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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須槓條(李連君)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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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須槓條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黃須槓條》中國當代作家李連君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黃須槓條

鄉村游承載着鄉愁,被越來越多的老年人所推崇。當各地蜂擁而上的農家院強勁解數,紛紛推出特色吸引遊人時,曹妃甸諸如河豚小鎮、天旭溫泉小鎮、桃萄水鎮等也趁勢而出,且聲譽日盛的是因為它的與眾不同。

沒有人會拒絕美食,尤其是帶有民俗特色的美食。幾個文旅策劃人在搜尋當地消失的美食中,突然發現了淡出人們視野的獨特「美食」——黃須槓條。

黃須槓條,應該是充滿時代感的「美食」。因為它的存在和傳承延續,曾使那個不堪的年月達到飢餓極限的人們度日如初。儘管當時黃須槓條是那麼令食者生畏。

這是一種充滿苦澀記憶的「美食」。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的「瓜菜代」時期,沒有糧食,人們只能把各種能吃的野菜摻和到少量的棒子(玉米)面里,或蒸或煮,充當主糧。其中有苜蓿葉、榆樹錢、柳樹芽、槐樹花等。

最令人難以下咽的要數榨油之後的棉籽餅和豆餅。大人們把這些東西碾成細粉面,再加入棒子麵或高粱面做成食品,吃下去直剌嗓子眼。那時候,不論什麼,能吃飽就是非常幸福的事。

河北省國營柏各莊農場在「斥鹵不毛」的百里荒灘上開發建設了少量稻田後,每年所生產的稻穀加工成大米,被國家作為商品糧調撥北方各地。而此時的濱海鹽鹼地除了生長少量的蘆葦和黃須菜之外,很少再有其他植物。

「瓜菜代」固然也困擾着這個新型農場。

冬初的季節,由於濱海灘涂的廣袤,沒有任何遮擋,比往年早來的寒流,將貧瘠的土地凍得恰似鐵板。

或許是開墾後種植水稻的原因,秋收過後,稻穀已入國庫,沒有及時秋耕的土地到處裸露着冰霜的稻茬,田野肅殺一片。

還是上了年歲的人有其經驗,幾個人沿着稻田埝埂尋找着田鼠洞,用鐵鍬刨挖凍土,順九曲十八灣的鼠洞,直至挖到田鼠的「糧倉」。

田鼠藏糧還是很有「智慧」的。它一般在鼠洞的終點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糧倉」,通常人挖到這裡取走大米便不再延伸了。孰不知,在這個「糧倉」下面應該藏有一個大幾倍的「糧倉」,一次能找到四五斤糧食。

從田鼠嘴裡「搶」來的米,留給剛剛出生的小孩做米粥食用,而半大小子的少年亦和大人一樣,忍受着飢餓。

黃須菜又名鹽地鹼蓬或皇席菜,是藜科一年生草本植物鹼蓬的幼苗。生於鹽鹼地、海邊沙地,在我國主要分布於黃河三角洲、東北、華北以及陝西、江蘇等地。

戍邊墾荒的人來自全國各地,面對突如其來的自然災害沒有退縮,利用秋末冬初,人們一種叫「攏」的專用傳統工具,將鹽鹼地塊成熟的黃須菜穗籽收起來,在空場上翻曬晾乾後,人拉扭碌反覆碾壓,去掉梗葉,迎風揚掉細雜,將脫出的菜籽放入大鍋,炒至五六成熟,用麻袋按量裝好,放入木製榨油機,經人工土法操作榨油。

在那個年代的渤海灣北岸,黃須菜籽油是一年中普通人家必備的食用油,而黃須菜籽油餅既成了主力口糧來充飢。

「民以食為天」。在那種糧食和副食品極度匱乏的年代,黃須菜籽油及黃須菜籽油餅的發現,很大程度上解決了少糧挨餓之急,拯救了許多人的性命。

「美食」——黃須槓條,是這個時代的一大發明。

這裡有必要介紹一下「槓條」魚,它的學名白令狼魚,英文學名為AnarrhichtysOcellaus。表面上這種魚與海鱔、海鰻有許多相似的地方,但它是屬於鯰魚的一種。體長3-4英尺,雄性狼魚頭部有隆起,顎寬大、有兩排鋒利的牙齒。屬於氣水水域魚類。同時它們有遷徙的特性,有時在沿海甚至淡水水域也可以見到它們的身影。

黃須槓條的基本做法是,用錘子首先將黃須菜籽油餅砸成小碎塊,放在石碾上反覆碾壓,變成細粉後,摻入少量棒子麵和勻,在面板上趕出一手指厚,約一公分左右,用刀打成條,斷成三寸長短,放入鍋中蒸熟食用。因其形狀猶如淺海灘中一種叫「槓條」的魚,所以人們稱其為黃須槓條。

黃須槓條這種「美食」須熱食,其口感又松又綿,鹽生植物特有的、淡淡的野菜酣香充溢味覺。

其實,黃須槓條這種食法古來有之,只不過正如現代人回望三十年前一樣,只不過黃須槓條的做法也已漸行漸遠,在特殊的年代,又被守望過去的老人重又拾起,用這種「美食」抵抗了三年自然災害。

時過境遷,隨着新時代物質的不斷豐富,人們不再為溫飽而焦慮,卻在琳琅滿目的大千食物里,追求着一個精字。然而,更多人在渴望生活美好的同時,選擇的是返璞歸真。

詩人李白曾有過這樣的詩句:「昔在咸陽城,唯餐獨山蕨」。野菜一直是人們生活的獨寵,勿疑在那個食物匱乏的年代了,與一代人有着一份不解之緣。

「美食」——黃須槓條回歸,您有興趣嘗一次嗎? [1]

作者簡介

李連君,1961年生,職業媒體人,《京津冀文學》微刊總編輯。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