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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進花浪里莫呼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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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進花浪里莫呼快救我》中國當代作家老才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跌進花浪里莫呼快救我

青山依舊在,不老轉青山。這是我的拼詩,無需查證何人寫作的。青山就是青山,再無別名,我家在青山腳下不足二百米,在這個小城,若找一處可以每晚流連的山,很不易,不是沒有,是因不適遊人閒轉。山高約海拔不足百米,園林人給山所做的妝點也不能算是高大上,屬於貧民型,草根山,每個晨昏,都是人滿山路,山不說「為患」,容納了多少足印,她也記不清了。

我屬惰者,經年沒有繞着環山的路登峰了,這次是被花浪簇擁着推到了山巔,儘管習以為常的小山,我卻道:不虛此行,我心悠悠。山樹被春催情,一發破了沉默,但我不能面面俱到去描摹,只能做大寫意,遠鏡頭,蜻蜓點水,把那翻波作浪的花之海做一個粗線條的掠影了。

幾聲暮鳥做春啼,並非因我到青山,鳥兒戀花,我跟着分享了幽山鳥鳴而已,我不自作多情。

西入口入山,路邊的楊樹蟲子鋪滿了草坪,楊樹蟲子,是妻給她的名字,細細的,宛若蟲兒,若是風動,你可能以為真的是蟲,我想不出為何依然泛綠就被謝落了呢?自然的切割與篩選,你可能說不出理由,也許蟲子自知吧。

幾株李子樹,璨着花朵,隱在綠樹深處,若不是妻子說就等李子泛紅她來摘,我真不知道她為何要深藏,李樹也通曉人性,為你做饒恕之意?書中有「瓜田李下」之說,是個不雅的詞兒,莫非李樹以為是自己招惹了人,便躲起來,這樣,你就是在李下也不會讓人發現,也就不會責你不檢點了,真的是情意溫婉,參透了人意。

秀珍般的牡丹園藏在山房前面,山路不見牡丹開,一畝牡丹成不了蔚為大觀,所以她只在一隅妖艷。晚妝留拜月,春睡更生香。嗅香尋園,才見牡丹悄放在暮春晚霞里。白居易說,絕代只西子,眾芳惟牡丹。既然芳冠群艷,當然不能隨便喚出場了。去年秋季去山東菏澤曹州看牡丹園,只見牡丹葉,未睹牡丹容,懊惱至今,這裡的牡丹來與我做一個花樣的解釋,我也釋然了。人有時候就是那樣無理也爭執三分,秋天怎麼可春花,但不怪我賞花不逢春,而惱花開不應時。

幾片桃花還黏在枝頭上,但已經做了芳華消磨,而不能生莫名的惆悵,於是便拎出緋紅的桃葉來抵擋花零的失意。幾株櫻桃樹,不讓春色在你的期待里匆匆逃走,告訴你,山不寂寞。李煜賞春不着急,深知「櫻桃落盡春歸去」。一樹浪漫為喚出一個個果奴,紅了櫻桃,是最令人見色而妄想。晚來不能細睹其面,好在也是個最佳時候,皮日休就說:「晚來嵬峨渾如醉」,莫要細數瓣兒有幾片,不要細捻花瓣有幾分。人說不能看清那就是「唯美」,人啊,你若以為是美,你真的可以有很多理由。

不給青山任何一片土地留下空白,也許這是違背了藝術的標準,沒有藝術范兒,藝術的「留白」是留出想象的空間,但這裡不能給你分神的遐想,就要花兒完全去染你,染着眼睛,染到心底。路邊的苦菜花,絕不自餒,擎着嬌小的黃花,在薰風里戰戰兢兢,不是怕風襲,而是給風一個回報,風兒可知?染黃非苦根,我相信是春風一度來喚醒,苦菜才不在春風裡訴苦。我們很多人,即使是春風拂面了,無限的受用,也要吐出塊壘,都怨春風吹得百花開,只把我看作了「玉門關」,打開你的「玉門關」吧,你莫非是被詩人徐賁言中了,「若在春風怨更多」……

你不覺得完全的花兒是一種單調麼?也許是如此去想,便有了溝谷里的火冬青的喧鬧。火冬青當為冬青的一個科屬,真不應該叫冬青,我叫她是「冬火」吧,這個杜撰根據十足,寒氣雕塑了她最堅韌的臨寒不死的風采,一旦春色襲來,她絕不做矯情的「琵琶遮面」,冬之火騰地一下就燃燒,竄出半尺高的紅葉,秋風裡的楓葉只是被秋紅塗抹了幾筆,而「冬火」則是把嫩枝青葉扎進染料池裡做一番滌盪染洗,然後掛在了灌木的頭上,做了最美最艷的花冠,冠下依然青綠擁戴,就像作了「紅與綠」的分明切割,絕不間雜。幽光暗閃,大紅寫意,灼放不做矜持,燃紅恰似火光沖天,真的如晚霞輝映。別說不自量力,即使是最弱小的物種,也有不甘的心念,莫怪她效仿了花姿花色,那是趨善向美的努力,如此,誰不生敬意。

櫻樹儘管不做高聳,但與人親近似乎是妄想,虧了園林人在陡崖前伸出一段仿木的棧橋,直插在櫻花林中,任遊人相擁入了櫻花的花海,有人已經將粉面貼在了絨絨大綻的花朵上,就是不伸手,莫非是要卸掉粉妝取一個自然的薰染?厭倦了那些華而不實?蘭蔻太虛,雅詩蘭黛太膩,香奈兒過於誇張……均莫如櫻粉溫潤,是難敵櫻花薰心吧。

溝谷里,你一瞥眼,閃出一堆燦爛,桃花櫻花扎堆,彼此想做嬌艷的大賽?怎麼不找一個寬敞的所在?哦,知道了,桃和櫻,你的芳香在海棠花開時,自知開的無奈,不能與之賽香,乾脆讓了炫目的位置,一路的海棠,惹的那些晚閒散漫的人,打開手機,咔咔的,留下你的倩影,我在想,你可留不住十里芳香……不怕你損我,誰說風景不能帶回家,歸去,坐坐沙發,打開畫集,再染一遍春心,可惜不能一把將花折下……

任何審美都有着侷促,但誰也不會渴求更多,因此,在流連的時候,你不必擔心他或者是她被美攝了去,一種美不會因太美而損了另一種美,如果你認為美和美是在做着零和的搏拼廝殺,那你的審美觀就一定是出現了偏激偏差。有時,我下意識地想,是不是美可以互相感染,你看,花兒都在賽美,那些選美是否也是受了青山萬般花姿綽約的啟發?我寧願這樣想。

古今美文統統一個調,就說海棠花香太醉人,說的詳盡的就是花兒如微醺。我想,既然醉了,那怎可辨識花之香。我就不醉,一襲輕香掠過,我絕不放過染我鼻息的機會,深嗅一口,直入肺腑。是淡雅不釅的清香,也是香里透着輕輕用味覺一想就嘗到的甜,如蜜?太甜,甜得有些烈;如女人掠過的脂粉甜香?也不是,一點也不俗,俗氣在海棠前都止步了,我看那些昏練的女人都是卸妝不抹,只做素顏,深知山中海棠不允她帶着俗香來染她。寫花香高手當推陸游,可惜他把妙語給了梨花,我覺得從色從形從味,給海棠最合適不過: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華。

海棠樹枝椏齊刷刷向上,絕不旁逸斜出,我猜想也許是這樣的秉性才導致醞釀出的粉白的花香的純正無雜。是的,我證明應該如此,你看滿地所鋪,皆是海棠花瓣,我疑是春雪單單選了她的領地來飄落,別的花瓣怎可如春雪一般降臨?不要踐踏,不要橫掃,就留一地花瓣,仿佛每個人都經歷了一場盛大的撒花婚禮,你只能笑盈盈地受之,而不能拿手去擋住這詩意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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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老才,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