生宝那种基因,一经入脑,便传承光大。我那一个班里一共三十几个同学,毕业后都从事着修地球的活计,男生里包括我就有七八个干过生产队长。我们都为生产队买过种子、化肥和农机具。像梁生宝这样,住候车室、啃干馍、喝凉水的事,我们都有过。有时甚至比梁生宝还过之。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期,大批促大干,向地里要高产,种啥能高产?当时公社里的广播匣子说,种高粱,而且是种那种在海南岛培育的低杆、穗大、高产的“晋察五号”。这号种子县种子站有。我邻村里当着生产队长的同学平分就去了,出门的头天晚上,妻子为他蒸了一锅柿疙帯(柿蒂)面馍馍,第二天一早,他包了几个黑馍馍,骑着借来的一辆破自行车出发了,但在一个山圪崂的下坡拐弯处,车闸不管用“放鹰”了,他被摔在碎石坡上,满脸的血污,晕了一会,他爬起来,先摸了摸“合袖”(夹袄)口袋里装的钱还在不在,然后又拾起了滚在砂土地上的黑馍馍,便把车子扶起来,推着向城里走去。那天中午,种子站的人见他眼睛肿得像一条线,吓了一跳,他不好意思地说,栽了一跤,没事。便到水池里洗了一把脸,接着买了三十斤种子,放在那辆坏了闸子的自行车后座上,推着走了。路过城里有名的“米氏胡辣汤”,诱人的香味向他的鼻孔里钻了进来,胃里也叫了起来,他停了下来,摸摸胸口的口袋,瘪的,心里便空落落的。他知道,会计给他的钱是有数的,买三十斤高粱一分不剩,一角钱一碗的胡辣汤也掏不起。店里的掌柜看他向店里张望,便说,进来吧,锅盔虚着哩,胡辣汤香着哩!他说,不喝啦,舀你一碗凉水行吗?掌柜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同情地说,不敢喝凉水,有开水。就这样,他蹲在店前,吃着黑馍馍,喝着白开水,填饱了肚子。

梁生宝的故事,也是我最早接受的“吃苦就是‘享乐’”的理念。难忘的一回是,我和三个宣传队员去城里为宣传队买幕布。当买下幕布时,天快黑了,口袋里还有些钱,也够在旅馆住一宿的,却舍不得,便又为宣传队员们买了几盒化妆的胭脂和油彩。这时,天更黑了,想住店也没钱了,三个人一合计,干脆连夜走着回家。可天不睁眼,下起雨来,那泥泞的山路,把鞋子粘到了地上拽不起来,便索性把鞋子脱下来,用柳树枝捆着,吊在了肩背上。那个晚上,我们赤脚走了五十多里,脚上打了泡,到家时已经半夜了。第二天晚上,当我们挂上新幕布,队员们抹上鲜艳的胭脂,情绪十分高涨,演出十分成功,我们乐的合不上嘴,热闹了大半夜。

再后来,我们这一代人,无论在农村劳动,还是走出农门后为公家办事,从来没把吃苦吃亏放在心里。现在我也给年轻人说起这些事,却很少得到呼应。的确,我们现在的环境优了,条件好了,生活幸福了,愿吃苦的人也就少了,加上一些人对挣钱发财享乐主义的扭曲思维渲染,愿意吃亏的人就更少了。但不管怎样说,奉献总比自私强,实诚总比奸猾强,艰苦奋斗总比骄奢淫逸强······记住了这些,我们最初的追求——共同富裕的和谐社会就不会遥远。

当清晨的阳光又一次普照终南山时,笔会的帷幕拉上了。我们这群来自全国各地的文友一起走出盎然春天般的玻璃大厅,站在了面对着终南山的一块草坪上,嬉闹、说笑、合影。那个时刻,我看到,文友们的眼睛里像有颗朝阳,熠熠闪光,脸上写满了真诚,声声含着不尽地真情。忽然,我的心房振动,手机里的信息跃入眼中:“王老师,您好,这次来曲江照顾不周,昨天到西安开会。您要走了,今天也赶不回去为您送行,实在抱歉!希望再看到您新的作品,也诚望您再来曲江。王飞。”那一刻,我不知道用怎样的言辞表达感情,只是站直了身子,仰脸看着连绵起伏的终南山,心中涌起的是,王飞的朴实敦厚,不就是新时期终南山下又一个梁生宝的美好象形。[1]

作者简介

王士敏,山西垣曲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