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癭公
羅癭公(1872年—1924年9月23日),名敦曧,字掞東,號癭公,廣東廣州府順德縣人。近代詩人、京劇劇作家。[1]
羅癭公 | |
---|---|
藝人或藝術家 | |
別名 | 名敦曧、字掞東,號癭公 |
國籍 | 中國 |
民族 | 漢族 |
出生 |
1872年 廣東廣州府順德縣 |
逝世 | 1924年9月23日 |
職業 | 詩人,京劇劇作家 |
代表作品 | 《梨花記》、《龍馬姻緣》、《花舫緣》、《孔雀屏》 |
他幼攻詩文,青年時期就讀於廣雅學院,為康有為弟子。23歲中副貢,官至郵傳部郎中。1908年,出任唐山路礦學堂(即唐山交通大學,今西南交通大學)坐辦。民國成立後,先後任總統府秘書、國務院參議、禮制館編纂等職。1924年9月23日(農曆甲子年八月廿五日)逝世於北京東交民巷一家外國醫院,葬於北京西山,享年52歲。
羅癭公發掘並培育程硯秋成為京劇大師,並編寫了十二個京劇劇本,包括《梨花記》《龍馬姻緣》《花舫緣》《孔雀屏》《紅拂傳》《花筵賺》《風流棒》《鴛鴦冢》《賺文娟》《玉獅墜》《青霜劍》《金鎖記》。除劇本外,還著有《賓退隨筆》、《鞠部叢談》和有關近世掌故的專著《庚子國變記》《德宗承統私紀》《中日兵事本末》《割台記》《拳變餘聞》《太平天國戰紀》《中俄伊犁交涉始末》。 [2]
目錄
人物簡歷
羅癭公生於1872年(同治十年),他幼攻詩文,青年時期就讀於廣雅學院,為康有為弟子。23歲中副貢,官至郵傳部郎中。1908年,出任唐山路礦學堂(即唐山交通大學,今西南交通大學)坐辦。民國成立後,先後任總統府秘書、國務院參議、禮制館編纂等職。與梁啓超組織萬生園修禊會,梁曾寫《致羅敦曧書》。後憤於袁世凱復辟帝制而棄政攻文。與王瑤卿、梅蘭芳深有交往,尤與程硯秋交誼深厚。程硯秋在藝術上取得成就,是與羅對程的盡心指導,全力資助分不開的,程對羅則以師輩相稱。
1916年前後,程硯秋遇到了羅癭公。當時,程硯秋雖然只有十二三歲,但是羅癭公看過他的演出後,驚為天人,並斷言他一定能成為與梅蘭芳比肩的大師。其後為程硯秋贖了身,並為程硯秋設計了課程:上午跟武旦閻嵐秋學武把子,然後吊嗓子;下午跟昆旦喬慧蘭學崑曲身段;晚上到王瑤卿家中學戲;每周一三五羅癭公帶他去看電影,讓他了解更多藝術手法。除此之外,羅癭公還親自教他臨摹書畫,為他講史說戲,教他詩詞歌賦。程硯秋天賦極高,又得到羅癭公的精心培養,很快便表現出與一般戲曲演員不一樣的儒雅氣質。羅癭公為程硯秋編寫劇本始於1921年,至1924年病逝的三年中,共編寫了十二個劇本。 [3]
編創劇本
《梨花記》《龍馬姻緣》《花舫緣》《孔雀屏》《紅拂傳》《花筵賺》《風流棒》《鴛鴦冢》《賺文娟》《玉獅墜》《青霜劍》《金鎖記》。
除劇本外,還著有《賓退隨筆》《鞠部叢談》和有關近世掌故的專著《庚子國變記》《德宗承統私紀》《中日兵事本末》《割台記》《拳變餘聞》《太平天國戰紀》《中俄伊犁交涉始末》。
活動年表
吳富琴、齊如山、許伯明 |
- 1918年4月30日(農曆戊午年三月二十日),程硯秋由羅癭公以千三百元代向其師榮蝶仙商量出師。
- 1922年1月28日(農曆壬戌年正月初一日),程硯秋組和聲社,開始挑班演出。社長榮蝶仙,琴師穆鐵芬,編劇羅癭公,藝術指導王瑤卿。
- 1922年10月(農曆壬戌年),程硯秋首次赴上海演出,演於亦舞台,同行有羅癭公、榮蝶仙、吳富琴、李多奎、侯喜瑞等。
在上海,程硯秋在羅癭公陪同下拜訪了康有為、陳散原、袁伯夔、周梅泉、樊樊山、陳叔通、金仲蓀、吳昌碩等前輩。
後因上海警察找余叔岩麻煩,小報也散布流言蜚語,余叔岩隻身返回北京,使得頭牌空缺。於是程硯秋改掛頭牌,特邀王又宸助演。
- 1923年4月26日(農曆癸亥年三月十一日),程硯秋和果秀英在前門外同興堂飯莊舉行結婚典禮。整個飯莊喜氣洋洋,四周掛滿了賀喜的祝辭和書畫,賓客達四五百人。
因為新郎程硯秋、岳丈果湘林、冰媒梅蘭芳以及新郎的師傅榮蝶仙、王瑤卿,新娘的外祖父余紫雲等人,都是唱旦角的,因此在京的旦行名角,幾乎傾巢出動,前來賀喜助興。包括:陳德霖、余玉琴、田桂鳳、王瑤卿、王琴儂、朱幼芳、閻嵐秋、朱桂芬、荀慧生、於連泉、朱琴心、王蕙芳、姚玉芙等,全都在座。報刊稱之為「自有伶人辦喜事以來,真正巨觀之名旦大會也。」
婚後羅癭公為果秀英改名為果素瑛。
- 1923年9月18日(農曆癸亥年八月初八日),程硯秋二次赴上海演出。自9月27日起至11月18日,共演戲七十次,三十四出。載譽返京之前羅癭公和社長榮蝶仙均因過度操勞雙雙病倒。
逸事補記
戲痴羅癭公
作為康有為的大弟子,羅癭公早年以詩文與陳散原、樊樊山等齊名當世。其後也曾撰寫歷史筆記,他所寫的《太平天國戰記》、《庚子國變記》等,宛如一部滿清衰亡史。因為多是其親歷親聞,且偏重於史事而非逸聞,故頗為後世所推崇。
按照民國詩人黃秋岳說法,羅癭公這些了不起的成就,都是「聽曲之餘,深夜所草」。
只是,當時的「粉絲」不能像今天的追星者那樣正大光明。尤其是文人流連歌場,「時人多譏之」。
台灣早年出版的《徐悲鴻》一書中,對徐悲鴻與羅癭公的交往,就有這樣的敘述:「1918年,徐悲鴻經康有為介紹,到北平去找康的大弟子羅癭公……羅癭公當時即以捧戲子出名,徐悲鴻寄食他的門下,自然也要跟着混進這一腐敗沒落的圈子。徐悲鴻曾經為梅蘭芳畫過一張《天女散花圖》,羅癭公還為此題詩「不有徐生傳妙筆,焉知天女在人間。」在作者眼中,「這是標準無聊文人的趣味。」
研究過這段歷史的中國戲曲學院教授梁燕認為,對於羅癭公之愛戲,在其生前,就存在誤讀。實際情況是,1914年,袁世凱恢復帝制的說法甚囂塵上,時任總統府秘書的羅癭公雖與袁氏有舊,卻不肯附逆。因此他才辭官避居在廣州會館中,每日縱情詩酒,流連戲園。其好友黃晦聞曾多次為此加以規勸,而羅癭公也只在這位老朋友面前吐露過實情,「吾欲以無聊疏脫自暴於時,故借一途以自托,使世共訕笑之。」
在梁燕看來,羅癭公佯狂而歌,實為避禍。
只是大多數時候,「佯狂難免假成真」。羅癭公在一次堂會上見到了年僅12歲的程硯秋,便認定是「繼梅郎之後」難得的人才。後來,程硯秋出現「倒倉」(青春期變聲),仍須為師父赴滬演戲。羅癭公遂籌款將其贖出師門,親自為其編排課程,延師督教。如前所述,羅癭公刻意安排徐悲鴻給畫《天女散花圖》,實際上是為程硯秋拜梅蘭芳為師而準備的拜師禮。
自此,羅癭公之愛戲,由「避禍」轉變為真正的「痴迷」,甚至親自為程硯秋編撰了《青霜劍》《金鎖記》等12個劇本。羅癭公曾向友人剖白心跡,「吾既不能囚匡天下,僅藉此一糜心力,亦當引之(指程硯秋)於正道。」
早年,程硯秋去王瑤卿家學戲,路上要經過八大胡同(舊時北平煙花之地)。羅癭公囑咐他,經煤市街進大馬神廟東口,寧可繞道也不要從那走。於是,程硯秋每天都多走兩里路。
後來,程硯秋染上好賭的陋習。有一次打牌輸去600大洋,重病纏身的羅癭公聽說之後痛心疾首。於是「至彼處,將各牌及一切博具均搜出,並不與之說明。」後來程硯秋打電話給羅癭公,決棄「竹戰」,再不復賭。
羅癭公晚年把心力都花在程硯秋身上,頗有幾分教父的意味。這也是為什麼,後來功成名就的程硯秋會發出「程有今日,羅當首功」的慨嘆。
不願為官的羅癭公,晚景淒涼,可他還惦記着聽曲。去世前那年歲末,他拜訪老友黃晦聞時,言道:「吾度日之資今日只餘一金耳,以易銅幣百數十枚,實囊中不復聽歌錢也。」
年後,羅癭公去世。其生前飽受非議,死後,朋輩師友的悼亡詩中有不少言及程硯秋,也是諷喻的意味居多。倒是程硯秋的輓聯因樸實真摯而傳誦一時:「當年孤子飄零,疇實生成,豈惟末藝微名,胥公所賜;從此長城失恃,自傷孺弱,每念篝燈制曲,無淚可揮。」
3年後,年僅23歲的程硯秋與老師梅蘭芳並列為四大名旦。時人評說,「梅蘭芳柔媚似婦人,程硯秋則恂恂如書生。」如此形容,多指程硯秋受羅癭公薰陶,氣質自化。
再後,日寇攻占北平,「寧死槍下,也不為日本人唱戲」的程硯秋歸隱西山,務農自遣。後人由此感嘆,在這個有着「冰雪之操」的藝人身上,仍保留着文人羅癭公的風骨。[4]
晚清名士羅癭公
在清末民初的北京,順德羅癭公是無人不知的大名士。其人精書法,善詩詞,能飲酒,喜交遊,樂助人,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寒士,大凡才通風雅者,都有他的好朋友。在《魯迅全集》中,就有「寫字找羅癭公,寫詩找黃晦聞」的說法。
但羅程之間的關係,決不是簡單的資助,更多的像是劇作家和演員、老師和學生的關係。程硯秋後來能夠以「四大名旦」之一而名滿天下,羅癭公在其中可謂是功不可沒。早年,程硯秋賣身榮蝶仙門下學戲,才資優異,13歲即成名角。但不幸的是,在發育期程硯秋的嗓音發生了「倒嗓」,而師傅兼老闆榮蝶仙仍強迫程赴上海演出,眼看一個很有前途的藝術生命就要毀於一旦。當時的京城名士羅癭公很是欣賞程硯秋,於是將程從榮家贖身出師,並親自教程硯秋識字、讀詩、練習書法,幫助指導程養嗓練功,又請名師王瑤卿、閻嵐秋、喬惠蘭、張雲卿等教程京劇、崑曲、武功。兩年後,程硯秋不僅嗓音恢復,而且創造出程派新腔,風靡一時。羅癭公不僅極力為程捧場,並且親自動筆,編寫出多種適合程硯秋演唱的京劇劇本,如《龍馬姻緣》《梨花記》《花舫緣》《紅拂傳》《玉鏡台》《風流棒》《鴛鴦冢》《賺文娟》《玉獅墜》《孔雀屏》《青霜劍》《金鎖記》等,多數為程硯秋早年常演劇目。
羅癭公生於順德大良一個仕宦世家,名惇曧,字孝遹,號以行,又號癭庵,晚號癭公。少年時代就讀於廣州萬木草堂,與陳千秋、梁啓超等同為康有為弟子。後轉到廣雅書院,才華受廣東學政張百熙(戊戌因為舉薦康有為獲罪)的賞識。1899年27歲時獲選優貢保送上京,入國子監深造。33歲應考經濟特科(清末朝廷用以選拔「洞達中外事務」人才的特設科目),成績優秀,獲授郵傳部司官。辛亥革命後,歷任總統府秘書、參議、顧問。袁世凱稱帝前夕,癭公退出官場,賣文賣字為生。1924年深秋辭世,年僅52歲。病篤前,立下遺囑不許家人把自己生平所任官職寫入墓志銘,墓碑只寫「詩人羅癭公之墓」。
癭公晚年貧困潦倒,後事由義子兼學生程硯秋獨力料理承擔。[5]據說癭公希望死後墓碑由陳散原書寫,於是程硯秋於羅死後第二年,前往拜見散原老人,乞書「詩人羅癭公之墓」七字,並酬以潤筆五百金,散原老人感其風誼,拒收潤金並贈詩一首:「湖曲猶留病起身,日飄咳唾雜流塵。斯須培我凌雲氣,屋底初看絕代人。絕耳秦青暗斷腸,故人題品費思量。終存風誼全生死,為放西山涕數行。」所記即為羅程的一段情誼,誰又堪說戲子無情!
後人常記癭公菊園之事,卻不知才華橫溢,詩詞書法,歷史掌故,無所不通。羅癭公被稱為晚清名士,與其學識廣博,多才多藝是分不開的。他精通京劇門徑,善於編劇度曲,現存的《菊部叢談》,不僅是介紹京劇變遷和藝人生活的隨筆結集,對京劇研究也有相當高的史料價值。而癭公本人最重視的,還在於詩歌。他是清末民初的著名詩人,與梁鼎芬、黃節、曾習經合稱「嶺南近代四家」,有《癭庵詩集》行世。他的詩早年學李商隱,後來又參以白居易和陸游的風格,造境沖淡瀟灑,別具韻致。
其書法,亦負重名,字體從唐人碑帖化出,參以宋人米芾的神韻,勁氣內斂,章法、行氣雄闊不羈,一反長期流行的「館閣體」拘謹呆板的書風,深受藝界愛重。齊白石詩句「天馬無羈勒,驚蛇入草蕪」,正生動形象地道出癭公行草的特色。
癭公還留心搜集輯存當代史料。他在梁啓超主編的《庸言報》上開設一個專欄,發表有關近世掌故的文字。專著《庚子國變記》《德宗承統私記》《中日兵事本末》《割台灣記》《拳變余聞》《中俄伊犁交涉始末》《太平天國戰紀》等,均以文筆雅潔、材料翔實、論說清晰著稱,如今均收入這本筆記,且受到近代史研究學者的重視。癭公筆記偏重於史事而不是逸聞趣事,所述大多為晚清的國變余聞,多為其親歷親聞,因而出語沉痛,特別《太平天國戰記》《庚子國變記》《割台記》《拳變余聞》諸篇,簡直就是一部滿清衰亡史。
癭公性情風雅,性喜交遊,到北京後,才藝很快脫穎而出,譽滿京華,其長年出入名流聚會場所,人稱「座上客常滿,杯中酒不空」。他無分貴賤,「同聲相應,同氣相求」,特別熱心扶持青年才俊,時人有「名士經紀」之譽。除了程硯秋,齊白石與徐悲鴻都得到過他的幫助。
齊白石民國初年由湖南入京,知名度還不高,癭公十分欣賞他的畫藝,締結為知交,四處代為揚名,並經常為白石的畫作題詩。在題白石花鳥畫冊的詩中,有「青藤雪個皆神筆,三百年還見此人」之句,比之為徐渭和八大山人,備極推崇。齊白石亦贊其書法,在《得癭公所書扇面喜賦》中寫道:「破愁開口笑,喜得故人書。天馬無羈勒,驚蛇入草蕪。」羅、齊二人的交遊,也算得近代藝術史的一段佳話。
徐悲鴻22歲時,持康有為的薦信到北京求助,癭公見起畫作,大為讚賞,立即致函教育總長傅增湘,稱道徐為可造之材,建議批准他官費留學法國。傅增湘相信癭公的眼力,亦深諳其愛才如命的性格,親自接見了徐悲鴻,經考核後同意了徐的申請。在徐悲鴻留京等候出國期間,癭公還經常邀請他聽戲談藝,並作詩為他揚名。
民國後,癭公恥稱遺老,雖與袁世凱是舊交,但絕不肯在北洋正式為官,只是做做參議、秘書,拿拿乾薪而已,最後窮困而終。
視頻
參考文獻
- ↑ 羅癭公梨園百年瑣記
- ↑ 羅癭公博雅人物網
- ↑ 「捧戲子」、撐畫家,這個校長不一般 搜狐網
- ↑ 程硯秋與羅癭公參考網
- ↑ 程硯秋成功的背後所繞不開的一個人,他就是京城名士羅癭公 搜狐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