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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田的麦子(杨立英)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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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田的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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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田的麦子》中国当代作家杨立英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心田的麦子

六月的乡村,南风在麦梢上打着旋儿。暖乎乎的阳光滑过麦穗、麦叶、麦秆,金黄色的麦田掀起一层层的麦浪,犹如一幅幅优美动人的油画。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走近麦田了。

周末的一天,驱车十几里来到城外只想看看麦田的景象,闻一闻醉人的麦香。夕阳下,大片金黄色的麦穗,让我彷如置身于仙境,那些亲切而遥远的过往,如剪辑的老电影在脑海中不停地闪现。  

拾麦穗,这一再简单不过的劳动,相信与我同龄的农村孩子大都经历过。麦穗,是大地留给孩子们的礼物。拾麦穗,最大的诱惑在于弯腰拾起一棵,不远处又有一棵。拾麦穗的孩子就像散落在地里的鸟儿,蹦着跳着,软乎乎的脚丫踩过大地,在一次次的弯腰中得到巨大的喜悦。参加此项劳动时我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弯腰拾起一棵握在手心,再拾起一棵又握在手心,一双幼小的手又能握得下多少棵呢?当时的我还没学会像大人一样将捡拾的麦穗先存储腋下,我欢快地闪动双臂顺着麦垄往前,把积攒在手里的麦穗一小撮一小撮地摆放于地垄旁,只想到达地头再一一进行集中。可待我回头寻时,哪里还有麦穗的影子,望着只剩在手心的一小撮麦穗,委屈的眼泪瞬间滑落下来。那次,我成为生产队里拾到麦穗最少的一个孩子。

姐姐时常拿这事来取笑我,说我笨,缺心眼。我很不服气,总觉得自己并不心眼少。记得有次妹妹喊我吃饭,边喊边没心没肺地说咱娘烙了白面饼,声音大的像要向全村人宣告。那时吃好东西多是关门闭户,如遇外人来访常会手忙脚乱地收起来。在穷光荣的年代唯恐暴露了什么。我当即呵斥了妹妹,回家还不忘向母亲告状,母亲笑得和颜悦色,并不恼怒,说麦秋收了麦子吃顿白面没啥稀奇。爷爷吃面食常会念叨,好东西要放在嘴里多咀嚼,暖暖再下肚,才更香。借鉴爷爷的经验我吃好东西也会耐着性子细嚼慢咽,慢慢去品味。可惜那时这样的机会少得如同粮缸里的麦子,好滋味还未蔓延开来已露出缸底。

麦子生长期长,从秋分到芒种,历经二十四节气中四分之三的长度,经受着大自然的考验。试想,还有哪种农作物像麦子一样这么长久地恋着土地呢。这萦绕在北方土地上千年不变的风景,曾唤起多少人的渴盼啊!老人们常说,麦子进了仓,心里就不慌。

分田到户后,我家的弱势更加显现。没有可劳作的牲畜,更没有机械化的车辆,父亲在县城上班,体弱多病。母亲柔弱小脚,农田活疏于锻炼,只有强行从学校拽下来的姐姐成了主劳力。第一年麦子割到地里,乌云遮住了太阳,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人们的喊叫声吆喝牲畜声杂乱成一团,姐姐和母亲望着别人家大车小辆地运输,眼巴巴地焦急。这时前邻的太森哥来了,赶着他家的牛和车,他安慰说:婶子你别急,先给你家运。他知道我娘一着急就犯头晕病,那一年我家的麦子安然无恙,他家的麦子遭受了风雨的洗礼。

82年我考上了卫校,成为我村第一个考出去的孩子,村子里沸腾了,大人们重复着一句话,这孩子真有福气,成了机关人天天都吃白面馍了。好像吃白面膜是天底下最高级的事。白面馍的诱惑,让我饭量剧增。有次与同学比赛吃馍,我把嘴里塞得满满的,一顿吞下6个,过足了咀嚼白面馍的瘾。

我工作的第一年,一场突如其来的黄河水袭击了我村的麦田,黄河边附近的几个村庄,颗粒未收。闲聊中,我轻描淡写地与一同事说起我村的麦田,说起我家的境况。他说他家的麦子大丰收,足有一大拖拉机。农户家的麦子能收那么多,在当时实在是件令人羡慕的事。也不知他哪来的勇气,悄然回家借用拖拉机一路颠簸从一百多里之外送至我家10袋子。我没见证当时的场面,据说村民们的围观很是热烈,他们的感叹和羡慕声让我的父母十分忐忑。麦子从播种灌溉收割、晾晒、碾压、扬场、进仓,历经这一系列繁琐的程序,在还不富足的当时,10袋子发着金黄的麦子该是一份多么厚重的礼物呢!

父母搬离老家20多年,我未再亲近过麦田。眼前金黄色的麦田让我心潮起伏,闭上眼睛贪婪地呼吸一阵阵的麦香,突然很想给老家的太森哥打个电话,电话拨通后太森哥说自家麦收已经完成,20多亩地一天多的时间,麦粒收仓,如今正开着联合收割机走村串户忙麦收。他成了附近几个村子第一个靠机械化劳作致富的人。我没亲历庞然大物的收割机劳作时的样子,也无法想象它的神速。我思维中的麦子还停留在旧时的认识:拾麦穗的场景,吃馍时的神情,太森哥家的牛和车,还有那一拖拉机麦子,一起汇成与麦子有关的记忆,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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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杨立英,我愿用粗浅的文字,去寻找那温暖的地方。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