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陌生人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內容簡介
我們從小到大生活的那座小城裡,可能藏着多少秘密?
蔣述在大學畢業後回到故鄉,成為一名民警,才發現身邊人的另一副面孔。
住在同一個小區的鄰居,竟然是盜墓集團的主犯。
幫忙代打遊戲的網吧老闆,搖身一變成了大毒販。
信賴的線人,隔三岔五就因盜竊來警察局報到。
抓捕了越來越多的 熟人後,蔣述才發現他們如此陌生。所以,蔣述決定將他們的故事,記錄在這本書里。
這些發生在熟人身上的故事,讓人得以窺見稀鬆平常生活中的惡。記住它們,可以規避身邊的危險;了解它們,可以看清我們人性中的脆弱。
蔣述的記錄因真實而鮮活,給我們更深的震動。面對艱辛的生活,有的人不堪一擊,步入歧途;有的人卻能夠對抗黑暗,守護美好。這本書有很強的現實警醒意義。
——《暗黑者》作者 周浩暉
本書記錄了很多普通人所犯的罪案,在我看來,比窮凶極惡的人做下的更值得深思,因為他們與你我的區別,可能只因他們做錯了一道選擇題。
——魔宙主筆 徐浪
作者簡介
「天才捕手計劃」旗下的作者。1993年,蔣述生於合肥,在大學畢業後回到生活了20多年的小城淮南,從事一線警察的工作。高危職業讓他經歷了更多的生死考驗,也見證了更多人性的微光。為了不讓身邊那些身披光芒的小人物被湮沒,蔣述開始提筆寫作。
原文摘錄
患抑鬱症並不是蘭蘭的錯,錯在她得不到科學的醫治和親人正確的對待。生前的蘭蘭飽受折磨;她死後,殺人兇手居然可以逃脫一死。 劉大貴悟不到張所的良苦用心。他潛意識裡認為自己的一切都是派出所給的,在以前,自己一個衣食無着、人見人憎的「吸毒鬼子」,能回歸家庭,能被人看得起,能有自己的房子,簡直想也不敢想。沒有錢,也沒有一點特長,唯一可以回報張所的只有一個個關於毒品的情報。
書評
距離讀完譯文紀實的《凶年》不久,對巴爾的摩的警探和兇案組尚且印象深刻,尤其是那位可以輕鬆和市民打成一片的艾傑爾頓,可以把毒販不經意間變成線人,不得不說這種人與人之間信服力着實讓人欽佩。
最近又看完了蔣述《身邊的陌生人》一書,書中也有這樣的角色,派出所的副所長和金牌線人的關係也遠非警察和犯人的關係那麼簡單,反而更像一種朋友和同事的關係。兩本書兩個人雖然經歷大不相同,但在處理案件的方法上達到殊途同歸的效果。
《身邊的陌生人》全書由九個真實的罪案構成,每個案件既彼此獨立又相互關聯。因為每個犯罪的個體都是獨特的存在而讓每個人的故事都帶上不同的色彩;因為同一座城市以警察為圓心,不可避免這些故事彼此之間又相互關聯。令人記憶頗深的大抵是以下兩個案件。
第一個罪案是關於一位抑鬱症患者與一位教師之間的悲劇,男人因為無法忍受患了抑鬱症的女友,最終選擇了謀殺。 對抑鬱症女孩的描寫印象深刻的是她有自己的一套完整的思維邏輯,尤其當袁超談到暑假準備回家看望父母時,患有抑鬱症趙蘭蘭患得患失的表現,如果袁超回家,她認為自己是被拋棄了,袁超即將離她而去;袁超提出帶她一起回去時,她認為自己這個樣子無法面對袁超的父母;袁超決定不回家時,她又認定了自己是袁超的負擔。
面對這種情況想必大多正常人都會認為無理取鬧,繼而大動肝火亦或者吵吵鬧鬧,但是對於患者而言,每當陷入這種思維怪圈時,又確實需要家人以及親人的耐心陪伴與開導。袁超顯然並不具備這種心理承受能力,亦或者自己無法排遣這種來自另一個人長期的負面情緒的影響,所以最終導致悲劇不只是患者賠上了性命,袁超自己也將面臨法律的制裁。
不過作者的對於袁超的評價反而讓人覺得有些激憤的意味。他說袁超是最好的演員,不能算人,應該說是冷血動物。和他多呆一秒,都覺得噁心。這種觀點和評價多少都帶一些個人情緒在裡邊,尤其作者談及本人也曾有過一段類似的經歷時。趙蘭蘭父母對於兇手諒解的態度反而可以輕易理解,大抵是因為大家都無法真正做到面對一個抑鬱症病人長期無怨無悔毫無保留地陪伴開導吧。儘管事實如此殘酷,但仍然無法否定這就是正常人的行為。
中國有句民間俗語:「久病床前無孝子」,加繆的局外人寫的也很冷峻透徹:每個正常人都或多或少希望他們所愛之人死去。
儘管出於道德約束亦或者親情的牽絆,我們無法將這種想法如此直白地表達出來,但行為一定無比堅定地反映了這一點。同時這句民間俗語也是千百年來對一種普遍存在的社會現象的總結,如果久病連親人和子女都有抱怨厭惡的時候,又怎麼能把這種期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縱使有人真能做到不離不棄,想來可能只是少數人,作為一種美好的願景,仍然希望這樣的不離不棄的情感世間可以再多一點。
第二個罪案是一個被女人毀掉的男人,或者說因為一次賭氣的婚姻而毀掉的一個男人。 故事中的主人公牛軍是一個小偷,從偷自行車開始為讀者娓娓道來這故事背後的執念與過往。女人最初喜歡的對象是一個混混,後來因為賭氣嫁給了牛軍,在此期間依然與前任對象藕斷絲連,於是在生完孩子後,某一天出門時推着自行車走了之後杳無音訊。自行車便也成了牛軍一生的執念,原本和睦還算小康的家庭,因為牛軍的外出尋妻而支離破碎,回來後的牛軍早已不再是當初奔頭滿滿男人,而是變成了一個酒精成癮的重度患者,整日以酒為伴醉生夢死,淪落為一個可憐人。
即便落魄如此地步,牛軍對兒子的愛始終讓人難以忘懷,每個月固定的低保總是按時存入兒子的卡上,偷車被抓面對警察的詢問,只有在提到兒子時,大約才能感受到生命的鮮活。這種愛化為文字可能感動了我們,卻始終無法感動到自己的兒子。和兒子的關係最終走到無法破冰的這步田地,想來也只能是因為人生中的某一個選項一旦做錯,便再也沒有重來的可能了。無論是當時與賭氣的女人結婚,還是拋下尚且幼小的孩子一走了之,亦或者酒精成癮偷車成習,也只是當事人自己的選擇,作為讀者的我們,也只能徒留一聲唏噓。
幾個故事,可能看罷沒多久就會忘記,畢竟遺忘才是天性。如果沒有人記錄,這些小人物的命運終會像歷史中的塵埃,落定了便不值一提,毫不起眼也無人知曉。但是作為一個邊緣群體的見證者,目睹這些人被毒品一點點腐蝕,被執念拖入懸崖,看着情侶為情所困而步入深淵,見證了貧窮者的落魄,也感受到了富裕者的卑劣。
有感動,有心酸,有怒其不爭,更多地仍然是一種無奈感,對生活和命運的無奈,因為這些真正發生在我們這片土地上的故事。
作者是一個非常真誠的記錄者,也是一個群體的生活見證者。這裡每個人物每天都在上演着各自的悲歡離合,吸毒,偷竊,因愛生恨的報復,鄰里之間的糾紛,共同譜寫成一曲哀婉動人的悲歌。
最後很想替這些邊緣群體發出一聲質問:
如果生活還有的選擇,誰又願意成為邊緣人群?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