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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一捧長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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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一捧長江水》中國當代作家丁祖榮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掬一捧長江水

人在時空里。時間度量了人的生命長度,空間的變換定義生命的張力和價值。時空的浸潤和洗鍊,賦予了人的精彩與壯闊。人是有定數的。六十歲以前是成長,身體、心智和職業都是。六十歲以後,是變老,自然的,優雅的,或粗糙或沮喪的。也有六十歲以後,二次創業,青春勃發的,多半是個故事或傳奇。這幾位老人在與歲月演進中,意志彌堅,張力畢現,生命華彩。 一個時代人物

年末歲首,天空飄着雪,看到了四時輪轉、歲月更替,有人喟嘆:世上最公平的事兒,就是過年普調一歲。去年,我還在羨慕老年,身板槓槓的,精神頭足足的。哪知,時日對老人不那麼友好,竟於年底奪走了老年的生命。一個時代的光影,隱去了。

我想起,十九道門的拐角,買瓜子排長長的隊。那些年傻子老年,臉黧黑。這張臉,炒瓜子的煙熏火燎過,擺小攤烈日曬過夜風吹打過,也被人嘲笑過。他着一身筆挺的白色西服,常往范羅山我的辦公室,說三杆子打天下。要我猜,我勉強猜出槍桿子筆桿子。他狡黠地說,秤桿子,抓經濟。說完,像抓一把瓜子。然後「嘿嘿」,相當於東坡的「呵呵」。

九十年代初中期,他幾次找我幫助遞報告,唾沫星子直飛地說要蓋六層傻子大廈,果如是,那就是中山路最高處,同慶樓也不過四層。他激昂地說,一層二層賣瓜子炒瓜子,五層六層開洗澡堂子,還要請我過去過他的六十大壽。見面說起此事,他有幾分得意。他是第一枝報春花,入選過偉人語錄,也蹲過班房。屈指算來已過米壽,他活在屬於他的歲月里,活在他鬧騰的世界里。他是一個時代風雲人物,是一個煙熏火燎的瓜子城的始作俑者,也是街頭那個拐角處站店者,他翹起蘭花指,多予人幾粒瓜籽。他來自淮河邊,把自己鐫刻在這片多情的土地上。

歲月於他不老

前幾天,去拜望九十多歲的黃老。此時,山半的黃老家梅花滿枝,香氣四溢。黃老在江城前後六十年,與這片山水已然一體。年逾九旬,身體健康,思維清晰。不串圈,也沒手機。黃老動腦動腿,動腦是下棋。動腿,每日下午走動。過去不多走,現在不少走,在行走中頤養天年。

老人從河北南下,居城已逾半個世紀。他身高骨硬,豁達大度。當年傻子老年往范羅山跑時,社會對他議論不一,他大手一攤,讓他搞一搞,沒什麼大不了。現今仍能用三十倍的放大鏡看報紙,他說晚報油墨重,字小也能看得清。日報字大油墨淺難看清。老人關注時事,對事物間細微差異,依舊保持敏感。老人走路下棋,動手動腦。每天都要外出行走,穿華興街走鏡湖,徘徊於大江邊,偶爾也閒步青山街。他說,現在走二十分鐘腿沒勁了,還得走。如果不走了,就永遠邁不開步子,走不出家門了。他興致很高,自豪地說,活一日,走一程。老人善棋,對手換了不少,他仍然定時下。

老人聞香行棋,行走不輟,盡享天倫之樂,感知生命偉力。歲月於他不老。 慈德近佛

國慶中秋雙節相連,又風清氣朗,真是歡喜好日子

遇曉剛,沽酒話舊,往事回到嘴邊,箸下儘是豐腴之物。曉剛雖居京城,常懷念想,最放心不下九旬父母。說起來,很是感慨,一恍幾十年了。我早知他父親是離休老人,曉剛也從容儒雅。

虞老先生,1927年生人,浙江大學土木系畢業,1949年前參加革命,1988年離休。一生與水結緣,參加過治淮,著名的淠史杭工程就是治淮的一部分,妥妥的紅色水利專家啊。多少年後,江淮大地仍流傳當年治淮建設者豐功偉績。老人雖系工科畢業,於詩詞書法頗有建樹。我恭請老人家寫:雲橫蔥嶺家何在,醉臥崑崙兩相知。這是我在崑崙山下仿唐句編的,含有幾分炫世意味。崑崙山何其壯偉!有的只能是敬仰。指向我與萬山之祖相知會,實在是淺薄的很。

曉剛出示老人家題詩。所寫字意臻於佛境。我心生敬佩,老人家寬懷。曉剛示我,感動莫名,一時無語,內心凝噎。

所書,筆意綿綿,秀惠於中。家字綿密,醉似舒放。看到落筆時年九十有四,頓覺老人家天年頤和,春華秋實,揚帆於滔滔江水,從容優悠,慈德近佛。豈止於此,相期於茶(茶壽為一百零八歲)啊!展幅賞讀時,外有喜鵲登枝,歡叫不止。

又過三載,老先生神采不減。常走大江灣,心念江城。我托曉剛奉上江城古建三卷本,老先生甫一見書,不顧天氣炎熱,手不釋卷,認真勁兒就像一個勤奮好讀的小學生。

曉剛何其幸哉。

掬一捧江心水

掬一捧江心水,從此情定江城,他鄉成故鄉,以至永遠。每年兩節,例行慰問老同志。每次相見,有些期待。於我,受教益,是感動。 立春第二天,小年,天氣晴好。我去拜望文波老。年長百歲者,安居鏡湖畔。他情緒飽滿,書畫不輟。1997年,香港回歸,他在一張紅紙上抒懷,引得書記稱頌。書記批轉我,我登門拜謝、受教。我援疆,他掛念,引得我感動不已。回來,恰好到人大任職,每年得以上門慰問、請教。他領着唱過歌唱祖國,以九八高年題贈紅梅圖。尤為難得,抄寫了大量黨的文獻。這是怎樣的忠誠呢?這是一份彌足珍貴的精神財富。

年年依舊,歲月似乎沒留下什麼痕跡。他說起七十多年滄桑變化,風輕雲淡,仿佛昨天。

每次相見,他都興奮說起來江城情形。1949年4月23日,大軍渡江後江城解放。他從合肥帶部隊過來。看到長江時,他的心與江水一樣滔滔。他從千里之外的北方來,從未見過這麼大這麼清的水。船至江中,他俯身,掬起一捧長江水。一捧長江水啊!入喉,即達心田。他說,那個甜淨哪,直叫人不能忘懷。那個情深哪,直讓人不忍離去。我深以為是,在捧喝桑株河水時,就有這種感受。

此時文波老,依舊沉浸在彼時的江心。他從江心起身向着江城,半城山半城水。從此,情定於斯,他鄉成吾鄉。無論職務大小,無論陰晴圓缺,無論進退留轉,都深愛這片土地,奮鬥不息!

人的一生,終歸生老病死。人在時空里轉換,一幕幕地呈現。人是活在感知里,入乎內出乎外,赤條條來去,啼哭着呼叫新世界,靜寂地歸入塵土。

無我。縱浪大化中,不悲也不懼。無畏。結束,也是開始。一天如此,生生不息。歲月,於那些情深的人,以天下為己任的人,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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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丁祖榮, 曾在和田援疆,安徽指揮長,現任職於蕪湖市公務機構。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