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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到揭阳看繁花似锦
图片来自创意悠悠花园

《寒冬,到揭阳看繁花似锦》中国当代作家李慧丽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寒冬,到揭阳看繁花似锦

午后的阳光穿透玻璃,洒了一地金黄。临窗而望,马路上的积雪已在疾驰的车轮下渐渐地香消玉殒。房顶上、花池中的玉琼依然在阳光下闪着耀眼却寒气凛凛的光。

这雪,是在揭阳归来的第三日飘起的。

毕竟大雪时节已过,一场纷纷扬扬的雪事是这个干燥季节里北方人的众望所归吧。

每当天地间白雪皑皑时,世界是一色的素白。可晨光咋起时,总会有汽车轮胎从路上冰面上滑过的“哧哧”声不绝于耳,还有车身后带起的雪花在路中间乱舞,大人们迎着袅袅琼花奔跑着追逐着公交车,孩子们尽情地在雪中嬉戏。每每这时,洁白的世界里依然是一幅热气腾腾的景象。就连路边柳枝上的雪花都被惊得簌簌飞舞飘落。

可此时,揭阳城隍庙外广场上的紫荆花正开得如火如荼。紫色的花瓣缀满了枝头、叶间。大雪时节的繁花似锦着实上我这个自北来之人醉了。碧绿的叶,紫色的花,郁郁葱葱,如花冠似彩团。那淡淡的清香让四周一片沉静,奇怪的是,本该在我心中极尽招摇的繁花,此刻却是如此安静。就像城隍庙里虔诚的香客,进得门来蹑手蹑脚,唯恐惊扰了神灵。他们轻声细语,低头间喃喃地把自己的所祈所盼悄悄地诉给众神。无比庄重地供香、磕头,虔诚的眼神中流露的是敬畏。也许这种发自内心的敬畏,是人们克己复礼,求仁向善的自我尊循吧!

城隍庙外,是一排整齐的摊铺,铺内全售的是香烛供品,没有吆喝,没有音响里播放的梵音,铺前的路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却依然是静谧温和,想必是人们都怕尘世的过度噪杂玷污了那颗向善向美的虔诚之心。

不远处,是有名的揭阳学宫。揭阳孔庙除了供祀孔夫子外,也是古代培养莘莘学子的最高学府,因此人们也称他为“学宫”。揭阳学宫始建于南宋绍兴十年(公元1140),浓缩了千年儒家文化精髓,现存建筑组群由21座单体建筑构成,是岭南地区规模最大、配套建筑最完善、保存最完整的同类历史建筑组群,也是省内唯一一处以“周恩来同志革命活动旧址”命名的文保单位。

虽然已是大雪时节的第三日,但揭阳的艳阳却温暖如春,洒满阳光的宫殿上更加流光溢彩,院内草坪上里的各色花儿依然娇艳。棂星门外就是揭阳繁华的商业步行街,但散发着历史的馨香的斑驳围墙隔阻了外面并不喧哗的街巷让此处更加安静。“几度沧桑都过尽,添绿树,护红墙”,吟诵这样的词句,不得不再度沉静,唯恐亵渎了一代先师!

海滨邹鲁的美名,是粤东揭阳人对文化敬重的浓缩。

粤东人对文化的敬重不只在这高堂庙宇内,亦在那寻常巷陌里。

在揭阳淡浦老村的文化站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鼓乐管箫随处可见。那墨香隔了两千余里的迢迢征程竟然一点也不陌生,那潮音潮腔虽是不懂却也或铿镪或婉转地落入耳膜。淡浦老村的人仿佛个个都是胸中藏锦绣,不是挥毫泼墨,就是丝竹管乐,真让我这个远来之人目不瑕及。

夕阳的余辉里,这个村级文化站不富丽也不新潮,小小的院落里被各式才情才艺撑得满满的。从两千余里的故乡一下子站立于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茫然间是大大的出乎意料,轻轻地扣问自己,“是什么样的给养孕育了这样一众崇文向善,才华横溢的淡浦人?

文化站的正对面就是淡浦老村,沿着老村的街巷是一排相连的潮汕老民居。中间一间较宽敞又庄重的大门就是蔡氏祠堂所在地。进门,有人正在忙着收拾桌上的供品,原来这里刚刚进行过一场隆重的家族祭祀,由于晚到,只好遗憾错过一场盛事。门洞一侧的墙面上黑底白字镌刻的文字是所有出捐资修建祠堂的名字,仔细看过,连出嫁女儿的名字也是一大串。在这里,我窥到了潮汕人对家族观念的无比珍重,老幼尊卑,极其分明。

潮汕人对家族先人的无比敬奉之意,已跃然心海,那种来之前的传闻此时已成为真实的感受。

在祠堂内外那一个个饱蘸岁月风尘的雕刻或牌匾上,我仿佛看到了淡浦蔡氏家族耕读传家的家风家训。也许,这就是造就一个个才华横溢淡浦人的原因之一吧。

就像在德安里的古村落里,极具潮汕地区建筑特色的古建筑群,无论是“百鸟朝凰”,还是“驷马拖车”,最宏伟、最庄严、最中心的建筑是祠堂。听当地的文友老师介绍,祠堂不仅是一个家族祭祀、议事的地方,也是一个家族里孩子的学堂。这恢宏的建筑群承载着子孙对先人的崇拜与信仰,潮汕地区的宗法观念与祭祀传统在这里又得到了尽情的展现。百余间的房屋簇拥着雕梁画栋、飞檐流阁的祠堂。那精致的门框上雕刻着《红楼梦》中的图案,显示着这座房屋主人尊贵的身份,也显示着主人是好诗书文章之人。

从这长方形的建筑群外面看去,正中间最宽阔最雄伟的大门是祠堂的,两侧便是一个个狭小的门楣,门后是一条条幽深逼仄的窄巷,脚下的碎石或青砖已被时光打磨出了光泽,在揭阳的冬日艳阳下闪着温暖的光。两侧的沙土墙泛着潮、洇着水,四周还是那么的安静,紧依着斑驳的沙土墙,可还是听不到屋舍主人当年的金戈铁马,守戍卫边,战功累累的荣耀与声名。仿佛只闻到,一家人尊老爱幼,谨奉家训,爱家爱国,其乐融融的烟火气息。

古居外,粉红粉红的三角梅艳艳地盛开着,在南方的冬日春光下是那样的清丽,周围绿树摇翠,分明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季节,可还是看不出这花、这景的招摇。

倚着浸了时光的水而变绿变黑的沙土墙,也想穿越一下,哪怕是十年,甚至五年,把今时的失落失望带回到从前修修补补,好让此时的自己光鲜亮丽起来。

就是这么带了一颗沾满了尘世欲念的心千里迢迢地走入了浑厚却沉静的揭阳,那紫的、粉的、黄的、红的各色繁花,那高的、矮的、稠的、疏的各式树木,每年都是经历了粤东大地365天充足的阳光和水分,才能有一年四季的美。就像那个个才情满腹的淡浦人,是因了揭阳几千年的文化积淀的滋养,才自自然然地在老村的文化站里吹拉弹唱、琴棋书画。

其实哪有什么繁花似锦、才华横溢?那都是充足的自然养分和文化养分积累到一定程度的外在表现。在这个喧闹的尘世中,我们都想扬名立万,可从未想过,身体内的存储是否担当得起这个重任?

就像柏峰老师说的那样,“如今的我们大都太急于表现自己,没有想过输出与吸收是否成正比!”

揭阳的繁花还在冬日里静静地盛开着,那淡淡的花香将随我飞越两千余里的路途,从此后驻在一个冬天会飞雪的北方小城里。[1]

作者简介

李慧丽,女,七十年代生,现任潞城作家协会副主席。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