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鳥鄰居(李承明)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鳥鄰居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鳥鄰居》中國當代作家李承明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鳥鄰居

「格各格——格各格——」

在成都的小區樹林中,我聽到了斑鳩的叫聲,那聲音與我在渠縣居家窗台外的斑鳩叫聲一模一樣。我疑心,是渠縣的斑鳩陪我到了成都。

聽到這聲音,我不由得想到了我家窗台外的鳥巢。今年清明節之後,我在書房讀書休息時,不經意中回頭看向窗外,發現有鳥羽貼在窗玻璃上。慢慢起身,看到一隻鳥兒伏在防護棚鋼條上。我輕輕撥動窗玻璃,手撫鳥羽,鳥兒一動不動;再撥寬一點兒,嘎的一聲,這才驚動鳥兒,嚇得它回頭一望,撲動翅膀,嗖地一下飛出防護棚。嗐,無限風光在眼前!兩根鋼條之間的線圈上,被鳥兒銜來亂七八糟的草根木棍銅絲鐵條橫七豎八築了一個簡易的巢,巢里有兩枚白亮白亮的蛋。搞了半天它在孵育後代,專心致志,才對小危險沒有放在心上。

多年前,朋友幫我安裝網線,在窗台外邊把富餘的線綰了一個結。去年,有鳥兒看中了這個線結,時不時到訪窗台,休憩結上。這才有了鳥兒築巢的基礎。

趁鳥兒飛走了,我趕緊拿手機拍了這個蛋巢畫面。不久,剛才那個鳥兒還是飛了回來,可能是捨不得那兩個鳥蛋,也可能是忘不了自己的責任吧。我迅速拍下孵蛋的鳥兒,希望搞清楚:這是什麼鳥?

到了學校,我把圖片分給同事看,有說是鴿子的,有說是斑鳩的。有說那蛋像鴿子蛋,大補,是鴿子,一鴿抵九雞。有的建議把蛋撿了,讓它天天生蛋。有的出謀買個籠子,籠內放米,誘惑鴿子進去,然後鴿生蛋,蛋生鴿,鴿又生蛋,蛋又生鴿,鴿蛋不已,生生不息,建立一個鴿子城堡。根據圖片,女兒拿去科普了一下,哪裡是鴿子,它是珠頸斑鳩!因為,它的左右和後面脖頸處布滿了黑底珍珠狀白色顆粒的花紋。

的確,它不是鴿子。鴿子會築巢嗎?我沒有看到過。鴿子會憩息在樹上嗎?它好像一般盤旋到天空,然後在屋脊或瓦背上踱步。它的叫聲是「咕咕咕」,不是「格各格——」。管它的,管它是鴿子還是斑鳩,我都喜歡,它來與我做鄰居,是我們的緣分!我也不會撿斑鳩蛋的,那蛋是斑鳩的希望啊。古人不是說嘛,「勸君莫打三春鳥,子在巢中盼母歸」,我怎麼能暴殄天物呢?

從此,我把斑鳩當成了寶貝,上班前一定會看一眼,下班後肯定會去逗一逗。它都不怕我,巋然不動,大不了聳一聳羽毛,一會兒便恢復平靜。這有點像胡適先生對「蘭花草」的關注一樣,胡先生是「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時過。蘭花卻依然,苞也無一個」;我呢,是「一日看多回,看斑鳩孵蛋;扇扇小翅膀,希望在眼前」。我想,它這麼白天黑夜地伏在蛋上,怎麼解決進口問題呀?誰來幫它呢?難道就只是這隻斑鳩孵蛋,另一隻斑鳩不負責嗎?不久,答案出來了。窗子對面樹枝上傳來了「格各格——」「格各格——」的聲音,巢里的斑鳩也回應了「格各格——」「格各格——」的聲音。隨後,樹枝上的斑鳩輕捷地飛了過來,繞了一圈後與巢里的斑鳩交流了幾句問候了幾下,兩隻斑鳩互換防務,後來者接過重擔,先孵者就撲扇着翅膀飛向廣闊的天空去了。

如是幾次,我發現,它們見面時的叫聲,可能是彼此在核對暗號:天龍蓋地虎,寶塔鎮河妖。這兩隻斑鳩還真是信鳥啊!夫妻之間有明確的分工,按時孵化後代,風雨無阻,堅守鳥巢。由之我不禁瞎想,它們會不會像人類一樣,中途分道揚鑣啊?會不會在鳥類的歌舞廳中迷失自我,劈腿出軌閃婚閃離呢?會不會像兩腳動物有莫名其妙的同性戀?我不結婚我怕誰?兩鳥結婚了會不會做冠冕堂皇的丁克?有沒有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德不配位成了鳥類的神話和笑話?有沒有鳥類中的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有沒有為了鳥類遺產巧取豪奪血雨腥風?有沒有為了生存而內卷?為了吃蟲子的利益斗得你死我活,千方百計算計對方,挖坑埋雷,爾虞我詐無所不用其極爆發鳥類大戰?

經過仔細觀察,我發現這一對斑鳩應該是到了該成家的年齡成家,該生育的年齡生育,育有後代,飽有未來!得到一心鳥,白首不相離。夫妻雙方相親相愛相敬如賓相濡以沫,共同面對自然前方,營造自己一小家,繁衍斑鳩一大家。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八方拆台,有的是坦坦蕩蕩,輕輕鬆鬆,一隻歡快地離家,一隻幸福地返巢;過的是天仙配般的日子,你情我願,你儂我儂!

後來,有一隻小斑鳩出殼了,渾身沒有羽毛,遍體紅褐色。它有時躲在大斑鳩肚子下,偶爾鑽出腦袋,好奇地打量着多姿多彩的世界。它的喙時而左右搖擺,時而前伸後縮。我按尺寸剪下紙板,嵌在防護欄的縫隙里,為了防止小斑鳩掉下去;撒上米方便大斑鳩啄食,塑料盒裝上水,方便小斑鳩飲用。但我的努力幾乎是做的無用功,斑鳩對此不屑一顧。

小斑鳩慢慢長大了,羽毛逐漸長多長長長硬,開始在巢里散步。而另外一隻蛋卻掉到樓下雨篷上,碎了。在達州出差時,我心中時常會想到這個生靈。回家後,我看到了溫馨的一幕,大斑鳩飛回愛巢,給小斑鳩餵食,但它又不輕易把食物餵出,母子倆或父子倆展翅蹬腿低頭彎頸,嘰嘰喳喳,兩隻鳥忙得不亦樂乎。

它們只有一個壞習慣,不大講究衛生。我有一天實在沒有忍住,拿着工具開窗鏟它們的排泄物。小斑鳩一愣,幾步跨到棚子邊沿,一下飛到對面的樹枝上,晚上也沒有回來。我為此失落了好幾天。

假期結束了,我在學校里又聽到了「格各格——」「格各格——」的叫聲,是否是成都的斑鳩陪我回了渠縣?我家的窗台外又來了斑鳩,我不知道是不是原來的鄰居。但似曾相識,它也不怕我,還是叫的「格各格——」同樣的聲音,真是奇怪。常言道:東西辨風俗,南北別水土,人因方言而知地域,因血緣而定親疏。但是鳥類似乎沒有方言,分不出成都鳥聲渠縣鳥聲。如果能夠提取鳥類的聲音頻率來確定推廣普通話,效果絕對是槓槓的。

聽說人類的前身是鳥類,如果人類與鳥類互換角色的話,那麼人類會是什麼鳥?會有多少好鳥?

「格各格——」「格各格——」。聽,窗外的鳥鄰居又在呼喚另一半了。[1]

作者簡介

李承明:四川省辭賦家聯合會(籌)副主席,四川省散文學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