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瑪格麗特共度的午後(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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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瑪格麗特共度的午後》是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與瑪格麗特共度的午後
睡覺的時候，忽然想：我們認識多久了，記起了那篇課文「long long ago……」……夜半起身，一抬頭望見了窗外的月亮，城市靜謐無聲，仿佛只為守候這一刻的月光。「匆匆經過的，他經常感到這是一個傷感的，催人淚下的時刻。」
逗人的大墩兒已長出8顆小牙，到下個月3號就滿一周歲了。小傢伙現在可以自己肯黃瓜，邊啃邊吧嗒小嘴兒，聲音脆脆的。
桶里那十幾條泥鰍依舊歡實着，有時能聽到它們在水裡撲騰的聲音。見它們活躍，便不忍其變成盤中餐。但跟剛從老家來時比，它們瘦身了許多。每天面對桶壁，泥鰍會不會很絕望？我們以為的好——讓它們活着，於泥鰍而言是不是就是真的好？粗暴、武斷地「竊以為」，常常會令我們做出錯誤的判斷。
轉而一周又去，時光奔跑，我們在後面追得氣喘吁吁，有時陣腳大亂，有時程序出錯。也許我們已習慣模式與定式，衝破藩籬，誤入桃源反是意外之喜。
鄰家炒花生米的氣味傳來，滿室生香。陽光隔窗送來蓬勃的暖意，窗台上的花草神氣地與陽光互致午安。窗前飛過一行雁，還沒有走嗎？這群遲遲不願歸去的南行者。
《與瑪格麗特共度的午後》在這時徐徐展開。在這部電影中又邂逅了德帕迪亞，他老了，發福了，失去了當年在《巴黎最後一班地鐵》時的俊朗外形，身穿藍色工裝背帶褲、格子襯衫，留半長不短的頭髮，模樣邋遢，遠遠看去像個肥碩的大肚蟈蟈，但這絲毫不影響你對他的喜愛。
德帕迪亞在這部電影中飾演一個極其平凡的小人物——傑爾曼，一個50歲的樣貌粗鄙的男子，平日靠打幾份工維持生活，有幾個喝小酒的老友，有一個經常在他的小菜園搞破壞，神經質、常對他亂發脾氣的母親。有人勸他把母親送進老人院，他沒有那麼做。但母子二人總是相互折磨，他忘不掉自己倍受嘲笑和漠視的童年。他不知父親是誰，感覺自己在母親眼中一直是一個只知道吃飯，卻毫無用處的人。
但帶着童年的陰影和創傷慢慢長大的傑爾曼，雖然外表粗枝大葉，內心卻無比善良、細膩，他熱愛花草，喜歡種植蔬菜，樂於幫助別人。他善良的個性還為他贏得了一位開公交大巴的漂亮女友。
他幾次把自己的名字寫到公共紀念碑上，都被人擦掉了。人人都藏着一點野心，哪怕再卑微，傑爾曼也一樣。遇到午休時他會帶上三明治去公園的長椅上歇息，並與他的鴿子朋友們對話。他喜歡觀察它們，並為每一隻鴿子都取了一個有趣的名字。如果哪一天有一隻鴿子沒來，他會忍不住擔心。就在這裡，傑爾曼遇見了瑪格麗特——一位住在老人院的95歲高齡的優雅的老太太。老人習慣在午後來此讀書，看鴿子。漸漸他們彼此熟悉親切起來。
交流中，傑爾曼了解到瑪格麗特讀過許多書，這讓小學沒有畢業的傑爾曼很是嚮往。他想起在他常去的那家餐廳自己總是被人嘲笑，被問到莫泊桑是誰時，他顯出一臉茫然。在這裡傑爾曼對瑪格麗特講述了自己的生活，講述了自己同母親的惡劣關係，他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被母親愛過。瑪格麗特告訴他一切還有機會。
就這樣，傑爾曼與瑪格麗特共度了許多個美好的午後，老人為他朗讀加繆的《瘟疫》，羅曼·加里的《黎明的承諾》，讀了許多美好的句子。瑪格麗特驚訝於傑爾曼驚人的記憶力，她讀給他的段落，有時他竟可以背誦下來。瑪格麗特告訴傑爾曼，他是在以聽的方式閱讀。老人還送給傑爾曼一部自己用過的詞典。從那以後，傑爾曼每天晚上都要翻翻字典，跟自己的貓咪說說話，但他覺得字典還不能滿足他想知道的詞句。
一個星期二的午後，在瑪格麗特的邀請下，傑爾曼穿戴整潔，手持一束從自己的小園中採摘來的花束去老人院拜訪瑪格麗特。見面後，他被瑪格麗特滿滿一屋子的書驚呆了。但他把瑪格麗特送給他的那部字典又還給了老人，他說自己用不上，自己想了解的詞句常常在字典中找不到，不想瑪格麗特竟也有同感。老人還對傑爾曼談起了自己的往事，並對傑爾曼說以後也許不能為他讀書了，因為自己的眼睛不行了，有一天會失明。
接下來，傑爾曼繼續着與瑪格麗特共度的午後。他還給老人做一個精美的鷹嘴拐杖。有一天，傑爾曼的母親意外過世了。面對已沒有了呼吸，再不能指責數落他的母親，傑爾曼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悲傷，他將失去知覺的母親緊緊擁入懷中。
母親過世後，傑爾曼從母親的律師那裡吃驚的得知，母親用大半生的辛苦工作為他換來了一些房產。律師還給了傑爾曼一個破舊的鐵盒子，傑爾曼打開盒子看到裡面有一件嬰兒的小衣服，一隻小奶嘴，一張母親年輕時與一個男子的合影，母親甚至還珍藏着一段生傑爾曼時留下的臍帶。抱着鐵盒子，傑爾曼這時候才明白母親曾是多麼深切地愛着他，只是這份愛從沒有被合適地表達過。
「每次從母親的墓地里歸來/我們像喪家之犬一樣哀傷悲鳴/再也不會有，再也不會有……/再也不會有雙慈愛的臂膀擁你於懷了/再也不會有甜蜜的嘴唇告訴你愛的故事。」母親的離去讓傑爾曼想起瑪格麗特曾給他讀過的這些句子。
從不敢想有自己的孩子，拒絕要孩子的傑爾曼在瑪格麗特的影響下，在對母親的追憶與呼喊中，對生命有了重新的確認。所以，當女友告訴他自己懷孕後，傑爾曼欣喜異常。
送走了母親，傑爾曼去老人院找瑪格麗特，想告訴她自己也曾是一個幸福的小孩。但瑪格麗特已離開老人院，她侄子一家因為支付不起老人院的費用帶她走了。最後，傑爾曼終於找到了瑪格麗特，他推起瑪格麗特的輪椅，等不及辦理任何手續就帶她上路了。
傑爾曼要帶瑪格麗特回家，要帶即將失明的瑪格麗特回到那些他們共度過的溫暖的午後時光中。之前，在女友的鼓勵下，傑爾曼已開始學習閱讀，他想在瑪格麗特失明後，由他來完成他們共同閱讀的任務，而不讓嗜書如命的瑪格麗特陷入到沒有書讀的世界裡。
「不僅僅是愛情，然而我們，彼此深深相愛」，這是一部尋找愛的電影。平凡的故事，平凡的人物卻因情感的推進而令人難忘，影片的調子溫暖動人。那些穿插於影片中的閱讀片段仿佛一道道明媚的陽光，驅走了陰霾，將心頭的黑暗照亮。
「時光飛逝，我們必須分離……」但那些金子般的時光會在記憶中美好、長久地棲息。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