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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情贈友人》
唐代大詩人李白的作品

《陳情贈友人》是唐代大詩人李白創作的一首五言古詩。

此詩是詩人向友人陳情,述說自己被人所陷害,又借典故述說交友之道,不以眼前的貧困而不善遇。全詩語言古樸凝重,運用典故使情感表達形象化,產生了一種動人心魄的效果。

關於這首詩的系年,《李白集校注》:「此詩似入京以前,在安陸時作。」安旗《李白全集編年注釋》從前之《校注》說,其在《簡譜》中認為李白開元二十五年(737年)「閒居安陸」,因系此詩於該年。以上兩說無據,均誤。

按李白生平事跡和行蹤,其於開元二十四年(736年)冬自安陸移家兗州,翌年暮春自離新家,遊歷三年。於開元二十八年(740年)春歸家兗州。此詩云「卜居乃此地,共井為比鄰。……薄德中見捐,忽之如遺塵。」故知此詩當作於李白移家兗州與其開元二十六年(738年)謁見唐玄宗,繼游吳越、瀟湘等地歸來之後的開元二十八年(740年)夏秋間。

作品原文

《陳情贈友人》[1]

延陵有寶劍,價重千黃金。觀風歷上國,暗許故人深。

歸來掛墳松,萬古知其心。懦夫感達節,壯士激青衿。

鮑生薦夷吾,一舉置齊相。斯人無良朋,豈有青雲望。

臨財不苟取,推分固辭讓。後世稱其賢,英風邈難尚。

論交但若此,友道孰雲喪。多君騁逸藻,掩映當時人。

舒文振頹波,秉德冠彝倫。卜居乃此地,共井為比鄰。

清琴弄雲月,美酒娛冬春。薄德中見捐,忽之如遺塵。

英豪未豹變,自古多艱辛。他人縱以疏,君意宜獨親。

奈何成離居,相去復幾許。飄風吹雲霓,蔽目不得語。

投珠冀相報,按劍恐相距。所思采芳蘭,欲贈隔荊渚。

沉憂心若醉,積恨淚如雨。願假東壁輝,餘光照貧女。

詞句注釋

「延陵」句:延陵是春秋時吳公子季札的封邑。吳公子季札封於延陵,號延陵季子。西漢劉向《新序》卷七《節士》:「延陵季子將西聘晉,帶寶劍以過徐君,徐君觀劍,不言而色慾之,延陵季子為有上國之使,未獻也,然其心許之也。致使於晉,顧反,則徐君死於楚。於是脫劍致之嗣君。從者止之曰:『此吳國之寶,非所以贈也。』延陵季子曰:『吾非賜之也。先日吾來,徐君觀吾劍,不言而色慾之,吾為有上國之使,未獻也,雖然吾心許之矣。今死而不進,是欺心也。愛劍偽心,廉者不為也。』遂脫劍致之嗣君,嗣君曰:『先君無命,孤不敢受劍。』於是季子以劍帶徐君墓樹而去。徐人嘉而歌之曰:『延陵季子今不忘故,脫千金之劍兮掛墳墓。』」《史記·吳太伯世家》謂「吳使季札聘於魯,北過徐。徐君好季札劍,口弗敢言。季札心知之,為使上國,未獻。還至徐,徐君已死,於是乃解其寶劍,系之徐君冢樹而去。從者曰:『徐君已死,尚誰予乎?』季子曰:『不然。始吾心已許之,豈以死倍吾心哉!』」以上兩說皆謂季札使之「上國」,按春秋時魯之國君稱「王」,晉之國君稱「公」,季札使魯為是。

上國:當為魯國。

懦夫:謂軟弱無能之人。達節,謂不拘常規而合於節義,明達世情且識時務。《左傳·成公十五年》「聖達節,次守節,下失節。」

青衿:為古之學子或學生之服,常以代指學子、諸生和未仕之文士或讀書人。《詩經·鄭風·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毛傳:「青衿,青領也,學子之所服。」

「鮑生」句:鮑生,即鮑叔牙。夷吾即管仲。《史記·管晏列傳》:「管仲夷吾者,穎上人也。少時常與鮑叔牙游,鮑叔知其賢。管仲貧困,常欺鮑叔,鮑叔終善遇之,不以為言。已而鮑叔事齊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糾。及小白立為桓公,公子糾死,管仲囚焉。鮑叔遂進管仲。管重既用,任政於齊,齊桓公以霸,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謀也。管仲曰:『吾始困時,常與鮑叔賈,分財利多自與,鮑叔不以我為貪,知我貧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子也。』」 尚:超過。

逸藻:超逸之文藻。

掩映:猶遮掩。此為譽美之辭,是謂其友人文採光耀,乃在當時人之上。

舒文:《文選》卷二六顏延年《贈王太常》:「舒文廣國華,敷言遠朝列。」李善註:「王逸《楚辭注》曰:發文舒詞,爛然成章。」張銑註:「舒其文章。」

秉德:朱諫註:「秉德,執德也。」猶持德。彝倫:猶常倫。

卜居:《楚辭·卜居·序》:「乃往至太卜之家,稽問神明,決之著龜,卜己居世,何所宜行。」後以泛稱擇地定居。

共井:周時行井田制,《周禮·地官·小司徒》:「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則九家共用一井(《孟子·滕文公上》謂八家)。比鄰:比者,近也,《周禮·地官》:五家為比,使之相保。五比為閭,使之相受。比鄰即近鄰。

「薄德」二句:李白自喻,謙謂。中,帝王所都為「中」,此指唐都長安。見,此為謁見、晉見。捐,即捐獻。此二句是謂李白曾至長安謁見玄宗獻賦之事。

豹變:《周易·革卦》:「君子豹變,其文蔚也。」《文選》卷五四劉孝標《辨命論》:「視彭(越)韓(信)之豹變,謂鷙致人傑。」此喻人之地位轉變,由貧賤而顯貴。

離居:離開居處,流離失所。語出《尚書·盤庚》下:「今我民用,盪析離居,罔有定極。」孔穎達疏:「播盪分析,離其居宅,無安定之極。」離居還有「散處」分居的意思,謂人各處所在。《左傳·文公十六年》:「百濮離居,將各走其邑,誰暇謀人。」按李白詩云「奈何成離居,相去復幾許?」揣之,此「離居」應為離家出行之意,擬李白作此詩時,或有再度離家的打算。

飄風:《楚辭·離騷》:「飄風屯其相離兮,帥雲霓而來御。」王逸注曰:「迴風為飄。飄風,無常之風。以興邪惡之象也。……雲霓,惡氣,以喻佞人。」

「投珠」二句:《李白全集校注匯釋集評》注釋:「『投珠』二句,《史記·魯仲連鄒陽列傳》:鄒陽從獄中上書曰:『臣聞明月之珠,夜光之壁,以暗投人於道路,人無不按劍相眄(旁視曰眄)者。何則?無因而至前也。』」此解似嫌與李白《陳情贈友人》詩之文義不符。按李白詩云「投珠冀相(一作有)報」來理解,「投珠」的意思當為「投珠報玉」或「投桃報李」。《詩經·大雅·抑》:「投我以桃,報之以李」。薛據《古興》詩:「投珠恐見疑,抱玉但垂泣。道在君不舉,功成嘆何及。」由此可知,「投珠」即為向親朋或長官送贈禮物。按劍,一般應解釋為以手按握劍柄或佩劍。如李白詩「按劍清八極」、按劍心飛揚」是也。有時或喻與對方懷有敵意。如王維詩《酌酒裴迪》:「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先達笑彈冠。」之「猶按劍」即含此意。細讀李白《陳情贈友人》這首詩,全篇貫通理會其內容,從而發現,詩「按劍恐相拒」一句中的「按劍」一詞,不僅與李白作此詩時的事情和境地極為不符,而且表現亦極不和諧。擬疑此「按劍」當誤,其本應為「彈劍」。彈劍,猶彈鋏。此李白是用「馮讙彈鋏」

故事。《戰國策·齊策四》:「齊人有馮讙者,貧乏不能自存,使人屬孟嘗君,願寄食門下。孟嘗君曰:『客何好?』曰:『客無好也。』曰:『客何能?』曰:『客無能也。』孟嘗君笑而受之曰:『諾。』左右以君賤之也,食以草具。居有頃,倚柱彈其劍,歌曰:『長鋏歸來乎!食無魚。』左右以告。孟嘗君曰:『食之,比門下之客。』居有頃,復彈其鋏,歌曰:『長鋏歸來乎,出無車。』左右皆笑之,以告。孟嘗君曰:『為之駕,比門下之車客。』於是乘其車,揭其劍,過其友曰:『孟嘗君客我。』後有頃,復彈其劍鋏,歌曰:『長鋏歸來乎!無以為家。』左右皆惡之,以為貪而不知足。孟嘗君問:『馮公有親乎?』對曰:『有老母。』孟嘗君使人給其食用,無使乏。於是馮讙不復歌。」後因以「彈鋏」謂處境窘困而又有所干求。李白《玉真公主別館苦雨贈衛尉張卿二首》:「彈劍謝公子,無魚良可哀。」即「彈劍」之意。「彈劍」正合李白作《陳情贈友人》詩時的實情。此句意為李白欲效馮讙,求友彈劍於門下,恐為朋友所拒。此應屬謙恭客套之辭,似無實指。

「所思」二句:采芳蘭:《樂府·采蘭歌》:「采芳蘭兮以贈君子,君子不見兮惆悵如此。」蘇頲《送賈起居奉使入洛取圖書因便拜覲》:「遺文征闕簡,還思采芳蘭。」「采芳蘭」,喻作詩文。荊渚:「荊」,胡本作「修」。「荊渚」,可釋為荊楚一帶的洲渚;然「修渚」則無可釋,甚而不講。按通行李白集是詩為:「所思采芳蘭,欲贈隔荊(修)渚。」此殊與文義不通。可以試問,李白與其這位友人為「共井比鄰」,之間有何「荊楚的洲渚」相隔?竊以為,「荊渚」與「修渚」而者皆誤。「渚」與「堵」字形相近,極易相淆而出訛。此詩中的「渚」字本當為堵。所謂的「荊渚」實為荊堵。「堵」者,牆也,如「觀者如堵」之「堵」,即意為觀者如牆是也。茲將「荊渚」改正為荊堵,乃意謂籬牆;若改為修堵,則意謂高牆,二者與詩皆通。按改正後,這兩句詩當為「所思采芳蘭,欲贈隔荊堵。」如此,可不解而自通。

沉憂:《文選》卷三陸機《擬行行重行行》:「佇立想萬里,沉憂萃我心。」張銑註:「沉,深也。」《詩經·王風·黍離》:「行邁靡靡,中心如醉。」 淚如雨:曹操《善哉行》:「守窮者貧賤,惋嘆淚如雨。」

「願假」二句:典出《列女傳·辯通傳》:「齊女徐吾者,齊東海上貧婦人也。與鄰婦李吾之屬會燭相與夜續。徐吾最貧而燭數不屬。李吾謂其屬曰:『徐吾燭數不屬,請無與夜。』徐吾曰:『是何言與?妾以貧,燭不屬之故。起常先,息常後,灑掃陳席以待來者,自與蔽薄,坐常處下,凡為貧,燭不能屬故也。夫一室之中,益一人燭不為暗,損一人燭不為明,何愛東壁之餘光,不使貧女得蒙見愛之恩,長為妾役之事,使諸君常有惠施於妾,不亦可乎?』李吾不能應,遂復與夜,終無後言。」此二句是李白以貧女徐吾自喻,以求借鄰友之光,而承鄰友之惠也。

白話譯文

延陵季子有把珍貴的寶劍,價值高達千兩黃金。他出使觀風要身佩寶劍到上國去,心中把劍暗許給友人徐君。歸來之時他把寶劍掛在徐君墓頭之樹,萬古以來都知曉他崇友愛友之心。懦弱之夫會因為如此達節而感愧,壯烈之士會因為同學的友誼而激奮。鮑叔牙推存管仲給齊桓公,一舉之間便成齊國之相。此人若不是有好朋友,哪裡會產生青雲之上的念頭。面臨財物絕不隨便取得,推託辭讓自己那份給更需要的人。後代之人非常稱讚鮑生的賢明,英名高風已遠去真是難以再見。與人相交只要如此,交友之道誰說已經淪喪?

友人您啊馳騁美文美詞,花聚葉茂自然高上遮掩當時眾人。案筆撰作文章舒展力振文風頹波,秉持道德冠於常輩之上。占卜擇居就確定住在此地,與您共比鄰相傍而居。對雲面月彈弄清琴,美酒佳釀歡娛冬春。德性淺薄中道被棄,輕蔑忽視如同遺棄塵土。英豪之人難逢時運地位未變,自古以來多有艱辛。縱然他人對我疏又遠,唯有您應該對我愈發親近。為了什麼如今離居相分,此一相別又要經歷多少時日?無常之風吹挑惡氣雲黑,掩蔽眼目不可得語。投人明珠期望有所報答,人不理解按劍而恐推而拒之。心有所思採集一把芳蘭,欲有所贈還遠隔着荊渚。沉鬱煩悶我心如醉,恨積於胸我淚又如雨。願借東壁之居那點蠟炬光輝,讓那餘光照我這貧賤的織女。

作品鑑賞

陳情,猶陳訴衷情。友人,按此詩陳述:「卜居乃此地,共井為比鄰。」知此「友人」當為李白的近鄰。詩又云:「多君騁逸藻,掩映當時人。舒文振頹波,秉德冠彝倫。」由而可見,李白所向陳情的這位友人,其當時在兗州一帶應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文化名流或知名文士。想必開始兩人友情甚篤,過從甚密,然突遭變故,中途見棄,交道不終。感情的破裂,李白為此陳憂積恨,但一如既往,對友情堅忠不渝,並在詩中索性挑明此中曲折,坦率、誠摯地表白自己的初衷,希望言歸於好。詩又云:「奈何成離居,相去復幾許?」由而揣知,李白作此詩後,旋即去往徂徠山之「竹溪」。

在具體表達上,詩人着意於感情的形象化與情感之具體刻畫。這主要體現在典故的運用上。季札「掛劍」的故事,發生在吳王余祭四年(公元前554年)春天 。漢代史學家司馬遷所著的《史記·吳太伯世家》和劉向所著的《新序》當中,都對這次活動有所記錄。「鮑生薦夷吾」的故事見於《史記·管晏列傳》。詩人說管仲一舉為齊國之相,位置青雲之上,此全靠好友鮑叔牙所薦,且贊二人交道之高尚。李白用季札掛劍和鮑叔牙薦管仲的典故是為了說明交友之道,亦以此向友人表明心跡。在這友道的標準的基礎上,詩人盛讚友人的道德文章,並描述了共井為鄰的生活情景。可惜友誼好景不長,中道見棄,因此詩人深感「英豪未豹變,自古多艱辛」,「飄風吹雲霓,蔽目不得語」。即使如此,詩人仍然執着於友誼與友道,「所思采芳蘭,欲贈隔荊渚」。但事實上言歸於好已不可能了。思念至此,「沉憂心若醉,積恨淚如雨」,並發出「願假東壁輝,餘光照貧女」之嘆,憂恨交積,語極悲愴。[2]

作者簡介

李白[2](701~762),字太白,號青蓮居士。是屈原之後最具個性特色、最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有「詩仙」之美譽,與杜甫並稱「李杜」。其詩以抒情為主,表現出蔑視權貴的傲岸精神,對人民疾苦表示同情,又善於描繪自然景色,表達對祖國山河的熱愛。詩風雄奇豪放,想象豐富,語言流轉自然,音律和諧多變,善於從民間文藝和神話傳說中吸取營養和素材,構成其特有的瑰瑋絢爛的色彩,達到盛唐詩歌藝術的巔峰。存世詩文千餘篇,有《李太白集》30卷。

李白出生。字太白。其生地尚無確說。但一般認為唐劍南道綿州(巴西郡)昌隆(後避玄宗諱改為昌明)為其故鄉。其家世、家族皆不詳。

據《新唐書》記載,李白為興聖皇帝(涼武昭王李暠)九世孫,按照這個說法李白與李唐諸王同宗,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同輩族弟。亦有說其祖是李建成或李元吉;據《舊唐書》記載,李白之父李客為任城尉。

李白的樂府、歌行及絕句成就為最高。其歌行,完全打破詩歌創作的一切固有格式,空無依傍,筆法多端,達到了任隨性之而變幻莫測、搖曳多姿的神奇境界。[3]

李白的絕句自然明快,飄逸瀟灑,能以簡潔明快的語言表達出無盡的情思。在盛唐詩人中,王維孟浩然長於五絕,王昌齡等七絕寫得很好,兼長五絕與七絕而且同臻極境的,只有李白一人。[4]

視頻

李白:不朽的詩人

大詩人李白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