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鷓鴣天·西都作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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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鷓鴣天·西都作》是北宋詞人朱敦儒作於西都(今洛陽)的詞。收錄於《全宋詞》中。

上片主要寫作者在洛陽時縱情于山水,豪放不羈的生活;下片用巧妙的方法表現作者賽神仙的淡泊胸懷。全詞表達了詞人對權貴的不屑和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理想和志向。

鷓鴣天·西都作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

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着眼看侯王?

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詞句注釋

①鷓鴣(zhè gū)天:此調取名於唐人鄭喁詩句「春遊雞鹿寨,家在鷓鴣天」。又名思越人、思佳客等。雙調,五十五字,平韻。

②西都:指洛陽,宋朝時稱洛陽為西京。

③清都:相傳天帝的府地。山水郎:為天帝管理山水的郎官。

④疏狂:狂放不羈。

⑤累(lěi):數次。章:指上呈天帝的奏章。

⑥觴(shāng):古代蠱酒的容器。

⑦玉樓金闕(què):指汴京的宮殿。

白話譯文

我是天宮裡掌管山水的郎官,天帝賦予我狂放不羈的性格,曾多次批過支配風雨的手令,也多次上奏留住彩雲,借走月亮。我自由自在,吟詩萬首不為過,喝酒千杯不會醉,王侯將相,哪兒能放在我的眼裡?就算是在華麗的天宮裡做官,我也懶得去,只想插枝梅花,醉倒在花都洛陽城中。

創作背景

此詞系作者從京師返回洛陽後所作,故題為"西都作"。該詞是北宋末年膾炙人口的一首小令,曾風行汴洛。詞中,作者以"斜插梅花,傲視侯王"的山水郎自居,這是有深意的。據《宋史·文苑傳》記載,他"志行高潔,雖為布衣而有朝野之望",靖康年間,欽宗召他至京師,欲授以學官,他固辭道:"麋鹿之性,自樂閒曠,爵祿非所願也。"終究拂衣還山。這首《鷓鴣天》,可以說是他前期詞的代表作,也是他前半生人生態度和襟懷抱負的集中反映。

作品賞析

開頭"我是"二句便以十分豪放的口吻聲明,我是天上掌管山水的郎官,我這種疏狂的性格是上天賦與的,實際上是說自己的疏淡狂放的性格是天生的,是不可改變的,豪放之中又帶有剛強。二是天帝多次批給我支配風雨的手令,也多次上奏留住彩雲,借走月亮。這二句充滿了浪漫的精神,富於神奇的幻想,不僅對首句進行了絕妙而風趣的解釋,而且透露了他對大自然的由衷熱愛和對世俗發自內心的鄙棄。

下片轉入對現實的描寫。"詩萬首"三句,大有詩仙李白之風:斗酒輕王侯!這是他的人生寫照,個性的表現。結尾"玉樓"二句,尤為動人心弦。玉樓金闕,本是人人羨慕嚮往的榮華富貴,但詞人用一"慵"字,十分準確地表現了自己鄙薄名利的態度,相反對於"插梅花醉洛陽"的生活卻十分欣賞留戀,這是名士的清高、名士的風流,也是一種心曲的抒寫,但不是細膩與柔和的心曲,而是豪邁與狂放的心曲,所以它是一篇表白個性與品格的宣言。詞的下片用獨特筆法為讀者塑造了李白之外的又一個"謫仙人"。他連天國的"玉樓金闕"都懶得歸去呢,當然不肯拿正眼去看那塵世間的王侯權貴。

此詞體現了詞人鄙夷權貴、傲視王侯的風骨,讀來令人感佩。無論從內容或藝術言之,這首詞都堪稱朱詞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一首"天資曠遠",婉麗流暢的小令。全詞清雋諧婉,自然流暢,而且前後呼應,章法謹嚴。上片第一句"天教懶慢帶疏狂",下片的"詩萬首,酒千觴,幾曾着眼看侯王"和"且插梅花醉洛陽",表現了詞人的瀟灑、狂放和卓爾不群,照應了"疏狂","玉樓金闕慵歸去"則照應了"懶慢"。

名家點評

「以詞章擅名,天資曠遠。」((南宋)黃升《絕妙詞選》

"志行高潔,雖為布衣而有朝野之望"(《宋史·文苑傳》)

"希真梅詞最多,性之所近也。"(清人黃蓼園曰)

這首詞抒寫作者不受禮法拘束,狂放不羈,傲視王侯的胸懷,寫得很具個性特色。雖然在北宋王朝行將覆滅的前夕這種避世的消極思想殊。(青海師範大學教授馬敬芳:《豪放詞》)

作者簡介

朱敦儒 (1081-1159),字希真,洛陽人。歷兵部郎中、臨安府通判、秘書郎、都官員外郎、兩浙東路提點刑獄,致仕,居嘉禾。紹興二十九年(1159)卒。有詞三卷,名《樵歌》。朱敦儒獲得「詞俊」之名,與「詩俊」陳與義等並稱為「洛中八俊」 (樓鑰《跋朱岩壑鶴賦及送閭丘使君詩》)[1]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