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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不散場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青春不散場》中國當代作家朱艷紅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青春不散場

我家附近的蓮江濕地公園,是個天然的大氧吧。清晨,依河而為、逶迤彎曲的紅藍兩色瀝青跑道上,人來人往,有快走的,有慢跑的,還有騎行的,是個健身的好去處。我和愛人也養成了每天去那裡散步的習慣,不過,我和他的散步距離不同。我一般到遊船碼頭附近就停下來,擇一休息台,盤腿坐在長木凳上,練習一會兒瑜伽冥想,而他則一直會走到公園的盡頭——金家村。等他回來時,我的瑜伽冥想也隨之結束,然後倆人一起打道回府。

大約是七月份的一天清晨,我像平常一樣沿着那條熟悉的木棧道,走進了面向碧水盈盈蓮江的那個小型休息台。這時,我突然看到曲尺形的長木凳上,坐着一個穿着紅底白碎花旗袍的女子,她正翻看一個厚厚的筆記本,旁邊一黑色的盒子打開着,擺着一個我不知其名的樂器。看到我來了,她抬起頭,笑了笑。我打量了一下她,估計年齡比我大,便順口叫了句:「姐姐,早!」她對我說了聲:「你也早!」倆人就這樣聊開了。

原來這金黃色的、有着一個喇叭和兩個U形狀長管子的樂器是拉管,她今天是第一次練習拉管吹奏的,因此,有時還得去翻看一下筆記本。我坐在另一邊的長條形的長木凳上,靜靜地聽她一個個地在吹:哆、來、咪、發、梭、拉、西、哆,確實是初學者,聲音顫顫巍巍的,有的音符甚至還吹不響。看她這麼吃力,我笑着說,吹拉管也應該要拜師學習吧?她告訴我,她參加了一個縣裡劇團退休人員組建的城廂劇團,在那裡學習戲曲和拉管。老師說,拉管首先要熟悉把位,音符練習需要時間自己去摸索。哦,原來如此,萬事開頭難,那你就只有慢慢找感覺了。

吹累了,她放下拉管,接着跳起了戲曲,音樂很熟悉,是《紅樓夢》里的《葬花吟》。看到我在看,她竟然不好意思起來,嘴上是這樣說的,臉上也是這種羞澀的表情。我鼓勵道,才開始學,能跳成這樣,挺不錯的啊!

第二天,跳戲曲的姐姐早早地又來了,這次她不僅帶來了樂器,還有戲曲表演的道具——一個花籃。打完招呼後,我覺得她很面熟,似曾相識。聽完後,她告訴我,她以前在我們這個縣城的街上開服裝店,現在年齡大,已經六十多歲了,店不開了。剛開始時,她每天打麻將消日,但手氣不太好,輸得多。她從小就愛唱歌,後來有空就去廣場跟着一群喜愛音樂的老年人唱,樂隊的人聽她唱得好,就邀請她去參加他們的表演。

又過了幾日,兩個人已經熟悉了,我便自然地作了自我介紹。她說,她叫金花。我覺得,她這名字起得好,小時候我們喜歡看的一部電影就叫《五朵金花》,影片中的5個金花姑娘都漂亮能幹,她也很能幹。她笑着應答,這名是她哥起的,而且還頗有點來歷。原來,她媽媽和鄰居同時生了女兒,她哥要給她起金花的名,鄰居的哥哥也要給他妹起這個名,但鄉里鄉親的,妹妹總不能同名同姓吧。結果哥倆商定,打一架來定,誰贏了,誰的妹妹就叫這名。後來,顯然是她哥贏了,她順理成章地就叫金花了。

金花姐,愛笑,人很爽直,快言快語的。看到她又吹又跳的,覺得她生活肯定一直是很幸福快樂。不久後的一天,她向我打開了話匣,其實,她曾經歷過婚姻的不幸和生活的艱辛,在女兒七歲、兒子兩歲時,外出打工的老公另外找了一外地女子,拋家棄子,離家出走了。她一個人在家做生意,賺錢養家、帶小孩,每天從早忙到晚,從年初忙到年尾,日子過得很艱難。後來,實在沒有辦法,她在報上登公告才離了婚。

不過,她現在過得很好,離婚後她找了一個有工作的老公,現在的老公對她很好,工資交給她掌管。她以前做生意也賺了些錢,買了門面,現在每月有租金收。另外,她個人還買了社保,現在每月有退休金。而且女兒有了工作並出嫁了,兒子大學畢業後在上班。我真替她感到高興,現在真是苦盡甘來。

在樂隊,她主要是唱歌,唱的是美聲。因為唱得不錯,不僅本地的樂隊會請她,有時外縣的樂隊也會來邀請。如果一人多專的話,演出就更有優勢,所以,她後來就報名在劇團學習樂器和戲曲。看來,人們常言的「沒有不老的人,只有不老的心」這句話不錯,就像金花姐一樣,只要肯學習任何時候起步都為時不晚。

如果沒有演出,她每天早上就來這兒自己練習,上午去劇團學習。有演出任務時,蓮江濕地公園那個休息台上就見不到她的舞姿,也聽不到吹拉管的聲音了。過幾日,又來了,見到我,很自然地與我說起,她這幾天去哪兒幹了些什麼,這次演出情況如何等等。我說,你現在可好了,不僅重新找到人生的樂趣,讓生活過得充實、快樂,而且還能順便賺點小錢。她笑道,玩玩,圖個樂趣。

金花姐學習刻苦認真,她一般來得比我早,回得又比我晚。練習的時段也很有規律,兩頭吹拉管,中間跳戲曲。所以除第一次見到她吹拉管外,聽她吹拉管的機會比較少。偶爾,我們去的比較早,才會遠遠地聽到她在吹奏,有時樂聲悠揚。見到她的時候,又正在練習戲曲,除練習《葬花吟》,後來又學了《西江月》和《我的故鄉北京》。我稱讚道,你這戲曲越學越多,跳得也很嫻熟;拉管吹奏進步很快,現在每個音符都可以吹響了。她笑着說,再學幾個戲曲,應該差不多了;吹拉管還得長時間地練習,梭的高音還上不去,也不知能不能學成。

後來,由於夏天早上的太陽太火辣,休息台蔭涼處不多,我改為去更遠點的涼亭里練習瑜伽冥想了。每每路過那裡,遠遠地看到她一個人在那裡跳,那靈動的眼神、細膩蘭花指、那「水波浪」般的身段,那輕盈的小碎步,自然而優美。如果你恰好路過那裡的話,肯定也會被驚艷到。有時她剛好轉過身,我便向她揮揮手,打個招呼。

有一天,我又去了以前常去的那個休息台。見我過來,金花姐很高興,特意為我表演了一個新學的《西遊記》里的《何必西天萬里遙》戲曲,舞姿優美,表演流暢,比我第一次看她表演時自信多了。我問她,現在是不是可以上台表演了?她說,是的,不過,前段時間,她表演《葬花吟》時,有個動作忘記了,只得多轉了兩圏,勉強掩飾了過去,但同去的以前在劇團工作的老演員還是看出了破綻。我讚嘆道,才學兩個多月,就能表演,而且能從容應對,就很不一般了。有你這種幹勁,拉管學成也是指日可待的呀。

金花姐的前半生,雖然跌宕起伏,充滿艱辛,但不向命運屈服;人生下半場,她仍然自強不息,心懷夢想,青春依舊不散場。[1]

作者簡介

朱艷紅,愛好閱讀和寫作的供電員工。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