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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鸟朝凤(汪成友)

百鸟朝凤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百鸟朝凤》中国当代作家汪成友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百鸟朝凤

退了休的大凤和鸟干上了!

熹微初露的清晨是一个深度失眠者最后的阵地,常被哮喘折腾的大凤此时方疲惫入睡,可多年未丢的阵地在一个早上被鸟的聒噪声攻陷了。

多年前搬来时几乎不闻鸟语的,稍远处的江边倒有家气味刺鼻的化工厂,不知这哮喘是不是那时染上的,这也养成了大凤关门闭窗及近乎洁癖的卫生习惯,每天都把地板、窗子擦得一尘不染。

和那些年空气里的怪味一样令她头疼的鸟儿,不唯扰她清梦,窗台的鸟粪更让她恶心。

由单鸣到亢奋的合奏,一场大规模的低空袭击已拉开序幕,她没像往常那样手舞声厉地驱赶,却在鸟儿焦躁、紧张的啼叫中悠然刷着手机,除一、两片羽毛,窗台不见一线鸟屎痕迹,现在像是有只巨臂每日把天擦碧,连飘着的几丝云彩都抹得白亮,她也不必像以前清晨即起擦地抹灰,可以美美地睡个回笼觉。

几天后大凤却从鸟鸣里觉出异样来,果然,窗台上有了新迹,雨棚上夹着的红布晨风中依旧飘展,是无奈又似对她的嘲笑。

她窥见了一个秘密,在外墙缠绕的空调外线、出水管组成的截面上缀了个鸟巢,怪不得一块红布吓阻不了它们,她气喘吁吁地找来拖把杆,几下把鸟窝捅散了,可鸟儿仿佛认准了这块宝地,不几天鸟噪声又起,晨光中鸟窝又顽强地耸立在那里,雀儿叽叽喳喳扑腾得欢,大概人类生理习性差不多,一早起来稍作活动就要排泻了,大凤又一次把巢给捅了,连一根草茎树枝也不留。

这鸟儿似乎和大凤较上了劲,隔两天聒噪声又来,这次大凤傻眼了,像精准量过一样,这鸟巢往上移了一截,拖把杆够不上,站在凳子还差一点点,急遽的咳喘让她差点跌下。

鸟儿家室兴旺,且出乎意料的聪明

不过这点“鸟事”可暂时不提,眼下大凤有新的的烦扰。这天小区来了群工人,开路面,挖沟渠,锯树杈,小区成了闹腾的工地,叮叮当当中,外墙的脚手架藤蔓一样向上攀爬,整栋楼被脚手架胀得胖了一圈,又被绿色大网罩住,这是要喷墙的节奏,大凤赶紧找报纸糊窗,却发现窗子已被严密封了层浅黄色蜡纸,像被贴了层面膜。

外面“枪”声大作,里面竟无一滴渗漏,除去纸膜,窗面整洁如故,不仅外墙喷涂了崭新的漆面,连空调外架、雨棚都换作统一样式,空调的外线等缠挂在外墙上的各种线路被规整到一个槽盒里,“换肤、修眉”后的房子,似满脸褶子的老太幻变成明眸善睐的少妇,与之争妍又相得益彰的是修整一新的楼下环境,叶尖挑着晶亮水珠的小区草坪上,这边是几簇凤竹摇曳,移步便有假山片石流韵,雪白围墙上的山水丹青、科普画廊目不暇接,新铺的水泥路掩映在葱茏林木中,好几次大凤疑是走错了小区。

鸟儿更多了。铮亮的晒衣杆上栖着不同的鸟,有成双成对的,一只翘首伫望远处,另一只深情地注视着它,这让大凤想起了远方工作的孩子,还有漂亮的红顶鶥、上黑下黄的黄山雀,来得不多却印象深刻的是那顶子上竖着一簇毛的鸟,飞起来扇面一样打开,大凤眼前的世界灵动而斑斓起来,度娘才知叫戴胜,国家二级保护鸟类。

这多是外地的山禽水客,一靠近就扑棱棱地飞了,往江边化工厂方向。化工厂搬迁后改作百鸟滩公园,遍种柿子树,让鸟儿啄食,当初大凤和伙伴们还笑这是异想天开,去了现场果真是百鸟翔飞,前滩后园,真正的鸟类天堂,也是远近闻名地网红打卡点。

大凤已与鸟儿化敌为友了,改造后的 外墙没了鸟儿搭窝的支点,好在小区里的树木已两三层楼高,择桠为巢,巢巢相望,俨然人类的小区,清晨鸟语互歌,展翅竞飞,生气满满。

再无鸟粪落窗台之虞的大凤,听每日鸟语呢喃,或激越或悠长,有寥落有高潮,似百味人生,晓窗听鸟,便是人生幸事。不必每天扫地抹灰的大凤移情于鸟。

大凤在窗栏杆焊个铝合金框架,置小碗两只放米和水,说是赎捅鸟窝的罪。

现在大凤已把观鸟、喂鸟当作一件不可或缺的事,遇到熟悉不熟悉的人都要讲几句“鸟经”,有人串门,见她晒衣架、窗台上叽叽喳喳的鸟儿,说是“百鸟朝凤”,快赶得上百鸟滩了。

你说怪不怪,缠大凤多年的哮喘好久没犯了,更没想到老了老了睡眠反而好起来。

每当有人问起时,大凤都说是鸟儿治好了她的病。[1]

作者简介

汪成友,安徽桐城人,安徽省作协会员,中国电力作协会员,鲁院首届电力高级作家班学员,安徽芜湖市作协秘书长。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