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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企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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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企孫'''(1898年7月16日-1977年1月13日),也作葉企孫,名鴻眷,字企蓀,以字行,男,漢族,江蘇省上海縣人,中國20世紀著名物理學家、物理教育家,是中國近代物理學的奠基人之一。
==一生解不開的結,是他的學生熊大縝==
文革後期獲釋,他一度在中關村大街上乞討,雙腿腫脹,身子屈成九十度。
文革結束,他亦長逝。據說臨死之前,口中還在喃喃:「回清華,回清華……」 根據有關部門的要求,此人死訊,所有報刊均不予刊登。
1986年,在[[呂正操]]將軍的努力下,他和熊大縝終於得以平反。此時距離他去世,已十年之久;而他的學生熊大縝,冤死已近五十年。
他為新中國培養了79名院士,無黨無派,最終卻淪為國家罪人。
第一位當選為美國科學院院士的中國人,是他的學生[[林家翹]]。 第一位當選為美國工程院院士的中國人,是他的學生[[戴振鐸]]。 [[華羅庚]]說:「我一生得他愛護無盡。」 當時華羅庚只有初中學歷,是他力排眾議,讓華羅庚在清華數學系任教,又送往劍橋大學深造。 與華羅庚齊名,就讀於清華數學系的陳省身,同樣受益於他的諄諄教誨,日後成為20世紀最偉大的幾[[何學家]],現代微分幾何之父。 獲得2015年雨果獎(科幻文學領域最具權威的獎項之一)的中文小說《三體》,以一位名叫 [[ 葉哲泰 ]] 的物理學家作為肇始。
在文革中,他被清華附中的紅衛兵批鬥致死。他嘆道:現實的引力太沈重了。
1948年底,解放軍逼近清華園,此時的[[葉企孫]]依然故我,他一生沒參加任何黨派,也不追隨任何黨派。他沒有上國民黨派來“搶救”教授的飛機,留在清華園,等待解決,因為他相信共産黨也是要辦教育、搞科學的。
==受命擔任清華大學校務委員會主席==
1949年5月,[[葉企孫]]欣然受命擔任清華大學校務委員會主席。
1952年,對于上級下達的院系調整方案,他認為不妥,出于對教育事業的責任心,他自己搞了一個清華大學的調整方案,結果遭到從上到下的批評。對知識分子的思想改造運動,他是有抵觸情緒的,大多數知識分子在這場運動中自覺不自覺地跟上了潮流,而他成了“落伍者”,他被指責為對“思想改造”沒有熱情,“分不清敵我界限”,比如梅贻琦是上級點名要批判的“敵人”,而葉企孫竟對他留戀,並為他的一些言行辯護。解放初,國內在對薩本棟的評價上頗有爭議,一些名學者甚至在公開場合也有抵毀薩的言行,葉企孫一生難得撰文,這時卻站出來寫了“薩本棟先生事略”一文,高度評價薩本棟對中國科學教育事業和清華物理系的貢獻。當然,他這樣做的結果,帶來的只能是更為激烈的指責和批評。面對現實,他不再作無謂的聲辯與反抗,他把別人批評他的話收集整理後,做了兩次公開檢討,總算被允許“通行”。
==調北大物理系任教==
1952年10月,院系調整後,葉企孫被調到北大物理系任教,從清華大學負責人到北大的一個普通教授,職位是下降了,但他十分情願,因為在他看來,在新形勢下,思想不與上級領導合拍,工作很難進行。能以擺脫領導工作而致力于教學和研究,實在勝過違心的盲從。
到北大後至文革開始這一時期,他的生活還算安穩,沒有大的波動。公開場合,他不與人爭,以求安甯。甚至在學術會議上他也很少發言,而把精力放在教學和讀書上,以求為國家多培養些有用人才。周圍的人總的來說對他還是尊重的,有關方面也希望讓他的威望和學識發揮一些作用。他當選為一、二、三屆全國人大代表。表面上,他對許多政治問題,保持沈默,采取靜觀態度,然而他的內心是有一杆秤的,對各種社會現象,他都進行嚴格衡量,時時在私下不自覺地流露出他的看法,他認為李森科學說是僞科學,他主張學術研究應該兼容並蓄,自由發展,而不是搞什麽“階級鬥爭”;他對我國在外交上向蘇聯“一邊倒”的政策頗有意見,認為這對我國的發展是不利的;對于許多宣傳階級和階級鬥爭的書,他很不以為然,認為這些書完全是建立在階級分析等基本假設之上的,人們必須先接受這些基本假設才行,大鳴大放時,他有先見之明,認為說了也沒用,還可能會帶來麻煩,從而沒有成為“右派”,但他對于右派所受到的處理方法堅持認為不妥,在路上碰到右派學生也不避嫌,主動接近,給他們以安慰;“浮誇風”盛行時,他每日看報旁邊必放著紙和筆,對報紙公布的統計數字,一再核對檢驗,不受欺騙。
那些年裏,各種政治運動一個接著一個,但葉企孫因為沒有進行正面對抗,平安地度過了十幾年,他頭腦中繃緊的弦有些放松了,再加上一絲不苟的學術態度和正直感,“文革”前險些惹禍上身:1965年,《紅旗》雜志上發表了日本物理學家販田昌一《關于新基本粒子觀的對話》一文,有關方面召集北京的一部分著名科學家開展討論,絕大部分科學家在當時環境下自覺或不自覺地說了一些套話,機械地說明唯物辯證法對科學研究的指導作用,批判唯心主義和形而上學對科學發展的阻礙作用,葉企孫是唯一公開站出來唱反調的人!他覺得那樣去理解科學發展和評價著名科學家恐失之于教條。“對曆史上著名的科學家必須具體分析,給予正確評價”。並提出話難:“科學史上確有些例子,表明一個有唯心觀點或形而上學觀點的科學家也能做出重要貢獻,為什麽是這樣?”許多人為他的這一舉動而擔心,還算僥幸,“文革”隨後爆發,這件事便被衝淡了。
==打倒C.C.大特務葉企孫==
十年動亂開始時,葉企孫尚未受到衝擊,仍在堅守著教學崗位。然而,好景不長,1967年6月,國家經委、化工部、中國科學院的紅衛兵翻出熊大缜案批鬥呂正操時,前往北大葉企孫家中進行所謂調查,被北大的紅衛兵組織獲悉,立即貼出了“打倒C.C.大特務葉企孫”的大標語和大字報,繼而開始了對葉企孫的揪鬥、審查,並被關進牛棚。肉體上的折磨,人格上的侮辱,使他的身心備受摧殘,他精神近乎崩潰,得了幻聽症,天天“聽”到造反派們在廣播裏點名批判他並能對他的一切行動做出反應,多麽絕望的感覺!然而1968年6月28日,更大的厄運降臨,中央軍委辦公廳竟將他逮捕,關押時間長達一年多,1969年11月放回北大。這期間發生了什麽我們無從得知,他後來也絕口不提,說是已答應過要保密。
1973年教授體檢,醫囑需動手術治療,並警告若不及時采取措施,腎髒隨時可能壞死,然而葉企孫認為自己的病狀是人體自然衰老現象,他說,“這是一個不可逆過程,無須治療。”在他看來,他一生要做的事已基本做完,即使做手術治療能延長幾年壽命,也無多大意義。何況,幾年來,他已嘗夠了世態炎涼,一些本來應該幫助他而且也有能力幫助他的人,避之猶恐不及,提起他的名字就諱莫如深,更不必說主動來過問他的病情,這就更加速了“不可逆過程”的進展。
1977年新年伊始,中華大地已綻出幾絲春的暖意,但在葉企孫的生命曆程中,卻是最寒冷的冬日,疾病一誤再誤,生命的活力終于耗盡,1月9日有人發現葉企孫說話混亂,11日完全昏迷,12日才被送到北大校醫院,因情況危急,馬上送到北醫三院,但卻不讓住院,只準在觀察室停留,不得已走後門才算弄到了病床,然而為時已晚矣。1977年1月13日21時30分,葉企孫帶著所謂“曆史問題”的尾巴,慘淡地告別了人世。
葉企孫去了,然而以他為主角的悲劇卻仍在繼續,北京大學有關方面為再次表示“寬大”,根據“敵我矛盾按人民內部矛盾處理”的辦法,于1977年1月19日召開了一個小規模的追悼會。從此之後的近十年間,他的名字和事迹很少有人提起,仿佛這個世界上從未有過葉企孫這個人一樣。
1986年8月,中共河北省委做出了為 [[ 熊大缜 ]] 平反的決定,至此,葉企孫的所謂“曆史問題”終于化為烏有!這種結果雖然是公正的,但卻並不是曆史的必然,而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于某幾個人已經死了,而另外幾個人還活著!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