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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蜕变(童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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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蜕变===
童长福,笔名阿童,1964年5月生于福建将乐,1979年参加工作,先后从事教师、企管、办公室以及记者、编辑等工作,曾任“永安林业”上市公司党政办主任、三明日报永安记者站站长、永安市委报道组组长、《绿色永安报》总编、永安市委外宣办主任、永安市政府新闻办主任等职,现已提前退休。1979年开始文学创作,至今已在报刊杂志发表散文、小小说等文学作品百余篇、新闻作品300余万字,系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新闻专著《燕江流痕》《燕城骄子》,文学作品集《足迹》,2016年至2019年与报道组同仁合著新闻作品集《竹梦永安》4辑。
 
 
 
山村蜕变
大学生胡凭被组织部门选派到柒溪村任第一村书记。
吃完早餐,胡凭就开始收拾行装, [[ 准备 ]] 出发柒溪村。通往柒溪村的山路崎岖不平,山峰延绵不断,曲折盘旋步履艰辛。胡凭肩背挎包,奋力向山上攀爬前行,这是通往柒溪村的后山陡坡路。如果走前山,那要省去很多气力,但他没有这样选择,因为他心中装着一个早已听闻急于想见的场景——“穷山恶水”真面目。他汗渍涔涔地爬着,脑海中出现了很多画面:深沟险壑,悬崖峭壁,巨石挡路,瀑布如雪,鸟飞蝉鸣,猿猴游戏……
柒溪村来了大学生书记的消息,一下子叫风吹开了,吹漾了村口的五里坡,全村人都迎出村口去看,连久病的老人都做起筋骨蹒跚而来,眼巴巴地倚着拐棍看。柒溪村划破平时的宁静,像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异常的热闹。村头那截长满杂草的石头墙,像搭了戏台一样挤满了人,一旁的几株老树上也爬满了孩子,鸦雀被惶惶地轰散。这年头不兴动辄锣鼓,不然场面会更闹,叫邻村的人疑作他们又过了一回元宵。
大学生二十四五岁的光景,不像老人们想象的那个“官”模样,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件长袖衫。很精神的一个青年,个子高高的,粗壮而均称,不留胡子,头发剃得很短,青光光的头皮看去象把板刷,应酬乡亲们的问候,他嘴上游戏着一丝羞涩的微笑。三月初的暖天,他没穿外套,直接把一件织着黑花的米色高领羊毛衫套在了外面,下边是条洗毛了的牛仔裤。
一阵山风吹来,胡凭稍感有些爽意。他向村口五里坡方向走去,伫立在一间板皮茅草屋前,目睹房舍,房前没有墙,是板皮上披搭防雨布加盖茅草遮挡风雨的。昨天村里老支书给他打电话说,这是村里最贫困的一家,家中的境况是“家徒四壁”。胡凭了解完情况后当即表示,一定要把村里这个“穷根”拔了!因此,他急于想见这家的状况。现在眼见为实,哪里可算“家徒四壁”呀,这不分明是家徒三壁吗?他眨了一下眼,迈步走进屋里。屋西角床上团缩着一位中年男人,他身旁一个大辫子 [[ 姑娘 ]] 正在端碗喂药。
“这板皮房每间不够十二平方。一家三口就住一间板房,另一间板房里面养了两头猪,再多就容不下了。”老支书介绍,住人的板皮房子内塞了两个老床架,男主人与儿子睡一床、大辫子姑娘女儿一床。两床之间挂了一块布帘,是入门的小空间,小得只容两个人擦身而过。做饭的家杂都堆在门口,吃饭连个像样的饭桌也没有,各人只能打饭菜端着碗,或蹲墙根或站着或坐在地上吃饭。
“这家男主人叫贾南,早先娶了山后村的一媳妇,婚后生下一男一女,大的是女孩,今年该有二十岁了。”老支书说,家庭一直过得很贫穷。孩子渐渐长大后,家庭正在慢慢向好的方向变化。没想到,五年前的一天夜里,一阵大风大雨来袭,让这个原本贫穷的家庭再次坠入万丈深渊。暴雨的袭击,柒溪村损失特别严重,全村倒损房屋十几间,农作物只有二成多收获。就在这一次大灾中,贾南家唯一的破旧瓦房轰然倒塌,家里一切家杂都被打烂,妻子正好被房子的大梁柱打中头部,当场没救。贾南和两个孩子幸存下来,万幸的是他们三个人没受伤。灾后,村里帮助贾南在五里坡搭起了这两间板皮房,让他们一家暂时 [[ 生活 ]] 下去。本来只是作为临时解决的办法,没想到这一“临时”,却因为各种原因,就一直临时了五年多。贾南一家为了生活,只好挤在一间房里,腾出另一间养起猪,每年靠卖猪收入一点现钱。因为养猪污染了周围的环境,贾南没少被周围村民打骂,治保主任都成为他家的常客了。
“祸不单行呀!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为了供孩子们读书,贾南前年外出打工,想赚点零钱补贴家用,结果又从工地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至今一直卧床不起……”不知是同情还是伤感,老支书声音有点沙哑,他说,这个家的不幸,最终还是苦了女儿贾玉,她先是辍了学,接着又要挑起照顾卧床养病的父亲和供弟弟上学的重担。
离开贾南家,胡凭在路上边走边与老支书聊起村里山林土地的事。
“这村里山林土地的事真是乱如麻呀! [[ 村民 ]] 矛盾很多都是从山林土地问题上引起的。山林土地问题都是前两届村委造成的。这一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啦!”胡凭听后,心潮起伏,若有所思。
“我有一个不解的问题想请教老书记,还请不吝赐教。”胡凭神思恍惚道。
“村里没有收入、集体没有资产么?还是另有情况?”
“这个问题复杂呀,以后咱再慢慢聊吧!一个村这么大,什么鸟都会有的,什么事情也都是有可能发生的。”老支书深深的吸了口气,双眼望着 [[ 天空 ]] ,突然话头一转道:“你是不是下来镀镀金,回去就提拔了?听说以前来下乡的很多干部都是这样的。”
带着疑问,胡凭与老支书走进了村里唯一的一家店铺——“肠粉店”。进门一看,这哪里算什么店,就是在家门口腾出几米的地方,摆着两张小桌子。在房子的屋檐下建一灶台,每天就用这灶台做出十多份肠粉,卖给村里那些来不及吃早饭,赶着要上学或出工的人们,最多的卖出记录也就是二三十份吧。
胡凭来到柒溪村的第一个夜晚,失眠了。他失眠不是为别的,而是在想,自己要实现心中早已运筹好的“新农村建设五年发展规划”,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啊!想要使柒溪村的民众百姓致富实现真正脱贫,振兴 [[ 乡村 ]] 发展产业,确是任重而道远。他这样迷糊着,迷糊着,渐渐地就见天明了。
按着昨天晚上的村委班子成员商议决定,今天两委班子共同商讨他提出的“新农村建设五年发展规划”。两委班子成员都来得特别早,大家通过深入细致的分析,都无不赞同。五年发展规划,即在五年之内要做到:一,首要任务就是让贫困户贾南家脱贫;二,采取多方渠道筹集款项,克服种种困难把下山的路修好,让山产品和土特产走出大山;三,引进外资在柒溪村建立农副产品深加工企业,促进村民不走出大山就能安居乐业;四,充分利用山景地缘优势,筹建 [[ 农家 ]] 乐客栈,促进旅游业兴盛开展。
胡凭进驻柒溪村的这些日子,家家鸡鸣犬吠,人人激动不已,整个村子在动荡、在闹腾、在热盼,村民们用期待的目光迎接着每一天的朝阳。春雨 [[ 滋润 ]] 着大地,五里坡的草地绿茵茵地长了起来;春风掠过每一家的墙头、檐下,多少人把振兴乡村发展产业、建设美好家园的希望,寄托到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寄托在第一村书记、大学生胡凭的身上。
振兴乡村工作千头万绪,胡凭想了很久,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决定第一步先让贫困户贾南家脱贫。
那天,胡凭找到贾南,贾南躺在床上一直不作声,好像不愿谈及这个话题。躲到猪圈一边的贾玉,看得出是刚从外面干活回家,她把猪圈里边的猪,不停地驱赶,猪发出了“嗷嗷”的叫声。在猪圈与板房相隔的那扇简易的小门间,胡凭看到贾玉的侧身,她穿了件洗褪了色的蓝布衫,很单薄,肩头和腋下却汗透了,隐约还冒着水气。她的侧影很好看,胸脯高高的、尖尖的,仿佛要把衣衫顶破,一头黑发湿润柔软而美丽,又仿佛被晨露沐浴过。胡凭想,二十岁正荳蔻年华的她,没有像村里同龄的女孩一样卸下心理包袱,尽情享受多姿多彩的校园生活,却生存在这样的家庭、干这般的苦力,家里家外地忙活着,真是难为她了。
过了许久,贾南才喘着粗气、吞吞吐吐地把五里坡的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胡凭。原来,早在七八年前,五里坡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有松树、有杉木、有阔叶混杂林,是全村最好最肥沃的一片山林。林改时,村里按照权属关系,将这片林地分给了六户村民,以山坡脊背为界,山脊两边分上、中、下六段联合管护经营。后来,经营下段山场的一户族姓村民,在农田干活烧田埂草时,不慎引发了山火。很不凑巧,那天晴空碧日,万里无云,风刮得特别大,又正好赶上中午艳阳高照,火借风势,冲天的焰火在不到半小时便将这片山林吞噬了。事后,虽然肇事者被判刑几年,受到了法律应有的惩罚,但是村民损失的林木财产却不可估量,相互间不断地指责谩骂,谁也不愿意原谅谁,原本和睦相处的几家人,如今成了冤家对头。因为林木赔偿问题,至今都没有达成一致意见,这么多年下来,谁都不 [[ 愿意 ]] 投入资金重新去植树造林,又谁也不肯让谁去管护经营。因此,五里坡便成了绿草坡。
“土地资源是国家的,一直都不解决也不是个办法呀!”胡凭说,他既然遇上了,就要去面对、去解决。胡凭告诉贾南,他要去县法院以及林业部门,把五里坡的这个“包袱”理顺清楚,然后再利用好国家出台的农业农村政策,向相关银行申请扶贫贷款,扶持他发展奶牛养殖,实现脱贫致富。
贾玉从猪圈一侧走了过来,在她抬头与胡凭对视的 [[ 瞬间 ]] ,他看见她那双晶亮的眸子,明净 [[ 清澈 ]] ,灿若繁星。不知道她是听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贾玉对着胡凭神秘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没过几天,胡凭带着自己的愿景和任务下山进城去了。
下山的路狭窄坡陡,碎石遍地,艰难前行。但山岭路旁却盛开着马蹄莲、牵牛花、野山菊和映山红,山边的溪水也发出淙淙流淌着的水波声,那远山峰顶上生长着郁郁葱葱的青松翠柏和混杂灌木,这风光迤逦的自然景观开发成旅游景点该有多好呢!胡凭想着,脑海中浮现出了他的五年 [[ 发展 ]] 规划,必须把下山的路修好的意念更加坚定了。
胡凭进城回到柒溪村时,夏天快要来了,草坡上那些 [[ 春天 ]] 开的野草花,一片一片地落去。那些小不点的猪秧秧花,一度曾盖满了草坡,染出了一片粉绿色来,而今都褪净了。草的颜色也变深了,恍惚还都浸在那洗去了它们的鲜翠光泽的雨水中。那阵子的黄梅雨呀,真叫人腻烦,不然晴朗明净的天上,定会飘起五彩的风筝。
多好呀,五里坡!
贾南的身体也日渐好转,偶尔可以下床走走,有时还会扶着板房帮助女儿喂喂猪,做做饭。对于这样的一个家庭,对于肩压千斤重担的贾玉来说,这已经是人间最大的幸福了!贾玉因此也暂时从繁琐的家务事中解放出来。
贾玉是个清明的姑娘,她总有一股糊涂的 [[ 力量 ]] 推动着,每天天一亮,就起床做家务、种地,没完没了的农活,牵引着她走向愈来愈浓重的迷雾中。自从胡凭出现在她家后,或许是那次与贾南的谈话,让她知道父亲已应允了胡凭帮助她家发展奶牛养殖项目的 [[ 事情 ]] ,她的性情就愈加开朗了,往日里不见的笑容,现在时不时地挂在脸上,尤其是见到胡凭后,还有一种犹如锅巴或者浆糊的感觉,非粘住他不可。
“胡书记,扶贫贷款可以办了吗?要怎么办?”这天上午,贾玉没有下地干农活,而是在村部守株待兔等着胡凭的出现。
胡凭交代贾玉办理扶贫贷款所需的材料,还告诉她回家尽早把那两头猪处理了。贾玉回眸一笑,挥挥手离开了村部。回到家里,她发呆似的坐在床头,眼前一片尽是胡凭的影子,她特别喜欢胡凭那副眼镜。她曾经与村里的姐妹们说过,眼镜是知识的象征。
当明天变成了今天、昨天,最后成为记忆里不再重要的某一天,人们突然就会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被时间推着向前走了,这不是在静止火车里与相邻列车交错时仿佛自己在前进的错觉,而是自己真实的在成长,在每一件事里成就了另一个自己。贾玉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她已不再是只知道天天下地干活、天天没有目标的女孩了。她渐渐地从那个充满霉菌味道的家庭、从面色苍白的 [[ 童年 ]] 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
从胡凭告诉贾玉准备去办理贷款的那个时刻起,笑意就一直写在她的脸上,脸上漾着欢乐的波纹。因为她的身体长得不高又十分消瘦,所以走起路来总是轻飘飘的。她的那双眼睛灵活之极,很漂亮,眼里有内涵,充满欣慰和力量。
不知不觉间,贾玉已经喜欢上了胡凭。
恋得愈痴,快感愈强,惆怅亦愈深。自打认识胡凭后,贾玉便没有别的欢乐,除了起早摸黑地干活,她唯一的消遣、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就是随心所欲地虚构她和胡凭在一起的故事,天天修改,时时润色,不断地添枝加叶,让这个故事一天天地完善、丰满、 [[ 美丽 ]] ……
贾玉每天五点多就出来干活,等挤完四头牛的奶,她才回家吃饭。
听说贾玉家的牛产奶了,胡凭很高兴,也过来看看 [[ 热闹 ]] :“对奶牛挤奶要严格遵循挤奶时间,不可打乱已经形成的挤奶规律,挤奶时要洗净双手,穿好工作服,备好消毒药水。”
胡凭走进牛棚,一弯腰从横栏下钻了进去,把臂肘支到了她身前那头大花牛的背上,脸对脸地看着她。她双手不停地挤着奶,两眼羞答答、笑盈盈地盯着他,让他看得忘情,看得忘掉那些不敢往下想的事情。
“每天挤完奶,我就桶装好,约好时间,用自行车载着把鲜奶送到乡里,然后乳品厂的专车来接。”这时,胡凭愈加感觉修好下山公路的重要性。这条下山公路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开的老公路,离乡里约5公里,由于柒溪村没有集体资产,更没有村财收入,这么多年都没有维修,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加上原来的路基差又窄小,有的路段因山体塌方,或是堵塞或出现了裂缝和豁口,成了断头路。村民下山,不得不靠走路或者骑自行车,路段差的时候就下来推车。
胡凭决定再去县交通局跑一趟,问问公路修缮硬化手续审批进展 [[ 情况 ]] ,顺便也看看有没有愿意到柒溪村兴办牛奶加工厂的企业,或者兴办奶牛场,扩大奶牛养殖规模,这样,不仅能够盘活柒溪村闲置多年的草场资源,解决贾玉鲜奶销售问题,而且还可以吸纳柒溪村村民到加工厂上班,实现村民不走出大山就能安居乐业的愿望。
这次进城,胡凭收获颇大:他从县交通局打听到,柒溪村的下山公路维修工程年底就可以动工实施了,最关键的资金问题解决了,由省、县、乡三级政府各出一点,村民配合投工投劳。同时,乡政府还鼓励村民发展风险小、见效快的奶牛养殖业,优化产业结构,做大产业规模。
胡凭到五里坡的次数多了,久而久之,村民们就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开来,说是胡凭恋爱上了贾玉。而贾玉也经常在牛棚里一个人发呆,从不和人说话,也不东张西望,仿佛柒溪村发生了什么都与她无关。她总是一个人默默地站在牛棚门口,仰头看着天空的云彩,仿佛在她的眼中总是有回味的另一个世界,而不愿意面对现实。有的时候,她还会独自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双手抱着腿,在那里静静的发呆,本来就瘦小的身子在微风吹拂下,更让人觉得凌乱而又孤寂。
胡凭也听到一些议论他的闲话。从入夏以来,闲话就没断过,因为他在不断翻新花样,做出种种叫村里乡亲们大为讶异的新奇事来。比如,组织村里的 [[ 年轻 ]] 党员义务清理环境卫生、在村里评比文明家庭、简办红白喜事等等……对于他的议论,有时多些,有时少些,有时严重些,有时委婉些,起起伏伏,就象江潮一浪一浪的。但无论人家讲啥,他都没放在心上,照样上班干活,依旧我行我素。他不是来柒溪村安家落户的,所以没必要入乡随俗地为了一群乡亲们的少见多怪,而委屈自己去改变做人的“做相”或者叫行为方式。他还是当初那个样子,那套行头,那副作派,那样的落拓不羁,只是放得愈开,愈逍遥自在,待人接物愈漫不经心。身为第一村书记的他工作很尽责,生活作风也不坏。
他仍有比一般村民多得多的闲暇,常常用来看书 [[ 学习 ]] ,仍旧每星期看一本书,等下次进城再换一本或者几本。在柒溪村小伙子、姑娘们眼中,他依然被深深地崇拜着,尽管他(她)们都受到过爹娘的警告:“人家是大学生、人家是村书记,你学他什么,好好下地干活去!”。
每当晴天,他还会跑到五里坡去放风筝,放给贾玉看,像在小时候学校的舞台上,演出他那层出不穷的“魔法”,又凭这风筝做了孩子王……
胡凭不爱听村里关于他的那些闲杂话,一有闲暇 [[ 时间 ]] ,除了看书就是做风筝、放风筝,天晴的日子,就让这些风筝高高地飘扬在五里坡的上空。草坡上的风筝不光迷醉了贾玉,还招引来村里一大群孩子。村里的孩子们,从来没有见过风筝,更不知道怎么放风筝,看着天空飞着的一只只蝴蝶、小鱼、小鸟感觉非常的好奇,就连大人们看着看着都会情不自禁地叫好。
胡凭做了五六只不同造型、不同花色的风筝,他合抱着双臂在五里坡草地上来回踱步,等到头顶的风势变大了,便一顺溜地放飞这些风筝。一只只风筝飘在溪风飒飒的高空,仿佛成了一次次风筝展览。这时,他不看自己的这些“作品”,只斜睨着仰脸望天的贾玉,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神奇和美丽……
贾玉最喜欢胡凭做的那只画得花里胡哨的椭圆形大风筝,谁也看不懂他在那上边画了些什么,但人人都说好看。它迎着风,缓缓地飘升,像逆水的鱼,抖擞着它那条长长的尾巴,等它飞得很高很高了,借着风力停留在那个高度,胡凭便把线板往草地上一插, [[ 开始 ]] 放飞第二只风筝。他喜欢把好多风筝接二连三地放上去,让它们一同在天上游荡。第二只的形状像张开双翅的蝙蝠,被他涂得漆黑。然后,他又放第三只、第四只……他告诉贾玉,还在他念小学的时候,他得过学校的风筝比赛冠军,可惜中学、大学都不搞风筝比赛了。
“在城里,你也放风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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