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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有狹邪行》創作年代·西晉·五言詩·作者·陸機

長安有狹邪行

伊洛有歧路,歧路交朱輪。

輕蓋承華景,騰步躡飛塵。

鳴玉豈朴儒,憑軾皆俊民。

烈心厲勁秋,麗服鮮芳春。

余本倦遊客,豪彥多舊親。

傾蓋承芳訊,欲鳴當及晨。

守一不足矜,歧路良可遵。

規行無曠跡,矩步豈逮人。

投足緒已爾,四時不必循。

將遂殊途軌,要子同歸津。

基本信息 作品名稱


目錄 1作品原文 2注釋 3作品鑑賞 4作者簡介 摺疊編輯本段作品原文 長安有狹邪行

伊洛有歧路,歧路交朱輪。

輕蓋承華景,騰步躡飛塵。

鳴玉豈朴儒,憑軾皆俊民。

烈心厲勁秋,麗服鮮芳春。

余本倦遊客,豪彥多舊親。

傾蓋承芳訊,欲鳴當及晨。

守一不足矜,歧路良可遵。

規行無曠跡,矩步豈逮人。

投足緒已爾,四時不必循。

將遂殊途軌,要子同歸津。

注釋

伊洛:亦作"伊雒"。伊水與洛水。兩水匯流,多連稱。亦指伊洛流域。

歧路:從大路上分出來的小路;錯誤的道路。岔路。

交:交匯。

朱輪:古代王侯顯貴所乘的車子。因用朱紅漆輪,故稱。借指祿至二千石之官。

輕蓋:輕柔的華蓋。指車蓋。借指輕車。

承:承接。

華景:華麗美好的景色。【漢典】日影,日光。

騰步:騰飛的腳步。【漢典】快步。

躡niè:踩,踏。

鳴玉:叮噹響的玉佩。

朴儒:樸實之儒士。【漢典】務實之士。

憑軾:依靠着車上橫木。坐車。

俊民:俊傑之民。賢人,才智傑出的人。

烈心:雄心;壯心。狠心。

厲:嚴厲。

勁秋:勁風之秋。指肅殺的寒秋。

鮮:光鮮。

余:我。

倦遊:厭倦於行旅生涯或遊覽已倦。厭倦遊宦生涯。

豪彥:豪強才智之人。彥,有學識有德行的人。

傾蓋:車上的傘蓋靠在一起。初次相逢或訂交。

承:承接。承續。

芳訊:嘉言。對親友音問的美稱。欲鳴當及晨:想雞鳴也得等待早晨。

守一:亦作"守壹"。道家修養之術,謂專一精思以通神。

不足矜:不足以矜恃自誇。

歧路:從大路上分出來的小路;錯誤的道路。岔路。

良:誠然。的確。

規行:規矩行走。規矩行為。

曠跡:寬曠之行跡。遙遠的行跡。永久的行跡。

矩步:規矩的步伐。端方合度的行步姿態。形容舉動合乎規矩,一絲不苟。

逮人:趕上人。逮,逮及。

投足:踏步;舉步。落腳。棲身;投宿。

緒:端緒。頭緒。情緒。

已爾:罷了。

四時:四個時辰。四季。一日的朝、晝、夕、夜。

循:遵循。

將遂:將隨着。將追隨。

殊塗軌:不同的路途和軌跡。

要子:要你。

同歸津:同歸路。同歸一個渡口。

作品鑑賞

這一首詩鮮明地標誌着陸機思想的轉變,是研究陸機的重要材料。公元296年(元康六年),陸機參加了當時權貴賈謐所羅列的"二十四友"。賈謐是賈后的侄子,藉助賈后的淫威,懷有異心,他的組織二十四友,是有政治目的的。由於賈后專恣,賈謐權過人主,普遍引起了朝野的反感,因此二十四友自然受到正直人士的譴責,如閻纘上疏說:"世俗險薄,士無廉節,賈謐小兒,恃寵恣睢,而淺中弱植之徒,更相翕習,故世號魯公二十四友。……潘岳、繆徵等皆謐父黨,共相浮沈,人士羞之,聞其晏然,莫不為怪。今詔書暴揚其罪,並皆遣出,百姓咸雲清當。臣獨謂非但岳、徵,二十四友宜皆齊黜,以肅風教。"後來《晉書》為陸機列傳也以此為他的弱點,說他"好游權門,與賈謐親善,以進趣獲譏。"其實二十四友的情況不可一概而論,他們各有自己的特殊情況,彼此之間並不一定有共同的政治利益,陸機最終死於二十四友中的牽秀、王粹之讒,足以說明問題。

陸機出生於吳國高級士族家庭,其祖陸遜,父親陸抗都是吳國的扶持之將,其生死存亡即關係着一個國家的生死存亡。陸機生長於這樣的家庭中,從小飽受正統儒學教育,《晉書》本傳說他"服膺儒學,非禮勿動"。但是公元280年吳晉之間最後一場戰爭中,他所依賴的一切(國家、家族)都毀於一旦,從此個人的建功立業和重振家聲的重任便是他一切活動的中心內容。明白了他的思想背景,也就明白他為什麼會加入為士人不齒的二十四友。

帶着這樣的重負,陸機於公元289年(太康末年)應詔北上洛陽,但他並沒有很快就能進入上流社會,從而一展建功立業的雄圖。赴洛伊始,他就感受到了晉人對吳人的歧視。晉武帝曾公開說:"蜀人服化,無攜貳之心;而吳人憨雎,屢作妖寇。"武帝的觀點,足以構成吳人仕宦的障礙了。到惠帝時,吳人仕宦的仍然很少。據陸機說:"至於荊、揚二州,戶各數十萬,今揚州無郎,而荊州江南乃無一人為京城職者。"陸機的情況也如此。棲遲洛陽數年,不過為祭酒、太子洗馬及吳王郎中令而已,與他建功立業,振興家聲抱負的實現,相差太遠,此時已經三十六歲的他,不禁產生了"日歸功未建"(《猛虎行》)的焦躁。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陸機接到賈謐的邀請,成為其門下"二十四友"之一,他那"服膺儒學"的思想也開始了轉變,這首詩就是他轉變的心聲。

詩歌的前八句是一幅浮華交遊圖,寫出當日洛陽士人為功名富貴熱心交營的情狀。開首的"伊洛有歧路",是實寫,也是寓寫。實寫浮華交遊的熙熙攘攘,寓寫則指人生的歧路上也擁擠不堪,這裡既有朴儒,也有俊民。他們駕着華麗的車子,穿着漂亮的衣服,車蓋映照日光,麗服鮮耀芳春,一個個激勵着競進之心,這種奔競不已的士風,頗令陸機困惑。"余本倦遊客"的"倦"字,既指身體的疲憊,也指屢屢碰壁後內心的失望、倦累。想自己出身高貴,又懷蓋世才華,為什麼竟一直不能得意而施展抱負。作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借舊親之豪彥對自己的教導,來說明自己道路選擇的錯誤。從"傾蓋承芳訊"以下是"豪彥"的勸導,這勸導的前提是"欲鳴當及晨",以雞及晨而鳴比喻人及時而仕。如何才能及時而仕--就是"守一不足矜,歧路良可遵"。守一指謹守正統的儒家教育,也就是下面所說的"規行"、"矩步"。時代已變,規行矩步者當然不會超越別人。如若及晨而鳴,只有奔競於歧路之上,尋找捷徑,《周易》說:"天下同歸而殊途",不必一定走一條路,像四時季節的遞邅一樣,順序而來,實際上殊路亦可同歸,歧路也無妨,看那些朴儒、俊民都交馳在伊洛的歧路上了。"要子同歸津"是豪彥舊親對他的召喚。

值得注意的是,這裡雖托為豪彥的勸告,實際是陸機個人的思想變化,他的投身二十四友正是思想轉變後的行動,他也知道賈謐之門是歧路,不為正直人士所齒,但他又認為正義之路並不能達到"及晨"的目的,因此不足為矜。陸機把"歧路良可遵"與《周易》殊途同歸的思想聯在一起,從而在儒家經典中找到自己立身的依據,這種思想在其它詩文中一再出現,如《豪士賦序》:"夫立德之基有常,而建功之路不一",《秋胡行》:"道雖一致,途有萬端"等,表明這已成為他後期行為的指導思想。這一切又都是他建功立業的抱負和重振家聲的重任所激勵。《樂府解題》說陸機這首詩"言世路險狹邪僻,正直之士所無措手足矣。"這種理解是錯誤的。[1]

作者簡介

陸機(261~303)西晉文學家。世稱"陸平原",與其弟陸雲合稱"二陸"。陸機是西晉太康(280-289)、元康(291-299)年間聲譽最著的文學家,被後人譽為"太康之英"。就其創作實踐而言,他的詩歌"才高詞贍,舉體華美"(鍾嶸《詩品》),注重藝術形式技巧,代表了太康文學的主要傾向;就其文學理論而言,他的《文賦》是中國文學理論發展史上第一篇系統的創作論,對後世的文學創作和理論發展,產生了重要影響。陸機的才能是多方面的。文學創作而外,他在史學、藝術方面也多所建樹。[2]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