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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裕之(約公元八一三年前後在世),字號、生平、生卒年均不詳,蜀人。約唐憲宗元和中前後在世。有詩名。工樂府,極有情致。貞元後,數舉進士不第,飄零四方。裕之著有詩集一卷, 《新唐書藝文志》傳於世。 [1]

人物平生

元和元年(806),憲宗剛剛即位,西川節度使劉辟就進行叛亂。憲宗派左神策行營節度使高崇文、神策京西行營兵馬使李元奕等率軍前往討伐。劉辟屢戰屢敗,最後徹底潰敗被俘,被送到長安斬首。元和九年(814)九月,彰義(淮西)節度使吳少陽死,其子吳元濟匿喪不報,自掌兵權。朝廷遣使弔祭,他拒而不納,繼又舉兵叛亂,威脅東都。第二年正月,憲宗決定對淮西用兵。淮西節度使駐蔡州汝陽(今河南汝南),地處中原,戰略地位重要。自李希烈以來,一直保持半獨立狀態,憲宗對其用兵,正是改變這種狀態的決心表現。

  對淮西用兵,震動很大。淄青節度使李師道感到威脅,就採用聲言助官軍討吳元濟,實際上支持吳元濟的商面派手法,企圖鞏固自己的地位。他首先派人暗中潛入河陰漕院(今河南滎陽北),殺傷十餘人,燒錢帛三十餘萬緡匹,谷三萬餘斛,把江、淮一帶集中在這裡的租賦都燒毀了。接著,又派人到京師暗殺了力主對淮西用兵的宰相武元衡。不久,又派人潛入東都,打算在洛陽焚燒宮闕,殺掠市民,後因事泄未能得逞。李師道的恐怖手段,雖然也曾使一些人動搖,但憲宗始終堅持用兵。元和十二年(817)七月,憲宗命自願親赴前線的裴度以宰相兼彰義節度使。裴度立即奔赴淮西,與隨鄧節度使李愬等,大舉進攻吳元濟。九月,李愬軍首先攻破蔡州,大敗淮西軍。吳元濟沒有料到李愬軍快速異常,毫無防備地束手就擒。持續三年的淮西叛亂宣告結束了。吳元濟敗死,李師道恐懼,初欲獻地歸順朝廷,並以長子入侍為質,後又舉兵叛唐。

  元和十三年(818)七月,憲宗調宣武、魏博、義成、武寧、橫海諸鎮前往討伐。在大兵莊境的情況下,李師道內部矛盾激化,其都知兵馬使劉悟殺李師道,淄、青、江州地複為唐有。元和十四年(819)七月,宣武節度使韓弘入朝,併兩次貢獻大量絹帛、金銀、馬匹,要求留在京師。憲宗以韓弘守司徒,兼中書令,另以吏部尚書張弘靖充宣武節度使。魏博節度使田弘正討伐李師道有功,憲宗以其兼侍中。他為了向憲宗表示忠心,使其兄弟子侄皆到朝廷做官。以上情況,都說明憲宗在削弱藩鎮勢力,加強朝廷集權方面是有顯著成績的。但是,在其他方面,許多問題都沒有解決。

  元和十四年(819)庫部員外郎李渤上疏道:「臣出使經行,歷求利病。竊知渭南縣長源鄉本有四百戶,今才一百餘戶, ?鄉縣本有三千戶,今才一千戶,其他州縣大約相似。訪尋積弊,始自均攤逃戶。凡十家之內,大半逃亡,亦須五家攤稅。似投石井中,非到底不止。攤逃之弊,苛虐如斯,此皆聚斂之臣剝下媚上,唯思竭澤,不慮無魚。」這就是說,官僚地主的剝削和壓迫,造成廣大農民的逃亡,影響生產的發展。所以,他向憲宗指明:「夫農者,國之本,本立然後可以議太平。」但這些根本問題,憲宗都沒有解決。由此可見,所謂的「 元和中興 」,並沒有恢復唐朝富強繁榮的局 [2]

著作

裕之著有詩集一卷, 《新唐書藝文志》傳於世。他的所有作品:雜曲歌辭·自君之出矣,游絲,柳絮,殘鶯,江上山,聽彈沈湘,蘆花,豪家夏,冰詠,農家望晴,了語,折柳贈行人,題蒲葵扇,贈苦行僧,兩頭纖纖,早蟬,秋蛩,江上聞猿,不了語,宮人斜,曲江池上,宿棣華館聞雁,江邊柳,剪彩花,春晦送客,四氣,四色,大言,細言,山中桂。

《柳絮》

【原文:】

無風才到地,有風還滿空。

緣渠偏似雪,莫近鬢毛生。

【賞析】

  翻開《全唐詩》,詠楊花、柳絮的篇章甚多,但雍裕之的這首《柳絮》卻與眾不同:它既沒有刻意描摹柳絮的形態,也沒有借柳絮抒寫惜別傷春之情,而是以凝煉準確的語言,概括出柳絮最主要的特徵,求神似而不重形似,簡潔鮮明,富有風趣。

  柳絮「似花還似非花」,極為纖細、輕靈,無風時慢悠悠地落到地面,一遇上風,那怕是和煦的微風,也會漫天飛舞起來。它的這種性狀是很難描述的。薛陶說:「二月楊花輕復微」,並沒說清是怎麼個輕法。雍裕之從風和柳絮的關係上落筆,並對比了柳絮在「無風」和「有風」時兩種不同的狀態,只十個字,就將柳絮的特徵給具體地描繪出來了,這不能不說是狀物的高手。

  詩的第三句寫柳絮的顏色。柳絮不僅其輕飛亂舞之狀象雪,而且其色也似雪。所以東晉謝道韞早就以柳絮喻雪花,贏得了「詠絮才」的美名。可見要描繪柳絮的顏色,還是以白雪為喻最為恰切。但如果僅指出其「偏似雪」,那就是重複前人早就用過的比喻,顯得淡而無味,所以詩人緊接著補上第四句:「莫近鬢毛生」。這一筆補得出人意料,十分俏皮。自來人們多以霜雪喻白髮,這裡因為柳絮似雪,遂徑以柳絮隱喻白髮,這已不落窠臼;不僅如此,詩人又從詠物進而表現人的情思:人們總是希望青春永駐,華髮遲生,而柳絮似雪,雪又像白髮,所以儘管柳絮輕盈可愛,誰也不希望它粘上自己的頭髮。這一句在全詩中起了畫龍點睛的作用,寫出了人物的思想感情。這也可以說是託物言志、借物抒懷的又一格吧。

  這首詩通篇無一字提及柳絮,但讀完全詩,那又輕又白的柳絮,似乎就在我們眼前飛舞,它是那樣具體,那樣鮮明,似乎一伸手就可捉摸。全詩二十個字,如同一個精心編制的謎語。由於準確地道出了柳絮的特徵,那謎底叫人一猜就著。於此可見詩人體察事物之細,藝術提煉功夫之深。 [3]

《自君之出矣》

【原文:】

自君之出矣,寶鏡爲誰明?

思君如隴水,長聞嗚咽聲。

【賞析】 《自君之出矣》是樂府舊題,題名取自東漢末年徐幹《室思》詩句,《室思》第三章云:「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無有窮已時。」自六朝至唐代,擬作者不少,如南朝宋代劉裕、劉義恭、顏師伯,陳朝陳後主,隋代陳叔達等,均有擬作,唐代作者尤多,見於宋郭茂倩《樂府詩集》。凡所擬作,不僅題名取自徐詩,技法也仿照徐詩。雍裕之這首詩(《吟窗雜錄》載辛弘智《自君之出矣》與此詩同,並收入《全唐詩》),模仿的痕跡尤為明顯。這首詩表現了思婦對外出未歸的丈夫的深切懷念,其手法高明之處在於立意委婉,設喻巧妙,所以含蓄有味。   自從夫君外出,思婦獨守空閨,成日價相思懷念;平日梳妝打扮,都是為了讓他看了滿意,而今他走了,便不必再去對鏡簪花了,這寶鏡為誰明呢?意思是寶鏡既不為誰明,也就自然不明了,是「明鏡暗不治」的進一層說法,比李咸用《自君之出矣》「鸞鏡空塵生」說得更為委婉。這種表達方式,不只是徐幹《室思》的繼承和發展,其源可上溯到《詩經·衛風·伯兮》:「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妝扮美容,只是為丈夫;丈夫不在,何必梳妝?這就是司馬遷《報任安書》所說的「女為悅己者容」,正表現了女子對於丈夫的忠貞。   思念夫君,就像隴頭的流水,長流無極;聽到隴水嗚咽的流聲,真叫人肝腸斷絕,感傷悲泣。在徐幹《室思》中,只是說「思君如流水,無有窮已時」,是一般化的說法;雍裕之則將「流水」具體化為隴水,這就使人聯想起北朝無名氏的《隴頭歌辭》:「隴頭流水,流離山下。念吾一身,飄然四野。」「隴頭流水,鳴聲嗚咽。遙望秦川,心肝斷絕。」這首歌刻畫了一個漂泊他鄉的遊子的形象。「思君如隴水,長聞嗚咽聲」,因為暗用了《隴頭歌辭》,便使所思念的夫君在外的情況,有了一個比較具體的內容,即在外過著淒涼漂泊的生活;這個「思」字,便更帶有強烈的感情色彩,簡直要聲淚俱下了。除了「隴頭流水」的聯想之外,這裡還保存著徐幹《室思》「思君如流水」這一巧妙的比喻。這種比喻是將感情物化,即以有形的物體的形象來比喻無形的內心的情思。以流水喻思君之情,可以兼含多種意思:第一,以水流不斷,比喻日夜思君,如「無有窮已時」即取此義;第二,以水流無限,比喻思婦情長。如李白「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以流水之長比喻情意之長,即取此義;第三,以流水嗚咽,比喻情意淒切。如果說前二義可以在流不斷與思不斷、水無限與情無限之間直接找到「相似點」,那麼水流嗚咽與情意淒切便很難直接找到「相似點」,必須加以聯想,由流水聯想到水聲,由水聲聯想到嗚咽哭泣之聲,由嗚咽聲再聯想到感情之淒切。這是超越「相似點」的比喻,是不似之似,修辭學上稱為「曲喻」。李賀《天上謠》「銀浦流雲學水聲」,即屬此類比喻。由於《自君之出矣》後兩句的比喻十分巧妙,不僅化無形為有形,增加了詩的形象性,而且具有多種含意,這就提供了廣闊的聯想天地,使人讀了感到餘味無窮。(林東海) [4]

《蘆花》詠蘆花詩賞析

夾岸復連沙,枝枝搖浪花。

月明渾似雪,無處認漁家。

【鑑賞】

蘆花,名曰花,其實不過是蘆葦花軸上密生的白毛。古詩中詠花篇章何其多,但詠蘆花的卻極少見。這種長在野地裡司空見慣、平庸無奇的蘆花,也許在許多詩人眼中是不屑一顧的,或者入不了詩,「登不得大雅之堂」。但雍裕之的筆下卻把蘆花寫得格外精彩,魅力迷人。

江岸兩邊是平曠的沙灘,水中長滿了密密匝匝的蘆葦,那白白的蘆花在晚風的吹拂下,此起彼伏,象掀起的白色浪花。這是多麼美麗、恬靜的環境啊。然而更美的是一輪明月當空,雪白的蘆花在銀色的月光映照下,簡直像下雪一樣,到處是銀裝素裹,分外妖嬈。見到此情此景,詩人自然想到白日那繁忙的景象:舟船來往,漁歌互答。可是,在這月夜中全然不見了,到處「白雪」茫茫,彷彿一切都融入這銀白的世界裡了。

詩人彷彿是位丹青妙手,給我們描繪出恬靜優美的秋天江邊月夜景色,簡直是一幅巨大的風俗畫。讀此詩,使人想到現代作家孫犁筆下的白洋淀的月夜景色,一詩一文,真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首詩無一字提及蘆花,而全詩又處處未離蘆花,不言蘆花之美,而蘆花之美句句可見。詩人抓住蘆花顏色的特徵,用「浪花」「似雪」襯托出其白色的美來。「無處認漁家」,這既是寫實,也是全詩精粹之句,是全詩的昇華。明月之下,蘆花如雪,使詩人彷彿忘記了時令,還以為到了白雪紛飛的冬天,那白日來來往往的漁船是否因寒冬已至,江水冰封,而無法捕魚了呢。這種疑似的手法更加襯託了江邊月夜的恬靜、幽美。詩人體察事物之細,造語之新穎,不由不令人嘆服。 [5]

《江邊柳》

裊裊古堤邊,青青一樹煙。

若為絲不斷,留取系郎船。

【鑑賞】

《唐詩鑑賞辭典》:古人常藉詠柳以賦別,《江邊柳》也不脫離情舊旨,但構思新穎,想像奇特而又切合情景。詩的一、二句,寥寥幾筆,繪出了一幅美麗的古堤春柳圖。古堤兩旁,垂柳成行,晴光照耀,通體蒼翠,蓊蓊鬱鬱,裊裊婷婷,遠遠望去,恰似一縷縷煙霞在飄舞。「裊裊」、「青青」,連用兩個疊字,一寫江邊柳的輕柔婀娜之態,一寫其蔥蘢蒼翠之色,冼煉而鮮明。前人多以「翠柳如煙」、「楊柳含煙」、「含煙惹霧」等來形容柳之輕盈和春之穠麗,這裡徑以「一樹煙」稱之,想像奇特,造語新穎。只此三字,便勾出了柳條婆娑嬝娜之狀,烘托出春光的綺麗明媚,並為下面寫離情作了反襯。三、四兩句直接寫離情。詠柳惜別,詩人雍裕之們一般都從折枝相贈上著想,如「傷見路旁楊柳春,一重折盡一重新。今年還折去年處,不送去年離別人」 (施肩吾《折楊柳》);「曾栽楊柳江南岸,一別江南兩度春。遙憶青青江岸上,不知攀折是何人」 (白居易《憶江柳》)等等。雍裕之卻不屑作經人道過語,而從折枝上翻出新意。「若為絲不斷,留取系郎船」,詩人雍裕之筆下的女主人公不僅沒有折柳贈別,倒希望柳絲綿綿不斷,以便把情人的船兒繫住,永不分離。這一方面是想得奇,道人之所未道,把惜別這種抽象的感情表現得十分具體、深刻而不一般化;同時,這種想像又是很自然的,切合江邊柳這一特定情景。試想,大江中,船隻來往如梭;堤岸上,煙柳絲絲弄碧;柳蔭下畫船待發,枝枝柔條正拂在那行舟上。景以情合,情因景生,此時此刻,萌發出「系郎船」的天真幻想,是何等合情合理,自然可信。這裡沒有一個「別」字「愁」字,但癡情到要用柳條兒繫住郎船,則離愁之重,別恨之深,自是不言而喻的了。這裡也沒有一個「江」字、「柳」字,而江邊柳「遠映征帆近拂堤」 (溫庭筠《楊柳枝》)的獨特形象,亦是鮮明如畫。至此,「古堤邊」三字才有了著落,全詩也渾然一體了。中唐戴叔倫寫過一首《堤上柳》:「垂柳萬條絲,春來織別離。行人攀折處,是妾斷腸時。」由「絲」而聯想到「織」,頗為新穎,但後兩句卻未能由此加以生髮,而落入了窠臼;它沒有寫出堤上柳與別處柳的不同之處,如果把題目換成路邊柳、樓頭柳也一樣適用。其原因蓋在於作者的描寫,脫離了彼時彼地的特定情境。兩相比較,我們就更感覺到雍裕之的這首《江邊柳》,確是匠心獨運、高出一籌了。(徐定祥) [6]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