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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薯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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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薯窖》中国当代作家刘敬森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挖薯窖

转眼已是暮春时节,空气中弥漫着枣花、槐花和不知名的花的香味。石榴花初绽,像一朵朵燃烧的火焰,掩映在肥绿的枝叶间。阳光明媚,春风和煦,到处是一片欣欣然的气息。

“今年多种点红薯,我们挖个红薯窖吧,冬藏早做准备。”早饭后,父亲吸完一袋烟,一边磕着铜烟袋,一边对洗刷的母亲说。“我也要挖红薯窖,我也要挖红薯窖。”我兴奋不已,跃跃欲试。对于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来讲,挖红薯窖,这可是个新鲜的活。“少不了你干,俺小军还是个主力呢。”母亲打趣我道。

父亲向来雷厉风行,决定了的事说干就干。红薯窖的地点选在院子东南角石榴树旁边。刚下了一场小雨,地面还不怎么干,上面散落着星星点点的谎花。父亲先是用一个破旧的大铁锅盖在地上,用破碗茬子沿着锅沿画出一个圆圈,然后在圆圈里面开始用铁锨掘了起来。要挖的窖口是圆形的,窖口的直径要小于铁锅的直径,大铁锅便是以后用来盖窖口的。家乡的老淤地地质有点硬,但耐不住有力的臂膀和锋利的铁锨,不大一会儿,父亲便挖了三四铁锨深。再往下不太好挖了,父亲便用铁锨沿着窖口周围往下切边,切得齐齐整整,然后把切下来的散土半锨半锨地端上来。

天气有点热了。父亲古铜色的额头上浸出了汗,灰色的衬衫湿透了一片。母亲把冷好的凉茶端过来,拿了一把小铁铲,跳进窖里蹲下身子开始用铲子挖土。窖口直径七八十公分左右,母亲蹲在里面刚好,能自由地转来转去。土掘得多了,父亲便用麻绳拴住一个竹篮子,提溜下去。母亲把掘出的土一铲子一铲子装进篮子里,然后父亲就提溜上来。我起初是给父亲做个帮手,帮忙拉绳子,当然也使不上劲;后来母亲干活干累了,出来以后,父亲看着我眼巴巴的眼神,就给了我锻炼的机会。他用绳子拴住我的腰,让我用手抓住绳子,把我放下去,我便小猪拱地一般卖力地刨起土来。土刨得多了,母亲便在上面拉,我热得满头大汗,催几遍都不上去。

红薯窖越挖越深,下面的技术活该父亲去干了,我和母亲就在上面负责拉土。父亲往下挖的时候,一方面把窖的直径一点一点扩大,另一方面在窖壁上用铲子左右掏洞,上下间隔二三十公分再掏洞,洞的大小和深度刚好能放下前脚掌。我有点不解。母亲告诉我说,有了这些小洞,人就能自己用脚蹬着上来或者下去了。我豁然开朗。

红薯窖挖了三米多深以后,已经到了黄色的沙土层,父亲就左右开窖室了。窖室是放红薯用的,要大。挖的土多了,我和母亲就不停地往上拉土,累了渴了,凉开水咕咚咕咚没少喝,我干得是不亦乐乎。正午时分,母亲去做饭,父亲篮子里的土就装得少些,并且一直夸我和大人一样能干,我拉土更愈发得卖力。吃过午饭,趁父母歇息的空,我自己踩着窖壁上的洞独自下去,用铲子顺着父亲开的窖室继续往里挖土。约莫一个时辰,便听到窖口上面母亲响亮的话语:“孩他爹,快来看,小军挖多少土啦!咱孩真能干!上来吧,小,上来歇歇,让你爹下去。”我红通着脸爬了上去,仿佛真的长大了一般,骄傲得很。

红薯窖挖好了以后,我又下去看了看,父亲做的窖室真好:两个窖室左右相对,软软的沙土层地面平整,虽然在窖室里面不能站立,但蹲着还是蛮宽敞的。窖室的墙壁上,父亲也挖好了放灯用的龛,真是周到。我暗自佩服爹。我左窖室躺躺,右窖室躺躺,再回到中间往上看看天,清清的黄土味浸透五脏六腑,想想一家人创造的奇迹,心里的高兴劲,无法言表。

到了秋天收获的季节,勤劳的父亲母亲把刨好并且晾晒干净的红薯,一车一车拉到红薯窖旁,然后一篮子一篮子提溜下去。母亲在窖室里摆放的机会多,我也偶尔下去帮忙,不过最终还得要父亲把关检验才行。看着两个窖室里堆满的新鲜红薯,一种富足、一种踏实感油然而上心头。冬天到了,父亲都是提前一天下红薯窖拿红薯,早早地洗干净,放到锅里去煮。第二天我早起上学的时候,天还不亮,父亲就从锅里掀出热腾腾的红薯,让我先填饱肚子,亦或者装进书包里再让我走。热乎乎的红薯让我在那个生活紧张的年代从来没有感觉到饥饿。

而如今,时过境迁,红薯种得少了,家里的土地也都流转给农业合作社了,昔日的红薯窖也早已坍塌,不见了踪影,但挖红薯窖的情景却深深地镌刻在我的脑海里,永不磨灭。走过的路不能忘却,忘记历史等于背叛,忆苦思甜,想想原来紧巴巴的日子,再想想现在舒适富裕的生活,谁还能不知足呢?谁还能不感谢党领导得好呢?[1]

作者简介

刘敬森,山东曹县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菏泽市作家协会会。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