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兩條狗的緣分(怡悅)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與兩條狗的緣分》是中國當代作家怡悅的散文。
作品欣賞
與兩條狗的緣分
不懂為什麼自小就跟狗很有緣,印象比較深的是兩條黑狗。
第一條黑狗是父親去送煤餅時不小心撞傷導致瘸腿的狗,狗主人要求父親按市場價格買下這條小狗。狗帶回家後,父親隨手把喝到一半的酒給狗喝,出乎意料的是狗一下變得生龍活虎了,即便它的一條腿是瘸的,就這樣狗兒變成了我家的一份子。狗與我相親相愛,我與它做得最默契的事便是餵食,每次我與它逗樂用嘴咬住薯片使薯片的大部分面積裸露在外,俯下身子給狗餵食,這時狗兒會很小心地用嘴迎上去接食物,這個過程很慢、很小心,它失去了以往看見的美食時的「貪婪」,而我卻知道它那謹慎舉動飽含的愛意,它只是怕把我受「傷害」,所以在數不清的餵食次數里,它的嘴從未觸碰過我的唇。狗狗好像聽得懂人話,在我請大學酒時,酒宴擺了兩天,第一天酒宴結束,爺爺對我說:「要不明天把狗栓起來吧,省得在酒桌底下竄來竄去把客人的褲子弄髒。」我沒有回答他,只是在想等明天再說吧。沒想到第二天這識趣的小兔崽子,在請酒的時候一直閉門不出自覺的在我房間躺了幾小時,到了客人散席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遺憾的是,它在我上大一放國慶節的前幾天便「失蹤」了,不知是不是真有預兆這麼一說,要去上大學時,依依不捨生怕再也見不到它了,沒想到這一怕便成真的了。狗是被偷的,在農村在近年末的期間特別多偷狗的行為,因為家住在馬路邊,所以它自然成為別人嘴裡的「羔羊」,只是當時的我無法接受它是被偷的事實,放假一回到家,便開始找它,生怕它只是被困在哪個水溝里,時間真會打趣人,如果我能早幾天回來或許它就不會成為別人嘴裡的美食了,而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當時的它已經是一個「准媽媽」,我無法想象它被宰殺時那無助的哀嚎,每每想到這個場景,便會多幾分失落之情。想到這狗便會想到一個人,因為我只有在他面前談到狗兒會落淚,或許是因為那時的我只有在他面前才會展露自己最無助的一面。只是不久之後,他也像狗兒一樣永遠離我而去。
有了第一次失狗的經歷,父親便把第二條狗拴起來養,這條狗生性比第一條狗兇猛的多,在它生子時,父親覺得把它放養會比較合適,殊不知,在放養它的一個月里它咬傷了5、6個鄰居,鄰居們氣得咬牙切齒,當然最氣的是父親,因為要賠償醫藥費。出來工作,平常就父親一個人在家,所以狗兒和他一樣經常是有着頓沒下頓的,甚至狗兒有時兩三天才吃一頓。每次打電話回家問父親有沒有餵狗,他總是說:「餓死它算了,害得我出那麼錢。」越到後來我也不敢再問它的情況,因為我知道一定過得不好,而我無力改變。
前陣子,父親要出門找工作,他發短信給一個姑丈讓他把狗殺了吃,姑丈沒空也懶得理。我不知道它這一次要餓多久,真怕它就這樣餓死了,也一度心疼它來當我家的狗,總是挨餓瘦得跟皮包骨一樣。那陣子剛好在跟一個心儀的男生聊天,說到家裡狗的情況,說得後面,我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提,他也不再問。因為我無法做到每天一下班從一地趕到家給它餵食,第二天又早早從家出發去上班。說起來很慚愧,我好像充當了宰殺它的儈子手,因為我周末回家時叫表叔把它殺了吃,當時只是想與其讓它每天餓,不如讓它死得痛快,在我家已經過得夠慘了。表叔拒絕了,因為他每天都早出晚歸,沒空殺狗。最後表嬸答應我,如果想得到就每天幫我送一頓給狗吃。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周天下午要去工作地前,特地送了一餐飯給吃,要出門時不知怎的,狗兒一直嗚嗚叫,像是哽咽的小孩叫我別離開,這是養它以來第一次感覺它這麼的無助,我不敢看它,不敢看它無助的雙眼,我害怕它這一叫預示着這一別又是永遠。
下周末回來果然它不在了,我沒有主動告訴那個男生它已經不在了,因為我已經開始學會逃避那些讓我難過的事情,只是他一問我還是說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怕觸景傷情還是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得太脆弱,或許都有吧。過了一周,他也離我而去了,斷了聯繫的幾天我忍不住給他打了電話,我努力表現自己的理智,他說他喜歡這此與他聊天的我,顯得自然多了,之前有點矯情。聽了這話,我假裝表現得滿不在乎,心裡在想:可是怎麼辦呢,我在喜歡的人面前就只是個小女人,只是你不喜歡在你面前展現脆弱的我罷了。這一次掛斷電話後,我刪了他的號碼,因為我不想再忍不住打電話給他,因為我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天平已經失衡。我特意不去記他的號碼,因為我不希望他就像前一個號碼一樣,記住了便再也沒有忘記過。回想起他說會回來,還好,還好,我全都不信,只是也不能做到全身而退。
與兩條狗的緣分就像兩個人,結局都是離開。只是前者開始了很久很久,結束得很快;而後者卻是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作者簡介
怡悅,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