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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導向自 黎乐 近宁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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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寧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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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寧近德》中國當代作家黎樂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近寧近德

房子在的地方,工作在的地方,父母在的地方,孩子在的地方,都是家。往返於此家與彼家,我發現一個中途站,每次從車窗俯視過去,眼睛都一亮,追隨着那座城市,明明也是城市,卻山林深深,海岸幽幽,石牆綴花,古宅飛檐,再深入一點,清晰可見石徑通幽,古巷繞村中;城中,綠處純淨,物又清爽秀潤。

經停留只有兩三分鐘,我都會下車,要去吹吹那裡的風。微風拂過,清爽的空氣中都有上善若水的味,我呼吸過,如同那首歌唱的:「聽聞遠方有你,我跋涉千里。」卻從來沒有真正到達過。這個站,離此家已遠,離彼家又近了些,總不想虎頭蛇尾顧此失了彼,說到底,終究是狠不下心來做一回自己。

做自己,就要寄希望於心的歸依。心的歸依,很多人期望於來生。來生一定會什麼,來生一定要什麼,來生一定會怎麼作。《聖經》說:來吧來吧,孩子,信我你會上天堂的;若不信,你帶着你的罪惡去下地獄吧。說這些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是在否定宗教。其實,宗教也好,信仰也好,分開來說不分開來說,都是兩回事。

天無情公平生長,人有義平添遠近親疏遵循自然規律,井水不犯河水。水硬要相犯的時候,只能說,人們可以把宗教當信仰,如果把信仰硬生生當宗教,行也是行得通的,但信仰絕非宗教。宗教是有組織有權利有目的的,信仰卻不是一種組織也不是一種權利更不是一種目的。

說這些,有些扯得遠。近點來說,說一說我的女友。

我的好友年長我十歲以上。喜歡她,第一是緣於她年長。她歷經世事,像久病成良醫的人,道理多又實用,最主要不會盲目跟風,從而讓我受教良多。第二緣於更多說不出來的內在,貼合着我,生活乃至心靈的走向。

認識她時,自己尚年少。年少則狂,毫無理由地狂,也就是一個任性自私小愛小恨,和他人一樣,撞上南牆不會回頭的主。到底是捱了情傷,不懂得一段感情是要經營的,經營不了挽救也是手段,這在後來的許多年月里,再次印證,未必是愛,更不可能是愛得死去活來,而是人生一場,終至實實誠誠地生活過,沒有對不起自己和別人。而當時想的僅僅是:看看自己到底是怎麼作死的。

在當年,那麼熱火的IT行業,公司通宵達旦,一切速食的年月,張弛有度也是公司策略。火花和有限的生命一樣,能抓住的,就抓住,其它方面對於時間來說,都是不夠的。我得以和她分配式的在一起。按理,她的身份比較尷尬,我看不到的她在旁觀,我看得到的我身在局中,所以,她見證了里里外外兩面的人,也最能談人性。我們卻度過了一些個緊張忙碌而我並無特別不適的日子。那些比較溫暖的字眼,在他們忙到我不忍打擾,事情也一樣會是落定,那時候的情形,經常會浮現在我眼前。

那個時候才想到,啥都沒有的時候,信仰很重要。那時候沒有了信仰,就算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宗教,都有可能令自己走入。我們身上有那麼多傷口,每一個傷口,恪守最初的誓言,變得殷紅,我不知道還有多少可以揮霍的時間,還有多少可以牽動的眷念。東想想西想想,不想不可能的時候,我就四處找地兒,得出發,不能憋死在現況里。

我沒出發,她扔了一句話我:「禪修去了。勿擾。」後來許久一段,才有各種電子方式的通篇介紹

花影扶疏,有人在青石板水埠之上洗衣;那雕着的門樓與赤底金闊的梁棟,是某一段廊橋里的男女。情景之中,良人在盼,女子在望,小孩在笑,老人在悠閒地吸着旱煙。街道,牆角下,林蔭道旁,石碑上,小巷中,笑臉里,水到渠成,這讓人很容易想到修練與修行。滾滾紅塵,一種佛禪的寧靜意境。

那個地方,就是我幾次次想要停下的地方。

福建,本來就是一個自成體系的社會經濟區域。因為山與水綿延,以至遠古一些,瘴氣的存在,任何傳遞都容易被阻隔。他們獨個兒以群山之下而群居,一家一姓的在一片土地上開枝散葉,以至於明清氣象甚而大唐與宋風,那些中原的傳統建築文化觀念,如今在北方已十分淡薄,卻在那裡,一個部落一個村落的,留存至今。

是以,有傳統的三合院、四合院,又有排屋、土樓、土堡等富有地方特色的建築形式。但不管形式風格怎麼演變,依然保持着中軸線對稱、院落組合、木構承重體系和坡屋頂等漢族傳統民居建築的共同特徵。

她禪修的地,只有女子。

經過那些布局自由,在空間上體現更甚的沿海民間小舍,從東往西往山里走。一路上顛簸不斷,從車窗外掠過的是一棵棵有歷史厚重感的大樹,山坡上、竹林間不時能碰見幾條大黃狗,還有那久經風雨布滿剝蝕的土牆。沿途民居建築聚落,有青山,有人文,現代版本的詩句排列一樣,配上一些當地打動人心的傳說,參差如鄉。這裡是鄉,「近鄉情怯」的,「此心安處」的鄉,也是我最羨慕的鄉,她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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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黎樂,1997年生,廣西桂林陽朔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