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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冬天之忆:冬冷天,吃馓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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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冬天之忆:冬冷天,吃馓饭》中国当代作家李三祥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乡村的冬天之忆:冬冷天,吃馓饭

乡村的冬季,在早起晨明的那个时刻,总是让窗外的鸟鸣唤醒沉睡一夜的梦境。

那时候的日子,平凡而又闲适。在曾经留下的岁月记忆里,那些让人回味不尽的流年碎影,被存留于头脑里的痕迹与碎片,涂抹上了一层浓浓的乡情和泥土气息。

一切是那样的熟悉而又令人难忘,一切又都是那样的温馨而又寂然。除了树枝上飞来飞去的鸟儿,整个村庄,在山峦环抱的氛围里,便呈现出山乡特有的空旷与萧疏色彩。头顶的天空,在灰蒙蒙的云影遮罩下,被远山树影映衬出一派冬意濛濛的天然景致,乡村的冬天,因此便显得更加富有乡间才有的气息和冬意了。

冬天的寒冷,在晴天的早晨,即使无风,也会让人置身于这样的环境里,感觉得到一种格外明显的凛凛逼人的冷意与寒气。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几只麻雀,还有房屋背后台阶上,高大的树影间窜来窜去跳跃和鸣叫的喜鹊,在几垒硕大的鹊巢的背影里,让冰天雪地里原本萧疏冰冷的山野,凭添了一丝暖意萦怀的生机与活力。眼前的景象,一如点亮了一派天然的生机,让人在呵气成冰的日子里,捕捉得到一种融汇了天然况味与田园农家画面的生活气息。那的确是一种存活于四季时光里别样的难得风景。尽管它没有了夏日里绿意葱茏的清新与勃勃生机,也缺少了春天和秋天的日子里,弥漫在山野四围空气里的芳馨花香与淡淡的泥土味道,但身在其间,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光秃而又安闲寂静,冬天的荒疏,便在凛凛浸骨的寒气里,越发显示出它骨子里特有的逼人寒意,裹挟着地面上的一切物事。

在这样的场景里,听一声鸟语飞度,耳畔里便激荡起一片生意流转的天然况味,激活了有些寂然而又沉着的田园景象。时不时的一阵寒风吹过,眼前的树影,便在凝伫的状态里,从枝头树影间,掠动起一阵撕裂了寒冷的呜呜风鸣,伴随着树影摇摆的动荡身姿,呈现出一派犹如舞蹈般摇曳的漫摇与飞动,直至杳然而去没有了风吹而过的留痕与踪迹。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经意与不经意,一切又都发生得是那样的自然而然。平凡的日子,在冬日里寒风烈烈的无限况味里,便涌动起几分让人心情驿动的生趣和意味,搅动起心中的意绪,涌动和多了些熟悉而又情思翻喧的一片温热。

乡村的诗意生活,总是这样的以它一如既往的常态,伴随着一年四季里光阴的流转和轮替,在没有鸟语花香的冬天里,散发出有别于春意盎然的乡土气息和浓郁的泥土风味。见惯了春花秋月的繁华与喧闹,看冬天的一派寂然与萧索,以它独拥的天然与悄然,让这段孕育和深藏生机的时光,留给人以印象深刻的往事与种种体味。

喜欢在冬天的日子里,坐在自家烧得有点烙人腿脚的土炕上,一家人围着一方炕桌,就着酸菜盆和简单的下饭菜碟吃农家饭的场景。在自己的记忆里,那时候的农村人,每天早上起来的一顿早饭,大多都是用玉米面(番麦面)做的粗茶淡饭,日常饮食生活的用度。家里有粮,心里不慌。茬一大缸酸菜,还有自家地里种的各色杂粮口粮,便组成了保证一家人推日子过生活的全部。赶上冬天里天气短,天气又冷,早上起来,拌一锅蕃麦面大拌汤,或是馓一锅蕃麦面馓饭,平常的日子,便在一年间这个最冷的时光里,过得有滋有味了。

记忆中保存下来的吃馓饭的日子,尽管不像现在人们的生活,纯粹是为了填饱肚子,尽管清苦但却温馨。那时候,我们家弟兄姊妹多,在老家这个只有二十九户人家,全村统共才有129个村民的小小山庄里,应该也是属于人口多的大家口。在农闲时间,除了我们因为上学起得早,母亲就是每天家里起的最早的一个人。

那时候一般农村人家,烧锅做饭,都是用基子土块盘起的炉灶。烧的柴火,大多数的日子里,一般都是当地农村人常见的玉米秆和麦草柴,有时候也到现在娘娘坝一带的山里林区去拉柴,也用砍倒的干树枝和劈成节段的硬柴(也叫干架柴,区别于用草木秆和蒿草作柴烧的爙柴)来烧火做饭。记得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一般在农村生活的居民家里,用的都是一种叫作“尺八锅”或“尺六锅”大小的两耳柄或单耳柄铁锅,也有个别家里人口多有条件的家庭,用一种容量和体积大一点的铁锅,叫“毛边锅”。除了过年时煮一大锅肉或自己做豆腐用大毛边锅,平时做饭,用的都是尺八或尺六的小铁锅。因为家里人口多,记得我家的厨房里,是有三口铁锅,其中有一个小铁锅,平时是不大用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每当要吃馓饭或做面条的时候,用它来炒酸柴或炒一锅浇饭吃的臊子烩菜。

那时候条件艰苦,家里也没有专门用于烤火取暖的煤炉子,烧火做饭,都是在位于主房西头的厨房灶头里添柴烧锅。冬天天冷,家里做饭,都是坐在灶火门口,边烤火边添柴。如果没有干架柴或硬柴烧,一般都要有一个专门添柴架火的人,这样才能保证炉膛里的火持续不灭。烧水炒菜要用旺火,而一旦锅里的水烧开了,要往锅里撒面馓馓饭的时候,是要有一个专门添柴烧火的人帮忙的。每当在这个时候,我们做孩子,便被母亲随机抓一个差,安顿下来坐在在灶火门口,负责添柴架火。就是在这样的经历中,知道了馓馓饭的时候要用温火,火太大,锅底就容易烧焦,而且锅里激起的热饭溅起来也容易烧伤馓饭人的手。因为在馓馓饭的过程中,操持的人要一只手抓起一把面从指缝间往锅里筛匀散开,还要用一只手拿着筷子在锅里不停地来回里搅动。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落进锅里的面,一旦与汤水混溶,才不会形成结小疙瘩不均匀的滞结状态。等到撒入面锅里的面质和水的粘稠度达到理想的饱和状态时,还要用筷子或木勺子来长时间搅动,这样才能保证一锅馓饭的均质和火候的到位温热。正因为这样,在当地人流行的口称里,一提到吃馓饭,就有了“馓饭要吃好,三百六十搅”的说法。

因为当时农村生活条件所限,一般情况下,做馓饭用的都是玉米面(番麦面),也有用小荞面的。而吃馓饭在当地的日常配料,都是炝酸菜,所以炝酸菜也是吃馓饭的必备工序。炝酸菜的过程,就是用清油和葱蒜等用料,把清油倒入锅底,再用高温把清油加热,待到油的温度达到一定火候的时候,把提前切好葱花或蒜片倒入锅内加盐爆炒,等到它的颜色质地变得焦黄而且香气扑鼻的火候,再把从浆水缸里捞出的酸菜倒入锅内直到滚沸,就可以出锅食用了。作为农家饭,一般的人家,都是用自己腌制的咸菜或萝卜丝作为下饭菜,条件好的,下饭菜的种类可以繁华多样。总之,对下饭的菜碟讲究,可以说是不一而足,这要看各自的生活条件和喜欢的口味习性而定。等到一切就绪,从锅里盛满和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馓饭,在冬天寒气逼人的日子里,能够咥上几大碗,那实在是一种令人大饱口福和畅酣淋漓的生活品味。

“冬冷天,吃馓饭”。 在冬至将临的这个严寒的冬季,在对农家生活烟熏火燎的经历和关于柴火记忆里,回味在过去的那段岁月里,曾经亲历过的地地道道的人间烟火气息,用拉拉撒撒的这样一篇文字,记录一点生活的往事,权当是对过去生活所保留的一点田园诗意吧。或许,当我们自己在今天吃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馓面饭的时候,驱走的是这个冬天里特有的天然寒意,但存留在心底的,却是乡村岁月里扎根于泥土的一片浓浓乡愁。生活在当下,面对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一切都在发生着日益频递的巨变,而且变化的速度之快,又是那样的逝不可追。 [1]

作者简介

李三祥,自号嶓冢山人,甘肃天水人,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