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鼾人鼾事(馬向男)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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鼾人鼾事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鼾人鼾事》中國當代作家馬向男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鼾人鼾事

動動,動動,你又窩着脖子了!

媳婦在推我,哦,我剛才又打呼嚕了。

其實我打呼嚕還不算厲害,厲害的我倒是領教過幾個,真真兒的服了。

在籌建處的時候,我們部門共兩間大辦公室,在同一層樓上,東頭北面一間,西頭南面一間。那會還沒有宿舍,同事們中午吃完飯就都在辦公室里睡一會兒,我買了一張小摺疊床兒。

一天中午,迷迷糊糊地剛睡着,卻被——陣驚天動地的聲音給吵醒。哪裡呀這是?我循着聲音在樓道里一直往西走,最後竟一直找到了西頭史工他們屋兒。史工躺在幾箱子書臨時拼湊而成的床上,鼾聲如雷睡得美香甜,聲音的源頭原來在這裡。屋裡的其他同事見我一臉驚詫地進來,卻不以為然甚至臉上毫不掩飾地寫出了四個大字——「大驚小怪」!說,回去睡吧,不要打擾他,我們早習慣了……

新辦公樓竣工以後,我們搬進了設在三層的午休宿舍。籌建處占兩個屋,都是上下鋪,我們自己約定好的,打呼嚕的一個屋兒,不打呼嚕的一個屋兒。我打呼嚕,和史工同在東屋兒,在史工下鋪。

在東屋兒這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里,我們驗證着達爾文的適者生存論,從一開始的翻來覆去地「烙大餅」到拍床幫叫醒誰誰,到後來慢慢地我們竟也都睡得如史工一般甜美。

我們入住在先,後勤部在門兒上貼條兒在後。公布的宿舍人員名單上,我和老李的名字都被貼在了西屋的門兒上。老李說,別搬了,咱打呼嚕不招人待見,就在這兒吧!

西屋柴工,卻總耿耿於懷自己的宿舍名不符實,終於趁着我休班半天人不在場的時候把我的被褥抱到了他們屋兒的上鋪,他終於如願以償地睡在了下鋪,睡在了史工下面的下鋪。

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被侵犯了「領土主權」,心裡總覺得彆扭。思來想去,思來想去,因為這個,還因為那個,算了吧,在哪兒不是睡!

不到一星期,柴工來找我,說是要換回來。這回他倒是主動,也還禮貌。我說我已經習慣了,還是不換了吧。柴工說,不行,不行,我可受不了了,天天中午睡不了覺,下午幹活兒也沒精神,必須得換回來!

我這人就這樣好,好說話兒,沒原則。得,這樣就又換回來了。

在我搬回東屋後,老李樂了,說,你能搬回來得感謝史工,史工幾個呼嚕就把老柴給打着跑了!

史工說,他天天在下面用腳踹床板,我一睡着他就踹,一睡着他就踹,天天如此。有一回床板都拱起來了,我還以為地震呢……

後來,宿舍真的做了一次調整。隨着部門的變動我調到了另一間宿舍。其實也不遠,新宿舍距原來的屋也就隔着幾個門兒。

我們車間的老都師傅是維修班的大拿,人好技術也好。分宿舍時與電工班分在了一個屋兒,一個大屋兒。普通小屋四床八人,他們大屋兒六床十二人,熱鬧,讓我羨慕了好一陣子。

時間不長,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隱隱約約地聽說電工們聯名寫了個申請,說是要求後勤部另給老都分宿舍,也就是要把他攆出去!

老都到底怎麼了?

說是,老都打呼嚕太厲害了,人們都受不了。他打呼嚕響也就算了,關鍵是這一個呼嚕打起來,中間還一口氣兒一口氣兒地間歇停頓,要緊處一口氣兒吸進去,卻久久地打不出來,這十一個人都伸長脖子屏氣斂息地看着他。在那誰耐不住性子嚇的光着腳下床去喊他的時候,他卻又「嗷」地一聲,長長的一口氣終於倒換出來了。

人們也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在大伙兒剛要又睡着的時候,老都的呼嚕第二個回合又開始了……

一天,兩天,一個星期,兩個星期……

終於,一份關於送大神的申請在老都的呼嚕聲里草擬成文了。

打印的申請書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手寫簽名,十一個人就差老都的了。無關個人恩怨,誰不簽也不行!誰不簽誰跟老都一塊兒搬走,就這話兒!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申請書,後勤領導左右為難,直嘬着牙花,說,都克服一下嘛,都是階級兄弟,階級兄弟嘛,人民內部矛盾,人民內部矛盾昂……

電工們被客氣地送出門來,仍回頭向領導解釋着,我們沒有矛盾,這根本就不是矛盾的事兒哩嗑!

後來,又找。答覆,正在想辦法哩。

年,一天天地臨近了。冀衡路進入高新區那高大的拱形門上掛起了一串大紅的燈籠,照亮了人們下班回家的路。

再有幾天就過年了,後勤領導也開始安排電工把公司大門囗和辦公樓門口都掛上大紅燈籠通上電,說是讓它今晚上也都亮起來。

絕對是有人說了,不然不會傳出來。有人說,這樣吧,領導,您給老都調換了屋兒,我們保證燈籠今晚上全亮起來!

大紅的燈籠如期亮了起來,照耀着手提肩扛米麵油準備上班車的人們,空氣中飄動着的是幸福的笑聲。老都也準備在新宿舍里過新年,我看見他扛着米麵油從宿舍樓下來上了另一輛大班車。

年三十兒中午單位管飯,我端着肉菜找老都坐下,關心地問,都哥,搬哪屋兒去了?

吃了槍藥似的地回了一聲,老韓那屋兒!

哪個老韓?我又問。

你說哪個老韓?!還有幾個老韓?!

刷完飯盆兒回到宿舍,我終於想明白了,他說的是後勤的,啞巴老韓……

史工兩次報考,終於如願考上了天津的公務員,走了。所以,再沒聽見過史工打呼嚕。

倒是這老都,中午如果仔細聽,還能聽見斜對過兒那扇關着的門裡傳出來的,時斷時續的呼嚕聲……[1]

作者簡介

馬向男,筆名重陽,安平縣作協會員,現居衡水市桃城區。。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