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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个识字娃娃上省城(元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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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带个识字娃娃上省城'''<br><img src="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17301332/pexels-photo-17301332.jpeg?auto=compress&cs=tinysrgb&w=1600&lazy=load" width="280"></center><small>[https://www.pexels.com/zh-cn/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sm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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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个识字娃娃上省城》'''是[[中国]]当代作家元辰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带个识字娃娃上省城===
三十五 带个识字娃娃上省城

频催偷杀向熊罴,苦虑推延免祸危。
暮日惶惶云掩月,霜风戚戚算无追。
焦心末路伸冤曲,寄望髙枝解困棋。
老少坦然成绝配,举村翘首紧愁眉。
有南岳宪校长鼓励,柳缙芸心里美滋滋的,开口唱道:

“谁说女子不如男,

夫人当年定雪山。

开宗立祠兴雪村,

芬芳劲吹两千年。

我为雪村柳家女,

自幼生长在雪山。

承恩雪村千般学,

欲得猎道传千年。

尊师勤学善问道,

练耳练心练手眼。

谨向天道问生杀,

不生贪念灭兽关。”

一曲唱罢,众皆叫好。柳汉伦笑着说:“我女可教也。”

......

转眼过了春节,南岳宪、张又常又要搬到学校去。

打猎的功课要做,学校的功课更要做,还得抽时间继续给裘贤珍送药。南岳宪还是负责教学的副校长。不能因为告栓走了,把儿子和南岳宪留在家里,影响全村孩子的读书,柳汉秀是想清楚了。

只是这些天一直浸沉在失去丈夫的悲痛中,给两个娃收东西也打不起精神来。虽然大队扶持了五百斤粮食,学校老师的口粮也留足,一年的基本生活没问题,可一年之后,就得全靠自己了,日子怎么过,心里正没谱。总不能指望哥哥和大队接济吧?两个娃,一个是客边,一个未成人,无法商量。许多事,只能闷在心里。等张又常成年能担担子,至少得八到十年。这八年十年怎么过,是一个不得不想的问题。

春来天大寒,心事一大箩,且可对谁说?

学校开学,南岳宪依然教两个班的语文和美工,卢友林教两个班的数学和思想品德,和大有教两个班的体育和劳动。

经过大队改选会上的折腾,和大有给李老栓提供炮弹的事大家都已猜到,只是柳汉伦、南岳宪、卢友林不予揭穿。和大有在大家心目中是个啥样,别人不说自己也清楚。再不收敛,必将成为过街老鼠,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柳缙云、南岳宪、张又常天天在学校相会,比以前又多了一重拜师学打猎的关系,放学后聚在一起,南岳宪检查他们当天所学的功课,然后在一起交流如何学习打猎,怎样练眼练耳练身练心。

柳缙云学拳比较早,除了自己联系,还像模像样检查指导南岳宪与张又常的桩功。她以为南岳宪起步晚,桩功不到位,下盘不坚实,纠正时,提腿咣当一脚,没把南岳宪打个趔趄,却把自己的腿打痛,差点流出泪来。

柳缙云问:你吃铁了?

南岳宪连说,对不起,是你太用力了吧?

柳缙云说,你胡扯。我爹叫我站桩,打过我多少腿,小腿常常被踢青。我爹的腿怎么不痛,你肯定使了什么法儿。

南岳宪说:“没,没。”心中却不免暗笑。他三岁就站桩了,样子虽然不好看,功夫却实实在在,又接受药王毕生功夫,柳缙云那点功夫,不管打哪儿,肯定没有不痛的。

张又常说,姐你对我哥太狠了吧,好在他没事你却把自己打痛了。要是把他打残,你可要负责一辈子!

柳缙云被说得脸红。心里暗想,如果他要我负责一辈子,求之不得啊。

南岳宪说没事,她是恨铁不成钢。我也没那么娇养,被她一脚就打废了。你们认为我哪儿不好,只管纠正。

柳缙云装模作样地说,你歪歪叽叽就歪歪叽叽的,我也不检查了。

她怕再打一腿,会把自己的腿打折了。

为深入理解雪村人的猎道精神,南岳宪用半个多月的业余时间,将两位师父所教、自己听闻和曾经读书所学,整理出《雪村猎物习性》和《猎道与天道》,和张又常、柳缙云一起学习交流。

他的愿望是配合师父教学,把自己、张又常、柳缙云都培养成一流的猎人,完成张告栓的遗愿。

想到这里,他又暗自流泪。

春节前后,荣宁地区开始大规模征兵,别必穷作为荣宁军分区分管征兵的副司令员,忙于陪同征兵部队首长到各县视察,暂时把雪村该猎熊为烈士报仇的事放到一边。

元宵节后把接兵部队和新兵一起送走,党的重要会议在京都召开,荣宁军分区司令员、政委,地区革委会一把手都将赴京开会,别必穷既要在军分区值班,又要负责荣县稳定,忙不可开交,也没有时间过问雪村是否有猎熊为烈士报仇的打算。

直到军政领导开会回来,已进三月,全地区开展学习动员,贯彻落实会议精神。荣县布置基层学习时,别必穷把雪村未了的账提上议事日常。他在办公室突然哼了一句“我正在荣城打马望,怎不见雪山应命的郎?”回到桌前,摊开便签,再写一道手令,打电话让进村宣讲会议精神的宣讲组组长钱三多带给柳汉伦。

钱三多学乖了,知道不能再沾上猎熊这档子事。

本是他投别必穷所好,怂恿他偷机猎熊取掌取胆。没想他们的枪法如此差,偷猎不成反送了张告栓性命,他还得承担提供黑熊犯境情报错误的责任。尽管别必穷未采取组织措施,依然把他当作心腹,可他感到不寒而栗。

看过报道,听过传闻,荣县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他是老林业科长,还当过局革委会副主任,岂会错报熊灾?只因利令智昏,所以嗤之以鼻。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他才感到承担责任的可怕,如继续掺和猎熊一事,把祸惹大,再承担责任就得坐牢。

所以他到雪村之后,并未将别的手令立即交给柳汉伦,只是有条不紊做过辅导报告、研究雪村贯彻落实方案,即将离村之时,才对柳汉伦说:“别主任又有手令给你,你送我们出鹰嘴岩之后,再找个人给你念吧。”

柳汉伦心里发炸,不知别必穷又下什么死命令,可自己不认识简化字,六国大篆虽然认得一些,可没谁会使用那么古老的文字来写命令。隔绝两千多年了,雪村人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尤其他这个大队长,十年来当得不知多辛苦。明知接到个炸弹,也只能把宣讲组送出去之后,再找个人来帮助拆卸,来去心里都忐忑不安。

送走钱三多一行,赶回学校,拉着南岳宪进屋,关上门,低声说:“别主任又来手令了,你给我念念。”

南岳宪也知道没有好事,打开一看,果不其然。他一字字念道:

雪村柳汉伦再鉴:
着相机猎杀肇事黑熊、为烈士报仇事,几月未见行动,亦未见有行动打算的报告。至此贯彻党的重要会议精神之际,你和雪村革委会应好好反省立场、感情和态度。到底是否执行革命路线、是否听从县革委会号令?有令不行,三令五申不办,是要对抗到底?这不仅是猎熊、取胆为烈士报仇的问题,是跟不跟革命路线走的问题。要么速速猎熊、取熊掌熊胆来见,要么等县革委会派工作组进村清理立场问题。你选哪一条,从速决定。不能任你久拖!

别必穷

即日

听完,柳汉伦说:“拖不下去了,怎办?”

南岳宪说:“两条:一,雪村有没有把握偷猎一两头黑熊而不引起黑熊大规模报复的灾难?如有把握,对雪村、对荣县、对别主任、对你,何尚不是'抬头不过低头过’的办法。二,没有把握或者不愿放弃祖训,只有告状请上级取消他这个决定。告状的风险也非常大,尤其是你,弄不好要扣上反对革命路线的帽子,坐牢、杀头,都有可能。如果等工作组进村,告状出不去,结果很可能是扣了帽子,又得猎熊。到底怎么办,我也说不好。”

柳汉伦坐在那里,面色苍白,一声不吭。如此巨大的压力已经超越他的承载能力和思考范围。但他是雪村领头人,没有退让的理由,刀山火海也得闯,是福是祸都得担。

好一会儿,他才说:“前后左右都是岩,该从哪儿跳下去,我做不了主,明天去请神吧。据说女祖每到生死存亡之际,都要沐浴更衣,亲自到太清古洞请神的。”

南岳宪说好,我陪你去!

他说,那好,你把学校的课安排好,明天一早我来学校喊你。

天不亮柳汉伦就来了,轻轻敲南岳宪的窗户。

南岳宪已经起床,收拾好行囊。

张又常问:“这么早要去哪儿?”

南岳宪说:“别问,你照常去上课。我下午就回来了。”

说完,开门就跟柳汉伦走。

昨晚抓了两个毛果团子,学校早饭开得晚,早上来不及,靠这个对付。

他在前,南岳宪在后,进了西沟,也未进柳汉秀家们,直上后山,两个多小时,就到达太清古洞。

昨天栁汉伦做了充分准备,斋戒,不占荤腥;沐浴,洗了大澡,换了衣服;熏香,身体和衣服都用雪村特制的金丝楠香与檀香薰过;并与李玉珊分床而眠。

还带了雪村自制的立香、黄裱纸。

到达洞前,立马跪下,点立香三支,黄裱纸三张,叩头三次。

进入洞中,除气温比上次稍高以外,景物全无变化。

雪村人讲,自女祖张将军夫人发现太清古洞以来,二千余年洞中景物一直没有变化,如是方显神仙不老、人间无常。

来到中央神坛九级台阶之下,柳汉伦又虔诚地跪下,点立香三支、黄裱纸三张,叩头三次。

然后拾级而上,来到坛顶的座椅前,柳汉伦又跪下,点立香三支、黄裱纸三张,叩头三次。

真可谓三叩九拜、虔诚至极。

每次跪拜,南岳宪当然都陪着,该叩的头一个不少。

然后才各自坐到钟乳石座椅上,他在左,南岳宪在右。调匀呼吸,放松身心,静思息虑,两眼轻闭,听他喃喃祷告,念动拜神、请神、求教的真言。

渐渐地洞室生光,祥云暗度,光影幻化,各路神仙环佩铃铛而来。

或伫莲座于天际,或踏浮云于洞顶,或执法器于四周。

唯一尊通天大神如无量寿佛,乃度一切厄难之未来世阿弥陀佛者,现身眼前,呼吸之声可闻。

听罢柳汉伦倾诉祷告,细声言曰:“众生辛苦,心性平等。一切苦厄,皆会过去。惟心不能失,性不能恶。故临难须知节守,度厄须正心胸。谨遵天道,信守人伦,虽九死一生而不悔,刀山火海而不惧。勇往直前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谨记,谨记。”

柳汉伦和南岳宪听罢,纳头便拜。

“临难知节守,度厄正心胸。谨遵天道,信守人伦,虽九死一生而不悔,刀山火海而不惧!”果然大道,神仙就是神仙!

南岳宪问柳汉伦:“有主张了么?”

柳汉伦说:“有了,告状去。心不能失,性不能恶。众生平等,为何要欺凌黑熊?”

南岳宪说:“好,虽是九死一生,刀山火海,也要勇往直前一搏。我回去尽快把文字材料准备好,你也围绕事件起因、为什么不能射杀黑熊、雪村的诉求是什么理清头绪,言简意赅,让人一听就懂。同时,还得准备盘缠。学校离不开,我不能陪你去,给你推荐一个上好的助手。让张又常去,他识得字,买车票、带路、找地方、记笔记都少不了他。人又聪明,还是个小孩子,说错了人家也不会计较。他陪你,我才放心。”

柳汉伦说:“那好,就他和我去。但材料往哪里投,找谁反应,一时得不到回复怎么办,你得帮我们想好。”

南岳宪说:“这个自然。我把材料准备好后,会一一告诉你到哪里换盘缠、进省城的路线、找谁、怎么说、拿到什么才能回来,中间遇到问题怎么办。生死存亡,丝毫不敢马虎的。”

柳汉伦说:“那就辛苦你抓紧。盘缠的事我已想好,这些年手头还积累一些精细皮货与山珍,打包后囊头也不大,只是找懂行的收购人不容易。”

南岳宪说:“从临县荣汝出去,我奶奶讲过,县西北的远宏位于三省交界之地,是历史上个非常有名的皮货古镇。应该还有人做皮货生意。”

柳汉伦说:“我想起来了,是荣汝的远宏。我父亲和张虎生手里,曾背皮货与山珍去换过盐巴与熟铁。来回七八百里地。”

南岳宪说:“那好,我把材料准备好,给张又常做好工作,就通知你。”

回到学校已是下午开课时间,大班小班都等着南岳宪上语文。先上大班,后上小班。上完课,南岳宪让卢友林主持放学,自己关起门来写材料。

这是一次意志的较量。别必穷要熊掌熊胆更要雪村屈服,雪村不想引起熊祸更不想屈服别必穷的错误命令。南岳宪把自己当雪村人,自然站在雪村一边。即使他不到雪村,遇见这种不讲理的领导,他也会站在真理一边。这是南家祖传的性格。

雪村发生熊灾以来,南岳宪一直在考虑申诉材料该怎么写,基本思路依然是事实牌、感情牌、路线牌。事实牌就是把别主任掩饰的事实纠正过来,感情牌就是利用上级对革命群众的感情阐明猎杀黑熊挑起祸端就是置几百人的生命于不顾,路线牌就是强烈要求支左部队回到为人民服务、对人民负责的革命路线上来。稍微懂点人事、有点良心的干部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谁是谁非的[[问题]]。

南岳宪就按照这种思路,使用简洁直白的[[语言]],直述所谓熊祸就是别必穷为取取熊掌熊胆偷猎黑熊导致张告栓[[牺牲]]、引起荣县北部生物圈大震荡的事实,以及偷猎黑熊造成生物圈大震荡、雪村及周边地区数百名群众将无法安身的危险性,强烈要求无上级撤销荣县支左部队首长别必穷所谓“猎杀肇事黑熊为烈士报仇”的指令,回到[[保障]]人民全群众[[生命]][[安全]]的[[正确]]路线上来。并注明找谁调查可以弄清事实真相。

很快写好,全文三千字,抄写却用几天才搞完。

主送:大军区、省军区、省革委会;抄送:中央领导小组,办公厅。

主送的由柳汉伦面交;抄送的邮寄,都写好了信封,到临县便挂号寄出。

并为柳汉伦、张又常开好路条和身份证明,由于雪村大队只有管委会公章,革委会公章尚未颁发,南岳宪用山药刻制一枚,盖上后也非常像回事。

然后南岳宪把张又常叫来,当面交待为什么要他陪舅舅上省城,一路做哪些事、注意什么,来去都取道临县,绕开荣县县城和荣宁地区所在地的荣成[[县城]]。然后问他怕不怕,若怕,也可以不去。

张又常说:“我才不怕呢,不相信都不讲道理了。”

哈哈,难免让南岳宪想起张嘎子、潘冬子。

南岳宪说:“好,这就送你去舅舅家,明天一早和舅舅出发。不要对任何说你们要到哪里去,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家也不要回去了,我会告诉你妈妈的。你要带的东西由舅舅给你[[准备]]。”

他说:“行。星期六可得回去看我妈。我俩都不回去,她一定担心的。”

舅甥俩按照南岳宪策划的路线,潜出西沟,向南至葫芦垭,下偏岭岩,沿虎趟河逆行向西,直取荣汝远宏。一路荒山野岭,林深路远,虎狼啼啸,不见人家。他们背着水筒干粮,带了腰刀,一路向前,全然不怕。夜深上述歇息,天亮[[继续]]赶路。三天后到达,找个不起眼的小旅馆住下。

远宏古镇常驻人口二千余,规模不算很大,但处于三省交界南来北往的要冲之地,历史上逢五逢十都有集会,周围几十个县的商贩与自耕农,都会骑着毛驴、赶着骡马来赶集。皮货市场、山珍[[市场]]、日杂市场、旅馆业很是[[发达]],在全国经营皮货与山珍的商贩也很有名望。

后来公私合营,各类市场与餐饮旅馆均由供销合作社主管主办,至运动前仍若旧例,每月都有若干场物资交流会,周边数十县的国营、集体单位和个体农民仍来赴会交流。运动来后,生产停滞,交流停滞,除了供销社有心无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门店经营外,物资交流大会完全停止,只有少量商家和不交易要死人的农民进行地下交易。

两人所住小旅馆的老板过去是私人经营,合营后加入供销社,改为集体经营,店面仍由他[[负责]]。不同的是[[资产]]、受益都是集体的,他只能按集体规定按月领取工资。[[如果]][[经营]]不好,工资拿不到,亏损还必须用以后的工资偿还。因而,老板的[[态度]]那是出奇的好,一住下,该有的[[服务]]都为客人想得妥妥帖帖。

柳汉伦见老板和蔼善良,便向他打听供销社哪家店子收够皮货和山珍。

老板说:“急等着钱用啊?这年月哪还有人做生意,总是急着用钱才出货。供销社运动没搞下来,几乎个个店子停摆。只有我这样老虎打蚱蜢——自捞自食的停不起。山珍我可以代销一些,几十块钱小本钱,成百上千的吃不住。皮货非得找供销社不可,公家不收,他们也知道能找谁走暗道。”

柳汉伦进一步问:“您都要什么?大路的还是高档的?不瞒您说,孩儿他娘生病,急等钱住院。”

老板说:“不超过200元,大路的香菌、木耳、干笋,高档的金钗(石斛)、山参、山七、金毛狗,都可以。有没有?”

柳汉伦说:“香菌木耳干笋,囊头大,没带。千年山参两条一斤、十个头的山七一斤。您老是否要看货出价?”

老板说:“我想要,可没那多钱。这样吧,我约个人,明早看货论价。”

柳汉伦说:“谢谢老板。”

第二天一早,老板约的人便到,轻轻敲开柳汉伦、张又常的房间,二人刚起床。

老板关了门,轻声说,山参他要,山七我要。

柳汉伦对自己的货有[[信心]],从包袱里取出来,摊开,黄金闪亮,不用说,特干,上好。

老板和叫来的卖家各伸出一个指头,意思是一百元起价。<ref>[http://www.360doc.com/userhome/63477962 个人图书馆网]</ref>

==参考资料==

{{Reflist}}

[[Category:820 中国文學總論]]
[[Category:825 中國散文論;語體文論;新文學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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