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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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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限於研究經費不足,陳定信踏進實驗室就是「校長兼撞鐘」,「從洗瓶子、做實驗、查文獻、寫論文到打字等,都得要自己來,工作時間非常長,」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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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動B型肝炎疫苗注射計劃==
陳定信的辦公室擺滿了大大小小、各種樣貌的水牛,「研究遇到挫折或是工作疲累時,看到水牛就促使我更加往前走。」談到牛,陳定信臉上堆滿笑容,水牛與農村居民是生命共同體,也是家庭裡的一份子。
小時候常爬到水牛背上騎的陳定信,看到水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田裡默默地耕作,這種不抱怨、腳踏實地的工作態度,深深影響他。在研究室裡,碰到繁瑣的實驗快撐不下去時,想到水牛精神,就繼續埋首於研究裡。因為他的堅定、信念,1971年跟隨有臺灣肝病之父美譽的已故國立臺灣大學醫學院(以下簡稱臺大醫學院)教授宋瑞樓,日以繼夜投入肝炎研究。
為何選擇肝病研究作為畢生職志?陳定信開玩笑說:「因為肝病的過程會拖得比較長,不像心臟病病人前一秒人還好好,下一秒就有可能撒手人寰。事實上,陳定信會投入肝病研究跟他的父親有關。待人謙和的他說,大四那年,父親罹患肝癌,群醫束手無策,父親從發病到過世只有短短4個月,一家人突然之間失去依靠。
「臺灣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得肝病?我應該弄清楚!」陳定信表示,不找出兇手,如何幫助病人?而且罹患肝癌患者大都是50歲左右,他們是家庭的支柱、依靠,他不想再看到病患家破人亡的悲劇一再發生。他覺得,要解救肝癌患者,必須從臨床研究找出原因。
當時已有研究知道,肝癌跟B型肝炎病毒可能有所關聯。1973年在臺大醫院的研究確認臺灣肝病的元凶是B型肝炎病毒,也發現這個病毒主要透過垂直感染,由母親傳染給新生兒。
這些發現,奠定了我國防治B型肝炎的基礎。1978年隨著宋瑞樓走出實驗室以研究成果說服政府實施肝炎防治政策;1984年政府根據已故美籍流行病學專家畢思理和臺北榮民總醫院醫師羅光瑞在新生兒臨床試驗的結果,啟動B型肝炎疫苗注射計畫,讓臺灣成為全世界第一個大規模施打B型肝炎疫苗的國家。迄今使臺灣800萬年輕人免於B型肝炎的威脅。
臺灣1986年開始全面施打,成效相當顯著。根據統計,目前34歲以下的臺灣人B型肝炎帶原率不到1%。在世界衛生組織的大力推動下,目前全世界有180個國家跟隨臺灣腳步,對新生兒全面施打B型肝炎疫苗。
==找出C肝病毒合併療法==
在C肝治療研究方面,全世界用干擾素治療C型肝炎,成效不佳,治療時雖有40%的人具有一些效果,但絕大多數停藥後就復發。當時陳定信翻閱國際期刊《刺胳針》(The Lancet)發現,瑞典有位Reichard醫師用雷巴威靈治療C型肝炎,治療期間可以降低GPT指數。腦筋轉得快的他,立即想到臨床上治療嚴重感染症,採行多種抗生素一起併用,療效相當好。此外,癌症的化學治療也常常把不同的藥物合併使用,為什麼我們不把干擾素和雷巴威靈兩種藥物合併使用,來治療C型肝炎呢?
陳定信把這個想法跟同是研究團隊成員的教授賴明陽討論,決定把干擾素加雷巴威靈合併起來,來治療C型肝炎,進行人體臨床試驗。當時,藥物相當昂貴,臺大醫院肝炎研究中心經費有限,根本負擔不起,陳定信跟藥廠商量,請他們提供藥物,臺大團隊負責臨床試驗,結果顯示,干擾素加雷巴威靈合併療法效果遠優於單獨使用干擾素。
「當時,光是人體試驗的干擾素藥費就花了1,500萬元,如果不是藥廠提供藥物,根本做不到」陳定信和賴明陽堅持信念,終於找出根除C型肝炎病毒的合併療法。臺大團隊開發的C型肝炎合併療法以後演變成正式的療法,在全球風行了20年,直到2016年口服的C肝藥物DAA上市,才退出主流。這幾年,C型肝炎藥物發展神速,未來幾十年,C型肝炎病毒將有可能被消滅。
陳定信強調,臺灣的肝炎防治在世界是相當傑出,這些成果是很多人包括醫界、學界、公共衛生界的努力,還有非政府的民間組織也都有很多貢獻。但其中有一個環節常常被漏掉,就是政府,其實政府的介入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政府積極介入的話,學界力量有限、事實上手無縛雞之力,所以絕對須要政府的積極介入,才有可能有效的推動。
<ref>[http://www.mohwpaper.tw/adv3/maz19/utx10x.asp 中央研究院院士陳定信專訪,產官學齊力合作,撲滅肝炎不是夢]</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