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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庄的树 牛撇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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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庄的树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中庄的树》中国当代作家牛撇捺写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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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赏

中庄的树追

凡村庄,农人总要种一些树。一是为了美观,让周边多一些绿色,多一些高低起伏的遮蔽与神秘,多一些生机与活力。二是为了产生财富。树长大了可以有多种用途,盖房子、做家具,可以上市卖钱。最不济,在严重缺少燃料的时候,还可以烧火做饭。

我们中庄树不多,除了沟渠边与村庄周边的一些洼地有一些树,其余的山山坡坡、沟沟岔岔里,不是说树不多,而是一棵没有。有人说,是因为这里天太旱,水太少,树难以存活。这话有一定道理,但也不全有道理。当年左宗棠收复新疆时,进军途中,命部下于沿途种下了一百好几十万棵树。十万湖湘子弟,平均每人种活了十多棵。左宗棠所种的“左公柳”,大致在由陕西入甘肃(包括今宁夏南部)至河西走廊直至新疆一带。树种以柳树榆树为主。种树主要靠士兵,地方只给予辅助,即部队离开后的管护。中庄在甘肃东南部,地形、海拔、气候、降雨量与宁夏西海固差不多。固原、西吉、海原到现在还有“左公柳”,当时就更多。说明这样的条件下是可以种活树的。

中庄的树不多,关键是产权问题所致。适宜种树的一些地方,比如沟渠边、河滩上、能存住水的山弯低洼处等,均为集体土地。集体不重视种树,因为上面没要求没布置。村民不能到那里去种,因为种活了也不是自己的,还有“小农经济”“资本主义尾巴”之嫌。还有一个原因,是大锅饭将人吃懒了,宁肯院子空着,也不想种上几棵树。在自家院子里及周边种树的,记忆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印象特别深刻的是我同学郭德宗家曾栽种过桑椹树。他妹妹与我妹妹是同学,曾给过我妹妹桑葚果。我那时才知道,有一种水果,能吃黑嘴巴,叫桑葚。

据老人们说,早些年中庄及周边的树很多,尤其村旁流过的小河边上,长满了高大的柳树、榆树。这两种树都喜水,在水边长势良好。但由于河水盐分的逐年增加,一些树死了,另一些则被生产队不断砍伐了。我去农村的前几年,渠边的树还有不少,后来就被天然的与人为的因素毁得所剩无几。村庄周边的一些枣树与槐树,因为疏于管理,长得半死不活的。有一个奇迹,即在蔡家人相对集中的地方,村子的南部,有一棵树龄超百年的枣树,一棵树就罩住了一个两百多平米的大坑。这棵树每年结的枣,如果平均分配,够全村人美餐一顿。但奇怪的是,一切都集体化后,村上还默认这棵树属于蔡氏家族。管理权与收益权皆归蔡家。秋天时,蔡家全族人参与打枣、分枣,让外姓人羡慕不已。当然了,外姓的小孩不避瓜田李下之嫌,常常会摸到园子里去扔石头打几颗,或偷爬到粗大的树干树杈上去摘一兜。家族大了,管事的人就少。蔡家人对此树看得不是那么紧。可能内心深处也犯嘀咕,如果护得太紧,有人提出树应当归集体归全村人,反而会坏事。

农村十年,没见过村上组织社员种过一次树。倒是我,受同学家的刺激与启发,想在自家院子里种棵枣树。我曾在春天时从生长队的枣树下,挖了树根上长出的小树苗,拿回家来栽种,但一次没种活过。后来终于明白了原因,我浇小树的水,是村前河沟里的半咸水,而不是淡水,所以种一万次也不可能成功。那时候,蠢,不懂这个道理。以为河沟里的水能浇水砂田里的庄稼,当然也能浇树。不过即便那时懂,让把仅够饮用的淡水拿去浇树,恐也难以做到。淡水之于我们,不是一般的珍贵。曾经有一个传说,言在宁夏的同心、西海固,司机们开车路过,问村民要个馒头可能会如愿,但如果要半桶水,绝无可能。中庄的情况比这里好一些,但好不了多少。

离开中庄,到了青海的湟源,湟水河谷,树那真叫多。田边有树,路边有树,河滩上还有一片一片的杨树林。父亲单位的院子里外也都有树。单位的小学校,更是坐落在树林中间。徜在树之间,就会勾起我对故乡那残存的一些树的思念,更会勾起对夭折在我手中的几棵枣树苗的悼念。

一个地方的植树情况,某种意义上,也是时代的温度计与晴雨表。中庄的树,总能勾起我对那个时代的回忆。

从现在的情况看,中庄因皋兰县引入黄河水与青海大通河的水,摆脱了靠天吃饭的宿命,更因为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农民有了自己的土地,其种树的积极性大为提高。房前屋后,渠边田埂,都栽上了树。有些村民将承包地建成了果园。果树在中庄的种植已很普遍。有些人家的土地因为耕种不过来,或者种植粮食等已不划算,因此,将其改成了苗圃,甚至种上了红柳。过去从未见过的长尾雉,现在四处乱飞。这是好现象。但是,随着农民外出打工的普遍,随着村庄的退化,那树,会不会又像以前那样,因各种原因越来越少呢?毁坏自然,不一定是人类的本意,却是人类的错误所致。也许,乡村振兴之举能让中庄更加充满生机,成为绿树掩映下的美丽村庄。希望中庄人能在共同富裕的大道上阔步前进。[1]

作者简介

牛撇捺,一九五七年出生,甘肃皋兰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