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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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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中国当代作家张强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后台

第十五天上他从四面围着铁丝网的高墙、戒备森严的大门里走出来,第一眼看到的是现任村支部书记的弟弟。他立刻将视线转移,装作什么也没看到,毅然昂首挺胸、旁若无人地朝前走去。十几天窝在他心里的火显然还没有熄灭。实际上他的心仍然被囚禁另一座无形的大门里没有获释。

“哥哥,我来接你了。”弟弟笑容可掬地迎上来说。

“谁是你哥哥,你心中还有你哥哥,我自己会回去。”他冷冷的说。

“哥哥,你听我说。我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弟弟依然笑着说。

“你出此下策,叫你哥哥受苦。你有人味吗?”

“这是两回事,你先上车,咱回家再说吧!”

“我可不坐你的车,我坐不起。”

“为什么?你又不是没坐过我的车?”

“那是以前,现在不坐了,往后也不坐了,因为你不是我兄弟了,我也不是你哥哥了。”

“你不坐我的车,我也不强求,但我就在后边跟着你。等你同意再坐也不晚。”弟弟平静地说。

“从今往后没那个同意了,你走吧!不是你小呵让我背着的时候了。”哥哥悻悻的说。

“哎!我怎么肯走呢?这半月你在里边生我的气,肯定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身体一定很虚弱。我走了,你要是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我回去怎么向俺嫂子交代。”

“你还想着你嫂子?”

“我能忘了俺嫂子吗”?

母亲早逝,是嫂子把弟弟拉扯大。老嫂比母,小叔子是儿。这是庄乡邻居给弟弟开玩笑挂在嘴上的话。弟弟一刻也没忘记。

修国道冲着了哥哥等20多户村民的房子,按国家规定都进行了补偿——每户按照住房面积补给了相等的楼房。可是哥哥等人还是不满足,鼓惑村民聚众闹事,挡在了施工车辆的前面,企图阻止施工,强烈要求再补给一套相等面积的楼房。这超出了国家的规定和原来的协议如果真那样做了,前边有车后边有辙。后边的工作不好做,前边的工作也会因此受到影响带来麻烦。县乡村三级政府抽干部组成了专门的工作组,一天到晚做工作。3天没有进展,工程进度受到了严重影响。迫不得已,县委决定拘留了三个闹得欢的村民,其他村民仍然执迷不悟,闹得更欢了。

没有办法,弟弟建议拘留了哥哥,工作迎刃而解。

“你想着您嫂子,就忍心让他们逮起我来吗?”谈话继续。

“你是这些人的后台,领导们早就看出来了,只是碍着我的面子,没有逮你。逮他们3人是为了给你敲个警钟,让你借着崖子下驴。你认为领导傻吗?我要不说,我的工作就被动了,连我也要跟着犯错误!你愿意让我跟着犯错误吗?把你逮起来了,剩下的人没有了主心骨立马就散了。这不明摆着说明你是主谋吗?”

“你怎么不早说?”

“我早说你信吗,头一天晚上,我去做工作。你说我胳膊肘子往外扭。不听我的。你还说,'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让你当着书记来哩。你当了书记,光想着公家,把自己家的事都忘了。’你想想,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你财迷心窍,执迷不悟,光想着借拆迁这个事多弄个楼,卖上几十万元存到银行里吃利息。哪里还听进我的话去。拆迁补偿是有条条杠杠的,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的。你拿着亲弟弟当了外人,当了仇人,这能怨我吗?”

哥哥似乎觉得是自己不对了,低下头来欲往前走。

弟弟说:“给你说,哥哥,俺嫂子在家里帮着您弟妹炒菜等着你哩。我接回你去和昨天回去的3个兄弟爷们一块喝个酒,解解恼,接接风,也算给你们个台阶下,转转面子,让你们以后过日子抬起头来。这车你不坐,耽误了喝酒,俺嫂子骂你,我可不管。”

“您嫂子真在你家里吗?”

“我什么时候糊弄过你?”

“她同意我上您家去吗?”

“我就知道这个事是俺嫂子的后台,要不俺嫂子你可没怎么大的劲。你就不动动脑子,光上俺嫂子得当。你自己当一回家,还能不叫你上床了。哼,怕婆子精!上车吧!”

俗话说人世间一物降一物。哥哥在村里也算是振臂一呼而应者麇集的英雄,可是一回到家里就成了软蛋、松包、怕婆子精,在外边那牛劲一下子就没了。嫂子叫他跪着他不能站着。弟弟一提嫂子就戳到了哥哥的软肋。

哥哥终于获释了,乖乖的上了弟弟的车。这正是:

无奈拘兄入监管,

尽悌车接回家园。

薄酒一杯都兼顾,

公顺私和多圆满。[1]

作者简介

张强,平阴县安城镇退休教师,中共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