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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鸡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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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鸡有故事》中国当代作家郑安火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我家的鸡有故事

家里养过一只很特别的大公鸡——是特意从菜市场买来的。我家新房建成举行祭礼时用它冠子上的鲜血祭过祖,它的冠子也被斧头剁了一小块。按习俗,这只鸡不能杀,也不能卖,得把它当作神一样养着供着,直到它“寿终正寝”——因为它为我家“立了功”啊!

说也奇怪,这只“神”鸡好像通人性似的,居然真把自己当成是大功臣,全然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每天天还没亮,它就扯着嗓门使劲地叫,吵得一家人不得安宁,任凭你怎么骂它都无济于事。而且,堂屋里,厨房里,它想到哪儿就到哪儿,就差飞到饭桌上了,真让人恼火!

更让人恼火的是,这只“神”鸡是个好色之徒,家里没个伴,它成天在外边“拈花惹草”。这还不算,它还常常把别人家的母鸡带回家来吃食。妻子见了,咬牙切齿地骂:“不得好死的,竟敢把相好的带到家里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听了忍不住大笑,打趣说:“又不是我做这种事,你这么骂让别人听到了还以为你是在骂我呢!”

之后,我们两口子商量,要不,养一只母鸡吧,这样肯定就能把“神”鸡的心给拴住。于是,妻子从市场上买回一只漂亮的花母鸡。

这一招还真灵,“神”鸡整天与花母鸡形影不离,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花母鸡一天到晚呆在家里,“神”鸡也不再出去,如胶似漆厮守着,也就不会有别人的鸡来吃食了。妻子挺高兴的,说:“以前也不能光怪‘神’鸡,怪我们没有替它着想。你看现在这样‘一夫一妻’不就好了吗?”我连连点头称是。

谁知好景不长。才过了个把月——也就是刚度完“蜜月”,“神”鸡就又故态复萌。它不仅冷落了花母鸡,成天在外边“花”,而且还变本加厉,一天回来几次,每次回来身边都换个“情鸡”。妻子自然是一看见就要去驱赶,气得骂了“神”鸡又骂花母鸡:“你怎么就这么没本事,‘老公’带了‘狐狸精’回来你都没反应,屁都不会放一个。”

有一天妻子突然问我:“你说是不是家花真的不如野花香?你是男人你应该最清楚。”我被问得莫名其妙,反问道:“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那种人我怎么知道?”妻子解释道:“我没说你,我说家里那只‘神’鸡。唉,我们怎么会养这么只鸡,害得我每天都要帮别人喂鸡。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吗?”我没办法,怂恿妻子把“神”鸡卖掉。可是,竟然卖不出去。人家一看到鸡冠被剁掉了一小块就对它敬而远之,怕得罪了这个“神”。我的“神”啊,你要怎样折腾我们?你让我们该如何是好?我心一横,对妻子说:“除了判它死刑真没办法了,谁都改变不了它花心的德行。”妻子皱皱眉说:“它好像就仗着我们不敢把它怎么样似的为所欲为,养着它又没用。这鸡是该死,可我们能杀它吗?”我给妻子鼓劲壮胆:“怕个什么,鸡就是供人吃的,别信习俗里的那一套。”

于是,某天早上,我们悄悄地把“神”鸡杀了,煮着吃了,并且说好了,对外就说“神”鸡走失了,以免别人说我们不按习俗办事。

“神”鸡没了,我家也太平了!我的“神”啊,我让你成为我身上的肉,我把你记在心中,这难道不是对你极大的敬重吗?

因为它是个“孤儿”,很孤独很可怜,所以我就给它起了个很凄凉的名字“阿怜”,谐音“阿莲”——因为那一年,戴军演唱的歌曲《阿莲》红遍了全国。那时我二十出头,还没结婚,正是爱心和闲心泛滥的年纪。我爱《阿莲》,我要让我喜欢的一只鸡也跟《阿莲》沾上边,以此寄托我对它满腔的爱。

阿怜本来不是我家的鸡,是我二姐家里的母鸡孵出来的。二姐放了十七个鸡蛋让母鸡孵,可那母鸡不专心,动来动去的,踩碎了三个,便只剩下十四个。其中又有十一个是“冇公蛋”,最终只孵出了三只小鸡。小鸡一出壳,母鸡便迫不及待地逃出去了,不肯带小鸡。没有母鸡带着,三只小鸡亲亲热热,形影不离,倒也过得快活。可是只过了一个星期,三只小鸡被老鼠咬死了两只,只剩下了阿怜。没有妈妈,又失去了姐妹,阿怜整天悲戚地叫唤,吃得也很少了。

可巧我家的老母鸡也刚孵了一窝小鸡。那天二姐回家,就把阿怜带来了,说是有伴,省得它一天到晚可怜兮兮地叫个不停,让人听了心里难过。

我们大家对阿怜格外关爱,因为它的身世让我们特别同情。可是我家的老母鸡太凶,眼光也太厉害,认出阿怜不是它的孩子。只要阿怜一走近它的孩子群,它就毫不留情地啄阿怜。就这样,阿怜实际上仍然是孤零零的,不敢入群,只远远地跟着伙伴们,独个儿玩。仅是这样,阿怜倒也相安无事,最苦的、最让人揪心的还是傍晚。

每天傍晚,母亲便把箩筐做成的鸡窝横放在地上,老母鸡便会带着孩子们跳进筐里。阿怜不敢进筐,围着箩筐绕圈子,不停地叫,那叫声惨兮兮的,让人不忍多听。这时母亲就走过去,将箩筐扶起来,然后将阿怜捉起来放进筐里。为了让阿怜不至于受母鸡的欺凌,母亲便把它塞进母鸡的翅膀下。可是阿怜太害怕,马上又从翅膀下逃出来,独自缩在筐角落里。母鸡发现了,又去啄它。阿怜无力反抗,只知道惨惨地叫。

听到叫声,母亲又马上走过去,甩给老母鸡几个耳光,同时还骂道:“看你再啄,我就打死你。”老母鸡经这一打,显得老实多了。可是等母亲一走,它就又去啄阿怜了。母亲一气之下,捉起老母鸡,将它的嘴放在砖墙上狠狠地磨,边磨还边骂:“你再啄给我看,你再啄给我看。你啄一下,我就磨你十下。本事好你就再啄。”

老母鸡吃了几次“磨嘴巴”的苦头,居然不敢再啄阿怜了。可是阿怜已被啄怕了,白天仍然独个儿玩,傍晚仍然要母亲把它捉进筐里。否则它是决不敢自己进筐的,只有围着箩筐边转边叫。

有一次二姐回家,母亲和她谈起阿怜的事。二姐很是怜惜地说:“真是可怜。难怪人人都说,后娘是黑心肝的,要不得。这老母鸡,也真是个标准的后娘。”

一个月后的一天傍晚,一家人正在吃晚饭,母亲说:“阿怜今天胆子大起来了,敢自己进筐。”

“你看见了?”父亲问。

“没有,不过,用不着看见,如果大家都没有捉它,那就肯定是它自己进去的了。”母亲的话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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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郑安火,生于1969年,江西省上饶市信州区秦峰中学教师。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