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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楚雄博物館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觀楚雄博物館》中國當代作家匡列輝的散文。

作品欣賞

觀楚雄博物館

我特別喜歡旅遊。

到一個新鮮的地方總愛睜着眼睛,這裡看看,那裡瞅瞅。有時還要停下腳步暫駐,閉上眼,任微微地風拂面有而過,深深地呼吸,好好兒聞一聞異鄉的味道。可是,我不太愛跟旅遊團走,走得急,直催着往下一處奔,累得很。像今天這樣,特別地好,兩三個當地的朋友陪着,慢悠悠地在下午的燦爛陽光下走走停停,一直到天黑,興致還很高。

古鎮上,博物館是必須去的。朋友很早就安排好了。她說,去一下會讓你有不一樣的感受。的確,去一個地方,了解它的歷史來龍去脈,知曉它的風土人情,到博物館是一個最佳之處。但我去過的很多館,建得都高高大大的,十分雄偉,儼然是當地的地標。可是腦海里模模糊糊的,只留有那些高大的寫意一樣的輪廓,輪廓里儘是一些白的牆灰的牆青的大瓦小瓦。開始時可能還讓得清,時間久了後,這些印象就像是一幅畫不小心被雨淋濕,慢慢兒都變得重影起來、散亂起來,再也回憶不出當時許多具體清晰的影像了。

陽光照在楚雄博物館的大門上,大門高高聳立着的是一個金色的尖頂。斜陽很暖和,照在那直指高空的尖頂上,頂的最前端像銀針被通上了高壓的電一般,直閃着耀眼的金光。陽光又照了下來,尖頂的下邊是一隻巨大的伏虎,穩穩地盤踞在大門的高處。老虎雕塑得栩栩如生,特別是那虎頭,怒目圓睜,尖硬鋒利的牙齒白森森地露了出來,唇邊紅紅的,可以想像這巨虎是狩獵後飽餐一頓,在此暫息,人穿過大門,就像是從虎身下經過,一想起這虎的威風這虎的猙獰,心裡不禁有點發毛。朋友告訴我,這塊地屬滇中,古時交通極不發達,環境十分惡劣,到處都是大山,蟲蛇出沒,彝人生活在這裡很不容易,他們先祖就把威武兇猛的老虎豹子等當作了這一族的圖騰來崇拜,希望得到它們的庇佑,希望獲得它們的力量。

博物館高高地矗立在十幾層高的石階上。登上石階的一半的平台處,回過頭來。我再看看那大門,不僅那門上的老虎,門柱,就連那大門的鐵欄上都精心地繪上了相間着的黑色、紅色和黃色。朋友說,您注意到沒,一進楚雄州,看看那些馬路邊高高燈柱,也都刷上了這黑紅黃相間的幾種顏色。這麼一聽,真還是這樣,不僅是建築,同胞們節日裡盛裝的那些服飾,多也是這些主色巧妙地搭配在一起,既漂亮,又有着外人不知道的含義,顯出了民族獨有的文化特色。

沿石階向上,看清楚了這博物館的全貌,它不像其他地方的館一樣,由一些呈幾何體的或長或方的形體堆疊在一起,沒有一點什麼生氣或美感地迎接外來的遊人,自然就很少能激起遊客們多大的好感了。而這館,由前後幾座各有特色的宮殿狀的建築錯落有致地在迴廊地穿引下,渾然天成地形成了一個整體。所有的建築都有高高挑起的四角檐尖,有精緻地門窗,一律都繪着以紅為主的黑紅黃的三色,顯眼的地方還塗上了金粉。斜陽慢慢地繞轉着,正好曬在那突出的金粉上,激盪得那些粉兒也全都金光閃閃起來。

可是,正門裡正在維修,有刺耳的電鋸聲傳來。我們正遲疑着。朋友的老公發現了靠東邊有塊稍斜的豎牌,上邊寫着可往東邊向上參觀。

走上二樓,是一個標本館。楚雄山多,動物多。綠的布景,綠的燈光下,展廳變成了一座大森林。有可愛的大小猴們在溪邊飲水,在高枝攀援;有成群的白鷺蒼鷺展翅淺飛,溪流的石岸邊上,有白天鵝正優雅地走下去,走到水中央。大山深處,獅、虎、狼,成群地在莽叢中出沒。我看到了一隻樣子很是猥瑣的像瘦狗一樣的動物,尖尖的嘴,鋒利的牙,脖子一伸一縮的,遠遠地跟在虎狼後面,等着吃它們剩下的殘羹。我就知道了它叫鬣狗,專做這事的,魯迅先生最看不起的一種動物。在叢林最幽深的地方,有猛禽的眼睛在發着陰陰的綠光,那是貓頭鷹們及它的家族們正耐心地潛伏着。光線稍強的地方,我還看到了那有碰上垂天之翼的金雕,翅膀慢慢地在張開,讓我想起了長水機場上那正離地的飛機。展廳布置是很好,讓人仿佛就置身於當地那最大最原始的紫溪山,抑或這就是古時紫溪山的圖景。可惜沒有配上各種動物們的聲音,但這也好,讓人神馳,可憑個人的想象產生出無邊無境的場景來。偏偏,我也是喜歡幻想的人。

展廳靠左的一側牆邊的玻璃櫃裡,展出了這地方最多的一種動物,都在大大小小的瓶子裡泡着,用透明的蓋子蓋得結結實實的。這就是各式各樣的蛇。小的只小指那樣的粗細,大的就是各種的蟒了,金色的,白色的、黑褐色的,有的是伸長着碩大的身子,有的是一圈一圈疊塔一般盤起來了。我仔細朝一條三角頭的紅灰相間的蛇看了看,那眼睛有光,似還閃着亮,信子也吐了出來,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趕緊撤身遠離,生怕一個不小心,那蛇頭會猛地朝你噴出毒液,咬上你一口。一邊的何老師回憶起春夏時,她的住別墅的鄰居,一天早晨推門猛地發現廳院裡盤着一條巨大的黃金蟒,哪怕是生活在這裡的人們,真要見到這麼大的野蛇,愣也是嚇得魂兒丟了似的緊張後怕了好多天。她說,不止只一家,好多家的別墅里都有大蛇小蛇的光顧呢。晚上時,一不小心,也有腳踩着被咬傷了的。她講得還是隨意,但我平生怕蛇,腿也微微抖起來。逃也似地衝出廳門。站在迴廊上,靠着那寫着各種姿態的彝文的柱子,長長吸着又吐了口氣。

如果說二樓是置身於現時的一個大森林。那麼,三樓就會將你拉進悠遠到常人無法想象中遠的遠古世紀中去。因為這裡是當地出土文物的一個展廳。

這個展廳特別的高,高到仰着脖子才可以看見它的灰色的屋廳。然而那緊貼着那屋頂又稍微垂下一顆相對於它的身體來說是極其不相稱的橢圓的小頭。這麼一說,大家不用猜就知道,這動物就是恐龍了。小學的課本里就知道恐龍化石出土的一些情況,說是農民在河邊勞動時發現的。儘管書里說恐龍如何的巨大,也有黑白的繪圖,但畢竟書本就只有那麼大,它巨大的形象也只能壓縮在小小的紙片裡,再加上講課的老師也沒有真看過。所以,印象中,恐龍想象不出怎麼樣的高大威猛來,就是像獅子老虎一樣吧,要不,頂多就是犀牛大象的模樣了。甚至,我還懷疑過那化石是不是人為做假,世界上根本就不曾有過這巨型的動物。可是,在足以用廣大來形容的巨大空間的展廳內,一隻龐大的恐龍骨架的化石就叫你看到了什麼是曾經的世界霸主。白骨森森的一塊塊化石用支架復原了一隻正立足在遼闊原野上回頭望遠的恐龍。它有長長的尾巴,一塊塊尾骨是那樣的大,那樣的有力,如果有哪動物敢來冒犯,只需輕輕一甩,那可憐的小東西也許早就被撞得無影無蹤,摔得粉身碎骨了吧。

我抬頭端詳着恐龍那龐大軀幹,它的軀幹的胸腔的肋骨對稱地微微彎曲着,每一根都很粗大,形成了一個很大的空間,裡面曾經收着的是這恐龍的內臟。我想在那裡,那胃該有多大啊,每天得吃多少東西在裡邊才能供得起這龐然巨物一天的營養呢。可是它有細長的脖子,有靈巧的小腦袋。以前,我曾認為長頸鹿的脖子是世界上最長的了。但比起這恐龍的來,是多麼的卑微啊。我不知道,為什麼那麼龐大的軀幹上會有這麼長這麼細的脖子這么小的腦袋,實在是太不相稱了。然而,確實就是這般的模樣了。曾經的它們和它們的各種型號的同伴們在無邊的原始的曠野上,奔跑、追逐,讓世界上的百獸都對它們俯首稱臣,那是多麼的快意,多麼的風光啊。

但誰也沒有料到,誰也想象不出,為什麼它們會突然在某一時刻全都消失了。這是在幾百萬年前的事了吧。什麼原因呢。肯定是遭遇了可怕的劇變。展廳的牆壁上寫着好幾種科學家們小說家們以及可能是無聊如我一般的人所猜測的原因。然而,都是猜,誰也說服不了誰。只是,在這幾百萬年後的今天,被人家偶然地發現又挖了出來,擺放在這裡,讓人產生無窮的遐想與遺憾。

這層展廳的邊上,也如同二樓一樣陳設着很多物品。這些都是幾十萬年前出土的文物。中國歷史書的第一頁,那元謀人的復原銅頭像就在這裡,這是多麼悠遠的人和事啊。我看到了各時期的頭骨,比現在人的都要小,有暗紅褐紅的,有青黑的,幾十萬年,幾萬年後被後人找到,才讓他們了解到了我們民族原來有如許悠久的歷史。那麼出土的陶陶罐罐,那些打的砍的磨的曾讓先祖們用以生存生活的工具,就擺在那柔和的黃光下,隔着玻璃,也起着了一點點的光澤,仿佛見我如見到老朋友般,想要訴說着他們的故事吧。

等我們戀戀不捨地從三樓走出,拐個彎向彝人文化展廳走去時,迴廊上,回家的音樂在各處響了起來,廣播裡在喊,請離館,下班的時間快到了。 [1]

作者簡介

匡列輝,湖南師範大學中文系本科,中國社科院博士。

參考資料