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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爾的辯證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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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爾辯證法 是德國古典哲學最重要的成果之一。其基本思想是概念的辯證發展。它第一次把整個自然的歷史的和精神的世界描寫為一個過程,即描寫為處在不斷的運動,變化和發展之中的,並企圖揭示其內在聯繫,從而猜測到了客觀事物的辯證法,是建立在唯心主義基礎之上的。馬克思、恩格斯批判的吸取了其中的合理內核,拋棄了它的唯心主義體系,創立了唯物辯證法。
物質欲望的本質
黑格爾認為自我意識是不可能孤立存在的。如果意識要對自身存在進行考察,它就必須基於某種對照。也就是說,人必需要有一個「非我」作參照物,才能了解何謂「自我」。自我意識絕不是一種簡單的以個體為中心的意識而已。 對於全人類而言,「人本」問題類似對於個人來說的「自我」問題。探討這個問題之所以舉步維艱,正是因為人類只有以動物為參照物,才可能了解自己。但人的精神,卻在一切動物中保持着超然的地位,這將精神的自我認知拋入了沒有參照物的絕境之中。 人最深沉的愛的是愛自己。但他必須須通過愛別人,或者恨別人的方法來展示自愛。無論是看着自己考卷上紅色的一百分沾沾自喜,還是指點江山激揚文字,自我,都是在通過外人對「屬於這個自我的外物」的評論中獲得着對自身價值的認識。通過一組外部對象,自我意識建立了起來。但立即,自我意識就 會發現,任何一個外部對象都是對「自我」的一種諷刺。於是,自我意識與本來無關的外部間就構造了一種特殊的愛恨(love-hate)關係。 「欲望就是自我意識的不滿足狀態」。 這是一個蹊蹺的悖論關係。一方面,沒有「非我」就沒有「自我」;另一方面,沒有「自我」也不會有「非我」。於是,自我意識從誕生那天起,就被卡在了「我」和「世界」之間進退不得,無限搖擺。解決這種痛苦的最主要手段就是通過把外物變成自我的一部分,來消除其外在性,使我們暫時停歇內心的掙扎,為「自我」找到一個落腳點。這正是物質欲望的本質。
辯證法
黑格爾的辯證法的真正「合理內核」正是他吸收了培根、洛克等歸納派的思想,而用於修正笛卡爾等人的唯理派的思想。他的辯證法是反基礎主義的(笛卡爾等人的唯理派是基礎主義的,即他們主張用普遍原理為知識奠基),即他認為並不能像笛卡爾等人的唯理派所說的那樣,能夠一次性的找到普遍公理,然後以其作為理論的基礎。這表現在他的「正題-反題-合題」的辯證發展思想。
理論分析
辯證法的邏輯性
他的「正題-反題-合題」,應該理解成「某種我們認為的普遍概念或原理-—對普遍概念或原理的反對——新的普遍概念或原理」,這裡的普遍概念或原理只是相對意義的,而不是演繹派所說的絕對意義的。至於絕對意義的普遍概念或原理(絕對意義的普遍概念或原理就是黑格爾所說的「絕對理念」)本應該是只能通過無限步驟的辯證發展才能夠達到,但黑格爾卻自信的認為在他當時的德國精神里達到了——即在他的哲學裡達到了,就象馬克思堅定的認為資本主義之後應該是共產主義一樣。這是黑格爾哲學的一個問題,但還有一些更嚴重地問題。我以前曾說過一個「辯證法悖論」問題——即辯證法如何看待辯證法自身?黑格爾的辯證法是反普遍原理的,但是辯證法是不是普遍原理呢?顯然黑格爾是作為普遍原理的,這樣辯證法就要反對辯證法!
黑格爾的辯證法主要是邏輯性質(概念性質、命題性質)的,他是把辯證法作為邏輯學來做的(即思辨邏輯、辯證邏輯)。他的「正題」是指演繹派和歸納派所說的「普遍概念」、「普遍命題」,只是演繹派是從絕對意義上說的,歸納派通常是從相對意義上說的,而黑格爾接受了歸納派的這種思想,通常也是從相對意義上來說的,要不然也不會有所謂的反題了;他的反題是對正題的反對性概念、命題和事例;合題則是更高層次、更基本的普遍概念和命題。
黑格爾正是用這種「正題-反題-合題」的辯證法思想,去修正傳統形式邏輯的「三段論」(「大前提-小前提-結論」)的。但是需要注意的是,這裡的傳統形式邏輯僅指傳統演繹邏輯,而不包括歸納邏輯,因為歸納邏輯並不是「三段論」(「大前提-小前提-結論」)的,而是「從多個小前提中歸納出大前提」。
許多人所犯的錯誤,就是以為辯證法好像是對整個形式邏輯(包括歸納邏輯)的顛覆。其實形式邏輯是通過演繹與歸納的互補和交替運用,來彌補演繹邏輯的不足的,即,歸納1→演繹1→歸納2→演繹2→歸納3→演繹3→……。這裡的「歸納1」得到的就是黑格爾的「正題1」,然後再通過「演繹1」對「正題1」進行推演,如果推演的結果與事實相符,就說明我們暫時還沒有碰到「反題1」;如果推演的結果與事實不相符,就說明「反題1」出現了;然後,我們再通過「歸納2」將「正題1」與「反題1」歸納成「合題1」,而「合題1」其實可以看成新的正題,即「正題2」,這樣新一輪的「辯證」(「破缺循環」)又開始了。
形式邏輯正是通過歸納與演繹的互補和交替運用來彌補雙方的不足的,而這裡的「辯證」其實就表現為歸納與演繹的交替運用,也就是我說的「破缺循環」,而不是邏輯本身。這是早在亞里斯多德就表達了的思想。 黑格爾並未遵循亞里斯多德的正確道路,而只是吸收了經驗主義、歸納派的一些正確思想,用於修補笛卡爾派的唯理主義思想。因此黑格爾的哲學其實是修正後的笛卡爾的唯理主義,這是人們將黑格爾的哲學也定為唯理主義的根本原因。正因為他的思想吸收了經驗主義的一些正確思想,因此他的唯理主義要比笛卡爾的更合理,更真實的反映了人類理論的動態發展過程,而不象笛卡爾的唯理主義只是描述的人類知識的一種靜態圖景。
我們前面已經說了,笛卡爾的唯理主義是基礎主義的,基礎(基本概念、公理)一旦建立,它就是固定不變的了,其它一切概念、原理都是從這些基本概念和公理演繹出來的,這是笛卡爾的唯理主義表現為靜態的根本原因;黑格爾的唯理主義由於吸收了經驗主義的一些正確成分,他認為並沒有一個固定不變的基礎,他的辯證法是反基礎主義的,因此是動態的。
有許多人都說形式邏輯是靜態邏輯,辯證邏輯是動態邏輯,他們的理由是形式邏輯是研究的事物的量變的,而辯證邏輯是研究的事物的質變的。這種論述是錯誤的、荒唐的,根本就沒有弄懂黑格爾辯證法的實質。辯證法(我只承認黑格爾的辯證法,不承認黑格爾的辯證邏輯)之所以是動態的,是因為它是反基礎主義的,或者說它的基礎是動態變化的;形式邏輯之所以是靜態的,是因為它是有基礎的,它有一個固定不變的、靜態的基礎。
但是需要強調的是,這裡的形式邏輯僅指演繹邏輯,而不包括歸納邏輯。形式邏輯是一個多義詞,它常常專指演繹邏輯(包括傳統演繹邏輯和現代演繹邏輯);也常指現代數理邏輯(現代演繹邏輯);至於作為與辯證邏輯相對的另一種邏輯的形式邏輯(即,包含傳統演繹邏輯、現代演繹邏輯、傳統歸納邏輯、現代歸納邏輯的邏輯),這主要是蘇聯、中國當年的意識形態鬥爭造成的,這種意義的形式邏輯在我們現在的教課書上通常直接稱之為邏輯學。由於語言的歧義性,人們常常將僅指演繹邏輯的形式邏輯的靜態性,搞成了包含歸納邏輯的整個形式邏輯的靜態性,這是極其錯誤的。事實上,在亞里斯多德那裡,演繹邏輯的靜態性是通過歸納邏輯而變為動態的,即,演繹與歸納互補、交替使用,從而使整個形式邏輯變為動態的。
因此,黑格爾的經過修正後的唯理主義雖然比笛卡爾的唯理主義更正確,但是卻比亞里斯多德的那種「歸納與演繹」相結合的思想則顯得錯誤。因此,我們應當擺脫黑格爾的「正-反-合」的動態演繹模式(辯證發展模式),儘管他的這一模式要比笛卡爾的那種靜態演繹模式要更能說明一些問題,而採用亞里斯多德的「演繹與歸納」相結合的動態交互模式,即我更詳細的表述的,「歸納1→演繹1→歸納2→演繹2→歸納3→演繹3→……」。
另外,造成這種「辯證」或「破缺循環」的原因,也不是客觀世界所存在的男女、左右、正負、大小這樣的對立屬性,而是人的主客體二重性和有限性。人是客觀宇宙的微小一部分,這是人的客觀性特點;但是人同時又具有認識客觀宇宙的能力,這是人的主觀性特點。人雖然有認識客觀宇宙的能力,但是人的這種能力不是無限的、超驗的,而是有限的、經驗的。
人不可能一次性的了悟到整個宇宙的真理(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存在所謂的人類認識的辯證發展了),而只能通過對其能感知(包括人的感官的感知和人所製造的觀察工具、實驗工具的感知)到的世界的歸納總結。當我們歸納出了這些能感知世界的範圍內的知識和規律之後,我們就可以通過演繹法對未知世界進行推演和預測。當我們的能感知的世界的範圍擴大之後,這先前歸納總結的小範圍內的能感知的世界的知識和規律就不一定能適用了,這就需要我們歸納出新的,更大範圍的知識和規律。人的認識和知識正是這樣進展的。
而客觀世界所存在的男女、左右、正負、大小這樣的對立屬性,這些都只是客觀世界的一些特殊事例,客觀世界還存在那些三分屬性、四分屬性、多分屬性、無限屬性的事物。我們沒有理由忽視這些事物,而只關注那些二分屬性的事物。而人們所描述的客觀恰恰是無量主觀的歸結,而主觀,恰恰又是無量客觀的歸結,這也是人學的邏輯內外聯繫的基礎.
黑格爾曾把他的邏輯學說成是「關於神的思維的科學」(《邏輯學》下卷,商務印書館1974年版,第552頁),他宣稱「這個內容就是上帝的展示,展示出永恆本質中的上帝在創造自然和一個有限的精神以前是怎樣的」(《邏輯學》上卷,商務印書館1974年版,第31頁)。黑格爾已經很坦誠的承認了,他的邏輯學是「神」學,是「上帝的展示」。而我們要做的是「人」的邏輯學。至於黑格爾說的,「上帝的展示」,我們不認為它能在有限的認知領域中達到,我們是作為最高認知目標的。黑格爾建立了那麼精緻的哲學,但為什麼會很快被拋棄了呢?正因為他建立的是「神」學,是我們人類無法採用的,我們人類能採用的是「人」學。[1]
參考文獻
- ↑ 真理是有限和無限的統一:淺談黑格爾哲學,網易2019年8月1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