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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叫和平的學校(陳大貴)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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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叫和平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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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叫和平的學校中國當代作家陳大貴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那所叫和平的學校

這是我十九年以前去過的一所小學,現在隨着鄉鎮合併和教育布局的改革已經撤銷了,但這個學校留給我的記憶和精神財富,一直都在。

學校的名稱叫阿克塞哈薩克族自治縣和平鄉小學,是全國三個哈薩克族自治縣之一的甘肅省酒泉市哈薩克族自治縣一所普通學校。從縣城出發,吉普車顛簸着向西南行駛了三個多小時後,在一處四面都是山的平凹處停了下來。這裡便是和平鄉,平均海拔兩千七百多米,一些或新或舊的平房錯落有致地分散在平凹處。正是十一月底,寒逼人,冬風凜冽,樹上的葉子已經落的一片不剩,僅有的一家小賣部也凍得縮手縮腳,店門緊閉,街上不見一個行人。

一面迎風飄動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旗在寒冬里格外醒目,那鮮紅的顏色讓人心頭猛然熱起來。朝着國旗走過去,和平小學沒幾步路就到了。推開拴着皮筋的學校側門,哈薩克族和漢族小朋友「呼啦」一下圍過來,好奇地看着我們,一點也不認生和羞怯。當時的教導主任、37歲的哈薩克族漢子哈念告訴我,學校成立於上世紀六十年代,原來是帳篷小學,隨着放牧的牧民不斷遷徙,後來才慢慢形成固定的校舍。共有七名老師,二十二名學生,從學前班到六年級共七個班,學生最少的是五年級,只有一人,最多的是二年級,有四人,老師們往往身兼多職。而這所學校,還是阿克塞縣牧業鄉里學生最多的一個。從這裡畢業後,學生就要去離家近兩百公里的縣城上學。和平鄉遠離縣城,生活用品相對匱乏,交通也不方便,家在縣城的老師一般一個學期才回一次家,但大家都無怨無悔。學校實行雙語教學,哈念從事教學工作十三年,在和平小學就教了十年書。 [[ 在另一間教室,身着哈薩克族傳統服飾的學前班班主任庫拉西漢正在給孩子們上課。她手捧課本,專注而認真,孩子們挺直腰杆,坐的整整齊齊,兩眼盯着課文,跟着庫拉西漢誦讀。朗朗書聲在冬日裡傳出老遠,讓蕭索的冬日多了幾分生機。每讀完一段,庫拉西漢就會停下來表揚孩子們幾句,和孩子們互動一下,課堂氣氛很活躍。她的家在縣城,從教七年一直在和平小學,只有假期才回縣城。庫拉西漢的孩子才一歲多,只能寄放在和平鄉的親戚家,每天上完課、批改完作業才去照看。我問她:遠離家人,一個人既要教書又要帶孩子,苦不苦?庫拉西漢的眼神清澈而堅定:為了教好這裡的孩子,苦一點沒啥。在當時的條件下,和平鄉沒什麼娛樂活動,老師們的業餘生活很單調,日子很難熬。「好在去年十一月,和平鄉架設了光伏電站,有了長明電,我們可以看看電視、聽聽錄音機什麼的,我也能在燈光下多陪陪孩子,沒那麼害怕了。我相信,以後這裡的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庫拉西漢說。

與其他房舍相比,和平小學顯得相對氣派。十七間磚混結構的新教室是和平鄉最好的建築,剛投入使用四個多月,辦公室、電教室、少先隊活動室、圖書室、教室宿舍等一應俱全。老師們說,縣上和鄉上都非常重視教育,想方設法改善教學條件,這些新校舍和原來破舊的下雨落雨颳風灌風的校舍好多了,他們已經很滿意了。

這些樸實的話語,讓我在離開那所學校很久以後,仍然覺得很溫暖、很潮潤。現在,阿克塞的所有牧民早已在縣城定居,住上了別墅和新樓,過上了樓上樓下電燈電話、想穿啥穿啥想吃啥吃啥的好生活,分散在各鄉鎮的學校全部撤銷,孩子們也全部在縣城學校就讀,享受着現代化的教育教學資源,在黨和人民的懷抱里健康成長積極向上。和平鄉和比鄰的多壩溝鄉合併為阿克旗鄉,邁入了更好的發展步伐。

哈念和庫拉西漢,從那次以後我再沒見過。想必,他們和其他老師一樣,已經進入縣城的學校繼續從事教學工作,或者換了工作。不過,留在我心裡的,依舊是那面鮮艷的、迎風而動的國旗,以及他們樸實的話語:為了教好這裡的孩子,苦一點沒啥。全國各地,還有許許多多哈念和庫拉西漢那樣的老師,在偏僻的牧區、山區、草原等地的課堂上堅守、奉獻,為祖國的教育事業貢獻着力量。「為了教好孩子,苦一點沒啥」,和平小學老師的話,也是全部老師的心裡話,這句話雖然很平常,但它一直迴響在我的耳邊,激盪着我的心靈。[1]

作者簡介

陳大貴,陳大貴,筆名北斗,甘肅酒泉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