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虔誠的守望(楊廷松)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那份虔誠的守望》是中國當代作家楊廷松的散文。
作品欣賞
那份虔誠的守望
那年,我的處女作《人們》,在鄉文化站油印冊子上發表了,並收到編輯寄來的四季掛畫,以資鼓勵。當時心情之激動,不次於今天出版一本個人文集。
那年,我剛畢業,踏上三尺講台。
生活已經改變,鋼板、油印時代已成往昔。
一代又一代人的誕生,一出又一齣戲在表演。
女人早就不用銅鏡梳妝打扮,而是在玻璃梳妝檯前畫眉塗抹嘴臉。從那時起,我的肩上挑着工作家庭重擔,艱難蹀躞了幾十年。
這些重擔,兒女們接過去挑在肩上,我兩肩輕鬆,榮獲清閒。
閒坐幽靜,回味深遠。當年青春時期追夢的熱情,不亞於現代人追求錢財的欲望。
那是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文化館里有個創作組。創作組經常見到各個行業的青中老年人。每有機會見到文學愛好者的前輩們,恭敬和敬重之情油然而生。聽他們天地寬闊的識見,看他們日月悠長的靜心。時有「石上聽水聲,湘靈之餘韻」的天然樂曲的感覺。這時候,仿佛身在勝境,滿懷天成之妙的享受。
他們來自各行各業,幹部、職工、司機、生意人、修鐘錶的,也有教師和文化工作者。他們坐在一起,談論的東西與自己的職業無關,更沒有家常理短。都是些「最近讀了什麼書」,「有什麼感悟」,和沒有弄懂的文化課題。古今中外、哲學詩詞、儒道釋在濃濃的情誼中交織。
許多年以後,想起那時的他們粗衣淡飯,尚能放下憂患纏身、繁擾奔忙而坐臥隨心,自由討論與探索文學創作思路,他們胸中的清爽快意,仿佛超出了人間。可謂「鳥啼花落,有會於心」。
見過他們互送手稿,相互學習和提意見建議、求方家、共提高的謹慎態度,我看到了君子之交,讀到了文學的尊嚴。恭恭敬敬,態度誠懇。幾乎見不到虛情假意,從來沒有見過有誰高高在上、自詡文學泰斗的人,眼神里只有謙卑和對文學的敬畏。要知道,其中有些人,已經在省市報刋雜誌上多次發表過文學作品,並已經是省市作家協會會員。
許多年以後,當我溫馨回憶的時候,他們幾乎都成了古人。
我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有債務沒有還清,他們還有多少人生感悟來不及細說,還有沒有恥辱沒有被抹去。但我知道,他們都是無言之詩,並且都在這個世界上活出了瀟灑。
一代又一代人的誕生,一出又一齣戲在表演。
時代在發展,物質生活越來越豐富,衣食住行越來越講究了。人們對精神需求與前人一樣追慕,從不會停下腳步。
如今的網絡信息像空氣一樣無處不在。寫作、發表作品的平台比牛毛還多。
文章可以穿越萬里長空,展翅高飛,自由自在,不受束縛。質量好壞,鮮有評說。
事實上,太泛濫,就會成災,也就失去了文學應有的尊嚴。民眾對文學的敬畏、對創作者的尊重就大大地削減了。余秋雨說過關於寫文章的話題,「……大家都在大量地寫,大量地說,這對讀者、聽眾和他們自己,都是一種犧牲」。民眾需要作品是質量而不是數量。孫犁說,好文章是通過「有所思,文章能為山河增色;無所思,山河不能救助文字」。
我暗自尋問:這當初的渴求,當初的虔誠守望,以及神聖的愛慕,又是什麼生生拆散了你與我?為何成為永恆的回憶?
一路走來,無論是鴻運還是厄運,我始終不渝對文學的敬畏,守望着那一片生命的藍天,興許這就是閃爍着你變幻扭曲的倩影的光。記得塞費爾特寫過一首詩,詩中這樣寫道:我默默地站在河邊,凝神着滾滾的流水。這兩句詩,準確地表達了我此時的心情。 [1]
作者簡介
楊廷松 1957年春天出生 大學畢業 2004年公開出版小說散文集《鄉俗》 散文集《一滴墨水》正在審稿中 江西省作家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