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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勇(1913-1967),原名張道庸。歷任華東軍區海軍司令員、海軍東海艦隊司令員、海軍副司令員兼東海艦隊司令員、南京軍區副司令員等。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

陶勇
出生 1913年1月21日
安徽省霍邱縣
逝世 1967年1月21日
別名 張道庸
職業 軍人

人物簡介

陶勇(1913—1967),原名張道庸。1913年1月21日生於安徽省霍邱縣葉集一個貧苦農民家庭。幼年喪父,7歲被迫給人放牛;1929年2月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同年4月到河南商城參加游擊隊。1932年5月轉入中國共產黨。曾任紅11軍32師班長、排長、連長。1931年春任鄂豫皖保衛局保衛隊隊長,6月起任紅4軍第12師35團2連副連長、連長,1營副營長。參加了鄂豫皖蘇區歷次反「圍剿」和紅四方面軍西征入川作戰。

人物經歷

1932年11月起任第10師28團2營營長、副團長、團長,率部參加了開闢川陝蘇區的鬥爭和反「三路圍攻」、反「六路圍攻」作戰。隨紅四方面軍長徵到陝北後,任紅9軍教導師師長。

1936年10月隨紅四方面軍總部西渡黃河,英勇轉戰河西走廊。1937年3月西路軍失敗後,因叛徒出賣被捕,身陷甘肅涼州國民黨第二監獄,後經中共組織營救脫離敵人魔掌,輾轉到達延安入抗日軍政大學學習。

抗日戰爭爆發後,調任新四軍第1支隊副參謀長,期間,陳毅為其改名,略掉張姓,取原名「道庸」之諧音稱「陶勇」。後任第2支隊第4團團長。1939年10月與盧勝率第4團主力北渡長江組成蘇皖支隊,任司令員,開闢了揚州以東到安徽天長地區抗日游擊根據地。1940年7月起任新四軍蘇北指揮部第3縱隊司令員、第1師3旅旅長兼蘇中軍區第四軍分區司令員、蘇浙軍區第3縱隊司令員兼政治委員,率部先後參加了黃橋、車橋、天目山等戰役。


抗日戰爭勝利後,任華中野戰軍第8縱隊司令員兼政治委員、第1師副師長,華東野戰軍第4縱隊司令員,第三野戰軍第23軍軍長。參加了蘇中、萊蕪、孟良崮、豫東、淮海、渡江、上海等戰役。他指揮作戰英勇頑強,身先士卒,所向無敵,曾被人們譽為「拚命三郎」,與葉飛、王必成並稱第三野戰軍的三員「虎將」。

新中國成立後,任第9兵團副司令員。1950年11月參加抗美援朝戰爭,歷任中國人民志願軍第9兵團副司令員、代司令員兼政治委員,曾參加第二、第五次戰役。獲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一級國旗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1952年回國後任華東軍區海軍司令員、海軍東海艦隊司令員、海軍副司令員兼東海艦隊司令員。1963年11月兼任南京軍區副司令員。

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獲一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文化大革命」中遭受林彪反革命集團迫害,於1967年1月21日在上海去世(據稱陶勇死於「投井自殺」,但是具體死因至今仍是一個謎,將軍的妻子朱嵐也被迫害致死);陳毅元帥在北京得知陶勇夫婦去世消息之後曾悲憤地說:「砍掉我的腦袋我也不相信陶勇會自殺!」

人物年表

1912年1月出生在霍丘縣葉家集一個貧農家庭里。從小給地主放牛,後來當了幾年窯工。

1929年4月,參加工農紅軍游擊隊。

1931年參加中國共產黨。

1932年任紅四軍第35團連長、副營長、營長、副團長、團長,參加儀南、黃渠、宣達等戰役。

1936年任紅9軍教導師師長,參加長征和西路軍作戰。

1937年參加抗日軍政大學學習兼學員排長。

1938年任新四軍第1支隊第4團副團長、團長。

1939年11月,率部北上開闢楊州、儀征、六合、天長地區抗日根據地。

1941年任新四軍第1師第3旅旅長兼蘇中第4分區司令員,率部參加豐利、大官莊、車橋等戰鬥。

1945年1月,任新四軍蘇浙軍區第3縱隊司令員,率部參加天目山戰役。同年10月,任新四軍華中野戰軍第8縱隊司令員,率部參加高郵戰役。

1946年5月,任新四軍華中野戰軍第1師副師長,率部參加蘇中戰役、漣水戰鬥、魯南和宿北戰役。

1947年2月,任華東野戰軍第4縱隊司令員,率部參加萊蕪、孟良崮、費縣、沙土集、進軍豫皖蘇、平漢、隴海路等戰役戰鬥。

1948年參加豫東、淮海等戰役。

1949年2月,任第23軍軍長,率部參加渡江戰役,解放杭州,爾後參加上海戰役。6月返回杭州駐防。

1950年10月,任中國人民志願軍第9兵團副司令員率部赴朝鮮作戰。

1951年9月,任中國人民志願軍第9兵團代司令代政委。

1952年11月,任華東軍區海軍司令員。

1955年10月,任海軍東海艦隊司令員,後兼南京軍區副司令員、海軍副司令員。同年被授於中將軍銜。榮獲一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和一級解放勳章。

1967年1月21日在上海逝世。

人物軼事

「大智大勇」的陶勇將軍

黃橋決戰時,陶勇是新四軍蘇北指揮部第3縱隊司令員,肩負堅守黃橋重任。到決戰的關鍵時刻,他把上衣一脫,高舉馬刀,虎嘯一聲:「同志們,跟我往前沖!」說完,他揮舞着馬刀,率先沖入敵群……頑軍抵擋不住,終於敗退下去。望着陶勇率部殺向敵陣的身影,粟裕的眼睛濕潤了,自言自語道:「好一個拚命三郎!」[1]

1940年12月,韓德勤乘陶勇率主力7團參加曹甸戰役之機,令駐南通石港的江蘇游擊6縱隊司令徐承德聯合駐如東馬塘的保1旅旅長詹長佑偷襲我3縱大本營掘港。原本持中立態度的詹長佑聽信了徐承德的鼓動,答應參與進攻新四軍。


就在戰事一觸即發之際,陶勇騎上從日軍手中繳獲來的摩托車,飛奔保1旅駐地馬塘鎮,闖進詹長佑的司令部,見面便說:「詹旅長,聽說你要打我們,我這送上門來了!」隨即慷慨陳詞,曉以大義,剖析利害,終於穩住了詹長佑,使我軍擺脫了背腹受敵的險境。

1942年元旦,陶勇率8團包圍了啟東偽團長徐寶富的據點,要其投降。徐寶富自恃碉堡工事堅固,以為新四軍攻不下他的碉堡,對8團官兵的喊話不加理睬。

陶勇立刻命令機炮連轟擊,兩下便把碉堡削下一個角,又命部隊猛烈開火,打掉了守敵的威風。隨後,他命偽鎮長給徐寶富送去勸降信。徐寶富沒招了,提出:「請陶司令親自出面談判,再作考慮。」 陶勇分析,徐寶富既想給自己撈個面子下台,同時也想看看他陶勇有沒有這個膽量,當即決定親自出馬談判。他對勸阻他的8團團長和眾幹部說:「儘管此行要擔風險,但為了減少戰鬥傷亡,爭取200多名偽軍反正,冒這個險是值得的。」 說完,他只帶一名警衛員,昂然走出隱蔽的陣地。來到吊橋邊,陶勇仰頭向碉堡里的敵人喊道:「你們要見我,我就是陶勇!」 望着屹立在槍口射程內威風凜凜的陶勇,敵人驚呆了:「真有這種虎膽英雄!」 徐寶富急令放下吊橋,帶上自己心愛的克羅米彎把指揮刀,走出碉堡。 敵我雙方部隊都屏息斂氣,全神貫注地注視着交戰雙方兩個愈走愈近的指揮官。陶勇兩道目光劍一般地掃在徐寶富臉上,說道:「你繳槍,我們就作為起義處理,願當新四軍的我們歡迎,願回家的我們發給路費。你看怎麼樣?」 徐寶富深為陶勇大無畏的英雄氣概所折服。他雙手捧上克羅米彎把指揮刀,說道:「久仰司令大名,今日相見確實不凡,特送上此刀,敬請收下,我徐寶富再不吃軍人這碗飯了!」。

炮擊「紫石英」號英艦

淮海戰役之後,中國人民解放軍的4個野戰軍統一整編,華東野戰軍改為第3野戰軍,4縱改為第23軍,陶勇由司令員改任軍長。

4月20日上午,觀察所發現江面上停泊着幾艘外國艦船。原來,英艦「紫石英」號擅闖我軍控制區,與我炮兵交火後中彈擱淺。前來救援的英艦「伴侶」號被我軍炮火驅走,英政府又派來「倫敦」號和「黑天鵝」號,企圖報復。3條艦橫陳在我即將渡江的航道上。陶勇在觀察所里看了一陣子,一邊撥電話一邊說:「管他誰的船,擋着我們的路就不行!」炮團的電話要通了,他對團長說,「好狗不擋道,你要準備轟走它。我馬上請示兵團首長,一批准,你馬上就開炮!」陶勇的請示傳到了軍委。中午之前,軍委回復了:不打第一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英艦上的士兵完全沒有在我炮火控制區內的感覺,在甲板上逛來逛去,逍遙自在。這一切,陶勇在望遠鏡里看得清清楚楚。這幾條艦如果繼續待在這裡不走,勢必影響渡江作戰。唯一的辦法是攆走他們,但從他們的樣子看,壓根就不想離開。或許,他們是想試一試我們的耐心。

「葉司令,他們將嚴重地妨礙我軍渡江,打掉算了?」陶勇在電話里請示兵團司令員葉飛。「軍艦上掛沒掛預定的信號旗?」葉飛問。此前,我軍已經向停泊在長江里的外國船隻打過招呼,並指定他們必須懸掛一種信號旗。「旗不少,花花綠綠的。」陶勇回答。「向他們發出警告,讓他們迅速離開。」葉飛說。信號槍、信號彈、信號旗,幾種聯絡方式都使了,英艦就是不作回應。部隊又請示:「沒有反應,如果他們向我開炮,是否還擊?」陶勇在電話里嚷了起來:「他們開炮你不打,等死啊!」說完,又補充說,「記住,不要先開炮!」

我軍還想試試對方的反應,在江岸燃起了3堆篝火。這一次,英艦有了動作。「倫敦」號和「黑天鵝」號的桅杆上各升起一面信號旗,緊接着,兩條船一邊駛近泰興江岸,一邊將艦炮指向了我軍陣地。4月21日清晨,英艦上的火炮開始向江岸上的我軍陣地射擊。我軍炮火當然不示弱,英艦的炮彈剛剛落地,回擊的炮彈便也打了過去,一時間,江面江岸,炮聲隆隆,火龍飛竄。打響後,陶勇沒問誰先開炮,也沒問我軍是誰下的開炮命令,而是問有無傷亡。部隊報告,202團團長、參謀長犧牲,政委負傷,另有包括老鄉在內的40多人受傷。陶勇的眼睛紅了,抓起電話,要通了葉飛。葉飛一聽英艦開炮了,而且我軍有了傷亡。沒再向中央軍委請示,直接下令道:「還擊!狠狠地還擊!」陶勇迅速調集火炮力量,並告訴現場指揮的68師師長要狠、准,必須在我軍發起渡江前結束戰鬥。

這一場炮戰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我軍炮火以絕對優勢壓倒英艦。「倫敦」號和「黑天鵝」號扔下「紫石英」號,帶着累累彈痕逃往上海。3野領導讓司令部找葉飛了解到底誰先開的炮,葉飛便找陶勇,說:「上面查情況呢,問誰先開的炮?」陶勇說:「我的團長都犧牲了,查什麼查!」葉飛說:「是英國人先開的炮噢!」陶勇說:「當然是他們先開的炮!」晚8時,3野的電報送到北京香山雙清別墅站在地圖前的毛澤東手裡。毛澤東說:「妨礙我軍渡江的外艦,不管是誰的,都可以炮擊!」

毛澤東的意見再傳回前線,陶勇正帶着他的第23軍,冒着江南的春雨,追擊潰逃的國民黨軍。蔣家王朝的喪鐘,正在遼闊的中國大地上敲響!

謎一般的陶勇將軍之死

文化大革命前夕,陶勇擔任海軍副司令和南京軍區副司令。此時的他已經成為林彪、李作鵬一夥兒奪取海軍領導權的絆腳石。

1967年2月21日上午,廖政國陪同兩名記者來到陶勇辦公室。陶勇對記者說:「有些運動中的問題,想通過你們向黨中央、中央軍委、中央文革小組反映一下。希望中央根據存在的問題,做出進一步明確的規定,以便我們好好掌握,使運動健康發展。」

兩位記者請陶勇具體談談。陶勇接着說:「第一,東海艦隊是戰備部隊,中央明文規定不得開展『四大』,但有些單位不顧中央規定,硬要開展『四大』。舉例來說吧,艦隊的訓練團按其性質來說,不屬於搞『四大』的單位。可是,那裡的一些學員和幹部,受到海軍各院校南下『造反派』的煽動,執意要搞『四大』。雖然我們多次解釋、說服,他們依然頑固堅持。類似這種情況,中央需要作進一步的明確規定。第二,『四清』運動的成果要鞏固。近來在上海不少工廠、農村基層單位的『造反』組織,不斷到部隊揪斗參加『四清』的工作隊隊長、組長,甚至隊員。這是對革命軍人人格的侮辱。參加『四清』工作的幹部,執行的是艦隊黨委的決定,他們沒有責任。希望中央早日作出不准揪斗的進一步規定。」

記者走後,陶勇又和他的老戰友廖政國聊起了上海的形勢。約12時40分,陶勇提着皮包走出辦公樓,向招待所走去。招待所離那幢軍艦似的辦公樓不遠,後樓的105房間是專為陶勇準備的,他午後經常到那裡去休息。陶勇進去躺了一會兒,覺得頭皮發癢,就想找理髮員周妙基給他理髮。大約2點多,他走出房間,在樓旁的花園散步。這時,他看見招待所所長在前面走過,就叫住他,讓他去找理髮員。周妙基當時正在洗澡,聽說首長要理髮,馬上和所長一起來到招待所,兩人走到後院花園時,卻不見陶勇的蹤影。

走到一口澆花井時,所長朝里望了一下,大驚失色:「有人跳井啦!」他這麼一喊,在場的人都急忙跑過來。這口澆花井直徑很小,只能容一個人鑽下去,水也不深,只見裡面一個人低着頭,一頂軍帽漂在水面上。有人俯下身子用力一拉,原來是陶勇!另外兩個人上來幫忙,把陶勇拉了上來。所長趕緊跑去打電話。

保健醫生程心培聞訊,帶着兩名醫生,立即奔向招待所。醫生們把陶勇抬進105房間,進行搶救。

在給醫院打電話的同時,有人發現:從陶勇身上脫下的絲棉背心還沒有完全濕透;從他的衣袋裡找到一份上海市政府的文件,邊上濕了,裡面卻是乾的。這都說明陶勇落井時間並不長。

一直到救護車趕到,所有的搶救手段都沒有產生作用。幾分鐘後,救護車開到海軍四一一醫院,搶救仍然無效——就這樣,一個身上被敵人子彈7次擊傷都沒有帶走的頑強生命,卻在一瞬間被一口深不沒頂、寬不及肩的水井淹沒了。

更令人吃驚的是,陶勇屍骨未寒,東海艦隊劉浩天政委出來宣布:「陶勇一貫爭強好勝。這幾天,他害怕自己卷到蘇(振華)、羅(瑞卿)圈子裡去,所以才走這條絕路。我看他是畏罪自殺、抗拒運動,是叛徒行為。」同時,劉浩天審定的《陶勇自殺的經過和初步分析》的急件發到北京,送到海軍政委李作鵬的手上。很快,李作鵬以海軍黨委名義發出通報:「叛徒陶勇,畏罪自殺!」

1968年,粟裕向周恩來匯報了陶勇的冤情,周恩來痛惜地說:「陶勇同志打日本帝國主義那麼堅決,說他是『日本特務』,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嘛!」

1971年林彪集團垮台以後,周恩來再次念及陶勇。他說:「張學思、陶勇同志都是既精通海軍業務,又能親自出海的領導幹部,但卻都被林彪反黨集團迫害死了,很可惜呀!」

令人遺憾的是,多少年過去了,陶勇之死的謎底,一直未能查個水落石出,給人留下了種種猜想。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