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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锅饭(李慧丽)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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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锅饭
圖片來自创意悠悠花园

《大锅饭》中国当代作家李慧丽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大锅饭

大锅饭,就是用大锅做的饭。在故乡晋东南的乡村,它还是婚丧嫁娶,红白喜事的代名词。

三月的某个吉日,在故乡的那个大院子里,也有着一场大锅饭。

届时,弟弟要在这里为侄女“圆锁”(十五岁生日)。由于弟弟非公职人员,所以他可以在这里邀亲朋,支大锅,宴请宾客。

到家门口时,也仅是上午九点左右,可此时,一向关门闭户的老院子已完全是另一幅模样。三口大小铁锅,一溜儿摆在了院子的西北角,炉膛内的火苗嗤嗤地吐着红舌,鼓风机在卖力地往炉内输送着氧气,锅内的沸水冒起了团团热气,温暖着这咋暖还寒的早春三月。足有两米长一米宽的大案板周围坐了一圈的男人,正拿着大菜刀在空中挥舞着,刀与砧板的“咚咚”声欢畅地呼喊着睡得太沉的老窑洞。女人们围坐两三堆,择菜的择菜,洗碗的洗碗,手上忙着,嘴上也不闲着,一波高过一波的经久不衰的超高分贝的笑声,如婉转的上党落子,声声悠扬地飘进了老窑洞的耳膜里。她嘴角泛起了笑意,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眼。三孔老窑洞的门全部打开了,那是她伸开的双臂。

院子里,窑洞里,全是人。所有的人都在为共同的一餐饭忙碌着。虽然,正经的大日子是第二天,但按习俗,提前一天就有饭了。这一天,大多是本村的四邻和弟弟的小伙伴们,其实也就是所有参与帮忙的人提前一天吃两顿饭,中饭和晚饭,算是预热,也算是主家对帮忙之人的答谢。

几十号甚至上百号人为他们的一餐饭共同做着准备,那热闹的场面可想而知。虽然此日中午只是一顿臊子面,但恢宏的气势依然。清冷了多日的院子和窑洞一下子就被柴米油盐,葱姜醋蒜给点燃了,热闹在烟火升腾中漫延。

在家乡,大锅饭的种类就是我们平常喜欢吃的家常便饭,可以是面条,饺子,炒饼,炉面,也可以是大锅饭中最隆重的烩菜配馍。这些饭食都是我们山西晋东南地区最普通的也最受欢迎的种类。

虽是家常饭,但味道却和家里小锅小灶做出的截然不同。食材是一样的,只是锅的尺寸不一,参与做饭的人不一,吃饭人也不一,难道是那七八十来个人才能围拢的超大铁锅里不但盛了猪肉土豆,面条饺子,更盛了亲朋乡邻的热情和满院的欢声笑语?

细想,多的也只有这些了。

也正是因了大锅饭的别样味道,才使我们对大锅饭怀揣着特殊的情感。一说谁家要办事了,要在家里支大锅,对于接到邀请的乡邻亲朋,都是一件大事,会提前几天就安排好家里的事情,以便人家家办事时,能有充足的时间去帮忙。当然,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现在的乡村,人们办事也习惯在饭店请客,不用请人帮忙,大家到点聚到一起吃一顿了事,省心,省力。但不论怎样琳琅满目的佳肴美食,都抵不过肠胃对大锅饭的向往。

正是这种情感,使住在县里的弟弟决定回到老院子里支大锅,也是这种情感,使左邻右舍的叔叔伯伯婶婶大娘,一听到讯息就放下家里的事情早早过来帮忙,有的甚至会在早上五点就来生火,也是这种情感,使我们这些离开故乡太久的人,会忠实着味蕾的需求满揣着期待,回家!

中午时分,一挂鞭炮响过,就要开饭了。一圈甚至几圈人围着大锅争抢着盛着饭,孩子们也放学了,呼儿唤女吃饭声,此起彼伏嘈杂声,“赤溜,赤溜”吃面声,如一曲激昂的交响乐回荡在乡村院落。人们各捧一碗在院里院外顺势就个空位或蹲或立或坐,低头吃面,满头冒汗。

这是我们的乡间“party ”,真实,热闹。[1]

作者简介

李慧丽,女,七十年代生,现任潞城作家协会副主席。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