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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空望海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隔空望海》中國當代作家挪戈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隔空望海

不知睡到何時會自發醒來,空氣里裹着輕柔的濕暖;潮汕話,和粵語,在耳旁隔着久遠呢喃:「買木不知心裡爛,揀人容易揀哥難。阿哥呢?」。

不知存在於一種不自覺地狀態,一望無際,我只發覺到了眼底——這裡有暮色下潮濕的沙漠,像膚質般潤滑與細膩,夜至深沉,抬起頭就看到了月亮,似一盞亮澄的燈籠懸在天際。我在這裡;它似啟明星一般耀眼。

海風就這樣吹了起來,白日悶熱似有一會兒退散。我就沿着海岸線一直前行,不知不覺錯亂了時空,遠方除了如被火燒過的日落霞光,幾乎看不任何太陽的輪廓。這時,行走的木船、發着汽笛的遊輪,都停在淺灘、深港;遮天的大網在此興風作浪,拾起一裹不知名目的大魚、小蝦、或許還有我看不到的水母,但若仔細些,即使微弱的餘暉也將潰散它們的偽裝。你看,就是這流水的金線,正被妄奪進我的眸里,大漢的臂膀着實寬闊足以支撐在扭身時畫出一道閃光的弧線,那可比他家裡的阿妹的身段要曼妙。

就這樣繼續往前走,也許走着走着天就亮了。清晨的海邊是越發醉人的,也許是晚上要命的冷,我錯過了海上最為壯闊的日出。潮水在顯現的或者在暗裡洶湧着,也許在這裡能撿到貝殼或着海螺,當看到它,我就蹲下身子,撿起其中一個,我深信這是騙人的,但我從未質疑過我的天真;當將它貼近放在我的耳旁,除了觸及到它的一絲溫暖,我竟聽到了嬉鬧聲;太陽已經很高了,這裡確實不乏有一些在熱戀中的情侶,他們在海岸邊奔跑,揚起沙塵;身子撲到海里,向對方潑揚海水,最後抱在一起擁吻。若他們留下的印記不足以銘記這段往事,海水和潮汐會磨平這一切,但至少按下快門的那一刻我記住了一個畫面,這迸發着活力,交織着愛和海藻的味道,即使辨別不出他們的面孔,整個畫也在洋溢着幸福。不知是誰家的孩子,我雖說不是人高馬大,但差點被他絆倒在地。原是我看到他壘砌的城堡,才僥倖逃過一劫;我常驚羨小孩的聰明才智,這便讓我想起小時在雪堆里的雕塑工藝,他們都有非凡的耐性,但他們貪玩時你最好不要打擾他們,不然你會覺得他們目中無人;他的確是個天才藝術家;他的作品沒有一個是四周方正的。就這樣我漸漸遠去這個小朋友繼續往前走。

也許是因為思想逃逸的太久,當我再次歸來,才發覺自已正身處黯淡,不過月色甚好,只是早了幾天或是晚了;這一夜是上玄月。海水在它的引潮力下慵懶的翻湧,不一會兒,它又勤快了起來,突然就湧出一股浪花拍在房頂,當走進,我便不自覺的安靜了。即便我一直是悄然地,就在這裡我停了下來,儘量不去呼吸;這是一間靠海的小木屋,由四根木樁撐起,房檐下面掛一個簡易的燈罩,在四周散發着溫潤的白光。而她就坐在那裡,四下除了我沒有一個遊客,對面是接天的大海,天上鑲嵌着皎潔的明月;她就光着腳穿着藍色的羅群,靜悄悄地,身子倚靠在牆周;海風吹來,或許夾着些許潮氣,她齊肩的長髮蜷在一起的像打了摺,滯留在眉梢,懸停在了睫毛。不知道她是在讀什麼書,她仍舊寂靜,面色不曾有波瀾,但是會看到她目光的炙熱與平靜,不知怎又來的憂傷,她顯得是這般愁容,或許她在讀着:

「假如我沒有見過太陽

我也許會忍受黑暗

然而陽光已使我荒涼

成為更新的荒涼」。

也許那是和艾米莉▪狄金森一樣女人,若不是又怎會寄居於這裡,我甚至懷疑在不遠處的一個花圃定是她親手種植的珍稀,倘若真的不是那她也是一個具有才情的少女;她可以說穿的極簡;她很年輕,藍色與她十分協調;她不穿鞋子,或許你要說因為這裡悶熱,但海風總歸還是有一陣的清涼,所以她一定是個灑脫的女子,擁有詩性。若她真的看不到我,或許還會拿起書,信步在海岸,就這樣吹着海風任頭髮凌亂;凝望着月色,躺在沙灘上——潮水再次湧入她的指尖,她正沉陷極致的漫遊深思,月亮藏在了雲後的後面。

再次看到你的悲傷,

可我無從給你安慰,

太陽會再次升起,

所謂憂愁都賜予足夠的寬慰,

天亮以後,

周遭的回憶都將潰散消弭,

若憂鬱的人更懂得微笑,

你會伸開雙臂擁抱陽光和海風,

還有你的不為人知的神秘花園

而當下天已然明亮,而我也再一次錯過日出,轉身也身處異處。但還是回頭望了望;一帶遠山綿延至城市,上面冒着熱汽,散發着煙火味;船隻相繼出港,遊人站在甲板揮帽向我告別。不知船將駛向何處,或許是到附近的另一個地方,也許要去遠洋航行,會穿過直布羅陀海峽,越過北冰洋,說不定還會穿過冰山。想必海面的夜色一定很美,若給我一次機會選擇去遠行參觀大英博物館的方式,我或許會放棄機票,用足夠時間來一次海上之旅。當走出船艙,站在夾板,我將伸開臂膀,任海風肆虐;我會兩腳站立的與肩同寬,任船身顛婆;我在這裡漫遊,呼吸着海的濃郁。幸好我生在現代,若是船長看到我這般悠閒放肆,那可能會有一次面臨生死的考驗,或是會被拉去爬龍骨。不過在我看來這將是一次空前刺激的體驗,我會被海水淹沒,這是無疑的,而且身體還要與船體親密的接觸,就想遛滑板一般。說不定在我的後面還有一頭虎視眈眈的藍色大鯨,但願他們能拉的快點,我可不想因此喪失自己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看來我還是有用的,他們拉的很賣力,在我出水的那一刻,你能看到在後面衝出水面的座頭鯨是多麼絕望,而我已經在它的頭頂,欣賞着日落的餘暉;我目睹了海上的一場真正日落,而這頭大鯨也在金波的流水線下沉落至深海。就這樣我重又在甲板上漫步;夜漸漸變的深沉,當我倚靠在護欄朝遠方望去,似有一個聲音在清晰的呼喚——「買包花針隨路撒,尋針容易尋妹難。阿妹呢?……」這是海邊一個小漁村裡的聲音,但我知道,我所聽到的不來自哪裡,她究竟是誰?

是我自發的將自己喚醒,像是抓住了被衾或是雜草,當睜開眼,才發覺自己正倚在榕樹旁;就在這一瞬息我看到了遠處地平線上升起的太陽,可對我而言它太過耀眼,幾乎恍惚了我的視野,我仍望着遠方,仿佛看到了——那個海上的夜晚,月下小木屋旁……[1]

作者簡介

杜鵬超,筆名,挪戈,生於1999年,性別男,出生在陝西就讀於長春,現是一名大四畢業生,曾於中國詩書畫家網獲得金獎、一等獎、三等獎,註冊會員有中國作家網、中國詩歌網、短文學、世界詩歌網。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