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鷓鴣天·建康上元作 趙鼎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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鷓鴣天·建康上元作
圖片來自搜狐網

鷓鴣天·建康上元作詞的上片寫詞人被貶海南淒涼之地感嘆時光的易遺,下片具體講述「全盛時」的景象,寫他回憶普日京都的繁華往事之悲。全詞通過今昔對比,以今日之悲涼,對比昔日之全盛;以夢中之歡樂,對比現實之悲哀,抒發了詞人對故國的懷念和亡國的悲哀,其情感沉鬱、剛健深摯,感人至深

原文

趙鼎〔宋代〕

客路那知歲序移,忽驚春到小桃枝。天涯海角悲涼地,記得當年全盛時。

花弄影,月流輝,水晶宮殿五雲飛。分明一覺華胥夢,回首東風淚滿衣。

譯文

身在異地,哪裡知道時光節序轉換得如此之快,忽然驚喜地發現春色早已催生了小桃枝上的花蕊。如今我雖被貶到這偏遠淒涼之地,但還記得當年繁華盛世時的汴京風光。

月夜下繁花舞弄着清影,月光流瀉出瓊玉般的銀輝,月色下的宮殿如水晶般晶瑩,飛雲絢麗美好。分明是做了一場繁華美夢,回首東風淚滿衣衫。

賞析

  這首詞的上片寫作者感嘆時光易逝,下片寫作者回憶往日京都的繁華往事之悲。全詞通過今昔對比,抒發了作者對故國的懷念和亡國的悲哀,情感沉鬱、感人至深。

  上片「客路那知歲序移,忽驚春到小桃枝」,詞人起首即發出感嘆,如今身在異地,竟不知時光節序轉換得如此之快,等到驚覺時,春色早已催生了小桃枝上的花蕊。「小桃」是桃樹的一個品種,在上元節前後開花,由此呼應詞題中所言時令。不知不覺又是一年,而在過去的一年中,故土淪亡,自己四處漂泊,此時回望,真有「往事不堪回首」之恨。

  詞人此時身處都城建康,卻懷着深深的羈旅悲涼情懷,這不僅是因為他離開了故鄉,更因為他從此再難回到故鄉。半壁江山已淪入他手,這個不容否認的事實逼得詞人發出「天涯海角悲涼地」的憂淒之語。北宋汴京與南宋建康在地理位置上遠遠稱不上「天涯海角」,但江山易主的劇變,以及戰火延綿。有家不得歸的事實,使詞人感覺兩者的距離有如天涯海角。

  「記得當年全盛時」一句,是作者面對建康上元節時的淒涼景況而生出對過去的懷戀。「記得當年」,回憶北宋過往繁華。詞人遙想當年,汴京的上元節是多麼盛大熱鬧,「全盛時」三字,言辭精煉,感情激越,仿佛記憶中的繁華盛景正洶湧而來,噴薄而出。

  下片則具體講述「全盛時」的景象,但詞人卻並不堆金砌玉,而是以「花弄影,月流輝,水精宮殿五雲飛」這樣清空虛渺的意象,暗示當時汴京城的旖旎風情。花影婀娜,月芒如水,宮殿晶瑩剔透,飛雲絢麗美好,如此美的景致,最終仍是被鐵蹄踏碎,一夢成空,令人「回首淚滿衣」。

  末句「東風」呼應起首「小桃枝」,使詞意密合。「分明一覺華胥夢」中「分明」二字,表現出詞人夢醒後的清醒,以及意識到這種清醒之後的悲哀。詞作開端「那知」、「忽驚」,即流露出如夢初醒的意味。及至一句「記得當年」,又使詞人沉浸入過往的「夢境」之中。最後,又因意識到家國殘破而從夢中驚醒,不由得淚濕衣襟,難以自已。可見,「夢」在這首詞中包含有多層蘊意,既表示詞人個人的感情歸宿,也用以比喻國破家亡、繁華如夢的蒼涼情懷。

  詞中還運用了回憶對比的手法:以今日之悲涼,對比昔日之全盛;以夢中之歡樂,對比現實之悲哀。這種藝術手法衝破時間、空間的束縛,一任感情發泄,姿意揮寫,哀而不傷,剛健深摯,與一般婉約詞、豪放詞均有不同。

賞析

  這首詞是作者南渡之後作於建康(今江蘇南京)。上元即元宵。詞人值此元宵佳節,撫今憶昔,表達了沉痛的愛國情思。

  起首二句,以頓入之筆點明身客地,不覺時間推移之速。詞人解州聞喜(今屬山西)人,人徽宗崇寧五年進士,之合被擢為開封士曹。靖康事變後,高宗倉皇南渡,駐蹕建康,詞人填此詞時,應當系隨駕至此。「客路」一句,直點題面,說明金兵南侵之際,自己流踄異鄉,不知不覺又轉過了一年。出語自然通俗,然於平淡中,且為下句作好鋪墊。「忽驚春到小桃枝」,這句里以小桃點出上元。小桃,上元前後即著花,見《老學庵筆記》卷四。詞句流暢清麗,於輕靈中寄慨嘆,是上句的自然歸宿。其中「那知」、「忽驚」兩個短語,緊密呼應,有兔起鶻落之勢,把詞人此時的複雜的心情,切實地表現了出來。

  「天涯海角悲涼地」一語,續接起句「客路」二字。建康距離北宋首都開封,實際上並不很遠,然而對一個因金人有南渡流落到江南的人來說,卻有如天涯海角。和詞人同時的李清照流落到江南之後,也寫過表達類似的感情的詞句:「今年海角天涯,蕭蕭兩鬢生華。」(《清平樂》)詞人此處一則曰「海角天涯」,二則曰「悲涼地」,這兩短語連用加重語氣,可以想見客愁之重、羈恨之深。這就具體表現了詞人「忽驚」以後的情緒。當此時局紛亂之際,作為江防要塞的建康,一方面駐有南宋重兵,準備抵抗南下的金人;一方面是北方逃難來的人民,流離失所,淒悽慘慘。面對此情此景,詞人自然而然想起北宋時歡度元宵的盛況,於是「記得當年全盛時」一句衝口而出。這句是整首詩的一大轉折。按照一般填詞規律,詞寫到此上闋歇拍,如同戰馬收韁,告一段落。可是它的詞意卻直貫下片三句,有蟬聯而下之妙。這樣的結構好似辛稼軒《虞美人·別茂嘉十二弟》。辛詞上闋歇拍云:「馬上琵琶關塞黑,更長門翠輦辭金闋。看燕燕,送歸妾。」下片云:「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詞意跨過兩片,奔騰而下,歇拍處毫不停頓,一氣呵成。因而王國維稱之為「章法絕妙」(《人間詞話》)。此詞也是採用同樣章法,兩片之間,毫不割裂。作者上闋歇拍剛說「記得當年」,換頭就寫「全盛時」情景。但詞人並未以實筆具體描寫元宵之夜「歌舞百戲,鱗鱗相切,樂聲嘈雜十餘里」;也未寫「燈山上彩,金碧相射,錦繡交輝」(俱見《東京夢華錄》卷六),而是避實就虛,寫花枝裊娜,月光皎潔,宮殿華麗雲彩絢麗。從虛處着筆,此詞就避免了一般化,從而令人讀後有新穎之感,並能喚起美好的聯想。

  結尾二句又將筆鋒一轉,寫詞人從回憶中的往事回到悲涼的現實生活中來。華胥夢,語出《列子·黃帝》,故事講的是黃帝晝寢而夢,游於華胥氏之國。其國無帥長,一切崇尚自然,沒有利害衝突。此處例用來喻北宋全盛時景象,但是隨着金人的入攻,霎時灰飛煙滅,恍如一夢。「華胥夢」上着以「分明一覺」四字,更加重夢幻色彩。詞人如夢方醒,仔細辨認,春光依舊,然而景物全非,故詞人兩眶熱淚,不禁潸然而下。這兩句讀之令人愴然。詞一般以景結情為好,但以情煞尾,也有佳篇。譬如此詞尾句純用情語,且以「東風」二字與上闋「春到小桃枝」相呼應,絲絲入扣,卻有溪流歸海,讀之令人有悠悠不盡的意味。

  此詞結構極其縝密。「分明一覺華胥夢」是詞中關鍵句子,也就是通常所說的「詞眼」。詞的上下二闋,全靠這個「詞眼」的眼光照映。如起首兩句中的「那知」、「忽驚」寫從不知覺到陡然發現,即帶有如夢初醒的意思;下片頭三句則是夢境的顯現;結句則是夢醒後的悲哀,處處關合「華胥夢」一語,於是整首詞渾然一體,構成一首意境深沉的歌曲。從全詞來看,感情寫得有起有伏,曲折多變。如果說前三句寫悲涼,下片則轉寫歡樂;如果說過片是寫歡樂的高潮,那麼結尾二句則又跌入悲愴的深淵。悲喜相生,跌宕起伏有致,因而能攫住讀者的心靈。詞中還運用了回憶對比的手法:以當日之悲涼,對比昔日之全盛;以夢中之歡樂,對比現實之悲哀。這種藝術手法衝破時間、空間的束縛,一任感情發泄,恣意揮寫,哀而不傷,剛健深摯,與一般婉約詞、豪放詞均有不同。因此清人況周頤評曰:「清剛沈至,卓然名家,故君故國之思,流溢行間句里。」(《蕙風詞話》卷二)這個評價是非常符合此詞的特點,也是非常符合詞人作為南宋初年中興名臣的身份的。

創作背景

  公元1127年(宋欽宗靖康二年)春,北宋滅亡,宋室南遷。是年秋,趙鼎南渡,沿水路至儀真,作者大約於年底或次年初至建康,於上元節(元宵節)之夜寫下了這首抒發故國之思的詞作。

簡析

  詞的上片寫詞人被貶海南淒涼之地感嘆時光的易遺,下片具體講述「全盛時」的景象,寫他回憶普日京都的繁華往事之悲。全詞通過今昔對比,以今日之悲涼,對比昔日之全盛;以夢中之歡樂,對比現實之悲哀,抒發了詞人對故國的懷念和亡國的悲哀,其情感沉鬱、剛健深摯,感人至深。

趙鼎

趙鼎(1085-1147), 南宋政治家、詞人。字元鎮,自號得全居士。南宋解州聞喜(今屬山西)人。宋高宗時的宰相。有《忠正德文集》10卷,清道光刊本。《四印齋所刻詞》有《得全居士詞》一卷,存詞45首。[1]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