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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船(李景宽)

老船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老船》中国当代作家李景宽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老船

海岸上,一条千疮百孔的老船,翘起船头日夜向浩瀚无垠的大海张望。老船是在回顾曾搏击海浪的难忘的日日夜夜?还是在回想满船银鳞的辉煌岁月?抑或是在历数出海的一次次惊险?不,不是,过去时的荣辱已经淡忘,只是恬淡地望着海鸥盘旋、潮涨潮汐、云聚云散、日出日落。海浪卷起白沫向岸边滚滚而来,似乎要把老船拉下水,重新再较量几番。

就是这条老船,跟海浪较量了几十年。海浪一次次地向它砸去,要把它掀翻,可是,老船却一次次地巧妙地避开;巨鲸曾经张开血盆大口,欲把它吞噬,它却机警灵巧地化险为夷,船尾留下的疤痕就是那条巨鲸的杰作;飓风也曾跟它斗法,险些船毁人亡,但它幸运地逃过了劫难。在大海上,它只不过是一叶扁舟,微不足道。但是,它不惧怕大海这个庞然大物。飞翔的海鸥曾经见证过它的勇敢,海里遨游的金枪鱼曾经见证过它的机智。雷电暴雨曾为它助威,日月星辰曾为它照亮。它也曾迷失过方向,在大海上飘荡,是夜空中的启明星指引方向,使它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港湾。它像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身上伤痕累累,那都是一枚枚闪光的勋章。

每次出海到了归期,家人都到岸边翘首以待。当它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岸上一片欢呼。家人看到满船的银鳞,喜悦飞上眉梢。这条船承载三代渔人的命运和希冀,也是渔业队的领航,乘风破浪唱凯旋,它一次次风光无限。它也曾令亲人多次惴惴不安、心惊肉跳,往往就在无望中突然看见了它升起的那片白帆,让亲人泪目。

如今,它上岸了,不再出海了。在沙滩上,它翘起船头,张望澎湃不息的大海。看着海浪拍岸,听着海螺呜呜鸣响,望着新船满载鱼虾破浪而归。它不喜不忧,不急不燥,不卑不亢,只是悠然地望着。它深知,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海外有洋,地球之外有宇宙,浩渺无极。已知世界太有限,未知世界不可测。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它不屑于再一展英姿,再跟海浪去较量。可能,不是因为老了,只是活出了那份释然、悠然、恬然,那份看淡、看破、看透。它静静地望着大海,任凭海浪一次次地挑衅,任凭风雨一回回地引诱,它皆以安详来回应。

啊,老船,永远也不老的船……[1]

作者简介

李景宽,黑龙江省艺术研究院国家一级编剧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