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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起过年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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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起过年的好天气》中国当代作闲敲棋子落灯花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收集起过年的好天气

天还没亮,路灯黑着,街上悄无声息。赶早的人出门了,心里想:忙过这几天,就能歇歇啦,过年懒在家里,吃点喝点,哪儿也不去,旅游只是为那些爱山南海北四处溜达的人准备的,咱可不去凑热闹添乱。

一列列呼啸而来的夜火车上或坐或站或蹲挤满面色疲惫的旅人,这一次大家似乎都只为一个目的地而行:回家!幸运买到有座位车票的也不敢睡实,因为还要不时抬眼照看行李架上要带回家去的大包小裹的年货,就连座位下面的空间也被人塞得满满当当。

“回家”一词这几天使用频率极高。提前到家的,跟着家人一起忙年,还没回去的,也在整装待发。也许就为那顿年夜饭,就为接下来的几天里一家人平日难得的热乎乎的相守,才让人们不舍昼夜,一路狂奔吧。

年前这两天,商场和超市真是没法去了,人们一头扎进去,见啥买啥,见啥抓啥,都让人担心自个儿把自个儿挤没了影儿。伴随年的到来,人们身不由己地陷入到又一轮的抢购热潮中。

鸡鸭鱼肉、水果蔬菜、饮料糖果、香烟茶叶、新衣鞋帽、鞭炮烟花、春联福字……年似乎让所有的商品都跟着沾了光,需要的不需要的,一个劲儿一股脑儿地往家里捣腾,好像不这样就不算过年似的。

单位有人提议给除夕值班的人多做几个菜,初定有红烧桂鱼、清蒸河蟹、水煮大虾、水晶肘花,还有几道青菜,领导阅后说,菜谱的规格会不会有点高。

妈妈说三亚现在29度,晚上穿着汗衫短裤,一家人会去街边排档来点儿扎啤降降温。你发来照片,让我看你们那里已有融融绿光的春天,而我们这儿的春天还徒有其名,因为眼前的一切都还是冬天的样子。小草还怕冷地在土层中深埋着头,它要的春天不是这个温度,它还想再等一等。初长成的小草需要温暖的烘焙。

已经很晚了,小区物业的工作人员还在加班加点,他们借着梯子爬上爬下地忙着,在路灯杆上挂起一盏又一盏红灯笼,在一些树身上和树墙上拉起彩灯,增加着年味儿,制造年的喜气。要过节了,户户点灯。 有一户人家在自家户外阳台上装饰了闪闪烁烁的漂亮彩灯,引得路过的人都会多看上几眼。

夜里又来一场小清雪,随风而动,下的扑朔迷离。喜欢冬天里一个个安静的雪夜,侧耳倾听窗外的世界在讲述那些与雪有关的童话。过年啦,盼有好天气来,晴朗透蓝的天越来越难得,越来越稀罕人,遇见了就想赶快地收集起来。

有老人上车,见她有些站不稳,赶紧背上双肩包站起身把座位让给老人。老人显得很不好意思,再三谦让才坐下。坐下后,老人见我扶着车扶手的手上没戴手套,就摘下自己的手套要我带上,我笑着说不用,心里却暖。老人又发觉我的背包很重,一定要我把包放到她腿上,不忍老人负重,我再次谢过。老人问我在哪儿下车,如果是在她之后,还要我回到座位上。老人如此可爱,一件让座小事,竟令她几度不安。不知为什么,看见这个老人,让我想起上个月刚过世的那位会写诗的日本老人柴田丰。

寂寞的时候/我就用双手舀起/透进门缝来的/那缕阳光/然后/抹在脸上/一遍/又一遍……”这是92岁开始学习写诗,99岁出版处女诗集《请不要灰心呀!》的柴田丰老人的一首小诗,读来浅淡朴素,却令人喜欢。

还有这一首:“我呀/活过了九十/我开始写诗/每天的生活/有滋有味/尽管身体老朽/瘦似枯枝/然而目光如电/透人心脾/耳朵,听得见微风的细语/嘴巴,能说上三天不停/‘阿婆,您真有精神啊’/对喽/您越夸我/我越起劲/化妆/儿子上小学时/曾经开心地告诉我:/同学都说‘你妈妈真漂亮’/从那天起/我就开始/认真地化妆/到了九十七岁的今天/我依然认真地/化妆/依然期待着/有人夸我/漂亮” 。历尽岁月风霜,老人不为生活所困的乐活姿态,是如此明媚动人。

明早6点多的车,背起打包好的年货,要回家了。婆婆、哥嫂和小侄在等我们回去。 [1]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