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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一窗热带植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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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一窗热带植物花》中国当代作家丐丏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冰一窗热带植物花

那天早上,一进我简陋、原本也不甚敞亮的办公室,我就被眼前异常的晦暗击到了……很快,我发现,原来是那老旧过时的双层铝合金窗的外层严严地结满了冰窗花,四扇无有余地,如国画“四条屏”;那仿佛人为画上去的一丛丛大叶状花纹,如热带植物的写实,如大叶仙茅或鸟巢蕨——这今冬冰窗花的第一见,让我迅即弃暗投喜!

当室内的湿气在窗玻璃那儿遇到寒冷,它们就被人不知鬼觉地捕捉俘虏了,并以优美的姿势完成最后的挣扎,实现从霜到冰窗花的蜕变,如破茧成蝶。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庄子·逍遥游》)北方的寒冷有关于南方热带植物的记忆么?何以竟那样葳蕤蓊郁呢?我的办公室并没有可影印的绿植,前一棵从我认识就没开过花的非洲茉莉,后一棵曾经精致如玉雕一样的地瓜榕,均已从新来时规规矩矩的伞球形顺其自然、茂茂盛盛地长成肆无忌惮的爆炸形;窗台上,一盆刚刚开败的蟹爪兰,一盆睡眼惺朦的红爱玉黛粉叶,她们也没有提供参照——她们正误把冰窗花引为同类而试图融入其所营造的生机勃勃、生意盎然的世界

似乎怀着春的憧憬,又似在做着春的预告,那清美的冰窗花,又仿佛是寒冷以湿气为墨、以窗玻璃为纸的高超工笔!湿气勇往直前,寒冷不厌其烦,于是“四条屏”一天一个样,接下来这几天,有如金花草的,有如苦苣的,有如满天星的,更有如迎春花的;时不时的会有如翎羽、如海藻、如雪霰的,这或是寒冷凭了经验的写生;也有不很花、匀如沙的,那该就是未来得及蜕变的真正的霜了,如对错笔必欲尽行掩盖的恶狠狠的涂抹。——据网络科普,冰窗花的图案取决于温差、湿度、窗缝漏风情况和窗玻璃表面的平洁度。

太阳是冰窗花的大敌;阳光让冰窗花不似昙花强似昙花。掠过前楼的尚不太温暖的晨光斜斜地照过来,冰窗花开始从最西一扇窗的右上角萎靡……此时此景,阳光显得那么无情而冰窗花显得那么无助!化成水并蒸发着……很快,冰窗花们就精灵一般地去无影了,她们消逝得不慌不忙、从从容容,似乎早有了充分的身心准备——阳光像孩子推到积木一样毫不犹豫、毫不吝惜地摧毁了寒冷趁人不备、辛苦一夜的杰作。

啊,久违了,冰窗花!

城市建筑的窗户已多是两三层玻璃、夹层中空的塑钢窗了,再凛冽的寒冷,再浓郁的湿气,都只能是“见个面面容易拉话话难”(民歌《泪蛋蛋抛在沙蒿蒿林》),咫尺天涯,空自徘徊呜咽;又岂不知,那充足的采暖,正法西斯式地赶杀着每一个水分子。

至于那越来越科学合理的塑钢窗,若懒得擦、不便擦,则灰污雨痕碍眼;若擦了,则楼宇街景、蓝天雾霾、昼夜冬夏可随意尽览——唯独不见冰窗花。

啊,真的久违了,冰窗花!

记忆深处的冰窗花,也是少童年时所见的神奇事物之一;就算当下我已知道并认可冰窗花的形成原理,她那那么切实的图案也仍让我痴疑不已!

我面世最初那几年,没见过玻璃窗,甚至对玻璃都印象不深;记忆最深最清晰的玻璃制品当属玻璃球了,有透明的,有纯色的,少有花瓣的——“弹玻璃球打pià叽,输了不带打架地”,谣犹在耳。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离省城不过四五十公里的我的家乡竟那样落后,竟还没有通电——通电就可看到玻璃了,不是取之可以通过灯泡驱赶黑暗,而是那灯泡的外壳值得注意;至今,灯具依然多是用玻璃做外壳的。当然,初通的电主要还是用来照明,许多不能看见的时候看见了,许多不能看见的地方看见了,夜晚的生活更是发生了革命性的改变。

玻璃球之后,玻璃灯泡之前,我们有了玻璃窗,当年冬天就有了冰窗花;虽然是单层的,可那也是玻璃窗、新奇的玻璃窗啊!玻璃窗之前是木格纸窗;有暗条格的像宣纸一样、确实一捅就破的窗纸上也会结霜,但结不出花纹图案来。

无论纸窗还是玻璃窗,冬季御寒都是要糊(溜)窗缝的,特别是单层的;后来有了透明的也很新奇的塑料布,冬季来临,整窗用之囫囵一蒙,四周再用木条、秫秸或纸壳一钉。——新奇、稀奇、神奇的事物在我知事之后不断涌现,电视机、录音机、电脑、BB机、手机……甚至最初的所谓的矿泉水、纯净水:水也是可以装瓶卖买的?!

如果天气足够冷、湿气足够大、窗户足够严,那时的冰窗花会结得很厚,几毫米甚至成冰,甚至经日、经冬不化。在腊月、正月里,冰窗花会别具装饰性,她们会早早地把节日气氛渲染起来,让那时节的每一天都沉浸在辞旧迎新的喜兴中——纸窗花(贴在窗外)会做接续性配合。

趁太阳还未肆虐,我们不顾冰凉地把小手胡乱地印上去,以力所能及地破坏冰窗花为乐;一旦被阳光照酥了,我们也以在窗玻璃上拨弄不再花的冰霜为戏,趣味儿不大,也没啥技术含量。冰窗花玩没了或化没了,实在无聊,我们也房檐井沿地寻找冰溜子玩,当枪当剑当糖葫芦吮啃——要是天雨雪时能带点儿白糖就好了。和冰窗花以及冰溜子之类天然艺术品同命运的还有雾凇,经了人工而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的相近的“艺术品”有雪雕、冰雕——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竟还有这种“劳民伤财”的事物!

新奇的数码照相机出现之前,曾有摄影爱好者朋友拍过一组冰窗花写真,拿给我看,我只不甚经心地表示了惊叹;我或该无可无不可地肯定赞许一下他的技艺和守候,但我吝啬了。我在考虑:我是不是该把如上这些关于冰窗花的无聊文字也拿给他看看,作为回报,并给他一个回报我一个同题伤害的机会,把相互的人际交往尽量扯平——呢?[1]

作者简介

丐丏,男,本名张新春,辽宁新民人,1963年11月生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