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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聞臘肉撲鼻香(莊有祿)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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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聞臘肉撲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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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聞臘肉撲鼻香》中國當代作家莊有祿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又聞臘肉撲鼻香

公元二O一八年二月三日,打春頭一天,恰逢周六。吃罷早飯,我和老伴乘車趕回鄉下老家祭祖。當乘坐的小汽車行進到老家村頭時,正好遇見外出務工昨天剛剛返家的大哥。彼此寒暄後,大哥便陪我和老伴走到父母和祖父母等故去老上人的墳地,焚燒紙錢,燃放煙花炮竹,表達綿綿不絕的哀思與眷念。

祭祖完畢,大哥十分熱情地挽留我和老伴去他家吃中飯。我倆欣然答應。我囑咐大哥,簡單燒兩道土菜就飯就行了。大哥連連頷首。父母駕鶴西去後,我有一段時間沒有回老家探親了。我向大哥提出,想到老莊子和田畈轉悠轉悠,找拾些兒時的記憶。大哥叮囑我於中午十二點之前返回吃午飯。大約溜達個把小時,日居中天,我便匆匆向大哥家趕去。走到大哥家門口,一股穿胸透肺的香味直往鼻孔里鑽。我三步並着二步走,迅即跨入屋內,只見立於堂屋中央的八仙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佳的菜餚,有紅燒風羊肉、紅燒酥鰱魚、清湯燉臘排骨、清湯燒三鮮、蒸臘肉和臘鵝、青菜燒豆腐、芹菜炒豆皮,葷素搭配得當,紅湯白湯相間,勾得我涎水直往肚裡咽。匆忙落座,操起碗筷,忙搛起一大塊黃橙橙連精帶肥的臘肉,塞進口中,快速咀嚼幾下,咕咚一聲,咽入腹內,愜意至極。旋即依次嘗遍了道道美味。風羊肉的香辣、臘排骨的筋道、燒三鮮的清淡、燒酥魚的細膩、蒸臘鵝的香甜,道道津津有味,令人回味悠長。不一會,我和老伴吃得額頭冒汗,面部泛起紅暈。我不顧吃相,頻頻舉箸,快嚼快咽,不到半個時辰,便將大哥燒制的滿桌豐盛的菜餚,吃得碗碗見底,飽嗝連連,唇齒留香。放下碗筷,忙用雙手揉腹,仿佛參加王母娘娘盛筵,吃到了猴頭燕窩和人參果,那種心滿意足的快慰,委實難以盡述。

吃罷午飯,唱杯茶,便與大哥大嫂拱手道別,乘車返回縣城。坐上車,行進在鄉村水泥路上,顧不得欣賞鄉村的雪後美景,腦海里不停地浮現出少小時吃臘肉的一些場景來。

小時候,年景好的話,家裡於臘八前後殺年豬,豬肉一半出售給鄉鄰,一半留下來自家過年。父親將留下的豬肉放入小水缸里,碼上大鹽,醃至五六天,便用線繩穿起來,掛到庭院向陽處橫拉的粗麻繩上,晾曬十天左右,待精肉醬紅、肉皮發黃滲油時,便收回屋內,掛在楔入山牆上的木樁,或懸於房樑上的鐵鈎。距過大年還有上十天。我天天瞅着一嘟嚕臘肉塊子,心裡猴急猴急的,連做夢都想趴上去咬幾口解饞。

若遇上歉歲,家裡殺不起年豬,只有等到春節前兩三天,父親才從集市上割回幾斤豬肉,留着年三十晚上紅燒一大碗,供一家老少嘗嘗腥,下余的全部用於招待正月裡來家拜年的親朋好友,在家裡無法享用到黃亮亮、油乎乎、香噴噴的臘肉了。待年三十甫過,大年初一至初三、初五(初四出門不吉利),我屁顛屁顛地跟在大哥和小哥身後,徒步去叔父、舅舅、姑父和表叔家拜年,他們家相對富裕些,中午招待時,都少不了上一道主打菜餚蒸臘肉。這是我的最愛。抵擋不住誘惑,每頓飯我都要饕餮三五塊,吃得滿口流油,饞相百出。

一九七八年我讀高二。那一年春天,外公和大哥相繼身染重疾,住院治療,本來就不寬裕的家庭可謂雪上加霜。時值春夏之交,青黃不接,俗稱春荒頭,家中無隔夜之糧,全家老少幾個月見不到丁點葷腥,甭說香味濃郁的臘肉了。

有一回周末,同班要好同學王長德邀我去他住家旁邊的村部看電影,我高興地與他一同前往。看罷電影,已屆深夜十一點多鐘。長德把我拉到他家廚房,掀開鍋蓋,小半鍋雪白的米飯上面坐着一碗香氣撲鼻的蒸臘肉。我又驚又喜,忙問長德緣由。他笑着告訴我,放電影前,特意叫他母親煮兩碗米乾飯,蒸一碗臘肉,留給我解解饞。長德盛了一大藍邊碗米飯,搛了好幾塊臘肉,堆在乾飯頭上,雙手遞到我面前。我猶如從牢房裡剛放出的囚犯,顧不上客氣,趕忙伸出雙手穩穩地接住,兩眼閃着淚花,感動得啞口無言,不知從何說起。總共五、六分鐘時間,我便狂風捲雲般把一碗米飯和一碗臘肉一掃而光,仿如踽踽獨行在沙漠之上的俠客,饑渴難耐之際,突遇綠州和一泓清泉,那種欣喜激動感喟驚詫之情,於實在不可言狀!

經過改革開放近四十年的發展,我國大多數鄉村已擺脫貧困,大步向小康邁進。我已年近花甲,住在日新月異的小縣城,有穩定的工資收入,早無凍餒之虞。平時用餐,幾乎頓頓少不了葷腥,再也體驗不到嘴饞的滋味了。時下,每吃一頓飯,都講究吃好吃精吃得合理,追求健康長壽,頤養天年。但講究歸講究,無論如何調劑,很難吃出兒時鄉下飯菜的味道,更難以品嘗到牽腸掛肚、用沿淮黑毛豬醃製的臘肉香味了。[1]

作者簡介

莊有祿,安徽省霍邱縣人,大學文化,系中華詩詞學會會員,安徽省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