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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雨水(涓涓细流)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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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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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雨水》中国当代作家涓涓细流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一桶雨水

一场春雨后,路面还积存少量的雨水。我刚进家门,儿子就焦灼地迎面而来,“奶奶的腰疼呢!你快去看看吧!”

婆婆正躺在床上,笑着说,“没事的,不用紧张,休息一会就可以了!”站在床前,看婆婆在咬着牙笑,暗生心疼情愫,我轻轻问,“腰疼得厉害吗?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没大问题,躺一会就好了,不用去医院了,你去给孩子做饭吧!”婆婆晃动着双手,不想去医院。

任凭我和儿子劝说,婆婆坚持不去医院,要求先疗养一天。 儿子是在楼梯上遇见婆婆的,她坐在楼梯上,身边放着一桶雨水。儿子将婆婆搀扶进家,又将盛满雨水的桶提了进来。我忙跑到卫生间,塑料桶里满满的雨水,看着水里依旧悬浮未下沉的尘埃,心生潮湿。

春季里,正是花草种植的时节,我就从花市购置一些绿色植物和一盆栀子花。分散放置在客厅的各个角落里、儿子的书柜边。也在儿子的卧室多摆放些绿色植物,如吊兰、绿萝、吊竹。平日婆婆待在家里喜欢看电视剧,为了营造绿色的氛围,我和婆婆又商量着种植些麦苗。起初,婆婆很是奇怪,她说小麦都是种在田野里,如何在家里养呢,我说,小麦作为农作物在田地里种植会结出麦穗,但是咱在家里种植是为了观赏,婆婆笑着说,还没有见过呢。最终,婆婆接受了我的建议,并兴奋地说,“要说种小麦,我有经验!”婆婆从老家里拿来些许的小麦,我在周末,整理了六个花盆,在婆婆的指导下,将小麦种了下去。

而后,婆婆将盆子上面用塑料袋子包扎封闭了一下,让盆子内的温度和湿度都能提升,这样麦子吐芽就早。三天后,麦芽终于出头了,我们都很欣喜,于是将塑料袋子去掉,为了让麦苗吸取阳光,她每天都会抱麦苗到阳台上嗮一下。

麦苗终于绿了起来,很是清新,绿意满屋,婆婆看着整齐长起来的麦苗,弯下腰爱怜地仔细瞧看,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脸上也洋溢着快乐。她又将麦苗分放在我们几个卧室,每日又是喷洒水又是嗮阳的,很是用心!

栀子花也在婆婆的精心护养下开出了淡黄色的花,那天我下班回到家,婆婆像个孩子似地对我说,“快来看,淡黄色的花,很香!”我仔细一看,果然如此!对婆婆高赞到,“想不到老妈在家里成花园技师了!”她在那里幸福地笑。

一切的绿意都在蒸腾,蔓延在欢笑的屋里。婆婆依旧每日快乐地巡视着,呵护着……

有一天,婆婆伤心地说,麦苗有些发黄,吊兰叶子近日也有些黄,栀子花瓣也不再娇艳了,是不是有啥病呀,我便一一查看,见土也不干燥也不是太潮湿,就是叶子边有些泛黄,我就将买来的一些肥料用水拌了一下浇在了盆子里。

几天过去了,不见好转。眼看着绿意泛黄,婆婆心里有些急了。

周末下午,天空下起了雨,婆婆躺在自己的屋里睡着了。醒来后,婆婆说听着外面的雨声,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和家人去田间浇地呢,自己滑倒在田地里了,她喃喃低语说,“老了,在泥地里站不住了!”我爱人在那边笑她,说她又想回家种田了吧,年纪大了,还是在城里享福吧!

婆婆突然说,“是不是咱的麦苗和其他植物缺雨水?”婆婆又惊喜地说,“就是需要天然的水去浇,你们想,咱以前的麦地里不是靠雨水滋润吗?俗话说“冬盖三层被,枕着馒头睡!”我高赞很有道理。

雨停了,老公在我的带领下,提着桶下楼了,在小区一个较洼的地方盛来了一桶雨水。婆婆让每一盆植物都得到了雨水的滋润。看着满盆的麦苗和植物,站在那里,她笑了!奇迹出现了,第二天,麦苗变得绿油油的,吊兰的叶子也绿意起来,栀子花瓣重新娇艳起来。婆婆愈加喜欢上了麦苗,在婆婆眼里,那就是一块麦田,虽然仅仅是观赏,但婆婆说,让她回味着曾经农作的乐趣,想起孩子们都在家的往事。

绿意的麦苗三周后耷拉下了脑袋,那天晚上,婆婆高着嗓门欣喜地喊“小麦该收了!”于是她将麦苗都剪了下来,整理了一下盆子,松了一下土,又将新的麦子撒了下去。几天后,绿意又弥漫了全屋、她和麦苗如是故交。每逢下雨,我和老公都会收集一些雨水,储存在家里。

那天,天空又下雨,婆婆看桶里的雨水几乎干尽,她唯恐等我们回来后,雨水收集的少,就自己下楼了。一直弯腰在那里舀水,然后又提着满满的一桶雨水登楼梯,不小心,腰部扭了一下。

老公责怪她,婆婆不回答,沉默着,看着绿意的麦苗笑着。

我带婆婆去医院拍了片子,幸亏仅仅是肌肉扭伤,没有骨折。于是给她买来红花油,每日涂抹,又在晚上敷贴一下扭伤膏。她能在屋里自己走动,弯腰时有些疼痛,于是,儿子就会提着桶,在婆婆的指点下,将她收集来的雨水洒下去,担起灌溉麦苗的责任。婆婆如同在巡视着自己的责任田,虽然没有果实的收获,但是却是快乐的,也许看不到一地的金黄,可是却有麦香的味道。我也不明白老人在追求什么?回味什么?在内心努力钓回什么?但是我想,年华逝去,回味光阴,婆婆是在努力追忆青春和家园,那回味里一定有爱 [1]

作者简介

涓涓细流,本名庞娟,医务人员,河南汴梁人,用文字清澈灵魂,喜欢读书和写散文。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