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炳成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许炳成,(1930年2月11日-1987年2月13日),台湾嘉义人,笔名文心。省立嘉义高级农校森林科毕业。曾任职于台北林业试验所、合作金库。1957年4月参加由锺肇政发起,陈火泉、锺理和、李荣春、施翠峰、廖清秀、文心七人组成的《文友通讯》。彼时已开始小说及散文的创作。六○年代之后将创作重心转移到电视剧本编撰,并被聘为台视基本编剧。
文学风格
文心的创作文类有论述、小说和剧本。文心是战后第一代台湾作家,他的小说创作大部分完成于六○年代以前,擅长描写感情,以一支朴实而真挚的笔,刻画探索一个充满人间味的世界,在平淡的文字背后,溶汇了他对“平凡人物浓厚的关爱与深沉的悲悯之情”(许素兰)。文心亦曾改写许多世界名著,如《孤星泪》、《双城记》、《苦儿流浪记》、《钟楼怪人》等[1]。
文学成就
曾获《中央日报》、《新生报》、《自由谈》征文奖项、台北西区扶轮社文学奖、教育部剧本奖。〈海祭〉、〈生死恋〉等多篇作品曾先后被译成英、日文发表。作品结集有:《三对佳偶》(台北市:东方,1968)、《千岁桧》(嘉义市:兰记,1958)、《文心集》(台北市:前卫,1991)、《生死恋》(台北市:东方,1962)、《吴沙垦田记》(戏剧,台北市:东方,1968)、《我行我歌》(台北市:东方,1968)、《泥路》(台北市:商务,1968)。〈海祭〉、〈生死恋〉等多篇作品曾先后被译成英、日文发表[2]。
文心生平及其时代背景
本名许炳成的文心,一九三○年二月十一日出生。文心于一九五二年接连于《国语日报》发表的散文:〈成败的边缘〉与〈伟大的人生〉,自此迈入文艺创作之路。一九五五年,〈吾师〉一文获《自由谈》杂志社征文比赛入选。同年,小说〈命运的征服〉获《中央日报》青年节征文社会组第一名。他在一九六八年,应聘为台视基本编剧,转而全心投入电视剧的创作与改编,不再有新的小说与散文作品出现。文心的创作主要成就在小说文类上,而他的小说作品大都集中在一九五五年到一九六五年,大约十年之间。这十年的时间是五○年代反共文学当道以及进入六○年代随著《现代文学》创刊,西洋文学理论风行的过渡阶段。身为跨语一代中最年轻的台籍作家,原本难以自外于时代的文学氛围,然而也因身为台籍作家,五○年代的特殊的政治时空发展,台籍作家们却非主流的一环,以致于在台湾文学研究尚未受到重视之前,五、六十年代的台籍作家群鲜为人知。本章除介绍文心的生平与经历外,同时以五○年代国家文艺政策的形成,勾勒文心从事文学创作时的文坛概况,继而透过锺肇政所创办,只在几位台籍作家之间流传的一份油印刊物──《文友通讯》,来呈现文心等台籍作家当年的所处的境况。
文心文学生涯的开展与中辍
文心在二十一岁的他因公出差时不慎意外跌伤,导致右脚肿胀溃烂,几乎变成残废。这场遭遇不仅使文心弃农从商,走入金融行业的领域,也意外的开启了文心与文学接触的这扇窗。在旺盛的上进心驱使下,经由“中华文艺函授学校”的磨练,一九五二年以后,散文、小说两大文体成了他的创作主干,遂以函授班习作〈诸罗城之恋〉,初试啼声,再以小说〈生死恋〉在一九五八年获得《自由谈》元旦征文的第一名,达到文学创作的巅峰。相对于文心在小说上所获得的肯定,文心将写作重心转移到电视剧本后,并未能像他的小说那样得到瞩目,加上人们对当时电视剧的评价亦不高。因此第参章〈文心文学生涯的开展与中辍〉命题所谓的“文心文学生涯的中辍”,是以文心将重心转移至电视剧作,而中止了小说创作为划分阶段。第三章分为三节来回溯文心走入文学创作的因缘,文学生涯上的丰收,以及造成文学生涯中辍的原因之外,并同时在第三节探究文心对文学所抱持的创作态度与信念。
文心小说作品探究
曾以一年时间参加小说函授班的文心,他在文艺函授学校的习作:〈诸罗城之恋〉,曾经获得中华文艺奖金委员会的创作奖金,之后受到特别注目的小说如〈生死恋〉、〈古书店〉、〈海祭〉、〈祖父的故事〉、〈千岁桧〉等,都是以短篇小说为主。其原因是五○年代台湾的报纸副刊,篇幅极小,最多只能容纳约五千字的作品,大约占全版的二分之一,也不是每天都有,能接受投稿的剩下空间极为有限。至于《泥路》是写“空袭下的台湾”,是日治时期生活经验小说,是文心唯一长篇作品。
一九五八可以说是文心丰收的一年。除了开年元旦便传来〈生死恋〉获奖的消息外;小说〈英文教师〉以及多篇散文相继发表于《联合报》副刊。六月,文心以《自由谈》颁发的奖金自费出版了《千岁桧》,是文心的第一部小说选集。由嘉义兰记书局出版。年底并获得推荐,荣获台北西区扶轮社第四届文学奖。 到了一九六二年,小说《生死恋》由东方出版社出版,除了重复收录在《千岁桧》中的小说之外,并也将这三年中的新作品纳入,《千岁桧》的同名小说则更名为〈山地情歌〉。六年后,东方出版社再度为文心出版了散文与小说的合集:《我行我歌》以及电视剧集多部;同一年亦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了《泥路》。这期间中影公司买去〈海祭〉的电影版权改编成电影〈珊瑚〉之外,〈海祭〉、〈最后的晚餐〉等也相继被翻译成英、日文。本论文第肆章〈文心小说作品探究〉便从文心的长、短篇小说入手,来探讨文心小说在主题意涵、小说中反映的台湾社会以及语言风格等方面的艺术成就。
文心新诗、散文、电视剧本探究
一九五○年代的现代诗发展,相较于题材以反共怀乡为主的小说和闺秀大家的生活散文,是截然不同的发展方向。至于五○年代的散文也是反共散文的时代。由于散文义界宽松,不易界定,使得标上“反共”、“战斗”、口号式的作品,也都被宽大的视为散文。从一九五○到一九五九年将近有三百多本的散文、近八十位散文作家出现。
另外,没有电视的五○年代,舞台话剧、电台广播剧是整个剧运的重心,戏剧题材依旧为反共抗俄剧主导。由于二二八事件后,在“反共抗俄文艺”大纛之下,政府所扶持成立的剧团,在为达成“教育”与“宣传”的政治目标之下,培植出的大量反共剧本的作者与演员,不仅阻碍了四○年代新剧发展的道路,也在六○年代以后,进入了电视和电影,影响了电视电影的品质。
在这样的背景下,除了小说创作之外,也有其他文类创作的文心,却能不受时局影响,成为浊世中的一股清流。曾在函授学校受过训练的文心,除了小说创作以外,他的创作文类也涉及到新诗与散文。随著六○年代电视的普及,在小说界已享有盛名的文心,遂受到电视公司的延揽,从事于电视剧本的创作。
结论
文心在台籍作家们处于边陲的五○年代,开始了他的文学志业。虽然起自于个人一场意外的的病痛,然而仅受过三年中文教育的他,依然不辞劳苦踏上文学之路。文心除了要面临语言转换的问题,还得在报刊杂志刊登机会有限的夹缝中求生存,若非其对文学有异于一般人的热情,势必难以在一九五二年于《国语日报》发表首篇作品后,长达三十多年的时间持续创作不停。即使后来将写作重心转移电视剧作,依然以剧本创作做为他文学志业的具体实践。 在文心的文学创作中,获得最大肯定的是他以发掘现实生活的题材为主的短篇小说。文心在这些讲究品质但量不多的短篇小说里,不论是写自己与疾病抗战的奋斗过程,或是描述为现实生活挣扎的劳苦大众,或是因为战乱与丈夫被迫分散的妻子,甚至只是靠踩著三轮车营生的市井小民,无不有著高贵的情操。借由小说人物来阐扬人性的善良面,让文心赢得“替人生填补阙漏”的美称,堪称为“战后第一代台湾小说家中独特的一景”[3]。
文心的成长轨迹中,嘉义做为他的出生地,是他最为熟悉的时空,因此多次成为他小说的背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诸罗城之恋〉。而《泥路》描述二次大战末期的空袭经验,以嘉义遭受大轰炸为背景,为嘉义留下历史的见证。在各地文化局纷纷著手编行地区文学发展史、整理乡里耆老著作的今天,将文心纳入嘉义文学发展的一部分是理所当然的。嘉义市文化局在九○年代,特地有计画地将嘉义地区作家的介绍,陈列在文化局的图书馆内,并将作品加以收藏与整理出版,遗憾的是,文心并未列名其中。如此疏失,再次揭露五○、六○年代的台籍作家与作品,在政治因素下所造成的疏离与漠视。 跨越二十一世纪,台湾文学正以更多元化的方式,源源不绝而来的今天,这群战后第一代作家,已受到的公允的评价,认为他们是“传递了台湾文学香火”。做为战后第一代跨语作家,文心所留下的文学作品,以及个人的奋斗历程,都已成为台湾文学史的一部分。受限于语言的转换以及五○、六○年代特殊的时空背景,加上未能在最为擅长的小说上面继续发挥,使文心过去经常只能是文学史论及《文友通讯》时,被列举出的名字之一而已,这是十分可惜的事。 论及文心等《文友通讯》时期台籍作家,对于他们在建构台湾文学本土论上,有其承先启后的贡献。而文心做为其中一员,自该同享荣耀。本论文试著借由文心个人生平、时代背景,以及各类作品的表现,来为文心的文学历程留下纪录,并彰显其做为跨语一代作家群之一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