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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心的記憶(王小燕)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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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心的記憶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銘心的記憶》中國當代作家王小燕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銘心的記憶

天高雲淡,大雁南歸。收穫季節我有機會再回故鄉。當年的羊腸小路變成寬寬的水泥道,隨着上坡拐彎,車停在一處寬敞的地方,我從車上下來細細打量:這裡原來不是媽媽的自留萊園嗎?這腳下厚厚的土還是父母挑來的挖窯洞的黃土呢,那整齊的石頭地塄還是父親壘下的老樣子!傾刻間當年自留菜園的往事,一股腦兒地湧向心頭。

從我記事起,離我家不足二百米的石頭塄二分囿地,就是媽媽的聚寶盆菜籃子,通過媽媽手裡那把亮光光的小挖鋤精耕細作,一年就有吃不完的菜。在那缺米少面的生產隊,大集體記工分糧的年月,這塊菜地曾經充當過救命恩人的角色。多少次米少面少以菜稠飯,那是媽媽養育我們,讓我們吃飽肚子的拿手本事。

春打六九頭,泥土悄然化凍甦醒,隔年的菠菜,蒜苗綠油油地打起了精神,小蔥兒搖一搖單薄的身體也挺直了腰杆。在這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媽媽忙完了隊裡的農活,臂彎挎着菜籃,籃里放着挖鋤,就上菜地來了,她一鋤鋤鬆土,一苗苗間菜,躬着腰來回忙碌完了,帶着一臉的滿足,挎着綠泱泱的菜回家做飯。這個季節春和景明,可也是農家人糧食青黃不接的時候,家庭主婦如果不精打細算,一群孩子就要餓肚子了。

媽媽能幹會過日子是出了名的。曾記的那年父親從鄉里分回半袋子,就濟來的高粱面,家裡除了紅薯面,紅薯粉條外再沒有其它口糧了。人常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父親發愁用高粱面蒸出的饅頭像牛肝那麼黑,像磚頭那麼硬無法下口,難以下咽。可媽媽下廚後個把鐘頭,熱氣騰騰的菠菜,紅薯粉條高梁面卷腸就端上桌了。一家人圍在桌旁吃着熱騰騰的菜卷,喝着菠菜蛋花香菜湯,那種家的溫馨樂呵勁,至今難以忘懷。

清明前後種瓜點豆,此時我家菜園的地頭的醒糞堆,堆得像小山一樣,那是爸爸媽媽一個冬天一框框挑來的,黑黑的豬糞和着挖窯洞的生黃土,一層一層捂在那裡,種菜前被媽媽一杴杴攤開。嗅着濃濃的農家肥的那種特殊味道,踩着沒腳脖的軟乎乎的黑土,那西紅柿苗,黃瓜秧被媽媽用挖鋤挖坑栽上了,等到蒜頭漸漸長大,蒜苗慢慢變老,菠菜長成小樹那捲心的灰之白就吃上了。拔完菠菜再點上豆角的種子,在漸漸發黃的蒜苗壟間栽上早已備好的茄子苗兒,再在菜地四周早已用大糞灌好的南瓜穴點上籽兒,菜就種齊了。

太陽的臉漸漸紅起來,知了可着嗓子叫着,那黃瓜苗,西紅柿秧黑黝黝地長起來了,眼看着它們的蔓兒爬上架子開出黃黃的小花朵,媽媽去菜地更勤了,不只是鋤草鬆土,還要綁架子,打差枝。在媽媽飼弄下帶刺的黃瓜在架下盪着鞦韆,西紅柿結了一嘟嚕又一嘟嚕。此時的飯桌上就有了涼拌黃瓜的美味,青西紅柿炒雞蛋澆面那是最好吃的飯。說是炒其實就是用筷子在玻璃油瓶里蘸兩滴油,多少有點油花就香得不得了。這兩樣菜還是上等水果,那種生態有機綠色食品吃起來特別香。只要媽媽挎框從菜地回來,我們姊妹的眼珠都是紅的,看着綠油油的黃瓜,紅丟丟的西紅柿口水直流,一根黃瓜掰幾節,我們吧唧着嘴,汁水和着口水溢出口角。西紅柿好吃又營養,用媽媽的話說一顆西紅柿頂個雞蛋。平時西紅柿就是上好的零食。曾記得那年媽媽手術住院回來,家裡沒有什麼好吃的給媽媽恢復身體,我是家裡的大姐,就把從菜地摘回的西紅柿放菜籃掛在高處,任憑兩個妹妹怎麼涎口水也不給,硬是用西紅柿充當雞蛋增加營養,讓媽媽身體好了起來。

飯桌上我們最愛吃的是豆角,不管是涼拌的還是飯里煮的都好吃。特別是那種長豆角,媽媽用開水焯好切成段,大蒜搗成泥加點水拌點芝麻鹽攪勻那叫一個好吃,現在想想都流口水。短豆角用處更多:米琪、湯麵、乾麵、厥片、小米燜飯煮啥飯里啥飯香,特別是那老豆角里的籽兒,是大人哄小孩吃飯的誘餌。有豆子就能哄孩兒多吃幾口飯。

黃瓜與豆角壽命都比較短,繁繁地結上幾茬苗兒就泄氣枯萎了,豆角旺季,吃不完的媽媽就曬成乾菜,以作過冬的儲備。農曆六月六前後南瓜菜接上了,茄子也生產了,此時媽媽又手勤腳快地拔掉杆子枯苗,重新翻整空出來的菜地。讓地歇口氣準備蘿蔔白菜下種。

烈日炎炎的夏天,經過翻虛休整的地養足了精神,媽媽用耙子擼成畦,點上白蘿蔔,種上白菜、芥菜,踩上胡蘿蔔。那踩蘿蔔挺有意思,媽媽把籽兒撤在虛土上,要用腳挨住踩實。父母背着兩手像競走那樣在地里紐來紐去,我覺得好玩也扭着屁股邊踩邊咯咯地笑,一會兒兩隻鞋裡全是土盛不下腳了,乾脆踢掉鞋赤着腳在地里趟來趟去……

轉眼秋天來了,菜地里一片豐收的景象:一顆顆大白菜幾片綠葉,風度翩翩也難以掩飾挺起的大肚子,白蘿蔔半截綠身子都在外邊張揚着,可像棒錘一樣喜人的大蘿蔔不費一點力氣是拔不出來的,我們小孩子抓住綠秧兩腳並蹬,身體後仰攢足力氣才能拔出,弄不好還會一個屁墩摔在地上。媽媽說拔個蘿蔔地皮鬆,一個蘿蔔一個坑。胡蘿蔔綠油油一片,得專門一晌來出,「紅公雞,綠尾巴,腦袋埋在地底下!」這是歌謠也是謎語,媽媽用钁頭挨住胡蘿蔔挖個深坑,然後從底下一撬,用手抓住綠秧一揪它們就乖乖地出來了。這胡蘿蔔紅的紅得鮮艷,黃的黃得燦爛,它們富含維生素,有小人參的美譽,生吃脆生生甜滋滋,頂飢又解渴。白菜經過涼曬存於窯後,蘿蔔收回去切去頭埋於窖內,挖出的芥菜擢上一缸酸菜,長留留的一冬一春的菜就不愁了。胡蘿蔔綠萊,各有所愛,我最愛吃的是生調的混合菜,媽媽把白菜,胡蘿蔔都切成細條,撒上鹽,倒上柿子醋,滴上幾滴香油,要是春天再加上些山韭萊,色香味俱全,那種滿口醇香,讓你吃了一口還想吃下一口。

如今有了大棚,菜已不分四季,什麼時候想吃啥菜都能買到,但我怎麼也吃不出,媽媽那二分囿地里種出來菜的香味了,因為那菜地里有媽媽的味道,有童年的樂趣。[1]

作者簡介

王小燕,女,山西運城垣曲縣人。

參考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