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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明善

元明善(1269—1322),字复初,大名清河(今属河北)人。北魏拓跋氏后裔。弱冠游吴中,以文章名于时。在江南曾作过几任省掾一类官吏。元仁宗未登基前,为元武宗太子,擢元明善为太子文学。仁宗即位,改翰林待制,与修成宗实录。升翰林直学士。[1]

生平

早年经历

元明善是大名清河人,祖先是北魏拓跋氏的后人,迁居到清河,到元明善时已是第四代。元明善天资聪颖,领悟力强,读书过目不忘,各种经书都有学习,尤其精通《春秋》。

仕宦生涯

二十岁时,他游历吴中,已经能以文章著称。浙东的使者推荐他做安丰建康两地学正。后来又在枢密院任掾史。当时佥枢密院事董士选待他如同宾友,不敢把他当手下使唤。

及士选升江西左丞,又辟为省掾。会赣州贼刘贵反,明善从士选将兵讨之,擒贼三百人。明善议缓诖误,得全活者百三十人。一日,将佐白:“宜多戮俘获,及尸一切死者,以张军声。”明善固争,以为王者之师,恭行天罚,小丑跳梁,戮其渠魁可尔,民何辜焉。既又得贼所书赣、吉民丁十万于籍者,有司喜,欲滋蔓为利,明善请火其籍以灭迹,二郡遂安。升掾南行台。未几,授枢密院照磨。转中书左曹掾,掾曹无留事。始,明善在江西时,张瑄为其省参政,明善有马,骏而瘠,瑄假为从骑,久益壮,瑄爱之,致米三十斛酬其直。后瑄败,江浙行省籍其家,得金谷之簿,书“米三十斛送元复初”,不言以酬马直,明善坐免。久之,有为辨白其事者,乃复掾省曹。

仁宗居东宫,首擢为太子文学。及即位,改翰林待制。

著作

与修成宗、顺宗《实录》,升翰林直学士。诏节《尚书》经文,译其关政要者以进。明善举宋忠臣子集贤直学士文升同译润,许之。书成,每奏一篇,帝必称善,曰:“二帝三王之道,非卿莫闻也。”兴圣太后既受尊号,廷臣请因肆赦,明善曰:“数赦,非善人之福,宥过可也。”奉旨出赈山东、河南饥,时彭城、下邳诸州连数十驿,民饿马毙,而官无文书赈贷,明善以钞万二千锭分给之,曰:“擅命获罪,所不辞也。”还,修《武宗实录》,又升翰林侍讲学士,预议科举、服色等事。延祐二年,始会试天下进士,明善首充考试官,及廷试,又为读卷官,所取士后多为名臣。改礼部尚书,正孔氏宗法,以宣圣五十四世孙思晦袭封衍圣公,事上,制可之。擢参议中书省事,旋复入翰林为侍读,岁中拜湖广行省参知政事。又召入集贤为侍读,议广庙制。升翰林学士,修《仁宗实录》。英宗亲课太室,礼官进祝册,请署御名,命明善代署者三,眷遇之隆,当时莫并焉。至治二年,卒于位。泰定间,赠资善大夫、河南行省左丞,追封清河郡公,谥曰文敏。

明善早以文章自豪,出入秦、汉间,晚益精诣,有文集行世。

初在江西金陵,每与虞集剧论,以相切劘。明善言:“集治诸经,惟朱子所定者耳,自汉以来先儒所尝尽心者,考之殊未博。”集亦言:“凡为文辞,得所欲言而止,必如明善云‘若雷霆之震惊,鬼神之灵变’然后可,非性情之正也。”二人初相得甚欢,至京师,乃复不能相下。董士选之自中台行省江浙也,二人者俱送出都门外,士选曰:“伯生以教导为职,当早还,复初宜更送我。”集还,明善送至二十里外,士选下马入邸舍中,为席,出橐中肴,酌酒同饮,乃举酒属明善曰:“士选以功臣子,出入台省,无补国家,惟求得佳士数人,为朝廷用之,如复初与伯生,他日必皆光显,然恐不免为人构间。复初中原人也,仕必当道;伯生南人,将为复初摧折。今为我饮此酒,慎勿如是。”明善受卮酒,跪而酹之。起立,言曰:“诚如公言,无论他日,今隙已开矣。请公再赐一卮,明善终身不敢忘公言!”乃再饮而别。真人吴全节,与明善交尤密,尝求明善作文。既成,明善谓全节曰:“伯生见吾文,必有讥弹,吾所欲知。成季为我治具,招伯生来观之,若已入石,则无及矣。”明日,集至,明善出其文,问何如,集曰:“公能从集言,去百有余字,则可传矣。”明善即泚笔属集,凡删百二十字,而文益精当。明善大喜,乃欢好如初。集每见明经之士,亦以明善之言告之。

明善一子,晦,廕受峡州路同知,早卒。

评价

柳贯在为元明善请谥的奏文中说:“自建元以来,儒臣被遇之盛,未有若兹之侈者也。以如是之才膺如是之眷,而或者犹不能无少年用事之讥。然则盖棺论定,今其时矣;节惠尊名,庸可后乎?今按谥法:德美才秀日文,务时成志日敏。宜谥曰‘文敏’。”柳贯对元氏的评价并非溢美之词,在有元一代大官僚中,元明善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德才兼备的官员,其生平事迹可圈可点者不少,兹举三例:

一、马祖常《元公神道碑》载:元氏随董士选任省掾于江西时,“会赣贼刘贵反,从左丞将兵讨之。擒贼三百人,议缓诖误,得全活者百三十人。……将佐白宜多戮人及尸一切死者,用张军声。公固争,以为王者之师恭行天罚,若等小贼跳梁,杀其渠魁耳,馀何辜焉。贼贵盗书民丁十万于籍,有司喜,欲发之,公夜置火籍稿中,焚之以灭迹,赣、吉遂安”。不惮牵累,拯救无辜;躬行德义,安民弭兵。元明善在江西之所作所为,足以显示他宅心仁厚、视民如子的品格。也正由于他对江西人民的这种“恩德”行为,江西兴国县在建祠祀贤时,把他与宋代的四位大人物程颢、程颐、李朴、文天祥并列,建“五贤祠”以祀之。

二、《元史本传》载:“(元明善)奉旨出赈山东、河南饥,时彭城、下邳诸州连数十驿民饿马毙,而官无文书赈贷,明善以钞万二千锭分给之,曰‘擅命获罪,所不辞也’。”一个封建官员能有如此仁心、如此胆量,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也是值得大力颂扬的。

三、《元史本传》载:“延佑二年,始会试天下进士,明善首充考试官。及廷试,又为读卷官,所取士后多为名臣。”马祖常所撰《元公神道碑》则说他“迅笔详定试卷数语,辞义咸委屈精尽,他人抒思者不及也”。在首科进士中,有不少是对元代文学有重大影响的诗人或散文家,如欧阳玄马祖常黄浯许有壬杨载等,是人才相对非常集中的一届。而元明善作为这一届的考试官、读卷官,其识见自不必说,我们用秉持公心、有伯乐之贤的词语来评价他,是一点也不过分的。

元明善与当时同是来自山东的张养浩曹元用被并称为“三俊”,他不仅政德、政绩杰出,其文望与诗文创作成就也为时人交口称赞,推崇备至。下引数则“其为名流所推重”的话语,以见元明善其时之文学地位。

吴澄曰:学士清河元复初……故其文脱去时流畦径而能近古作者之道。正矣而非易,奇矣而非艰;明而非浅,深而非晦;不狂亦不萎,不俚亦不扉也。登昌黎韩子之堂者,不于斯人而有望欤?

参考文献

  1. 元明善. [2019-0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