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正氣得來難(石夫)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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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正氣得來難》是中國當代作家石夫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乾坤正氣得來難
一一讀劉千生反腐力作《地脈丹心》
花費一個禮拜的時間，我仔細拜讀完了劉千生老師的長篇力作《地脈丹心》。這部26萬字反映官場的長篇小說，從某縣國土局長謝靈運在全省選拔幹部的考試中排名第一，祝賀之聲紛至沓來寫起。土地奶奶焦芳枝色誘未果，謝靈運巧妙周旋躲開，與未婚妻畢盛楠到大海邊開始了浪漫之旅。半夜，海潮猛漲，風緊浪急，吹垮了他們的帳篷。驚醒之餘，他們匆忙離去。小說開頭有聲有色的浪漫之旅寓意着主人公愛情和從政之路不會一帆風順。
謝靈運得到破格提拔，任省城國土局長。實際情況是上級看上了他的實際才幹，背後是替政府「拔蠟！」力破危局。這個重擔就是「一馬挎三王」的土地違規開發腐敗大案，此乃上屆遺留的一號工程「國際商貿城」爛尾項目。這個爛攤子直接影響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順利進行。開發商馬洪發行賄三位王姓官員，拿到城中村槐樹莊的舊村改造項目，非法集資的三億多元被其內弟席捲而去。勉強運行的集團資金鍊斷裂，對群眾的承若無法兌現，引發群眾上訪，項目建設就此陷入癱瘓。謝靈運剛剛上任，就遇到群眾圍堵市國土局大門的事件。謝靈運不迴避，不推脫，迎難而上，答應群眾的要求，在村書記焦庭玉的帶領下馬上到槐樹莊調查實際情況。他帶領焦芳枝等一干人馬入戶調查，採取抽樣的辦法，調查了低保戶郭黑牛，路遇破爛大亨孟大亭，主動上門拜訪開美容會館的郭驢旦。在這裡，謝靈運了解到馬洪發打着招商引資的大旗非法融資，因為後面有一些政府官員經常在媒體上為其站台，群眾深信不疑。郭驢旦貪圖高利息借給馬洪發2000萬元，結果打了水漂，為了自己的利益，才帶頭圍堵市國土局。就這樣，謝靈運基本摸清了情況，也知道了政府的一些官員收受賄賂，目光短淺，急功近利，為了政績盲目上馬，以致留下這個「大坑」。
調查研究之後，謝靈運心中有底了。在各方的壓力下，謝靈運在各級官員之間巧妙周旋，把主動權漸漸地抓在了自己的手上，開始破局之舉，他提出了一系列的解決方案。首先，從監獄裡把法人代表馬洪發保釋出來，幫助理清原先的一些舊賬，又提出把「國際商貿城」的開發和一河之隔的造紙廠搬遷騰出來的一塊一千多畝土地捆綁在一起，提出名為「以盈帶虧」的解困方案。向國內外發布招標公告的同時，出台規範程序守則，杜絕了官場運作的潛規則，意義重大。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一塊大蛋糕引來了伊甸園，鵬海，高天，佳惠，寧東，寧西等九家公司競相加入了角逐。淘汰了其他幾家後，留下了謝靈運的未婚妻畢盛楠的好朋友易董的伊甸園和濱海城市來的鵬海集團。易董財力雄厚，另一家鵬海集團雖然沒有強大的經濟基礎，卻有地頭蛇原洪發集團的原班人馬撐腰，兩家開始了明爭暗鬥。在此期間，為了勝出，鵬海集團賈總原計劃用美人計使謝靈運就範，焦芳枝的一席話讓賈總失望。他們不甘心就此罷休，賈總親自出馬，在跟蹤者的暗示下，在謝靈運洗澡期間，賈總費盡周折找到了赤身裸體的謝靈運，隨機把100萬元的銀行卡塞入其手。謝靈運急中生智，穿衣服期間又把銀行卡巧妙塞給對方，旋即離開。謝靈運婚禮在即，為不影響招標的順利進行，沒有公布結婚消息，悄悄進行。豈料，賈總和馬洪發之流不甘心就此失敗，利令智昏，在謝靈運大喜之日，綁架了他和前妻生的女兒晶晶。聞此惡信，謝靈運五臟俱焚，立即報警，與警方通力合作，巧妙安排，開始了對女兒的營救。小說到此，戛然而止。
如果單單當作一部官場小說來讀，就顯得有些窄狹。如果放在當下反腐風暴具體環境下，或更廣闊的社會背景上來考察，就顯示出它的積極意義來，可以說這是一部官場小說的突圍之作。作品不單單揭露了某些地方官場的陰暗面，一些官商勾結的不法勾當，更不是塑造了一批埋怨者，旁觀者，譏諷者，甚至落井下石者，而是把陰暗放在陽光下，推出了謝靈運這樣一位勇於擔當的國土局長及一些有理想信念的幹部形象。他們不抱怨，不推卸，勇挑重擔，銳意進取，敢冒風險，敢做敢為，逆流而上，以期驅散陰靄，給人以希望，溫暖及力量。這也是這部作品不同與其他官場小說「內卷」之風的亮點之一。匡正了那些展示腐敗，既得利益者如魚得水的負面效應，是文藝陣地轟向腐惡勢力的一枚重型炸彈。唱起了一曲滌盪乾坤黑惡勢力的正義之歌。
這部長篇力作有以下幾個特點：
立意深遠。這部作品沒有粉飾太平，而是把某些地方官場的黑暗首先暴露出來，他沒有直接寫出來，而是通過郭驢旦和謝靈運的交鋒巧妙說出來的：「俺槐樹莊的大災難完全是一馬挎三王的腐敗大案帶來的，我說貪官占了大多數，謝局長還不以為然，往大里說，軍委副主席三個，兩個貪了，三分之二吧？一百大幾十個將軍貪了，一共有將軍銜的能有幾個？」可謂一劍破膿。作者沒有就此作罷，而是借謝靈運之口給與針鋒相對的鬥爭。謝靈運勸郭驢旦到北京協和醫院去看看。郭驢旦不知就裡，謝靈運立即點破謎底：「你去協和醫院手術室里看看，凡切除人體拿出來的都是各種腫瘤，惡性程度高的，低的都有！」藉此，反映出中央「刮骨療毒，壯士斷腕」對腐敗分子零容忍的堅定決心。讓我們在悲觀中看到希望。這是作品積極意義的一面。避免了一味地揭露，而沒有提出有效治理的弊端。
語言豐富，多彩多姿。俗語的應用給作品憑添光彩。古人云：言之無文，行而不遠。文學是語言的藝術，一部文學作品如果語言不過關，即使故事精彩，也難引起閱讀的欲望。特別是官場小說，由於題材的特殊性，與民間有較遠的距離。但是，這部作品不同，作者大量採用民間俗語，給這部作品增添了濃郁的民間色彩。比如：「寧吃過頭食，不說過頭話。」「坐蠟！」「光棍不隨主，就是個二百五！」「肉蒲團」，「女大五，抱老母」，「有福之人不占無福之地」，「白說白不動，黑說黑不動」，「草雞」，「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頂牛」，「放羊」，「千年松，萬年柏，趕不上老槐樹歇一歇」，「除去割肉疼，就數出錢疼了」，「熱年糕掉到灰土裡，吹不得，打不得」，「同行不同利」，「大腳婆婆」「聾子的耳朵——擺設」，諸多俗語給作品添加了民間底蘊，使作品顯得厚重而豐富。作者兼記者作家兩種身份於一身，對於官場的描寫細緻而主次有序，詳略得當，局外人也能看得明白。取得曲高和眾，雅俗共賞的效果。
結構緊湊，綱舉目張。書中把幹部制度改革和突發事件有機地結合在一起，以中心事件為開端，謝靈運臨危受命走馬上任為起點，提出一系列解決上一屆政府遺留問題的可操作方案為焦點，由此帶動各色人物出場，以人物關係為紐帶，事物發展的軌跡為線索，推動情節逐次跌宕起伏向前發展，整體簡潔明快，層層推進。塑造謝靈運這一形象的同時，並不忌諱他和未婚妻畢盛楠的私生活，而是把謝靈運處理公務和謝靈運與畢盛楠的戀愛有機地結合在在一起互相轉換，穿插進行，互為映照，互相節制，反映了生活的多面性，複雜性，反覆性，不確定性。避免了作品的單一性，純粹性，呆板的弊端，增強了作品的深度，廣度。使反映官場的小說更加豐富多彩更具立體感，憑添了濃厚的生活情趣。
大團圓式的結尾雖然喜慶，卻給人留下故意切斷生活的硬傷，有人為設定情節而不遵循生活本質規律及文藝創作規律的嫌疑。而開放式的結尾不但遵循了生活發展的本質規律，同時也遵循了藝術創作的基本規律，給讀者留下巨大懸疑，引發讀者對未知情況的更大興趣。在我閱讀過的當代作家作品中，給我留下巨大印象的是已故著名作家路遙的中篇小說《人生》結尾，這種開放式的結構給人留下了巨大的懸念，引發豐富的聯想及人物走向存在各種可能性的思考。
同樣，劉老師也運用了開放式的結尾，作品中寫到謝靈運和公安人員在和黑惡勢力搏鬥剛剛開始，就戛然而止，琴弦雖斷，餘音不絕，回味無窮。其間，有一個細節，謝靈運和畢盛楠在婚禮現場，互相擁抱，畢盛楠柔軟的腰間一坨硬硬東西讓謝靈運心生疑竇，畢盛楠透露是易董托女兒送的禮物——價值千萬的別墅鑰匙。自律有加的謝靈運出發營救女兒的時候，把那坨鑰匙交給了檢察院的劉檢察長。聯想到開篇謝靈運和畢盛楠在海灘夜遇大潮暴漲，是否暗示着更大的風暴又要降臨？在資本的圍剿下，謝靈運能否潔身自好，突出重圍？此時，作品結束了，但是，事情的發展仍在繼續。打鐵還需自身硬，在各方角逐的鬥爭中，謝靈運能否立於不敗之地，能引發讀者的巨大想象。當下，為模範人物樹碑立傳，依然沒有走出「高大全」的創作模式的影響。一些作家描寫的模範人物，多少年後來看，都存在人為「拔高」的弊端，讓讀者心生審美厭倦。官員也非生活在「真空」中，在世俗的人情社會裡，能獨善其身？誰敢下這樣的結論？作者在其後記里也寫道：「其實，做一個愛錢的貪官並不難，只要眼力乖滑，手敢伸，有賊膽，知道掏誰的腰包再塞給誰就成！而做一個想幹事又不愛錢的官卻太難了。因為，官員也是人，有七情六慾，也食人間煙火，也有喜怒哀樂。你不愛錢就影響人家發財，人家給你錢就是要捆住你的手腳，這就是市場經濟條件下矛盾的普遍性所在！」謝靈運能否走出資本，人情及其他利益的圍剿，讓生活來回答吧！作者做到了收放自如。
貪腐自古有之，古今中外概莫能外。貪腐會葬送一個政權，一個國家。誰曾想到強大的蘇聯存在了幾十年後會轟然倒塌。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偉大的中國共產黨，絕不會允許貪腐恣意生長，坐視不管，十八大之後的強力反腐，已經初見成效。當然，惡非一日所積，懲腐也非一時之功。只有採取鍥而不捨，金石可鏤，精準鏟腐的策略，穩健地一步一步地來，積健為雄，方為大道，任何工作絕非一蹴而就。經濟參天大樹的蓬勃成長，總伴隨着枯枝敗葉的飄落和新芽嫩枝的推陳出新。在生長過程中，還要經歷酷暑嚴寒，風霜雨雪的洗禮。在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歷史進程中所開始的強力反貪，從來都不會一帆風順。在正義與邪惡的較量中，最艱難的時刻是兩風旗鼓相當，難分高下之際。打虎拍蠅，決不能學許褚裸衣斗馬超，馬超沒有被刺落馬下，自己反而身遭重創。虎患已成，得講究策略。單憑制度並不能根絕人性的貪慾。貪腐者的倒台是他們咎由自取。反腐依然艱難而充滿曲折及許多不確定性，正所謂乾坤正氣得來難。唯有懲腐揚清，經濟才能更好地健康發展，黨業國運才能長盛不衰。中國共產黨自誕生之日起，就肩負天下大任。每一次國運面臨危局，中國共產黨始終勇立潮頭，成為疾風暴雨里的中流砥柱，力挽狂瀾。旗子就是方向，旗子就是力量。毛澤東主席曾經讚揚羅榮桓元帥的政治品格：「記得當年草上飛，紅軍隊裡每相違。長征不是難堪日，戰錦方是大問題——！」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定會出現一批如謝靈運那樣的政治堅定，業務嫻熟，有魄力的幹部隊伍，在新的長征路上建功立業。當然，前進的道路上依然充滿各種風險及誘惑。毛主席也曾經告誡共產黨人：「奪取全國勝利，只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以後的路程更長，工作更艱苦，更偉大！」從而又提出了「兩個務必！」告誡共產黨人不要被「糖衣炮彈」所擊倒！「初心易得，始終難守。」永遠在路上，這是時代對共產黨人的基本要求。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生活在繼續，社會在發展。不論以前的名作多麼輝煌，後輩只能借鑑，繼承其創作的可貴精神，刻意模仿而沒有在繼承的基礎上創新，最後徒留笑柄而已。因為，這些作品已經是不再變化的「流」，而非不斷變化發展的「源」！《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毛澤東主席關於「流」與「源」的辯證關係做過精闢的論述，大家都已耳熟能詳。生活永遠是創作的唯一源泉。相信每一位忠誠黨的文藝事業認真創作的文藝工作者都深有體會。
劉千生老師務過農，打過工，也曾經背着帆布兜遊走鄉間崎嶇小路做過石匠，後來上過大學，經歷了大集體，文革，土地下放，改革開放各個不同的歷史時期，豐富的人生閱歷，厚重的學養，廣闊的視野，生活工作之餘依然筆耕不綴。我相信，假以時日，一定能創作出更優秀的作品。[1]
作者簡介
石夫，本名：馬麗軍，中篇小說《黑姑》獲得首屆賈大山文學獎，石家莊作協會員，石家莊井陘縣作協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